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沐浴的蓝雪花开得灿烂盛大,墙壁上的爬藤飘出淡淡的树木味,天不想往日那么刺眼,气温下降了几度。

    如江次所说,今天的天气不热不冷。

    脖子上的痕迹总算可以用粉底液遮住,苏黎化了个淡妆,瞅着衣柜上各式各样的衣服,她烦了难。

    每当有重要事情时,苏黎感觉衣柜里的衣服都不太好看。

    最终,她选了套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衣服。

    江次的电话响起,苏黎按下接听键。

    男人的声音顺着电流声传到空气里,他说:【阿黎,好了吗?】

    苏黎顺手拿过包,说了句马上就马不停蹄地往楼下走。

    没有挂电话,一阵稀碎的空气流速声进入听筒,江次笑着说:【走慢点,我又不会跑掉。】

    早上的九点,上班族都坐在了办公室里,道路上的行人零散,也没有人会在热得发毛的天气出去散步。

    她住的小区比不上江次的富贵,虽也在市中心,但是比较偏。

    好在住着的人蛮多,还没起床就会听到花园里锻炼的老人。

    苏黎走出电梯,单元门门口赫然停着一辆豪车,豪车的傍边站着一位身形高大修瘦的身影,没撑伞,太阳直直地照在他身上。

    他生的好看,就连阳光都能为他衬托。浓密乌黑的秀发被风吹着飘起,每一根发丝似乎有生命般,张扬飘絮。

    “阿次!你什么时候来的?”苏黎跑到他身边,抬起头眯着眼看他,嗓音软甜。

    江次垂眸,便望见少女的眼里藏着一片星河,看他时,星河像是又亮了几分。江次从他的眼睛看到她的睫毛,鼻子,嘴唇。

    嘴巴因涂了口红,变得娇俏。揉软的触感历历在目,江次克制住想要亲上去的想法,转身绅士地替她开副驾驶的门。

    车内空间宽敞,座椅调到了合适的位置。江次坐在驾驶位上,往苏黎这个方向扫了眼,随即,他微欠身,越过她拉开右边的安全带。骨节分明的手从眼前略过,不到几厘米的距离,苏黎闻到了浓厚檀木香。

    似乎在经过她时,江次顿了一下,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撞上她惊慌的眼神。

    苏黎身子紧挨着椅背,不敢大口的呼吸,抿着唇看他在做什么。

    对视几秒间,画面定格。苏黎害羞的别开眼,将真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到他身上了。

    隔着一扇窗的外头,微风吹在树梢,树叶跟着摇晃了下,这一时间,连同蝉鸣的声音也起伏了下来。

    江次呼她:“苏黎,我有一个唯一的愿望。”

    他的眼神循循善诱,透着股不善的气息。

    今天不是他过生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说“愿望”二字是什么意思。

    情话还是骚.话,二选一。

    苏黎紧了紧呼吸,她极力保持脸上体面的冷静,这么近的距离,她不想让他听到自己身体反应的心跳,她犹豫了下,道:“什么?”

    她说完了,久久没有听到对面的回复,江次要的不是这句问话,而是她同意能帮实现愿望的话。

    空气凝滞,苏黎跳了下眉心,缓缓说:“你说,我可以考虑一下当你的阿拉丁神灯。”

    当然,太过分的话,苏黎会义正言辞地拒绝。

    江次眯着眼,凑到她耳郭边低语。虽然他说时声音小到接近尘埃,但在耳际,细小的动静都能放大,更何况说话。

    她听见他拖着嗓音,不知有意无意地说:“我的阿拉丁神灯,我的愿望是,你能主动亲吻我。”

    语气懒散,听到人心里痒痒的。

    苏黎地动作明显一僵,她抽搐了下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假笑,“阿拉丁神灯与世长辞,原因是……”

    “这个任务太艰难。”苏黎损他。

    江次笑了笑,把安全带拉在卡扣上,发出“咔”的响声,他说:“那要我帮你完成吗?”

    “不用,不需要,我自己不能完成谢谢。”苏黎一连贯地说完,真是不知道江次变得这样会调戏人。

    车子行驶,高楼倒退,快到有重影。苏黎焦点盯着空气,思绪就如后退的景象般回到第一次和江次认识的场景。

    依稀记得是在夜市,江次骑着少女颜色的电动车在里面买西瓜,买一送一,那时候觉得江次好傻,只有江次会做这样的亏本行为。

    后来偶然听别人议论,是因为明天是教书本费最后的期限,他当时孤僻倨傲,不想跟任何人表达真情实感,浑身套着一层保护膜。

    其实,现在的他倒比以前好,至少是会对她说出感受的。

    “太小了,我进不去,就很痛。”这句话也算表达感受的句子在苏黎脑子不断涌出,羞耻的画面放映在脑海。

    苏黎调整了呼吸,逼自己不要在想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江老爷子家和六年前见到的不一样,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车外有保镖接他们进去,宅子位于山间,与城市繁华喧嚣大不相同,这里景象千变万换,不管下不下雨空气依旧是清凉的。

