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很早以前，图加就知道，这个拥有神秘的来自未知世界灵魂的人，拥有远远胜过所有人的天赋。
只要给她时间，终有一天，她会成为最强大的魔法师。
蓝斯说，她是一颗代表变数的棋子，他把她投放到极北荒漠之外，希望能为他们的族群求得一线生机，找到办法，离开这个充满荒凉、寂寞与灰暗的死亡之地。
如果可以，她能顺利进入人类的中心，挑起与神圣一族的纷争，乱世一起，堕落一族就有了机会。
但他忘了，大地的阴影在苏醒。
蓝斯受伤的那段日子，宋为妍在外的一切行动，都不符合他们原本的计划。
事实上，从风雾之城易主开始，图加就觉得宋为妍已经失去了控制。
但蓝斯受了伤，并且伤得越来越重，无暇他顾。
堕落一族摒弃普通魔法，专攻黑暗属系的魔法，以此追求更强大的、极致的力量，崇尚强者，也因此不擅长疗愈，极北荒漠中又缺乏药材，但凡有族人受伤，尤其是被来自阴影的力量所伤，都会变得十分棘手。
蓝斯的伤至今也没能完全痊愈，图加为此忧心忡忡。
当坠夜之城陷落于阴影之中的时候，图加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偏离了他们的预想。
堕落一族被困在这个不毛之地，根本无力参与。
神圣一族的人进入极北荒漠时，他们只能极力躲藏。
图加原本以为，神圣一族终于要动手除掉他们了，结果却发现，对方似乎只为了复苏的阴影而来。
他们无从知道神圣一族的人具体做了什么，只知道，极北荒漠的封印又被再次加固了。
“现在，就算有棋子也没用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图加懊恼地说。
蓝斯当时没说什么，但眼中的沉郁之色同样深重。
在蓝斯做出新的决定，采取行动之前，宋为妍回来了。
图加怎么也想不到，宋为妍会就这样回来。
她站在落日余晖之中，身后是一望无垠的荒漠，魔法师的广袖长袍在风中翩然欲飞，身形高挑挺拔，立如青松。
太阳就快要下山了，一旦最后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消失，荒漠中的各种怪物就会出来觅食。
在阴影的力量催生下，这里怪物出没频繁，普通人要是到了这里，不用多久就会尸骨无存。
宋为妍却丝毫没有紧迫感。
刚才他们交手时的动静，引来了更多的堕落一族守卫。
“什么人擅闯我族领地？！”
图加也没料到自己刚刚那一击居然险些伤到对方，此时见更多人来了，为了避免冲突，连忙也道：“你是神圣一族吗？”
宋为妍听见这一句时先是皱了皱眉，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图加是在告诉她，这些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于是，她将刀收回鞘中，开始演戏：“各位，这都是误会，我不是神圣一族，我是风雾之城的人类魔法师。”
“人类怎么会来到这里？”
“神圣一族的艾兰赫斯殿下现在也在极北荒漠，他想见你们一族的主事人，但你们一直避而不见，只好由我来传个话。”宋为妍轻飘飘地说完这一句，对方的脸色顿时变了。
在场的堕落一族之人面面相觑，各种猜测和议论都不住地冒出来。
“什么话？又为什么是你来传？”图加心中也有疑问，只能先拦住其他人，问道。
“因为风雾之城与暮春之地如今是共筑北方防线的同盟。艾兰赫斯殿下说，他可以给堕落一族机会，离开极北荒漠，条件是，与他合作，肃清极北荒漠的大地阴影。”宋为妍说得平静。
听的人却纷纷站不住了。
图加也一脸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见过艾兰赫斯殿下，就都清楚了。”宋为妍看着图加，用旁人几乎看不见的幅度，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图加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需要去请示蓝斯大人。”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堕落一族领地外的幻境其实更像是一层具有障眼法效果的迷雾，眼下迷雾散去，只剩下死寂。
