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下，暖黄的光线把笔迹笼罩上了一层光晕。一张英语试卷，语文的阅读练习，繁杂的公式堆积，眼睛视线逐渐模糊。
程维文小心翼翼推开门，帮程谙燃把主灯打开。
"谙谙，时间不早了，注意保护眼睛啊。"
时间还不到11点，但被父亲这么一说，困意便席卷了上来。
但历史卷子还有一大半没写，明天早自习去补作业好了。
抱着这么个借口，程谙燃在自己的小床上昏睡了过去。
客厅里，程维文把程母看的电视剧调小了十个度，"干嘛！已经够小声了。"
"别吵到女儿休息！"
“你啊，就只对你女儿这么上心了！ 明天早上你给她做早饭。”
“我做的哪儿有你这个大厨做的好吃呀。”
程母嗔怪着，从程谙燃小时候起，他这个丈夫对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程谙燃从小就不缺爱，尤其是在这样的家庭里，程维文用他所有的能力，爱着他这个唯一的女儿。
又是一个昏昏欲睡的早自习，童佳一如既往昏睡在她的臂弯里，藏在高耸的书目后。
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能立刻抬起头进入读书状态。
反正她的眼睛藏在略厚的眼镜片后面，不仔细也看不出那似闭非闭的状态。
“组长，给我讲讲这道题呗，你可是文科高手。”
“文科高手你让我给你讲英语啊。”
但的确英语也不是程谙燃的弱项，虽然语法记得一般，但语感绝佳的她，完形填空对她来说并不难。这也多亏了程维文从小就给程谙燃看英语原版的动画片。
“我靠，这咋又换课了。”童佳迷离的抬起头
本该是语文课，历史老师竟然破天荒的出现在上午的第一节课，
“所有同学，把卷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完蛋，完全忘记了，说好的早自习补卷子呢！
历史老师是个瘦弱的年轻女老师，经常爱穿着古色古风的旧时衣裳，但骂起来人来却绝不含糊。程谙燃历史最费劲，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把历史放到最后一门做的原因。
开始清查作业了，要死，连成绩不太好的童佳和邱比特都掏出来了，程谙燃的空白卷子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书包的夹层里。
“把卷子放在桌上，我下来检查。”
哀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卷子被哗啦啦的掏出来摊在卷子上，等待检阅。
历史老师的指关节重重的扣了扣程谙燃的桌子，表示起立，程谙燃站了起来
没做作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暗自后悔，昨晚应该再晚半小时再睡的。
“没做的同学，连同卷子题目，抄二十遍。”
哇哦，好学生都不做作业呢。她听到孟薇薇幸灾乐祸的笑声。
她坐下小声问童佳，“我刚没敢回头看，跟我一样没做作业的都有谁啊？”
李维一，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的男生，带些呆呆的意味。
还好，李维一就坐在她斜后面的位置，和她算是朋友，成绩也不错。
“诶，你打不打算抄啊。”程谙燃侧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抄能怎么办，谁让咱倒霉呢。她今天是不是特殊时期啊，脾气炸的跟啥似的。20遍，赶紧的吧，现在开始抄到放学看来不来得及。”
李维一说着迅速的掏出作业本，他的本子和书本都摆放的很整齐，现在却要用来抄作业，程谙燃心里暗暗有一丝惋惜。
“我不想抄。”沉默了两秒程谙燃回答道。
早上第一节的历史课，除了被罚抄的两人，其余人也觉得艰涩无比，历史课上那些陈旧的日期，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趣，再加上历史老师年纪轻轻，但却十分陈旧的语调。
十分钟后，程谙燃掏出一个纸条。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程谙燃微笑着，眼睛里却闪烁着坚定。
时隔多年，李维一也把这次对话称之为，【程谙燃的死亡邀请】
但他绝不会拒绝程谙燃，他们曾一起主持学校的迎新晚会，程谙燃在他的心里总是那么优秀，小神童，他总这么叫她。在他眼里，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女孩子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乖巧，熟悉她就会知道，她满肚子的鬼点子。
