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夜月之战断断续续打了好几年，坠夜之城一开始仗着黑暗魔法师助力，极其嚣张，安蒂蒙德更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谁知道后来被宋为妍反击了回去，而随着宋为妍的力量逐渐变强，这场战争的天平进一步倾斜，尤利塞斯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到最后，几乎是被宋为妍压着打。
再加上极北荒漠的阴影本体被艾兰赫斯压制之后，尤利塞斯的力量来源不足，这下更不是宋为妍的对手了。
不过短短几年，估计这位仁兄怎么也想不明白，宋为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进境一日千里，连带着人类同盟军也士气高涨，杀气腾腾地往坠夜之城的东城门一围，城内就开始有人想畏战而逃了。
新月之城换了城主以后，塔素尔派出了大量人马作为支持，眼下新的援军已到，只待宋为妍一声令下，便会开始全面攻城。
安蒂蒙德厚颜无耻地派人送来了求和信，宋为妍置之不理。
负责送信的使者看上去形容憔悴，脸色比下葬三天的死人还白，一副心如死灰、视死如归的倒霉样，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安蒂蒙德派来当这个使者，与送死没什么两样。
宋为妍直接把人丢给了柯利福，让他看着办。
“还能怎么办？要么杀了？要么送回去？”柯利福挠头。
那使者才听完前半句话，就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折磨与压力，当场晕了过去。
丝柏凌比柯利福谨慎得多：“我看还是好好审问一下，最好能问出一些和坠夜之城有关的信息。”
“可惜了，”宋为妍十分真诚地感叹道，“我更想抓个活的黑暗魔法师来研究研究，尤利塞斯太狡猾了，抓不住，哪怕是抓到别的小喽啰也行。”
“你难道不是更想砍了他吗？”柯利福奇怪地说。
一开始，坠夜之城气势汹汹地向新月之城宣战，还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宋为妍的力量还没有成长到现在的程度，每次提及尤利塞斯，她都表示，早晚砍了对方。
今时不同往日，宋为妍的心境随之变化，想法也变了：“在我砍他之前，不妨碍我先研究一下，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宋为妍嫌弃地“啧”了一声：“还有，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柯利福：“……”
宋为妍说得没错，尤利塞斯自从发现他已经不是宋为妍的对手之后，每次交手，不是藏头露尾，就是溜之大吉，极其擅长隐匿行踪。
当夜，春光盛景之下，营地外的花都悄然绽放，一片鲜红。
次日一早，映衬着晨曦朝霞，刺目得宛如某种血色预兆。
坠夜之城内，得知求和无望的安蒂蒙德长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说道：“看样子，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剩下一只手臂的黑暗魔法师神情阴郁：“城主想清楚了，我并无十足的把握。”
安蒂蒙德的嘴角弯起一点嘲讽的弧度：“你去吧，无论如何，这想必是最后一战了。”
尤利塞斯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安蒂蒙德看也没看一眼黑暗魔法师离去的身影，转而去了夜之高塔。
在坠夜之城的东边，有一座号称人类世界最高建筑的夜之高塔，海恩时就被囚在这里。海恩时曾经与安蒂蒙德联手，摧毁并瓜分坠夜之城曾的议会与军权，最终却还是彻底败于安蒂蒙德之手。
在被囚的日子里，海恩时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
在他看来，安蒂蒙德不过是一个下等出身的人，凭借投机钻营才爬上和他相同的位置，要不是对方仗着黑暗魔法师相助，他又怎么会败于这样的人之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海恩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睛里却闪着仇恨的光，安蒂蒙德没有杀他，而是以折磨他为乐，换做其他人，大概早就疯了，可海恩时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始终相信自己还有机会，还不到绝路，更相信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楼梯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响，黑暗中的海恩时微微抬头，他知道，是安蒂蒙德来了。
还没看见对方，海恩时就先从鼻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安蒂蒙德，你这是又吃了败仗，所以急着来我面前发疯了？”