今夜难得天气晴朗，群星璀璨，那些平时神出鬼没的怪物居然没有现身。
图加亲自去找蓝斯了，只剩下其他守卫。
宋为妍和他们各自在原地等待，她发现，这些守卫好像都不认识她。
先前，她在堕落一族停留过不少时间，和不少人接触过，可现在，除了图加，好像没人认得她。
宋为妍稍一思索就猜到了，这多半是蓝斯动的手脚。
她那时刚开始学习魔法不久，没有发现也很正常。
遮掩和改变容貌的术并不复杂，只是麻烦而已，而且，必须是面对比自己力量弱的人才有效。
宋为妍发呆似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却仍在估算着，这枚戒指除了护身符之外，究竟还有多少其他作用。
有这枚戒指在，她说什么、做什么，艾兰赫斯会知道多少？
宋为妍又开始用拇指摩挲戒指的边缘，心想：“这东西不可久留，麻烦。”
图加很快去而复返，带来了宋为妍意料之中的回答：“蓝斯大人让我与你一起，亲自去为艾兰赫斯殿下带路。”
一路上，宋为妍一言不发，图加几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用眼神阻止了。
图加想到自己不久前和蓝斯的对话。
“神圣一族的艾兰赫斯居然亲自来了，大人，他孤身一人，要是进了我们的领地，不如……”图加的意思，是想趁机对艾兰赫斯下手。
蓝斯却不同意：“你以为艾兰赫斯是那么好杀的吗？他既然敢一个人来这里，就是有恃无恐，就算举全族之力，我们也未必能在极北荒漠杀了他。更何况，如果他提出的条件是真的，那将会是一个所有族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图加这时才注意到宋为妍手上的戒指，那上面附着的魔法力量显然不是她本人的，所以她是在担心自己受人监视吗？
图加低下头，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心里愈发肯定，神圣一族的人其实还是不怀好意。
两族之间的仇怨如此深重，要怎么合作？
直到见到艾兰赫斯的时候，图加才突然明白，所谓合作，或许是别无选择的结果。
夜风中，羽翼洁白的无色鸟伏在那个人脚边，金色长发的青年浑身都是毫不掩饰的压迫感。
图加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深不可测的力量感，只需要远远看见这个人，他就知道，蓝斯说的是对的。
就算堕落一族举全族之力，也无法杀死艾兰赫斯。
这位神圣一族的王之继承人虽然年轻，却强大到令人看不透，他在这里来去自如，任何人都无力威胁他。
艾兰赫斯一见到宋为妍，就用再熟悉不过的语气问：“一切顺利？”
引得图加侧目。
宋为妍言简意赅：“话已带到。这位是堕落一族的图加，来带路。”
艾兰赫斯这才看向图加：“你？”
图加心虚地垂下眼：“蓝斯大人受伤了，不便远迎。”
“是吗？”艾兰赫斯意味不明地说。
难怪之前堕落一族的人拼命隐藏，避而不见，想找他们比什么都难。
宋为妍暗地里一心和那枚戒指较劲，想把它摘下来，结果艾兰赫斯转头就又叫她：“魔法师，那就一起走吧。”
宋为妍把手一藏：“走。”
进了堕落一族的领地，艾兰赫斯一点也没有深入虎穴的样子，从容不迫得和在自家月光森林里散步时没什么区别。
倒是那些守卫一个个如临大敌，站得比平时还直，恨不能把自己掰成一根筷子。
蓝斯果然是受了伤，看上去格外虚弱，来自大地阴影的黑暗力量造成的伤口久久不愈，令他变得越来越虚弱。
就着月明星稀的夜色，神圣一族与堕落一族，还有人类，大概是几百年来头一次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宋为妍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扮演了某种类似中间人兼见证者的角色，坐在那里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了避免双方直接打起来。