“那行吧，名字写哪儿？”李维一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
纸条上出现了两个人洋洋洒洒的签名。
“程谙燃，我可是上了你这条贼船了。天塌了，你可得先顶着啊。”
“放心吧，天塌不了。”
“我就是你小弟啊！谙姐！”
随着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历史老师慢慢悠悠地走回办公室，丢下一句，罚抄的同学，今天之内交给我。
程谙燃拿着手里的信封，在李维一沉重的目光注视下，走向了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什么情况！ 你被秒杀了吗？”
“没有啊，她不在，我放她桌上了。她回来就能看见。”
刚踏入工作岗位没几年的万老师，可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种来自学生的挑战。
娟秀的字迹：
尊敬的万老师您好
首先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因个人原因没有完成您布置的任务，是我们作为学生的失职，也是对您的教学的不尊重，不配合。再次向您道歉。
但是，把整张卷子抄二十遍这个惩罚任务实属不科学，不合理。若要完成此项惩罚，对于我们认识错误，学好历史，算不上个合理、高效的安排。因此，恳请您收回此惩罚，我愿在一周内重做十张历史试卷，并抄写有关知识点作为替代。
倡议人：程谙燃 李维一
怎么又是历史啊。班里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怎么？有意见？”历史老师此刻正处于愤怒的顶峰。
“程谙燃，李维一 后面站着去！”
这是程谙燃第一次被老师叫到教室后面站着，她迅速和李维一交换了眼色，只需一秒，她就知道李维一心里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怨念向她涌来。
这也是从小到大，程谙燃第一次站在教室后面上完一节课，当然这节课她也没听进多少，只是站在后面确实能看到很多风景，偷偷传纸条的，在抽屉里看漫画的，以及教室最后一排原住民小声的问候。
“不容易呀，还能在这后面碰见你们俩。”
“田力生！给我滚到教室后面去！”历史老师尖锐的嗓音
田力生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慢悠悠从课桌上撑起脑袋，单脚跳着走到程谙燃旁边。
“你受伤了就回来坐着！”历史老师发现自己一怒之下还碰着了个病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不用老师，我站会儿也行！”田力生的话惹出一阵笑意。
“怎么样小孩儿，后面的风景第一次见吧。”
也不知怎么的，田力生在旁边之后，自己倒觉得轻松了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下来。
下课铃声响了，历史老师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两人一眼，程谙燃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座位上，邱比特诚挚地评价道：“组长啊，你真是没经验，其实一般这种惩罚都不当真的，你抄个一两遍，给她看，你又是好学生，这事儿就完了。 ”
“可我一遍也不想抄。” 程谙燃也同样真挚的表情。
李维一在一旁疯狂的抠着头皮。
“程谙燃，一个噩耗！”
“万疯子要让我们请家长。小道消息！刚历史课代表去办公室交作业听到他们说的。”
大家立刻看向课代表，历史课代表投来一丝怜悯的目光。
短短两小时里，程谙燃刷新了很多自己人生种的第一次，第一次被叫到教室后面，第一次请家长。
她实在无法想象程维文接到电话会有多惊讶，呃，校长被请家长。
还挺滑稽的。
“程校长。”虽然程维文并不直接管理莫兰高中，但所有老师的培训，教学质量检查，都是程维文的部门负责，不会有老师不是认识这个每次培训开会时都坐在最中间的领导，显然万老师还是吃了一惊。
“您好万老师，今天叫我谙燃爸爸就行。”程维文穿着一身正装，看上去是刚从哪个会议现场赶回来的。
“程谙燃，你先去上课吧，别耽误了，我跟老师聊就行。”
以为要经受狂风暴雨的程谙燃也是楞了一愣，但随即进来的也有李维一妈妈。看上去有些男性化的装扮，一头利落的中短发，头发是很久没有补染的黑棕相间，听说李维一的妈妈在市场做生意，眼角确实有明显的疲态。
“李维一！ 你要翻天了是不是！ ”尖锐的嗓音一下划破了办公室和谐的氛围。
程谙燃被遣返回教室上课，言下之意，这件事由程维文来沟通就行了。而李维一被可怜巴巴的留在办公室，面对歇斯底里的母亲，他惊恐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万老师面对程维文的淡定和冷静，她的气愤与不平，也只能发泄到李维一身上。
