“出来，”
“给老子滚出来，我操………，”
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混杂着棍棒敲击铁门的声音在于清嘉耳边炸开，心脏仿佛被揪住，一下跳的比一下剧烈，一声接着一声，血液似乎要突破禁锢从心脏从喷薄出来。
于清嘉大口喘着气她想要离开那间屋子，她想要逃跑，她想要长大，可是自己好像没有双腿那间屋子也没有窗户没有门，“于朝海还钱，还钱，”“还钱，”“还钱，”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不绝如缕地钻入。
终于在她吸入最后一口空气时房子轰然倒塌，于清嘉睁开眼，手脚绵软无力像是做了一天一夜的苦工，后背被汗湿了贴在被单上黏黏腻腻的很不好受，房间内冷气开的很足，一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清嘉按亮手机，凌晨4点，刚睡了2个小时，但经过刚刚那个梦的折磨她也没了睡意，干脆起身去了客厅喝水，天空已经露出了蒙蒙的淡青色，黑的不那么纯粹。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已经很少做这个梦了，可能因为昨晚杨重禹问她关于高利贷的那些事又激起了以前的回忆。
—
十五年前于清嘉刚上初中，那时他们镇上只有小学，为了方便于清嘉上学加上当时于家也有点积蓄，于朝海和自己朋友李添借了小几万块钱一起大概凑了有10万，咬咬牙在城里买了房付了首付。
于大海在城里做起了生意赚了点小钱，于家生活过得也算红红火火，但命运随后向他们浇了一盆凉水，变故发生在半年后。
于朝海给李添的贷款作了担保人。
李添借了三十五万，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于家买房子时李添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几万块还不要利息，于朝海出于情谊与信任丝毫没有过问这笔钱的来路，大笔一挥直接在协议上签了字。
于清嘉上初二那年，李添投资失败卷了铺盖带着全家不知道逃到了那个犄角旮旯，债主找不到他自然就找到了于朝海。
于朝海也认了这笔钱，毕竟那担保协议确确实实是他签的字，可那知那担保协议不是担保协议竟是“卖身契”。
李添借的是高利贷，到现在已经欠下了一百多万！
于朝海卖了房子和亲戚四处借钱，借到最后亲戚都躲着他走才凑够原本的三十五万，剩下的钱就算是让他一头撞死也是还不上的。
于家搬到了租的两间城中村的平房里，可是高利贷那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们去堵于朝海搅得生意做不成了，又来租的房子泼油漆，最后逼得于朝海到乡下避风头。
但于朝海走了于家还在，于清嘉还要上学，他们变本加厉把于清嘉和李萍堵在屋里，母女两人缩在墙角抱着对方瑟缩着，眼泪因为惊恐都来不及留下来，外面三五个男人叫骂声不停，踹门捶门，铁棍与金属门框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像是在人头顶上打了一个炸雷，她们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会冲进来，那根棍子随时会敲到自己头上。
高利贷团伙把于家搬空了但还是抵不上债，他们又去学校闹，那是于清嘉最崩溃的一段时间。
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班级黑板上会冒出“血淋淋”的7个字“于清嘉欠债还钱”，学校的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想把头缩进衣服里，这样闲言碎语就对不准她呢。
她上不了学了，她整天战战兢兢，她脑子里绷紧了无数根弦每天都像要断裂一般让她脑袋嗡嗡作响，她退学了。
不过没过几个星期李萍远嫁到余城的小姨，于清嘉的姨婆联系上于家要接于清嘉去于余城上学。
于清嘉的姨婆膝下并无儿女，李萍从小就和这个小姨亲厚，只是各自成家后又天各一方联系便少了，接到电话后李萍哭诉了一通，知道自己小姨是心疼自己也是心疼孩子，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于清嘉这么小就没书读便狠下心将她送去了余城。
等到初三寒假回家过年，于朝海接到警方通知那伙高利贷团伙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欠下的钱还是要还只是可以延期，于家自此生活又重新走上正轨。
但于清嘉并没有转学回江城，一是因为正是初三学习的紧要关头，二是因为于家的生活依然不好过，没钱依然能难死人，李萍在电话那头憋着泪和于清嘉说：“好好陪姨婆，姨婆和姨公两个人太孤单了。”
于清嘉在电话边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她知道父母现在很苦，她回去只会加重她们的负担。
进入高中后就更不可能转学，余城成了于清嘉第二个家乡。
—
