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庚选择盛长赫去爸爸公司那天去学校报道,顺便办理了住校。

    周是的事情,让她忽然清醒,下定决心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秦霄完全支持她的做法,还跟学校申请住校陪读。

    一副就怕她行差走错的样子。

    但是没成功。

    学校综合考量了盛长庚各个方面,认为她绝对不需要父母陪读。

    但是秦霄也有招,因为她闲。

    所以她有两个月的时间,天天来学校报道,除了睡觉都跟着盛长庚。

    盛长赫最后放权了北方区业务。

    秦霄忽然就不来学校了。

    但是对她说可以偶尔回家陪爸爸妈妈吃顿饭,但最好不要太频繁。

    盛长庚:?

    自从她住校后,一次也没有联系过的人忽然发来了消息:是不是还是我好。

    她回:不是,肯定有人比你更好。

    盛长赫:真错了。

    盛长庚不相信他能够意识到他的错误:错哪了。

    盛长赫:太爱你。

    盛长庚:你不配说这个字。

    盛长赫: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卑鄙的。

    为什么要略去你那些下流无耻以及触及法律底线的操作。

    盛长庚:我和你想法恰恰相反,我认为真正的爱是尊重、平等,平和以及喜悦。

    盛长赫:我都有。

    盛长庚:你有个屁。

    天地良心,她从没骂过脏字。

    盛长赫:回家吧。

    盛长庚:你是三字怪吗?多说几个字少说几个字会死吗?

    盛长赫:不会。

    那她也:不回。

    盛长赫:很想你,想的发疯。

    盛长庚:请控制你自己或者换一个人疯。

    盛长赫:我会改。

    盛长庚:不相信也不需要,我们本来就走在了一条错误的路上,这两个月我真的很自由很轻松,两年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好像也做不成姐弟了。

    能做成她也不做了。

    盛长赫:盛长庚,我和你不同,你还有选择,我没有。

    ……什么意思?

    盛长庚临近毕业时候,秦霄忽然来电:江南李家托人来邀你参加晚宴,还表达了网上那些关于盛家姐弟的瞎话太离谱,他们不相信。

    盛长庚:……

    秦霄又说:听中间人意思,李家掌门的二公子跟你年龄大差不差,还单身未婚,想跟盛家结个亲。

    盛长庚:?

    秦霄:还不是B市那块地皮。

    盛家业务板块主要是冷饮、代加工、食品,当然也涉及房地产,C市就有CBD中心。这几年销售额非常乐观,盛正阳资金充足,在隔壁B市竞了一块2800亩的地皮打算建造健□□态园。

    B市属于李家地盘,盛家能拿到这块地真的是全凭有钱不嫌贵。

    盛正阳野心很大,他说盛家冷饮不能止步于南方龙头就结束,要做就要做饮料届的全国领头羊。

    海口他是夸下了,但能不能成谁也不知道。

    秦霄又说:你爸对李家开发方向很感兴趣,李家想买回那块地皮,你爸想合作,真要合作这么大的项目……

    盛长庚立即答复:我愿意。

    先跳出一个火坑再说。

    秦霄不甘心的语气:但是你爸还在犹豫。

    盛长庚:为什么?

    盛正阳虽然对她俩的事情没表态,但一向特别要面子的他绝对持反对意见,这大好的可以扔掉烫手山芋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秦霄:还用说,怕他儿子发疯。

    盛长庚:我难道只能当他附属品吗?

    秦霄:目前看来,是的。

    盛长庚:妈妈,帮帮我。

    秦霄下定决心:我们母女不能被这俩男人吃死,等着!

    盛长庚以一种母女连心其利断金的心态耐心的蛰伏着。

    盛长庚延期毕业,但是依旧参加了全国联考。

    报名了其他城市的研究生。

    再怎么拖延,她元旦前也毕业了。

    她考虑虽然成绩没出来,但问题不大,可以直接飞去那个城市探探情况。

    租个房也行的。

    但一切只停留在想象层面。

    两个多月没踏出学校一步,这刚出来没多久,就被截了胡。

    车是新车,司机也是新人。

    后面坐的是旧人,戴着耳机,见到她,扣下一边耳机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来?”盛长庚怀疑又被暗搓搓的监控了。

    “我在这里蹲了一周了。”

    “你就没点儿正事儿要干吗?”

    “没有事情比你重要。”

    “……”

    这是一个巨型恋爱脑。

    前座司机没回头,但是盛长庚跟厚脸皮的他不一样:“说话注意点儿,这是外面。”

    他拿起手边的PAD对她举了举:“上车。”

    ……大白天看这些,不相信你肾不虚。

    而且,竟然是回国后的画面!

    “你到底什么时候在我房间装了摄像头?!”盛长庚气死了,这是什么爱好。

    “很早了,那只毛绒狗。”

    !

    “我会报警。”她吓唬他。

    “我会曝光。”他威胁她。

    “我不怕。”盛长庚不信他真的会曝光她的隐私。

    他看着她不说话。

    发信息是个彻头彻尾的舔狗,盛长庚以为再见他差不多应该会下跪认错,至少也要痛哭流涕,结果她又天真了。

    连句道歉都没有。

    她扭头要走。

    他忽然说:“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最终这半年什么都没变。

    中途他让司机下了车。

    盛长庚只关心一件事:“……我的身世。”

    他回:“还在查。”

    “你这简直是新的诈骗手段!”