自从坠夜之城第一次败在宋为妍手里，安蒂蒙德此后每次在战场上吃了亏，就要四处寻人撒气，除了去那座越修建越森严的斗兽场之外，就是来夜之高塔。
看着那些无知的猛兽互相争斗，还有昔日的宿敌沦落至此，安蒂蒙德才能短暂地一吐心中的郁结之气。
时间一长，坠夜之城内愈加人心惶惶。
自从塞缪尔议会长身死，安蒂蒙德强行夺权、废除议会、自封城主，本来就有许多人心怀不满。
一开始迫于黑暗魔法师的威胁不得不暂时臣服的那些人，在坠夜之城屡战屡败的情况下，更加难以忍受安蒂蒙德的穷兵黩武、暴怒无常。
其中为首的，当属从前的光荣公爵。
海恩时身陷囹圄之后，当初与他站在同一阵营的光荣公爵虽然没有被杀，手中的权力却也被安蒂蒙德一并废除。
安蒂蒙德为了羞辱对方，不仅除掉了这位光荣公爵手中的私兵，还将其贵族封号一并废了。
消息对外公布的当夜，听说光荣公爵气得嘴歪眼斜、当场中风了。
然而，他老人家老当益壮，求生意志相当坚定，硬生生从鬼门关又爬了回来，从前行事色厉内荏，如今倒是开始卧薪尝胆了，暗中联络有心反对安蒂蒙德的势力，一心想着有朝一日重建议会。
可惜，有黑暗魔法师在，这些背地里的小动作很快被安蒂蒙德察觉。
尤利塞斯提议，将这位光荣公爵一并关进夜之高塔，但安蒂蒙德却有别的想法。
他上一次登塔的时候，故意带着光荣公爵去见了海恩时，当着这位老公爵的面，将海恩时狠狠地折磨了一番，并且还故意放松守卫，给他们机会，果然引得这两人再次暗中合作。
海恩时与光荣公爵暗中联络，自以为有机会扳倒安蒂蒙德，重新夺回坠夜之城，恢复议会，却不知两人的暗中谋划都被安蒂蒙德掌控得一清二楚。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坠夜之城在人类同盟军的反攻下节节败退，宋为妍无视了安蒂蒙德求和的书信，预备挥兵进攻，一举破开坠夜之城的东城门。
安蒂蒙德最后一次登上了夜之高塔。
听见海恩时的嘲讽，他罕见地没有立刻给对方施加酷刑，好让他闭嘴，而是阴沉地笑了：“这么久了，还有力气乱吠，海恩时，你命可真是硬。”
安蒂蒙德走到一旁的刑具架上，一边挑挑拣拣，一边说道：“不过，你很快就可以永远闭嘴了。坠夜之城既然守不住了，我大可以弃城逃跑，而你，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你说什么？”海恩时死死地盯着他，“你要弃城逃跑？安蒂蒙德，你果然是个低贱的东西！只会临阵脱逃！坠夜之城落在你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安蒂蒙德唇角带着嗜血的冷笑，没有回答，只是挑中了某样刑具，将它取了下来。
夜色浓重，高耸的塔顶上，断断续续传来惨叫。
许久后，安蒂蒙德下了高塔。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抹灰色的影子从夜之高塔顶上的小窗口飘出。
那是一只由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绒毛做成的仿真鸟，手艺精湛，栩栩如生，眼睛的部位沾上人血之后，原本没有生命的鸟儿居然飞了起来。
那是海恩时用来与光荣公爵暗中联系的工具，是一种用于通讯的小玩意，光荣公爵喜欢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旧东西，这个，就是他的诸多藏品之一，这是很久以前，人类魔法师在神圣一族的培养与支持下，曾经人才辈出的那段时间里，某位不知名的魔法师留下的东西。
小灰鸟的动向轨迹并没有逃脱黑暗魔法师的眼睛，但尤利塞斯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办完了自己的事，就回去向安蒂蒙德报告消息。
安蒂蒙德刚刚清理完衣服上的血迹，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帕子，正在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
尤利塞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
“很好，这回，就看鹿死谁手了。”安蒂蒙德开口，仿佛话音里也沾着血。
不久后，人类同盟军的营地附近，巡逻的士兵在夜里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宋为妍今夜不当值，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时，瞬间清醒过来，周身本能的防御魔法释放出了三米远，震得门口报信的人一个趔趄。
“魔法师大人，您醒了。有个可疑之人，自称是从坠夜之城来的，有要紧的机密，要见您。”
白天才刚来了一个安蒂蒙德的使者，这大半夜的总不能又来一个，宋为妍本来就是和衣而卧，立即起身出去查看。
那个自称从坠夜之城来的人被士兵抓住，拿绳子捆了，押着跪在地上，看见朝他靠近的那道被火光拉长的人影时，顺着面前的脚步声抬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营地里燃烧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脸，半明半暗，宋为妍身上的深色魔法袍也被火光映出几分深沉肃杀之意。