今夜这一出，以后传出去说不定还能变成类似什么大魔法师格雷戈、蝴蝶公主的史诗传奇歌谣之类的佳话，内容她都想好了，就说神圣一族与堕落一族几百年恩怨，在人类的见证下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然后携手共进，对抗北方大地的阴影，还世界一个宁静平和的清静之类的，只要加点朗朗上口的华丽辞藻，再压个韵，写进书里，跟那些正史野史一样，流传个十几二十年，保准能唬人，当然了，考虑到双方的寿命都比较长，这个流传的时间说不定得更长一点。
算来算去，也就人类短命，宋为妍最后给自己想象中的“史诗”结了个尾，最后总结道。
“蓝斯族长这是受伤了？”艾兰赫斯一副问候的样子。
但是这话在蓝斯耳朵里听上去大概不怀好意。
“小伤，不碍事。”蓝斯寒暄似的，回道。
艾兰赫斯哪能看不出对方的防备，但还是说道：“蓝斯族长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看看。”
蓝斯很介意，相当介意，他生怕对方一个转念就顺手把他砍了。
“或者，也可以请人类魔法师代劳。”艾兰赫斯又提议道。
“可以。”宋为妍配合道。
蓝斯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宋为妍伸手搭住对方脉搏，感觉自己现在像个行走江湖的骗子郎中。
疗愈之术的纯净光芒顺着宋为妍指尖注入，蓝斯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一些。
不久后，宋为妍松开手，下了结论：“是被来自大地阴影的黑暗力量所伤，与坠夜之城的黑暗魔法师力量来源相同。”
艾兰赫斯生怕蓝斯不够清楚外界消息似的，解释道：“极北荒漠的阴影异动，想必你们很清楚，除此之外，人类的坠夜之城也陷入了阴影之中。所以，为防万一，人类的风雾之城与神圣一族暮春之地联手共筑了北方防线。”
“也就是说，神圣一族如今与人类算是同盟？”蓝斯明知故问道。
宋为妍只是陈述事实：“极北荒漠的阴影异动对北方大地也有不少影响，构筑北方防线，也是局势所迫，暮春之地与风雾之城离得近，至于其他人类，现在正忙着和坠夜之城对峙。”
“魔法师如今是人类同盟军的指挥者，”艾兰赫斯顺势说道，“所以我请她来做个见证。”
蓝斯看向宋为妍：“原来如此，魔法师还真是年轻有为。”
宋为妍心说，演得太浮夸了。
只要给她时间，终有一天，她会成为最强大的魔法师。
蓝斯说，她是一颗代表变数的棋子，他把她投放到极北荒漠之外，希望能为他们的族群求得一线生机，找到办法，离开这个充满荒凉、寂寞与灰暗的死亡之地。
如果可以，她能顺利进入人类的中心，挑起与神圣一族的纷争，乱世一起，堕落一族就有了机会。
但他忘了，大地的阴影在苏醒。
蓝斯受伤的那段日子，宋为妍在外的一切行动，都不符合他们原本的计划。
事实上，从风雾之城易主开始，图加就觉得宋为妍已经失去了控制。
但蓝斯受了伤，并且伤得越来越重，无暇他顾。
堕落一族摒弃普通魔法，专攻黑暗属系的魔法，以此追求更强大的、极致的力量，崇尚强者，也因此不擅长疗愈，极北荒漠中又缺乏药材，但凡有族人受伤，尤其是被来自阴影的力量所伤，都会变得十分棘手。
蓝斯的伤至今也没能完全痊愈，图加为此忧心忡忡。
当坠夜之城陷落于阴影之中的时候，图加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偏离了他们的预想。
堕落一族被困在这个不毛之地，根本无力参与。
神圣一族的人进入极北荒漠时，他们只能极力躲藏。
图加原本以为，神圣一族终于要动手除掉他们了，结果却发现，对方似乎只为了复苏的阴影而来。
他们无从知道神圣一族的人具体做了什么，只知道，极北荒漠的封印又被再次加固了。
“现在，就算有棋子也没用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图加懊恼地说。
蓝斯当时没说什么，但眼中的沉郁之色同样深重。
在蓝斯做出新的决定，采取行动之前，宋为妍回来了。
图加怎么也想不到，宋为妍会就这样回来。
她站在落日余晖之中，身后是一望无垠的荒漠，魔法师的广袖长袍在风中翩然欲飞，身形高挑挺拔，立如青松。
太阳就快要下山了，一旦最后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消失，荒漠中的各种怪物就会出来觅食。
在阴影的力量催生下，这里怪物出没频繁，普通人要是到了这里，不用多久就会尸骨无存。
