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你男朋友的命!

    夏弥尔瞳孔一缩,却听死神说:“如果你赢了,他活;你输了,他就去死!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秋含抓住夏弥尔的胳膊,拼命的摇头——不要和他赌!你赢不了的!

    但夏弥尔安抚拍拍秋含的手,说:“可以赌,不过我不想玩扭断手机的无聊游戏,我们斗地主吧,我和秋含一组,你挑一个手下和你一组,三局两胜,怎么样?”

    “可以!”死神答应的非常爽快。

    “要是我赢了,我男朋友活,要是你输了,你怎么说?”

    死神一愣,似乎从来没遇到过有人这么提要求的,但他对自己非常自信,闻言便道:“你想怎么样?”

    “你要是输了,让我杀!”

    “你要杀死神?哈哈哈哈哈!人类,你杀不死我的!”

    “能不能杀死是我的事儿,敢不敢让我杀是你的事儿,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我有什么不敢!”

    死神挑了一个侍从,四人坐上牌桌,斗地主正式开始。

    第一局,死神输。

    第二局,死神输。

    “还打吗?我已经赢了。”

    死神显然还没有从自己输掉重大打击中恢复过来,好半晌才喃喃着说:“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输?!”

    夏弥尔瞪他:“你不会要耍赖吧?!”说着,她举起自己的光剑,威胁之意满满。

    “哼!人类!我才不像人类一样,胆小,懦弱,不敢认输,我说到做到,不过你只能杀我一次,要是我没死,你可不要说我耍赖!”

    “自然!”

    夏弥尔手中的光剑举起来,她整个人被光剑的光芒笼罩,竟也如光剑一般闪闪发着光,只见她轻轻跃起,竟飞到半空中,手中的光剑对准死神,猛地劈了下来。

    死神避也不避,或者说避无可避,这回轮到他,他竟也是闭上眼睛,光剑从他头顶劈下,就如同劈一根竹子一般,两半干脆利落各自倒地。而他一倒地,身边的两个侍从倏地化作两道黑烟,钻进地下再也不见。

    “天啊!他死了!弥尔你杀了他!”秋含比夏弥尔还惊喜。然而这份喜悦持续不到一分钟,“弥尔,怎么回事,他、他……他又活了?!”

    夏弥尔目光冷肃,死神被劈开两半的身体有磁力似的重新黏在一起,一点一点从下到上,随着头部的粘合,他的四肢能够活动,他的头颅可以扭动,他的五官合为一体,没有一点被劈开过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他重新长好的身体上,不包括原先的黑色斗篷和手套,于是秋含和夏弥尔就看到了属于死神的苍老枯瘦的手,以及他和人类男性一样的面孔。然而只短暂几秒,死神的衣袍重新遮盖了他,然后他化为一道黑烟,倏地消失。

    秋含送了一口气,转而问夏弥尔:“你怎么会在这里?弥尔,你好厉害,你还会魔法!”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大概是来到你的梦里。”夏弥尔说。

    秋含恍然大悟,“我怎么说呢,我还在想,怎么会有死神,还要跟我打赌,原来是梦啊。”

    又问她,“那你呢,你的梦呢?”

    夏弥尔把自己的梦讲给秋含,直听的她两眼放光:“警察叔叔!制服诱惑!不要太爽哈哈哈哈!夏弥尔真有你的!”

    “等下他出了手术室带你去看。”

    “要得要得!”

    各位读者看到这里不要觉得奇怪,在夏弥尔的世界里,梦是有秩序有逻辑的,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在梦里她可以是另一个人,过着另一种生活,有另一种性格,她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以自己原有的性格、认知、价值观去改变梦中的“自己”的言行,她把梦作为一种别样的新的体验;当然,在梦中,她也可以重新做自己,但她又不是她自己,因为她拥有现实中她所没有的能力,会飞,会发光,会创造,这是我们在米冰蓝的故事里看到过的;现在,为了在朋友的梦里,将她从死神手里拯救出来,她只能跳出原本梦中的“自己”,释放梦中自我的能力。

    两个人坐在手术室外,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时间很快过去,手术室的门打开,为首的医生走过来,对夏弥尔伸出手,“手术很成功。病人可以转到普通病房,过会儿就醒了。家属也早点去休息吧。”

    夏弥尔和医生握手,一再道谢。俩人跟到普通病房,蒙天佑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秋含激动的直扯夏弥尔的袖子:“正点啊!这还是睡着的,要是醒了该多帅!这要是换上制服,哦买噶,可不敢想!弥尔你很行,你真的厉害!”

    夏弥尔对着秋含挤眉弄眼。

    不多时蒙天佑醒来,夏弥尔给两人简单介绍后,秋含就自觉滚出病房,给人家小情侣留出相处的时间。

    正在狗情侣你侬我侬亲亲的时候,电灯泡秋含慌里慌张的闯进来,“弥尔不好了!啊对不起,要不你俩继续,不是,你俩先别亲了,外面,外面下雪了!六月飞雪啊!”