一节魂不守舍的数学课过去，程维文在教室外耐心的等着女儿。
“谙谙，你能写出这样的文字，老爸为你感到骄傲。”
搞清楚啊老爸，我这可是“忤逆之罪诶”。程谙燃心里想着
“放心，万老师那边我给她做了工作。老爸很高兴，你是个有个性的孩子。我还有个会要开，快去上课吧。”
“老爸，居然让你被请家长了。”程谙燃和她最亲爱的老爸都笑了，有种父女间常有的默契。
程谙燃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尤其是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李维一的脸已经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自从小学毕业，我没想到还能挨我妈巴掌。怎么样，你也被你爸骂惨了吧。”
程谙燃不忍心骗他，但更不忍心跟他说实话。
“程谙燃，我他妈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写这玩意儿的时候就想好了拉我下套是吧。喂，你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作为学生的失职’！你就写你自个儿不行吗？”
“那我一个人多尴尬，我知道，你是有识之士。”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还天塌下你顶着，这天就只塌我一个人身上了！”李维一只能说是追悔莫及
“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替你抄一点？”
李维一的脸变得像三天没洗的男厕所一样臭。
“程谙燃，你不会告诉我，你爹没骂你吧。”
“也骂了的，抱歉啊，我真没想到你还挨打了。”
但只有程谙燃心里知道，她有多么感谢李维一！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有勇气。
“诶，李维一，不做作业不像你的作风啊。”一旁的邱比特打趣道
“妈的，她布置作业那会儿我刚巧去厕所拉屎了，我压根儿不知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这泡屎拉的确实挺给力啊！”
欢闹中，程谙燃笑的如释重负。读了快十年书，才知道，挨老师骂也是很有趣的。
程维文小心翼翼推开门，帮程谙燃把主灯打开。
"谙谙，时间不早了，注意保护眼睛啊。"
时间还不到11点，但被父亲这么一说，困意便席卷了上来。
但历史卷子还有一大半没写，明天早自习去补作业好了。
抱着这么个借口，程谙燃在自己的小床上昏睡了过去。
客厅里，程维文把程母看的电视剧调小了十个度，"干嘛！已经够小声了。"
"别吵到女儿休息！"
“你啊，就只对你女儿这么上心了！ 明天早上你给她做早饭。”
“我做的哪儿有你这个大厨做的好吃呀。”
程母嗔怪着，从程谙燃小时候起，他这个丈夫对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程谙燃从小就不缺爱，尤其是在这样的家庭里，程维文用他所有的能力，爱着他这个唯一的女儿。
又是一个昏昏欲睡的早自习，童佳一如既往昏睡在她的臂弯里，藏在高耸的书目后。
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能立刻抬起头进入读书状态。
反正她的眼睛藏在略厚的眼镜片后面，不仔细也看不出那似闭非闭的状态。
“组长，给我讲讲这道题呗，你可是文科高手。”
“文科高手你让我给你讲英语啊。”
但的确英语也不是程谙燃的弱项，虽然语法记得一般，但语感绝佳的她，完形填空对她来说并不难。这也多亏了程维文从小就给程谙燃看英语原版的动画片。
“我靠，这咋又换课了。”童佳迷离的抬起头
本该是语文课，历史老师竟然破天荒的出现在上午的第一节课，
“所有同学，把卷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完蛋，完全忘记了，说好的早自习补卷子呢！
历史老师是个瘦弱的年轻女老师，经常爱穿着古色古风的旧时衣裳，但骂起来人来却绝不含糊。程谙燃历史最费劲，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把历史放到最后一门做的原因。
开始清查作业了，要死，连成绩不太好的童佳和邱比特都掏出来了，程谙燃的空白卷子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书包的夹层里。
“把卷子放在桌上，我下来检查。”
哀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卷子被哗啦啦的掏出来摊在卷子上，等待检阅。