宋为妍却丝毫没有紧迫感。
刚才他们交手时的动静，引来了更多的堕落一族守卫。
“什么人擅闯我族领地？！”
图加也没料到自己刚刚那一击居然险些伤到对方，此时见更多人来了，为了避免冲突，连忙也道：“你是神圣一族吗？”
宋为妍听见这一句时先是皱了皱眉，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图加是在告诉她，这些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于是，她将刀收回鞘中，开始演戏：“各位，这都是误会，我不是神圣一族，我是风雾之城的人类魔法师。”
“人类怎么会来到这里？”
“神圣一族的艾兰赫斯殿下现在也在极北荒漠，他想见你们一族的主事人，但你们一直避而不见，只好由我来传个话。”宋为妍轻飘飘地说完这一句，对方的脸色顿时变了。
在场的堕落一族之人面面相觑，各种猜测和议论都不住地冒出来。
“什么话？又为什么是你来传？”图加心中也有疑问，只能先拦住其他人，问道。
“因为风雾之城与暮春之地如今是共筑北方防线的同盟。艾兰赫斯殿下说，他可以给堕落一族机会，离开极北荒漠，条件是，与他合作，肃清极北荒漠的大地阴影。”宋为妍说得平静。
听的人却纷纷站不住了。
图加也一脸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见过艾兰赫斯殿下，就都清楚了。”宋为妍看着图加，用旁人几乎看不见的幅度，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图加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需要去请示蓝斯大人。”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堕落一族领地外的幻境其实更像是一层具有障眼法效果的迷雾，眼下迷雾散去，只剩下死寂。
今夜难得天气晴朗，群星璀璨，那些平时神出鬼没的怪物居然没有现身。
图加亲自去找蓝斯了，只剩下其他守卫。
宋为妍和他们各自在原地等待，她发现，这些守卫好像都不认识她。
先前，她在堕落一族停留过不少时间，和不少人接触过，可现在，除了图加，好像没人认得她。
宋为妍稍一思索就猜到了，这多半是蓝斯动的手脚。
她那时刚开始学习魔法不久，没有发现也很正常。
遮掩和改变容貌的术并不复杂，只是麻烦而已，而且，必须是面对比自己力量弱的人才有效。
宋为妍发呆似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却仍在估算着，这枚戒指除了护身符之外，究竟还有多少其他作用。
有这枚戒指在，她说什么、做什么，艾兰赫斯会知道多少？
宋为妍又开始用拇指摩挲戒指的边缘，心想：“这东西不可久留，麻烦。”
图加很快去而复返，带来了宋为妍意料之中的回答：“蓝斯大人让我与你一起，亲自去为艾兰赫斯殿下带路。”
一路上，宋为妍一言不发，图加几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用眼神阻止了。
图加想到自己不久前和蓝斯的对话。
“神圣一族的艾兰赫斯居然亲自来了，大人，他孤身一人，要是进了我们的领地，不如……”图加的意思，是想趁机对艾兰赫斯下手。
蓝斯却不同意：“你以为艾兰赫斯是那么好杀的吗？他既然敢一个人来这里，就是有恃无恐，就算举全族之力，我们也未必能在极北荒漠杀了他。更何况，如果他提出的条件是真的，那将会是一个所有族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图加这时才注意到宋为妍手上的戒指，那上面附着的魔法力量显然不是她本人的，所以她是在担心自己受人监视吗？
图加低下头，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心里愈发肯定，神圣一族的人其实还是不怀好意。
两族之间的仇怨如此深重，要怎么合作？
直到见到艾兰赫斯的时候，图加才突然明白，所谓合作，或许是别无选择的结果。
夜风中，羽翼洁白的无色鸟伏在那个人脚边，金色长发的青年浑身都是毫不掩饰的压迫感。