宋为妍看见对方抖的那一下，轻轻冷笑一声：“你也是安蒂蒙德派来的使者？”
谁知道后来被宋为妍反击了回去，而随着宋为妍的力量逐渐变强，这场战争的天平进一步倾斜，尤利塞斯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到最后，几乎是被宋为妍压着打。
再加上极北荒漠的阴影本体被艾兰赫斯压制之后，尤利塞斯的力量来源不足，这下更不是宋为妍的对手了。
不过短短几年，估计这位仁兄怎么也想不明白，宋为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进境一日千里，连带着人类同盟军也士气高涨，杀气腾腾地往坠夜之城的东城门一围，城内就开始有人想畏战而逃了。
新月之城换了城主以后，塔素尔派出了大量人马作为支持，眼下新的援军已到，只待宋为妍一声令下，便会开始全面攻城。
安蒂蒙德厚颜无耻地派人送来了求和信，宋为妍置之不理。
负责送信的使者看上去形容憔悴，脸色比下葬三天的死人还白，一副心如死灰、视死如归的倒霉样，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安蒂蒙德派来当这个使者，与送死没什么两样。
宋为妍直接把人丢给了柯利福，让他看着办。
“还能怎么办？要么杀了？要么送回去？”柯利福挠头。
那使者才听完前半句话，就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折磨与压力，当场晕了过去。
丝柏凌比柯利福谨慎得多：“我看还是好好审问一下，最好能问出一些和坠夜之城有关的信息。”
“可惜了，”宋为妍十分真诚地感叹道，“我更想抓个活的黑暗魔法师来研究研究，尤利塞斯太狡猾了，抓不住，哪怕是抓到别的小喽啰也行。”
“你难道不是更想砍了他吗？”柯利福奇怪地说。
一开始，坠夜之城气势汹汹地向新月之城宣战，还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宋为妍的力量还没有成长到现在的程度，每次提及尤利塞斯，她都表示，早晚砍了对方。
今时不同往日，宋为妍的心境随之变化，想法也变了：“在我砍他之前，不妨碍我先研究一下，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宋为妍嫌弃地“啧”了一声：“还有，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柯利福：“……”
宋为妍说得没错，尤利塞斯自从发现他已经不是宋为妍的对手之后，每次交手，不是藏头露尾，就是溜之大吉，极其擅长隐匿行踪。
当夜，春光盛景之下，营地外的花都悄然绽放，一片鲜红。
次日一早，映衬着晨曦朝霞，刺目得宛如某种血色预兆。
坠夜之城内，得知求和无望的安蒂蒙德长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说道：“看样子，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剩下一只手臂的黑暗魔法师神情阴郁：“城主想清楚了，我并无十足的把握。”
安蒂蒙德的嘴角弯起一点嘲讽的弧度：“你去吧，无论如何，这想必是最后一战了。”
尤利塞斯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安蒂蒙德看也没看一眼黑暗魔法师离去的身影，转而去了夜之高塔。
在坠夜之城的东边，有一座号称人类世界最高建筑的夜之高塔，海恩时就被囚在这里。海恩时曾经与安蒂蒙德联手，摧毁并瓜分坠夜之城曾的议会与军权，最终却还是彻底败于安蒂蒙德之手。
在被囚的日子里，海恩时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
在他看来，安蒂蒙德不过是一个下等出身的人，凭借投机钻营才爬上和他相同的位置，要不是对方仗着黑暗魔法师相助，他又怎么会败于这样的人之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海恩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睛里却闪着仇恨的光，安蒂蒙德没有杀他，而是以折磨他为乐，换做其他人，大概早就疯了，可海恩时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始终相信自己还有机会，还不到绝路，更相信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楼梯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响，黑暗中的海恩时微微抬头，他知道，是安蒂蒙德来了。
还没看见对方，海恩时就先从鼻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安蒂蒙德，你这是又吃了败仗，所以急着来我面前发疯了？”
自从坠夜之城第一次败在宋为妍手里，安蒂蒙德此后每次在战场上吃了亏，就要四处寻人撒气，除了去那座越修建越森严的斗兽场之外，就是来夜之高塔。
看着那些无知的猛兽互相争斗，还有昔日的宿敌沦落至此，安蒂蒙德才能短暂地一吐心中的郁结之气。