平头那晚的话一直深深戳在于清嘉心里，难道这伙高利贷团伙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杨重禹自从那晚后也没再联系她，这事就一直搁置然后被又一场风暴卷过。
网络上风声四起，于清嘉又一次被吹到风口浪尖，这次甚至波及到了闻京。
起因还是那天被于清嘉举报下架且视为小雪花的营销号视频，殊不知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于清嘉出轨素人，医生当小三的言论，随便翻开一个视频的评论区都要拉两人出来晃一圈骂一遍，闻京出镜的那两段镜头已经被翻来覆去的剪辑成花了，网友还是乐此不疲的拼接各种镜头，变着花样骂她俩。
于清嘉自己是没关系，她本来就靠这个生活，被网友骂被网友夸都是她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她的工作不包括忍受闻京被骂。
她刚用小号在评论区和网友大战三百回合，小助理抱着手机跑过来，“姐，你看这个，他们好像人肉闻医生了，扒出来他的工作地址和住处。”
一个名叫“蒋迟的小跟班”的账号发了一条分析于清嘉出轨闻京时间线与细节的视频点赞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评论区作者置顶了一条评论“今天下午4:30直播抓小三”，后面还跟着一堆支持的，还有说要去现场一起逮的。
于清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反扣在床上，“他们是疯了吗？”
网红圈情侣的分分合合本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但蒋迟半年前拍了一部小成本网剧，前段时间播出后他爆冷出圈吸粉无数，此时风光无两。
吕瑶瑶是这样和于清嘉说的：“人家现在都瞧不起我们了，打招呼都不理，已经自恃是娱乐圈的人呢！”
现在正是剧的热播期，粉丝更是铆足了劲头追捧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也不足为奇。
于清嘉是真怕她们一群蒋迟的狂热粉去堵闻京，不说怕闻京被疯狂的粉丝围攻辱骂吧，光是医院严肃的环境就不该涉及这些事，而且这样势必给闻京的工作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想她应该和蒋迟好好聊聊这事。
自从分手后她就把生活中一切和蒋迟有关的东西都清楚了，各种联系方式更是拉黑删除一刀切，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但此刻她想的是当时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粉丝还是得靠他们的偶像管，她从吕瑶瑶那里要来电话号码。
于清嘉右手搓着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招财的黑曜石手串，眼睛紧紧盯着摊在桌上的手机，那个绿色的按钮她始终按不下去手，屏幕息屏了又按亮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好几次。
她在心里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蒋迟红了她现在快凉了。
她在心里又顺了一边自己打好的草稿，左手的手串干脆被取了下来，她像拨佛珠一般拨着自己的手串并按下了那个按钮。
手机里传来“嘟，嘟”两声电话被接通了。
“清嘉！？”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于清嘉窝在阳台的藤条椅上，手机被她拿到了手里，“嗯。”
“我想和你谈谈最近网上的事，你应该最清楚我有没有出轨，有没有小三这事，我不指望你出面帮我澄清，也明白这事可以帮你涨热度，但这件事不仅涉及我们俩，你的粉丝已经开始网暴素人了，他们下午要去我朋友工作的地方堵他，这不是小事我希望你可以制止一下。”
“就算看在……看在你提分手时我那么干脆……的份上。”
于清嘉一股脑说完自己的腹稿。
电话那头迟迟没人说话接着传来一点微弱的呼吸声，“所以你是为了你的那个朋友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是。”
接着又是长长的沉默，于清嘉翻来覆去的盘自己那串手串，等到她开始时不耐烦时男生说话了：“是不是等烦了，我刚去问经纪人了，下午我就会发视频劝粉丝，你放心吧。”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得，于清嘉吃完午饭就去第一人民医院蹲点了，她准备要是看到粉丝出没就立即知会闻京让他注意点并且踩好路线掩粉丝耳目接送他上下班，不干扰他的工作。
不过粉丝没蹲到她先蹲到了杨重禹。
中午阳光正炽，蝉鸣不止，于清嘉的车停在路边的香樟树下，肚子饱饱的后果就是脑袋空空眼皮打架，她拿起手机下单了一杯冰美式外卖员十几分钟后就送来了，她降下车窗取单正巧看见杨重禹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黑色吉普从她车边划过驶向医院内。