历史老师的指关节重重的扣了扣程谙燃的桌子，表示起立，程谙燃站了起来
没做作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暗自后悔，昨晚应该再晚半小时再睡的。
“没做的同学，连同卷子题目，抄二十遍。”
哇哦，好学生都不做作业呢。她听到孟薇薇幸灾乐祸的笑声。
她坐下小声问童佳，“我刚没敢回头看，跟我一样没做作业的都有谁啊？”
李维一，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的男生，带些呆呆的意味。
还好，李维一就坐在她斜后面的位置，和她算是朋友，成绩也不错。
“诶，你打不打算抄啊。”程谙燃侧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抄能怎么办，谁让咱倒霉呢。她今天是不是特殊时期啊，脾气炸的跟啥似的。20遍，赶紧的吧，现在开始抄到放学看来不来得及。”
李维一说着迅速的掏出作业本，他的本子和书本都摆放的很整齐，现在却要用来抄作业，程谙燃心里暗暗有一丝惋惜。
“我不想抄。”沉默了两秒程谙燃回答道。
早上第一节的历史课，除了被罚抄的两人，其余人也觉得艰涩无比，历史课上那些陈旧的日期，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趣，再加上历史老师年纪轻轻，但却十分陈旧的语调。
十分钟后，程谙燃掏出一个纸条。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程谙燃微笑着，眼睛里却闪烁着坚定。
时隔多年，李维一也把这次对话称之为，【程谙燃的死亡邀请】
但他绝不会拒绝程谙燃，他们曾一起主持学校的迎新晚会，程谙燃在他的心里总是那么优秀，小神童，他总这么叫她。在他眼里，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女孩子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乖巧，熟悉她就会知道，她满肚子的鬼点子。
“那行吧，名字写哪儿？”李维一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
纸条上出现了两个人洋洋洒洒的签名。
“程谙燃，我可是上了你这条贼船了。天塌了，你可得先顶着啊。”
“放心吧，天塌不了。”
“我就是你小弟啊！谙姐！”
随着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历史老师慢慢悠悠地走回办公室，丢下一句，罚抄的同学，今天之内交给我。
程谙燃拿着手里的信封，在李维一沉重的目光注视下，走向了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什么情况！ 你被秒杀了吗？”
“没有啊，她不在，我放她桌上了。她回来就能看见。”
刚踏入工作岗位没几年的万老师，可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种来自学生的挑战。
娟秀的字迹：
尊敬的万老师您好
首先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因个人原因没有完成您布置的任务，是我们作为学生的失职，也是对您的教学的不尊重，不配合。再次向您道歉。
但是，把整张卷子抄二十遍这个惩罚任务实属不科学，不合理。若要完成此项惩罚，对于我们认识错误，学好历史，算不上个合理、高效的安排。因此，恳请您收回此惩罚，我愿在一周内重做十张历史试卷，并抄写有关知识点作为替代。
倡议人：程谙燃 李维一
怎么又是历史啊。班里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怎么？有意见？”历史老师此刻正处于愤怒的顶峰。
“程谙燃，李维一 后面站着去！”
这是程谙燃第一次被老师叫到教室后面站着，她迅速和李维一交换了眼色，只需一秒，她就知道李维一心里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怨念向她涌来。
这也是从小到大，程谙燃第一次站在教室后面上完一节课，当然这节课她也没听进多少，只是站在后面确实能看到很多风景，偷偷传纸条的，在抽屉里看漫画的，以及教室最后一排原住民小声的问候。
“不容易呀，还能在这后面碰见你们俩。”
“田力生！给我滚到教室后面去！”历史老师尖锐的嗓音
田力生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慢悠悠从课桌上撑起脑袋，单脚跳着走到程谙燃旁边。
