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了城,京城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信了傅青的鬼话帮傅青进城的人虽然有几分手段,但也就那么几分了,真说起来,还算不上什么有能量的大人物,只是和城门守卫能说上几句话罢了。

    在京城这样随便一块砖砸下来都说不到会砸到两个权贵的地方,这样的人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户人家里的孩子患了病,他们四处求医也没见个好,这些时日也是出去求神拜佛的,古人迷信,这才能上了傅青的当。

    当然,傅青也不是纯骗别人,道法是假的,她有本事也是假的,但她爷爷的医术可是真的。

    毕竟在太爷爷太奶奶那一辈,傅家还并不能走到权利的中心,爷爷一开始可是凭这一手打入京城上流圈的国手。

    根据那户人家的病症描述,只是目前的医疗手段有限才求不到医的,傅老头,能治!

    知道她还能治病,那户人家顿时惊为天人,连忙给请回家了。

    给这家人的孩子治好后,傅青收到了对方的银钱酬谢,要不是要继续演戏骗人,她都要激动得蹦起来了。

    出了别人家门,终于不用再装高人的傅青立刻找个路边一蹲:“唉呀妈呀,可算是有钱了!”

    大黄狗爷爷汪汪汪:“还好老子有一手,不然成了狗要靠你个废物吃饭,咱俩活得跟野人似的!”

    傅青:“那谁知道咱俩还能穿越啊?早知道我摆烂就不摆这么彻底了。”

    除了中二时期给自己剃光蛋都非要学武术耍帅,把这一行精通了,她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饭桶。

    傅青笑嘻嘻:“不过没有关系,爷爷,以后就靠你了,你反正也养我二十多年了,再养我个几十年,我也能接受。”

    爷爷顿时气急败坏汪汪追着傅青咬:“汪汪汪!”

    个天杀的兔崽子,真是孝死他了,他都变成一只狗了还要当寄生虫吸血鬼!吸血就算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啊啊啊爷爷你别咬人啊!”傅青一声尖叫,拔腿就跑,“那我也不是啥也不干啊,我还得负责骗人呢!”

    “?”爷爷当时都惊呆了。

    张张嘴骗个人是什么难度登天的事吗?

    “汪汪汪!”

    “啊啊啊!”

    一人一狗在繁华的京城街道上和房顶飞窜,他们竟然还能不撞到别人摊子和人,惊得一路的人纷纷侧目,看着被一人一狗带起的烟尘,那是目瞪口呆。

    “好能跑的人!”

    “好敏捷的狗!”

    被爷爷追了十几条街,傅青喘着大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爷,爷爷你至......不至于啊,哎......哟喂跑,跑死我了!”

    爷爷也累得四肢一摊,趴在墙根上大喘气:“至于!”

    傅青在地上坐了一阵,缓过劲摆摆手:“不行,不玩了,跑不动了,我饿了!”

    爷爷也点了点狗头,两人一秒统一战线:“走,孙女,咱有钱了,买吃的去!”

    京城的消费果然高,两人找食肆吃了顿好的,品尝了一下外星古代的美食,钱就花去不少。

    为了接下来不坐吃山空,于是傅青决定找个人多的医馆门口摆地摊,跟别人抢生意去,毕竟她现在也开不起医馆。

    结果因为她是个女子,还年纪太小,在医馆门口摆地摊,把医馆的大夫都逗笑了,根本没人信她!

    这地摊,简直摆了个寂寞。

    摆了个寂寞就算了,竟然还有几个穿同样深色衣裳的人找上门,自称他们是六分半堂的人,这是六分半堂的地盘,他们要收保护费!

    开玩笑,她已经给政/府交完摊位费“市金”,还有黑恶势力来收保护费?果然不管是外星还是蓝星,古代这种封建社会的治安都堪忧。

    奉上利益的黑色势力和支起保护伞获取利益的上位者。

    哪怕是在她爷爷年轻那个时代,他们蓝星也是花费了很大功夫,才解决了各地猖獗一时的黑色势力。

    人群熙来攘往的大街上,百姓习以为常地看着这群人围着傅青,毕竟这六分半堂在民间欺男霸女敲诈勒索也不是头一遭了。

    领头的六分半堂爪牙自称宋一刀,哼笑一声:“小姑娘,我看你孤身一人出来谋生也是可怜,但这规矩,可不是说坏就能坏的。”

    规矩,给钱的规矩吗?

    傅青笑着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哥,我这刚出来,你看我这一身穿的,我这生意到现在还没开张呢,哪有钱啊,不如这样吧大哥,您先给我开个张,我赚了钱再请您一顿好的。”

    她是什么脸皮,竟然还能张嘴问他要钱?