    春季泉水叮咚,夏季蝉鸣不止,秋天丰收枯黄,至于冬天不冷,却白雪皑皑。这是江老爷子理想中的住宅,大抵就如现在这里。

    六年的时间没有见到江爷爷,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毕竟六年前见他的时候发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又去了国外,自然没有见面的机会。

    苏黎想起了还没有给长辈准备见面礼,她恨死自己的记性了,同江次说,江次道:“你来了就行,他老人家什么都不缺”

    “那江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一切安康吗?”苏黎问他。

    “还不错,能下地种稻子。”江次走到了一处,指着左边,说,“爷爷种的。”

    苏黎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太阳光不毒烈,全部照在金黄的麦子上,一看就知道江爷爷很认真的养着,只还没熟,估计这个秋天就可以收穗了。

    苏黎笑道:“江爷爷身体真好。”一定要一直都好啊。

    大门推开,拄着拐杖的老人亲自迎接他们,比以前老了许多,皱纹更深了。

    江老爷子搀着拐杖,身边有一位保姆扶着,外貌差不多和以前没变化,他咧着嘴,跟他们说:“等你们好久了,都饿了吧,我叫佣人给你们做点饭。”

    十点半的天气热了许多,他们没再门外站很久,就跟着江爷爷进去了。

    换江次搀着江爷爷,懒慢的态度收敛了点,他说:“下次我们自己会进去,您就在屋里等就行,太阳这么大。”

    江爷爷笑容加深,道:“哪那成啊,今天不是黎黎来吗,我正好给你们商量点事情。”

    客厅的沙发宽大,落地玻璃窗外是金黄的稻穗,阳光照进热水鱼缸,反射出一道光线在墙上。

    江爷爷叫人去楼上拿了一个古老的长方形盒子,推开盒盖,就是一只浅绿色的翡翠手镯,色泽很好,看起来价格昂贵。他把苏黎喊了过来,把镯子放在她手上,道:“这是江家的传家宝,我这把老骨头也快守不住了,交给你们年轻人手里总要好。”

    苏黎看着贵重的物品,有点不知所措,比较她和江次还没在一起,这个应该是送给江次未来老婆的,苏黎不肯收,推脱了几回还是到了她手里。

    她把眼神望向江次,江次示意她可以接。

    或许人老了都会着急自己后代小辈的婚事,江爷爷不不例外:“阿次什么时候结婚?我还想着能参加你的婚礼。”

    苏黎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就被江次忽然截胡,他笑然,脸上是那副漫不尽心的神态:“快了,爷爷过几个月。”

    “……”苏黎愣住,作为当事人竟然不知道自己过几个月要结婚的事情。

    江爷爷开心了很久,苏黎于心不忍的告诉他真相。

    吃完饭后过几个小时就走了,天空由晴转阴,南宁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不定。

    苏黎转着手中的镯子,心里内疚,等走到了车边她才说:“我们这样骗江爷爷不太好吧,我有点接受不起这个镯子。”

    传家宝的东西怎么能交给她呢?

    江次耸了耸肩,气定神闲道:“你就收好来,你给你给谁?”

    苏黎噎了下:“不是你未来老婆吗?”

    “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江次又笑了起来,他总是给人一种做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但有很认真的感觉。

    “你想嫁给我吗?”江次接着说,语气认真专注。

    苏黎咽了咽口水,强压着的心跳都在狂热的告诉她“怎么不想呢”,她没吭声,不置可否。

    她想逃避现实,好好活在自己编制的美好童话里,怎么不想嫁给他呢,她想,很想。

    江次的眼神太炽热,苏黎盯着忘了神,鬼使神差地点了个头。

    “我也想娶你,苏黎。”江次说完后就托着她脑袋,俯下身亲吻了她的唇。

    这个位置苏黎被钳制的死死的,她没想拒绝,闭着眼睛迎合他。

    他的阿拉丁神灯出现了。

    许久,激烈的吻下来两人都神情恍惚,苏黎的眼角通红,嘴里有股铁锈味。江次看着她抿唇,似乎在忍着什么,他喉结滚动,眼神暧昧,说:“要跟我做.爱吗?”

    苏黎僵持着身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脏用力的捶打胸腹,她攥着裙摆,脸不自觉的红了,哑着嗓子说:“我不想在这里做。”

    “好,我们去附近的酒店。”江次没想到她回头,怔愣了好一瞬,无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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