“你受伤了就回来坐着！”历史老师发现自己一怒之下还碰着了个病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不用老师，我站会儿也行！”田力生的话惹出一阵笑意。
“怎么样小孩儿，后面的风景第一次见吧。”
也不知怎么的，田力生在旁边之后，自己倒觉得轻松了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下来。
下课铃声响了，历史老师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两人一眼，程谙燃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座位上，邱比特诚挚地评价道：“组长啊，你真是没经验，其实一般这种惩罚都不当真的，你抄个一两遍，给她看，你又是好学生，这事儿就完了。 ”
“可我一遍也不想抄。” 程谙燃也同样真挚的表情。
李维一在一旁疯狂的抠着头皮。
“程谙燃，一个噩耗！”
“万疯子要让我们请家长。小道消息！刚历史课代表去办公室交作业听到他们说的。”
大家立刻看向课代表，历史课代表投来一丝怜悯的目光。
短短两小时里，程谙燃刷新了很多自己人生种的第一次，第一次被叫到教室后面，第一次请家长。
她实在无法想象程维文接到电话会有多惊讶，呃，校长被请家长。
还挺滑稽的。
“程校长。”虽然程维文并不直接管理莫兰高中，但所有老师的培训，教学质量检查，都是程维文的部门负责，不会有老师不是认识这个每次培训开会时都坐在最中间的领导，显然万老师还是吃了一惊。
“您好万老师，今天叫我谙燃爸爸就行。”程维文穿着一身正装，看上去是刚从哪个会议现场赶回来的。
“程谙燃，你先去上课吧，别耽误了，我跟老师聊就行。”
以为要经受狂风暴雨的程谙燃也是楞了一愣，但随即进来的也有李维一妈妈。看上去有些男性化的装扮，一头利落的中短发，头发是很久没有补染的黑棕相间，听说李维一的妈妈在市场做生意，眼角确实有明显的疲态。
“李维一！ 你要翻天了是不是！ ”尖锐的嗓音一下划破了办公室和谐的氛围。
程谙燃被遣返回教室上课，言下之意，这件事由程维文来沟通就行了。而李维一被可怜巴巴的留在办公室，面对歇斯底里的母亲，他惊恐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万老师面对程维文的淡定和冷静，她的气愤与不平，也只能发泄到李维一身上。
一节魂不守舍的数学课过去，程维文在教室外耐心的等着女儿。
“谙谙，你能写出这样的文字，老爸为你感到骄傲。”
搞清楚啊老爸，我这可是“忤逆之罪诶”。程谙燃心里想着
“放心，万老师那边我给她做了工作。老爸很高兴，你是个有个性的孩子。我还有个会要开，快去上课吧。”
“老爸，居然让你被请家长了。”程谙燃和她最亲爱的老爸都笑了，有种父女间常有的默契。
程谙燃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尤其是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李维一的脸已经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自从小学毕业，我没想到还能挨我妈巴掌。怎么样，你也被你爸骂惨了吧。”
程谙燃不忍心骗他，但更不忍心跟他说实话。
“程谙燃，我他妈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写这玩意儿的时候就想好了拉我下套是吧。喂，你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作为学生的失职’！你就写你自个儿不行吗？”
“那我一个人多尴尬，我知道，你是有识之士。”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还天塌下你顶着，这天就只塌我一个人身上了！”李维一只能说是追悔莫及
“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替你抄一点？”
李维一的脸变得像三天没洗的男厕所一样臭。
“程谙燃，你不会告诉我，你爹没骂你吧。”
“也骂了的，抱歉啊，我真没想到你还挨打了。”
但只有程谙燃心里知道，她有多么感谢李维一！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有勇气。
“诶，李维一，不做作业不像你的作风啊。”一旁的邱比特打趣道
“妈的，她布置作业那会儿我刚巧去厕所拉屎了，我压根儿不知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这泡屎拉的确实挺给力啊！”
欢闹中，程谙燃笑的如释重负。读了快十年书，才知道，挨老师骂也是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