图加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深不可测的力量感，只需要远远看见这个人，他就知道，蓝斯说的是对的。
就算堕落一族举全族之力，也无法杀死艾兰赫斯。
这位神圣一族的王之继承人虽然年轻，却强大到令人看不透，他在这里来去自如，任何人都无力威胁他。
艾兰赫斯一见到宋为妍，就用再熟悉不过的语气问：“一切顺利？”
引得图加侧目。
宋为妍言简意赅：“话已带到。这位是堕落一族的图加，来带路。”
艾兰赫斯这才看向图加：“你？”
图加心虚地垂下眼：“蓝斯大人受伤了，不便远迎。”
“是吗？”艾兰赫斯意味不明地说。
难怪之前堕落一族的人拼命隐藏，避而不见，想找他们比什么都难。
宋为妍暗地里一心和那枚戒指较劲，想把它摘下来，结果艾兰赫斯转头就又叫她：“魔法师，那就一起走吧。”
宋为妍把手一藏：“走。”
进了堕落一族的领地，艾兰赫斯一点也没有深入虎穴的样子，从容不迫得和在自家月光森林里散步时没什么区别。
倒是那些守卫一个个如临大敌，站得比平时还直，恨不能把自己掰成一根筷子。
蓝斯果然是受了伤，看上去格外虚弱，来自大地阴影的黑暗力量造成的伤口久久不愈，令他变得越来越虚弱。
就着月明星稀的夜色，神圣一族与堕落一族，还有人类，大概是几百年来头一次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宋为妍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扮演了某种类似中间人兼见证者的角色，坐在那里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了避免双方直接打起来。
今夜这一出，以后传出去说不定还能变成类似什么大魔法师格雷戈、蝴蝶公主的史诗传奇歌谣之类的佳话，内容她都想好了，就说神圣一族与堕落一族几百年恩怨，在人类的见证下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然后携手共进，对抗北方大地的阴影，还世界一个宁静平和的清静之类的，只要加点朗朗上口的华丽辞藻，再压个韵，写进书里，跟那些正史野史一样，流传个十几二十年，保准能唬人，当然了，考虑到双方的寿命都比较长，这个流传的时间说不定得更长一点。
算来算去，也就人类短命，宋为妍最后给自己想象中的“史诗”结了个尾，最后总结道。
“蓝斯族长这是受伤了？”艾兰赫斯一副问候的样子。
但是这话在蓝斯耳朵里听上去大概不怀好意。
“小伤，不碍事。”蓝斯寒暄似的，回道。
艾兰赫斯哪能看不出对方的防备，但还是说道：“蓝斯族长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看看。”
蓝斯很介意，相当介意，他生怕对方一个转念就顺手把他砍了。
“或者，也可以请人类魔法师代劳。”艾兰赫斯又提议道。
“可以。”宋为妍配合道。
蓝斯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宋为妍伸手搭住对方脉搏，感觉自己现在像个行走江湖的骗子郎中。
疗愈之术的纯净光芒顺着宋为妍指尖注入，蓝斯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一些。
不久后，宋为妍松开手，下了结论：“是被来自大地阴影的黑暗力量所伤，与坠夜之城的黑暗魔法师力量来源相同。”
艾兰赫斯生怕蓝斯不够清楚外界消息似的，解释道：“极北荒漠的阴影异动，想必你们很清楚，除此之外，人类的坠夜之城也陷入了阴影之中。所以，为防万一，人类的风雾之城与神圣一族暮春之地联手共筑了北方防线。”
“也就是说，神圣一族如今与人类算是同盟？”蓝斯明知故问道。
宋为妍只是陈述事实：“极北荒漠的阴影异动对北方大地也有不少影响，构筑北方防线，也是局势所迫，暮春之地与风雾之城离得近，至于其他人类，现在正忙着和坠夜之城对峙。”
“魔法师如今是人类同盟军的指挥者，”艾兰赫斯顺势说道，“所以我请她来做个见证。”
蓝斯看向宋为妍：“原来如此，魔法师还真是年轻有为。”
宋为妍心说，演得太浮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