蒋迟的视频已经发布了，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于清嘉也没见粉丝，她也等的着急了，又碰见杨重禹来医院勾起了好奇心，她便带着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想法下了车。
上次离开警局时闻京和杨警官单独谈话她就感觉有点奇怪，后来问闻京他只说杨警官嘱咐他最近要多注意她的安全以防其他高利贷的人再找来，虽然也有道理，但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趁着杨重禹停车的工夫于清嘉躲到了门诊大厅，借着防晒服和墨镜的伪装她观察到杨重禹果不其然上了二楼朝着骨科办公室走去。
中午医院里并没有多少人，于清嘉没办法跟进只有躲在一个方便观察四周的拐角祈祷闻京和杨重禹能出现在方便她偷听偷看的地方。
几分钟后两人就出现了，好消息是他们待的地方真的方便偷看，坏消息是不方便偷听。
于清嘉在走廊这边，他俩在走廊对面。
她自知无望听到什么也就放弃挣扎了，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说完了没有。
—
“平头出去了。”
杨重禹吊儿郎当的歪嘴笑，“你想的怎么样了？当年你的手短我可是见识过，有你的帮忙我的工作会进展的更顺利。”
闻京双手十指紧扣搭在二楼的玻璃围栏上，眼神虚虚的望着对面的黑色身影。
杨重禹看了又笑，冲对面的一身黑衣的女孩抬抬下巴，“你不就是担心她嘛，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帮我尽早解决这些事她会更危险，你也看到了她对这事有多执着，当年她家的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得。”
突然黑衣女孩顺着视线看了过来！？杨重禹和女生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吓得一个趔趄。
于清嘉看见二楼扶梯上来几个女孩，其中一个高举着手机其他几个有说有笑，以她多年的自媒体人经验，这必是蒋迟前来直播的粉丝。
几人已经上了二楼转个身正好和闻京面对面撞见。
于清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回廊拉起闻京就跑。
“给老子滚出来，我操………，”
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混杂着棍棒敲击铁门的声音在于清嘉耳边炸开，心脏仿佛被揪住，一下跳的比一下剧烈，一声接着一声，血液似乎要突破禁锢从心脏从喷薄出来。
于清嘉大口喘着气她想要离开那间屋子，她想要逃跑，她想要长大，可是自己好像没有双腿那间屋子也没有窗户没有门，“于朝海还钱，还钱，”“还钱，”“还钱，”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不绝如缕地钻入。
终于在她吸入最后一口空气时房子轰然倒塌，于清嘉睁开眼，手脚绵软无力像是做了一天一夜的苦工，后背被汗湿了贴在被单上黏黏腻腻的很不好受，房间内冷气开的很足，一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清嘉按亮手机，凌晨4点，刚睡了2个小时，但经过刚刚那个梦的折磨她也没了睡意，干脆起身去了客厅喝水，天空已经露出了蒙蒙的淡青色，黑的不那么纯粹。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已经很少做这个梦了，可能因为昨晚杨重禹问她关于高利贷的那些事又激起了以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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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于清嘉刚上初中，那时他们镇上只有小学，为了方便于清嘉上学加上当时于家也有点积蓄，于朝海和自己朋友李添借了小几万块钱一起大概凑了有10万，咬咬牙在城里买了房付了首付。
于大海在城里做起了生意赚了点小钱，于家生活过得也算红红火火，但命运随后向他们浇了一盆凉水，变故发生在半年后。
于朝海给李添的贷款作了担保人。
李添借了三十五万，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于家买房子时李添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几万块还不要利息，于朝海出于情谊与信任丝毫没有过问这笔钱的来路，大笔一挥直接在协议上签了字。
于清嘉上初二那年，李添投资失败卷了铺盖带着全家不知道逃到了那个犄角旮旯，债主找不到他自然就找到了于朝海。