    话音刚落,病房里温度骤降,几乎一瞬间从夏天进入冬天。蒙天佑还好,人现在躺在被窝里盖着被子呢,秋含和夏弥尔都穿着夏天的衣服呢,尤其夏弥尔,穿着无袖睡裙,鸡皮疙瘩嗖的就冻出来了。

    蒙天佑张开被子将夏弥尔包进去她才好点,就是可怜了秋含,单身狗穿的又少,还没有人抱抱。

    夏弥尔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秀恩爱,不管朋友死活的人,她打眼一扫,立刻对秋含说:“秋含,对面还有一张病床,你现在赶紧钻进被窝,等会咱们再想办法去弄厚衣服穿,实在不行,医院还有病号服嘛。”

    “可是,这是人家的病床,我要是占了……”

    “别可是了,这大晚上的哪有人来,就算有大不了再起来把病床还给人家,你赶紧的,等下冻坏了。”

    “好吧。”秋含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但实在是太冷了,隔着病房窗户的门,都能看到大片大片鹅毛大的雪花落下来,外面一片白茫茫。

    医院病床的被子并不是很厚,秋含甚至暖不热被窝,整个人缩成一团,牙齿还咯咯打颤。

    忽的,她感觉身上一重,暖意附加,原来是夏弥尔将隔壁床的被子也抢占了盖在她身上,她想说谢谢对上夏弥尔又觉得两人之间不必言谢,便问:“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儿,我把隔壁床的铺盖弄来了。”夏弥尔说着,牙齿咯咯打架,她抱着手臂窜回被窝,嘱咐秋含:“赶紧睡,睡着就暖和了。”

    秋含听到好朋友的男朋友说她好冰让她抱紧点,她好朋友跟男朋友说有没有碰到你伤口痛不痛,她默默地流下属于单身狗的羡慕嫉妒的眼泪,有两床被子的加持,暖意上身,她终于睡着了。

    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白茫茫,没有建筑,没有植物,没有东南西北,她在雪地里冷的发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走,往前走,越走越孤独,越走越难受,回头看只看到一串脚印,往前看只有一片白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她想到这个,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秋含,秋含!起床了起床了!你梦到啥了哭唧唧的?”夏弥尔传统手艺出马,对着没醒的人的脸“piapiapia”。

    秋含一个激灵“腾”的坐起来,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夏弥尔。

    “我做梦了!梦里一片白茫茫,好大好大的雪,我走的都要哭了,怎么都出不去……”

    “你现在就在做梦!”夏弥尔戳她,“你刚刚做的只能算是梦中梦,不过你的梦是真的,现在外面还真的是一片白茫茫。”

    秋含一拍脑袋,“啊!好像是!”望向窗外,白色的积雪覆盖了医院,以及医院附近的建筑,积雪白白胖胖,显得以往冷峻的建筑都多了几分憨态可掬。

    “起来穿衣服!我从护士那里弄来的病号服,很薄,至少穿个五六件吧。”

    秋含无语的看着夏弥尔,果然,病号服里还是病号服,套娃一样套了足足六件,“这样穿冷不冷?”

    “肯定冷啊!那现在也没办法啊,咱们要不然就是回家,要不然就得去商场买衣服,不管哪个,咱们都得先穿上衣服才能出门。”

    “嗯嗯。”

    蒙天佑作为病人不被允许出门,夏弥尔和秋含决定到医院附近的商场里看看能不能买到羽绒服保暖衣啥靴子啥的。

    临出门的时候,蒙天佑叫住夏弥尔:“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说的好像俩人要分别似的,夏弥尔心里也怪舍不得的,她说:“我很快就回来,就出去买个东西,很快的。”

    蒙天佑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你要记得回来,我们说好要去结婚的。”

    “你怎么啦?”夏弥尔很不解,“我当然记得会回来,我们说好的,等你好了就去结婚嘛!到时候让秋含做伴娘哈哈哈哈,这家伙都做四回伴娘了!”

    蒙天佑松开她,又亲亲她的额头,这个吻带着凉意,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他才松开,给夏弥尔理了理头发,“快去快回,我等你!”

    “嗯呢。”

    夏弥尔和秋含走出医院,外面除了白还是白,一脚踩下去,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脚已经没入十来厘米的雪里,每一步都很艰难,尤其是四面八方的寒气透过六层病号服往身体里钻,棉质的病号服根本扛不住。

    两人冻得哆哆嗦嗦,但互相牵着的手依旧不松开。

    夏弥尔记得,昨晚看到医院对面是有一个大商场的,可现在,对面是一片平坦的雪白,甚至没有一点建筑的痕迹,连马路、路灯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儿?!她心里一慌,不由得想起出门前蒙天佑对她说的话,当时觉得有点奇怪好像害怕她回不去一样——她猛地回头!

    医院——医院也看不到了!

    地上唯有一串属于她来时的脚印。

    等等!一串脚印?不应该是两串吗?她和秋含一起出来的啊!她们怕冷还牵着手呢!

    夏弥尔看向自己的手,空空如也。她心里一沉,秋含的梦好生可怕!下一瞬,她一脚踩空,掉进深不见底的雪窟之中。

    她不由得想,秋含的梦好生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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