    “管用就行。”

    “……”

    盛长庚不知道这车的隔音效果怎么样,车内空间很宽敞完全不觉得挤,但因为他特别急切特别毛燥又特别冲动,她眼泪流的挺汹涌的。

    她哭这自由来的不易,却走的那么猝不及防以及突兀。

    在家的这一顿团圆饭,盛长赫真是再也不加掩饰,全方位的展露了俩人的私情。

    问她吃什么要靠那么近,给她夹菜还要频频搂住她的腰。

    盛正阳似乎看不惯自己的一儿一女这德行,眉头紧皱但到底什么也没说,秦霄面无表情把所有人当空气。

    盛长庚的心态更诡异,她觉得很麻木。

    大概只有明明最不正常的盛长赫看起来成了最正常的一个。

    这离奇又荒诞的一家四口。

    那天夜里,俩人又久违的共处一室。

    盛长庚要扔掉大玩偶。

    他不愿意:“拍的太少了,这两个月我就是靠这些活过来的。”

    盛长庚态度很坚决:“两狗只能留一个。”

    留下的这一条对女主人充满怨恨,啃噬着她,撕咬着她,听她悲鸣。

    黄鼠狼还挺关注鸡的感受:“这样疼不疼?”

    不疼才怪!

    盛长庚嘴硬:“不疼。”

    他疑惑:“疼才对。”

    “……你是不是有病?”

    “我就试一下,你是不是块石头。”

    “……我们到底要这样多久!”

    “盛长庚,你死了这条心,除了死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盛长庚这次一躺平就是半年,秦霄和盛正阳跑去了国外,很快又跑了回来。

    盛长庚不愿意折腾,就在家呆着。

    盛长赫也就跟着在家待着。

    俩人都在家待着能干嘛呢?

    他提议重拍未完成的那部他的人生电影,盛家场地大,发挥空间足。

    盛长庚说三缺一。

    他倒是不介意一扮二。

    盛长庚很生气: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想象成这个电影里面的交际花。

    他特别正经的回答:因为你满足了我对女性的一切幻想,很够味。

    啊啊啊!盛长庚不想听到这种混账话!

    片子没拍,但就像要补足缺失的份量一样,盛长庚整整一个月被人反复搓磨。

    整个人废在了床上。

    成绩出来毫无疑问,她考上了,参加完在线面试联系了导师就剩下继续躺平等着入学了。

    盛长庚问他:“陪读吗?”

    他回:“陪,陪读陪吃陪-睡。”

    这才是真正的三X陪人士。

    “你不工作了。”

    “你先操心你能不能报道。”

    这个乌鸦嘴,事实上,研究生两年,几乎都是线上教学。

    时运不济,她心心念念要换个城市有个毛线作用。

    甚至有段时间只有本地学生才能到校。

    还不如继续C大。

    当然这都是后话。

    期间盛长庚跟着秦霄去T市二舅家探亲,紧接着就玩儿失踪了。

    T市是二舅的地盘,能量不大也不小,藏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重要的是天高皇帝远,C市的地头蛇到了这里也无可奈何。

    二舅本来不大敢做这事儿。

    秦霄拍着胸口保证能给他兜底,而且一定兜得住。

    盛长庚就扔了旧手机,换了新的号。

    跟过去说拜拜了。

    直到一天深夜,子真慌张打来电话,说长赫哥来找工厂找他,把他打了,子真一急之下把人关了小黑屋,长赫哥出来一定会报复,怎么办?

    盛长庚问他现在在哪儿?

    子真说就在工厂守着呢没敢离开。

    盛长庚说把他放出来我跟他通个话。

    “挨揍了?”

    “你觉得呢?”

    感觉只有他揍人的份,尤其子真比较……怂。

    “想我吗?”他问。

    “不想!盛长赫,我们结束了。”

    “我有没有说过,只有死能把我们分开。”

    “不要搞的你死我活,我想和平分开。”

    “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就你死吧,我不想死。”

    “将来我确实打算死在你前面,你死了我活不下去。”

    “啊!盛长赫!”不要说这种话,鸡皮疙瘩掉一地。

    “嗯,我在。”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在想我了吗?”他问。

    她刚想回答说句骚话就想你了,做梦也没这么快。

    耳边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盛长庚只听到他骂了一句:擦。

    手机断了线。

    那一瞬间她失了心智,无法思考,只剩下打车往工厂跑。

    下了车人都摔倒在地,还是司机给她扶起来,消防车队都来了,她踉踉跄跄的冲过去,在人群外部,看到站在警戒线外面的盛长赫正夹着一支烟神态自若的听秦子真手舞足蹈的说话。

    她也再走不动一步,泪如雨下。

    他这才看到了她。

    也大概看出她的不对劲,向她跑了过来。

    盛长庚跑的更快,几乎是冲了过去。

    紧紧搂住了他,就像失而复得。

    他低声解释:“烟是你弟递的。”

    什么都没关系,什么都可以原谅。

    只要人活着。

    盛长庚后来才知道真相。

    二舅明面上跟秦霄兄妹情深,却早已和盛长赫暗度陈仓,甚至连毕业找不到对口主持专业只能在工厂跑业务的子真也联合演出了那场闹剧。

    就是造假。

    意外就是戏路过半,工厂内锅炉不知道哪里操作不当,产生了爆炸。

    盛长赫和秦子真当时正待在工厂的行政楼内,强大的震动波将整栋大楼玻璃都震碎,附近的信号塔也受到波及,手机直接失去信号。

    盛长庚没有追究对错也没有责怪欺骗,她后怕极了。

    她想玩儿的是失踪而不是心跳。

    结果差一些心脏骤停。

    人总要在失去的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心意,她反而觉得很幸运,因为一切都来得及,没有造成真正的悔恨。

    这之后,盛家姐弟终于抛却了道德伦理的束缚,彻底放飞自我,没羞没臊的鬼混在一起。

    盛长赫看来是相当认可秦子真的倾情演绎,事后给他投了一部戏。

    二舅一家全员倒戈。

    秦霄孤立无援了。

    盛长赫说:这也是一种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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