于朝海也认了这笔钱，毕竟那担保协议确确实实是他签的字，可那知那担保协议不是担保协议竟是“卖身契”。
李添借的是高利贷，到现在已经欠下了一百多万！
于朝海卖了房子和亲戚四处借钱，借到最后亲戚都躲着他走才凑够原本的三十五万，剩下的钱就算是让他一头撞死也是还不上的。
于家搬到了租的两间城中村的平房里，可是高利贷那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们去堵于朝海搅得生意做不成了，又来租的房子泼油漆，最后逼得于朝海到乡下避风头。
但于朝海走了于家还在，于清嘉还要上学，他们变本加厉把于清嘉和李萍堵在屋里，母女两人缩在墙角抱着对方瑟缩着，眼泪因为惊恐都来不及留下来，外面三五个男人叫骂声不停，踹门捶门，铁棍与金属门框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像是在人头顶上打了一个炸雷，她们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会冲进来，那根棍子随时会敲到自己头上。
高利贷团伙把于家搬空了但还是抵不上债，他们又去学校闹，那是于清嘉最崩溃的一段时间。
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班级黑板上会冒出“血淋淋”的7个字“于清嘉欠债还钱”，学校的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想把头缩进衣服里，这样闲言碎语就对不准她呢。
她上不了学了，她整天战战兢兢，她脑子里绷紧了无数根弦每天都像要断裂一般让她脑袋嗡嗡作响，她退学了。
不过没过几个星期李萍远嫁到余城的小姨，于清嘉的姨婆联系上于家要接于清嘉去于余城上学。
于清嘉的姨婆膝下并无儿女，李萍从小就和这个小姨亲厚，只是各自成家后又天各一方联系便少了，接到电话后李萍哭诉了一通，知道自己小姨是心疼自己也是心疼孩子，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于清嘉这么小就没书读便狠下心将她送去了余城。
等到初三寒假回家过年，于朝海接到警方通知那伙高利贷团伙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欠下的钱还是要还只是可以延期，于家自此生活又重新走上正轨。
但于清嘉并没有转学回江城，一是因为正是初三学习的紧要关头，二是因为于家的生活依然不好过，没钱依然能难死人，李萍在电话那头憋着泪和于清嘉说：“好好陪姨婆，姨婆和姨公两个人太孤单了。”
于清嘉在电话边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她知道父母现在很苦，她回去只会加重她们的负担。
进入高中后就更不可能转学，余城成了于清嘉第二个家乡。
—
平头那晚的话一直深深戳在于清嘉心里，难道这伙高利贷团伙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杨重禹自从那晚后也没再联系她，这事就一直搁置然后被又一场风暴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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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嘉自己是没关系，她本来就靠这个生活，被网友骂被网友夸都是她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她的工作不包括忍受闻京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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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反扣在床上，“他们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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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剧的热播期，粉丝更是铆足了劲头追捧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也不足为奇。
于清嘉是真怕她们一群蒋迟的狂热粉去堵闻京，不说怕闻京被疯狂的粉丝围攻辱骂吧，光是医院严肃的环境就不该涉及这些事，而且这样势必给闻京的工作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想她应该和蒋迟好好聊聊这事。