时间一长，坠夜之城内愈加人心惶惶。
自从塞缪尔议会长身死，安蒂蒙德强行夺权、废除议会、自封城主，本来就有许多人心怀不满。
一开始迫于黑暗魔法师的威胁不得不暂时臣服的那些人，在坠夜之城屡战屡败的情况下，更加难以忍受安蒂蒙德的穷兵黩武、暴怒无常。
其中为首的，当属从前的光荣公爵。
海恩时身陷囹圄之后，当初与他站在同一阵营的光荣公爵虽然没有被杀，手中的权力却也被安蒂蒙德一并废除。
安蒂蒙德为了羞辱对方，不仅除掉了这位光荣公爵手中的私兵，还将其贵族封号一并废了。
消息对外公布的当夜，听说光荣公爵气得嘴歪眼斜、当场中风了。
然而，他老人家老当益壮，求生意志相当坚定，硬生生从鬼门关又爬了回来，从前行事色厉内荏，如今倒是开始卧薪尝胆了，暗中联络有心反对安蒂蒙德的势力，一心想着有朝一日重建议会。
可惜，有黑暗魔法师在，这些背地里的小动作很快被安蒂蒙德察觉。
尤利塞斯提议，将这位光荣公爵一并关进夜之高塔，但安蒂蒙德却有别的想法。
他上一次登塔的时候，故意带着光荣公爵去见了海恩时，当着这位老公爵的面，将海恩时狠狠地折磨了一番，并且还故意放松守卫，给他们机会，果然引得这两人再次暗中合作。
海恩时与光荣公爵暗中联络，自以为有机会扳倒安蒂蒙德，重新夺回坠夜之城，恢复议会，却不知两人的暗中谋划都被安蒂蒙德掌控得一清二楚。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坠夜之城在人类同盟军的反攻下节节败退，宋为妍无视了安蒂蒙德求和的书信，预备挥兵进攻，一举破开坠夜之城的东城门。
安蒂蒙德最后一次登上了夜之高塔。
听见海恩时的嘲讽，他罕见地没有立刻给对方施加酷刑，好让他闭嘴，而是阴沉地笑了：“这么久了，还有力气乱吠，海恩时，你命可真是硬。”
安蒂蒙德走到一旁的刑具架上，一边挑挑拣拣，一边说道：“不过，你很快就可以永远闭嘴了。坠夜之城既然守不住了，我大可以弃城逃跑，而你，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你说什么？”海恩时死死地盯着他，“你要弃城逃跑？安蒂蒙德，你果然是个低贱的东西！只会临阵脱逃！坠夜之城落在你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安蒂蒙德唇角带着嗜血的冷笑，没有回答，只是挑中了某样刑具，将它取了下来。
夜色浓重，高耸的塔顶上，断断续续传来惨叫。
许久后，安蒂蒙德下了高塔。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抹灰色的影子从夜之高塔顶上的小窗口飘出。
那是一只由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绒毛做成的仿真鸟，手艺精湛，栩栩如生，眼睛的部位沾上人血之后，原本没有生命的鸟儿居然飞了起来。
那是海恩时用来与光荣公爵暗中联系的工具，是一种用于通讯的小玩意，光荣公爵喜欢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旧东西，这个，就是他的诸多藏品之一，这是很久以前，人类魔法师在神圣一族的培养与支持下，曾经人才辈出的那段时间里，某位不知名的魔法师留下的东西。
小灰鸟的动向轨迹并没有逃脱黑暗魔法师的眼睛，但尤利塞斯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办完了自己的事，就回去向安蒂蒙德报告消息。
安蒂蒙德刚刚清理完衣服上的血迹，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帕子，正在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
尤利塞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
“很好，这回，就看鹿死谁手了。”安蒂蒙德开口，仿佛话音里也沾着血。
不久后，人类同盟军的营地附近，巡逻的士兵在夜里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宋为妍今夜不当值，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时，瞬间清醒过来，周身本能的防御魔法释放出了三米远，震得门口报信的人一个趔趄。
“魔法师大人，您醒了。有个可疑之人，自称是从坠夜之城来的，有要紧的机密，要见您。”
白天才刚来了一个安蒂蒙德的使者，这大半夜的总不能又来一个，宋为妍本来就是和衣而卧，立即起身出去查看。
那个自称从坠夜之城来的人被士兵抓住，拿绳子捆了，押着跪在地上，看见朝他靠近的那道被火光拉长的人影时，顺着面前的脚步声抬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营地里燃烧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脸，半明半暗，宋为妍身上的深色魔法袍也被火光映出几分深沉肃杀之意。
宋为妍看见对方抖的那一下，轻轻冷笑一声：“你也是安蒂蒙德派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