    宋一刀长得本就粗犷凶悍,当下变了脸就更凶了:“你他娘当老子是傻子呢?没钱,那就去花楼里给老子赚!”

    傅青笑容微滞,眼神阴沉下来:“我给你脸了?”

    “找死!”宋一刀顿时一脚就想朝傅青踹过去。

    傅青旋身躲过一脚,对方就一拳轰来,她避闪开后立刻敲上对方手臂麻筋,击其软肋,折了人手臂一脚把人踹倒,然后一个泰山压顶,差点把别人腰坐断了!

    “啊!我的腰!”

    宋一刀脸朝下匍匐在地,痛得直叫,两人交手不过瞬息,男子就落败了,周围的几个小弟本想围上来围攻傅青,见此不由踌躇退步,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动手了。

    “嘶!”周遭的百姓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姑娘有些本事,可她是不知道六分半堂吗?

    看她穿着也不过普通百姓,得罪了六分半堂,就算如今六分半堂没了雷损,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傅青抬手拽起宋一刀的头发,迫使对方抬头。

    宋一刀龇牙咧嘴地嘴硬:“我可是六分半堂的人,我们总堂主如今可是相爷的义女,你莫不是想挑衅相爷的威严?”

    傅青啧了一声:“那你们相爷是你爹啊?还是你们总堂主是你娘?”

    对方一噎。

    傅青对于这种狗仗人势的,看得还算透彻:“我倒也没看出你有什么头脑,你这么一个小喽啰还打不过我,别说你请不动你们总堂主,请动了,我跟你们六分半堂也没什么死仇,充其量不过是场小事,也比你有利用价值,你说是你值钱呢,还是诏安我更值钱啊?”

    宋一刀顿时僵住。

    傅青笑嘻嘻地往对方脸皮上拍了拍,明明是嬉皮笑脸的,她长得亦是水眸湛湛,五官秀美灵动,然此刻的神情却偏生给人一种极重的压迫感:“现在,你再给说一遍,你让我干什么?”

    宋一刀当时就从心地怂了:“我我我,我有病!我请姑娘您给我看病!”

    傅青随意地松手,放开了对方,往自己的摊子椅子上一坐,笑得那叫一个亲切,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亲朋好友,这么热情:“哎,真乖,来,别站着啊宋大哥,那病人哪能这么站着受累啊,快快快,请坐。”

    宋一刀苦着脸,心里懊悔自己不该以貌取人,看一个瘦弱小姑娘就觉得好欺负,反而踢上铁板了。

    傅青却是一脸笑容,给人望闻问切装得倒是有模有样,就是开药的时候除了点贵的挑就是论斤称黄连。

    宋一刀:“......”你可真是个人啊!

    他明明没病,却只能听着傅青给他念出来的一堆一听就贵的药材逼他买,当时脸都绿了。

    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是个土匪吧!她怎么不去抢啊?

    光这就算了,这死丫头居然还赖上他了,不仅鸠占鹊巢霸占了他的房子,还把他撵去住柴房,理由是偏房要给她的狗住!

    宋一刀当时都惊呆了。

    他长这么大,见过无耻的,比如六分半堂的先堂主雷损,人损得是人如其名,但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他,他欺软怕硬,他敢怒不敢言!

    这宋一刀也不过是个六分半堂的走狗,家里条件一般,傅青住了一天就挑三拣四地把宋一刀使唤得跟陀螺似的到处转,改善住房条件!

    那如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看得宋一刀眼前一黑,差点英年早逝。

    这是什么败家玩意儿啊!

    她是在吃银子吗?

    不过三天,宋一刀看着自己急速缩水的积蓄,终于承受不住,痛哭流涕地跟傅青求饶。

    “傅姐,傅姐你行行好,你换个人祸害吧!我保证,我宋一刀从此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每天给祖宗烧三柱高香为你祈福,你就放过我吧!我走南闯北这些年存的棺材本都不剩了!”

    在傅青手里被威逼胁迫当了几天狗,宋一刀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傅青坐在堂屋里的桌边,悠然喝了一口茶:“咱们也没什么解不开的死仇,瞅你干的那事儿,我这是心善帮你破财消灾呢,免得报应上门,你不谢谢我,跟我说什么呢?”

    宋一刀憋得脸都绿了:“是是是,傅姐您心地善良,谢谢您谢谢您,可是您看我这也消得差不多了吧?”

    傅青眼睫一掀,似笑非笑:“我刚来京城,无亲无故的——”

    宋一刀深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傅姐,我给您指一条路!”

    至于这条路......

    傅青带着爷爷站在刑部大牢的门前,看着这条路,陷入了沉默。

    宋一刀这孙子,怕是不是单纯给她指一条路。

    这条路是路,可要是走不好,那就是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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