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你们俩什么关系。”

    顾深说这话时,顾谨刚解开脖子上的项链,闻言,抬手把项链朝顾深扔了过去。

    顾深赶忙伸手接住,唏嘘:“你小心点儿,要是摔坏了这石头,妈非气死不可。”

    顾谨轻笑:“那我就跟妈妈说是你弄坏的。”

    顾深:“……”

    “不就是块儿石头,”想到母亲发脾气的样子,他连连摇头,掂了掂项链分量,还挺沉,小声嘟囔,“戴久了也不怕得颈椎病。”

    顾谨嫌弃地瞟他一眼:“没审美的家伙闭嘴。”

    “你不是要喝咖啡嘛,咖啡机在厨房。冰箱里我放了瓶草莓汁,你帮我拿过来。”

    白天一堆事情,除了抽空喝了几口水,全凭精神胜利法战胜饥饿。这会儿闲下来,终于有时间补充些能量。

    顾深起身,把项链装进项链盒里,接着走到保险柜旁边,把盒子放进去锁好,完事后问道:“还有要拿的吗?”

    顾谨朝他摆了摆手,忽然想起刚补过妆,弄花了还要重新补,说道:“给我拿根儿吸管。”

    为了不弄皱礼服,她走到椅子上坐下,解锁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微信最上方的是林晓的聊天框,最新一条消息在半分钟前。

    【木林森:你能想到嘛,我爸给我带了iPad,让我坐着没事儿背课文!!!就离谱[崩溃大哭.jpg]】

    顾谨笑了笑,点开键盘输入。

    【阳光微甜:谁让你前两天的语文小测砸锅了[摊手.jpg]】

    那边回了个“绝交”的表情包。

    【木林森:我一会儿不能参加派对了,我爸明早的飞机,他要我跟他一起回家[难过.jpg]】

    顾谨安慰了林晓几句,又从未读消息里,挑出关系好的回复过去。

    “喝吧。”顾深走进来,把装着草莓汁的玻璃瓶递给顾谨。

    顾谨从手机上抬头,瓶子里已经插好吸管,她接过来,咬着吸管喝了一小口,冰冰凉凉,很爽口,就是太酸了。

    顾深坐到她对面,喝了口咖啡,说道:“妈问你还多久。”

    顾谨侧头看向立柜上的珐琅时钟,她出来是挺长时间了,看向手里的草莓汁,太酸,不想喝了。她把果汁放到一边,说道:“随时可以。”

    她说完站起来,顾深看着她笑了下:“穿着拖鞋走吗?”

    他一说,顾谨才想起来:“我很快就好。”

    边说边跑去更衣室换鞋子。

    等准备好,回到宴会厅,顾谨便被母亲叫到长辈那桌,想到之前舞池的事,心里直嘀咕。

    刘婧文看了眼女儿光秃秃的脖子,蹙了下眉:“不说换首饰,首饰呢?”

    顾谨抬手摸了摸:“啊。我忘了。”

    刘婧文无奈一笑:“你啊。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这么迷迷糊糊。”

    顾谨嘟起唇,撒娇道:“妈,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过去啦。你们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儿,听着好没意思。”

    “你啊。”刘婧文点了下女儿的小鼻尖,“我还不清楚你那点儿小心思,你不就是怕我问你刚才的事儿。”

    顾谨眨了眨眼睛,乖巧又无辜:“才没有。”

    周围都是眼睛盯着,刘婧文没再逗女儿,说道:“就在二十多分钟前,好几个熟人过来找我聊天,想把她们儿子介绍给你。”

    顾谨闻言敛了笑意,小幅度翻了个白眼。

    刘婧文拍了下她的手,提醒道:“心里怎么想,脸上不要表现出来。我已经替你拒绝了,但待会儿的派对,都是你们年轻人。如果自己应付不了,就喊你弟,别硬抗。”

    顾谨愣了愣,看着母亲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她忽然明白,母亲话中所指的,不单是之后派对上的男生,更是指秦纪阳。

    她有些窘迫,抿住嘴唇,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她一早就让顾深帮忙,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可有钱难买早知道。

    “好了,不闹着要过去坐嘛,快去吧。”刘婧文不想女儿自责,瞥了眼儿子,揶揄道,“这样你弟也好安心。”

    顾谨闻言转过头,果然见顾深侧着身子,正朝她们这边看,一副随时准备救驾的模样。

    她不由笑了下,抬手冲他比了个“OK”,又朝母亲说道:“那我过去啦。”

    “去吧。”

    ——

    生日派对10点开始,在万豪的休闲会馆,里头新装了家酒吧,还没对外营业。

    请来的DJ站在台上打碟,动作炫酷,一下把气氛炒热。

    顾谨偏爱舒缓的轻音乐,今晚的舞已经跳够了,也没心情应付靠过来的男生,索性待在包厢,坐在牌桌上看人打牌。

    她很少玩牌儿,对玩法一知半解,看的手痒,便亲自上阵试试,连输两把,热情瞬间褪去。

    皱眉看着手里抽到的牌,都不大,她那技术无力回天,顾谨简直想把牌直接扔桌上,不玩儿了。

    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直接抽走了她最小的3和4。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旁边的顾深,就见他动作利落的从自己的牌里抽出一张,又塞回她手中。

    顾谨低头看向他给她那张牌,是张大王,手里的牌瞬间高大上不少,但似乎又没什么变化。

    对面的顾衡瞄了顾深一眼,打趣道:“你怎么不干脆替她玩儿,她那牌技,一手王炸也得输。”

    顾谨抬头气鼓鼓瞪了顾衡一眼:“少瞧不起人!”