自从分手后她就把生活中一切和蒋迟有关的东西都清楚了，各种联系方式更是拉黑删除一刀切，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但此刻她想的是当时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粉丝还是得靠他们的偶像管，她从吕瑶瑶那里要来电话号码。
于清嘉右手搓着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招财的黑曜石手串，眼睛紧紧盯着摊在桌上的手机，那个绿色的按钮她始终按不下去手，屏幕息屏了又按亮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好几次。
她在心里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蒋迟红了她现在快凉了。
她在心里又顺了一边自己打好的草稿，左手的手串干脆被取了下来，她像拨佛珠一般拨着自己的手串并按下了那个按钮。
手机里传来“嘟，嘟”两声电话被接通了。
“清嘉！？”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于清嘉窝在阳台的藤条椅上，手机被她拿到了手里，“嗯。”
“我想和你谈谈最近网上的事，你应该最清楚我有没有出轨，有没有小三这事，我不指望你出面帮我澄清，也明白这事可以帮你涨热度，但这件事不仅涉及我们俩，你的粉丝已经开始网暴素人了，他们下午要去我朋友工作的地方堵他，这不是小事我希望你可以制止一下。”
“就算看在……看在你提分手时我那么干脆……的份上。”
于清嘉一股脑说完自己的腹稿。
电话那头迟迟没人说话接着传来一点微弱的呼吸声，“所以你是为了你的那个朋友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是。”
接着又是长长的沉默，于清嘉翻来覆去的盘自己那串手串，等到她开始时不耐烦时男生说话了：“是不是等烦了，我刚去问经纪人了，下午我就会发视频劝粉丝，你放心吧。”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得，于清嘉吃完午饭就去第一人民医院蹲点了，她准备要是看到粉丝出没就立即知会闻京让他注意点并且踩好路线掩粉丝耳目接送他上下班，不干扰他的工作。
不过粉丝没蹲到她先蹲到了杨重禹。
中午阳光正炽，蝉鸣不止，于清嘉的车停在路边的香樟树下，肚子饱饱的后果就是脑袋空空眼皮打架，她拿起手机下单了一杯冰美式外卖员十几分钟后就送来了，她降下车窗取单正巧看见杨重禹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黑色吉普从她车边划过驶向医院内。
蒋迟的视频已经发布了，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于清嘉也没见粉丝，她也等的着急了，又碰见杨重禹来医院勾起了好奇心，她便带着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想法下了车。
上次离开警局时闻京和杨警官单独谈话她就感觉有点奇怪，后来问闻京他只说杨警官嘱咐他最近要多注意她的安全以防其他高利贷的人再找来，虽然也有道理，但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趁着杨重禹停车的工夫于清嘉躲到了门诊大厅，借着防晒服和墨镜的伪装她观察到杨重禹果不其然上了二楼朝着骨科办公室走去。
中午医院里并没有多少人，于清嘉没办法跟进只有躲在一个方便观察四周的拐角祈祷闻京和杨重禹能出现在方便她偷听偷看的地方。
几分钟后两人就出现了，好消息是他们待的地方真的方便偷看，坏消息是不方便偷听。
于清嘉在走廊这边，他俩在走廊对面。
她自知无望听到什么也就放弃挣扎了，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说完了没有。
—
“平头出去了。”
杨重禹吊儿郎当的歪嘴笑，“你想的怎么样了？当年你的手短我可是见识过，有你的帮忙我的工作会进展的更顺利。”
闻京双手十指紧扣搭在二楼的玻璃围栏上，眼神虚虚的望着对面的黑色身影。
杨重禹看了又笑，冲对面的一身黑衣的女孩抬抬下巴，“你不就是担心她嘛，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帮我尽早解决这些事她会更危险，你也看到了她对这事有多执着，当年她家的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得。”
突然黑衣女孩顺着视线看了过来！？杨重禹和女生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吓得一个趔趄。
于清嘉看见二楼扶梯上来几个女孩，其中一个高举着手机其他几个有说有笑，以她多年的自媒体人经验，这必是蒋迟前来直播的粉丝。
几人已经上了二楼转个身正好和闻京面对面撞见。
于清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回廊拉起闻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