    低头琢磨着该出哪张,看了半天终于选出一张,准备打出去。

    顾深扫了眼顾谨选的牌,眉梢蹙了下,先一步从她牌堆里抽出一张,直接扔到桌上。

    顾衡直接笑出声,样子很欠扁。

    顾谨白了他一眼,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瞧不起就瞧不起吧,于是朝顾深那边挪了挪,出牌前总是先问一声。

    顾衡笑归笑,还是最疼顾谨这个妹妹,后面干脆放水。

    牌桌上都是交好的世家,见两位顾家少爷哄顾家千金开心,也乐得顺水推舟。

    但就这样,顾谨好几把牌,才终于赢了一次。

    喜悦还没消化完,就听顾深小声说了句:“你要不换下座位,手气可能就好了。”

    言下之意,要不然怎么这么多把,次次抓到的都是烂牌。

    顾谨低头看牌,头也没抬:“你还讲起玄学了,我倒觉得我这位置挺好,清净。”

    包厢是用屏风隔开,私密性不怎么样,她坐在角落,谁想找她,必须走近了才能看到她。

    “出哪张?”

    “顾谨。”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耐,等人走过来,才抬头看向对方。

    宋贤。

    稀奇,他来找她干什么?他们俩一向合不来,后来因为秦纪阳,宋贤更看她不顺眼了。

    想到秦纪阳,顾谨的好心情急转直下,一桌人等着她出牌,她随便挑了一张,直接打出去。

    宋贤扫了眼包厢里的人,问:“顾谨,你看到秦纪阳了吗?”

    顾谨愣了下,摇头:“没有。”

    见她不清楚,宋贤的表情明显急躁起来:“那你知道他之后去哪儿了吗?”

    顾谨看向手里的牌,秦纪阳走出电梯的背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捏着牌的指尖不觉用力:“他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她只看到他出了电梯,或许他真听她的话,去了阳台,可这么冷的天,他也许待了会儿就走了呢。

    宋贤抬手用手背抹了把额头急出来的汗,又问:“我看他跟着你出去,之后我就没看到他,他电话也关机。你好好想想,他有跟你说要去什么地儿嘛。”

    顾谨没想到宋贤这么难打发,她旁边又坐着顾深,之前顾深问她两次关于秦纪阳,她都没说,现在倒好,宋贤三言两语就秃噜个干净,真是坏她的事,秀眉不由轻蹙:“没有。”

    宋贤见实在问不出,转身往外走,想到什么,特意回来补了一句:“如果你看见他,让他立刻给我,或者武东哥打电话。”

    顾谨敷衍点头,完全没往心里去。

    只是心情有些差,提不起劲儿,她把手里这把牌草草结束,便把位置让给需要的人,自己点了杯热可可,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顾深看了眼顾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12月中旬,海市夜晚的温度已经在零下,雨滴淅淅沥沥落下,冰冷的空气似乎要把这股寒意硬逼近人身体里。

    顾谨刚走出酒店大门,一阵风吹过,从领口灌进来,冷的她缩了缩肩,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司机站在轿车旁边,见她出来,迅速打开后座车门。

    顾谨快步走过去,身侧为她撑伞的保镖也跟着加快步伐。

    “顾小姐!”

    “顾小姐,请您等一下!”

    顾谨正要弯腰上车,闻言停下动作,好奇看去,三、四百米外,白色雨雾中,一道黑色人影正朝她靠近。

    那人跑得很快,带着雨水冲过来,在离她一米远时,被她的保镖抓着胳膊拦下。

    她看向叫住她的中年人,或者叫青年更合适,最多不到三十岁,一张伙食很好的圆脸,浓眉,看起来是个性格很和善的人。

    刘武东虽是南方人,却有一副北方人的大骨头架,和顾家的保镖差不多高,他垫起脚朝顾谨喊道:“顾小姐,我、我是秦纪阳的司机、刘武东,不好意思、拦住您,我、我有急事!”

    他刚刚跑的急,声音很喘。

    听到秦纪阳的名字,顾谨忽然想起宋贤走时好像是提到过,有个叫什么舞动哥的人?

    秦纪阳的司机找她干什么。想到之前宋贤说的,该不会,他们还没找到秦纪阳吧。

    她蹙了下眉,朝保镖说道:“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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