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
荣家。
二楼的卧室拉着窗帘，严丝合缝，把阳光挡在外面。
秦纪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因着发烧，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他身上盖了层薄被，一只胳膊露在外。
床边上，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手法熟练地把输液针扎进秦纪阳手背，边念叨：“小伙子平时不生病，一生病就来个大的。”
刘武东看着秦纪阳，叹了口气，朝老人问道：“张院长，我家少爷这烧什么时候能退下来啊，都输了好几袋液了，不退反升啊，都快40°了。”
张丰年弯腰在纸上开药方：“这瓶输完温度应该能降下来，但半夜有可能还会烧，到时你联系我，我再过来。”
他直起腰，把纸交给刘武东：“这是要吃的药，旁边是服用方法。你看看，有哪不懂的吗？”
刘武东赶忙接过来，看完说道：“看得懂。谢谢您，折腾您一天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不用。”张丰年摆了摆手，“我家离这儿不远，正好溜达溜达。”
刘武东送医生下楼，秦纪阳的卧室挨着楼梯，刚下了几级台阶，就听走廊另一头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张丰年回头看了眼，只看见紧闭的房门，问道：“是荣老夫人吗？”
刘武东嗯了一声。
张丰年从还是个主任时便给荣家当家庭医生，对荣家算是比较了解：“老夫人这病，怎么样了，见好吗？”
刘武东叹了口气：“还那样吧。白天还好，晚上可能是天黑的关系，心情差些。”
张丰年想起荣老夫人的儿子就是在深夜出的车祸，人就这么没了，也难怪她晚上脾气不好。这荣老夫人也是可怜人，一儿一女，儿子刚接手家业就死了，女儿没多久嫁到深市，常年不回来不说，连孩子都要荣老夫人照顾。
想起什么，他又问：“现在针对精神病，不是新引进了一种药，听说效果很好，你们没试过？”
刘武东琢磨了会儿，想起这茬：“试了，那药是管用，但副作用太大，又伤脑子又伤肝脏的，少爷就让停了，还换回以前的药。”
“你家少爷是个好孩子。”张丰年感慨道。
这些年，他看着秦纪阳这孩子一点点长大，虽觉得荣老夫人是可怜人，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荣老夫人对儿子的死落了心病，年纪大了，竟然凭空幻想出是有人设计车祸，害死了她的儿子，更荒谬的是，那凶手还是她亲外孙。
这疯子分两种，一文一武，文的骂脏话，武的动手打人。恰恰荣老夫人是个武疯子，病发时就会无顾忌地打人。张丰年还记得几年前给秦纪阳看病时，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两个快消下去的手印，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那会儿秦纪阳才小学六年级，他担心这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被学校里的人欺负，但无论怎么问，秦纪阳就是不愿说，他没办法，便去问了荣家的佣人，才知道是荣老夫人干的，趁外孙睡觉，想掐死秦纪阳给自己儿子“报仇”。
后来他也见过荣老夫人几次，哪怕没发病，脸上也没丁点过去的慈眉善目了。
刘武东把院长送走，将写着药的纸条递给手下，让他们去买药，自己转身上了楼。
二楼尽头的摔砸声已经停了下来，秦纪阳喜静，佣人不干活时，都在一楼休息，此时走廊静悄悄的。
刘武东手握上门把手，正要开门进去，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掏出看了眼消息，骂了句脏话，拿着手机推门走进卧室。
关好门，听见身后动静，他忙走过去。
秦纪阳醒来，头顶白炽灯刺眼，他闭上眼，适应了下才睁开。头痛欲裂，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骨头都是疼的。
听见脚步声，他手撑在身侧，便要坐起来。
“先别动！”
刘武东冲过去，还是慢一步，见秦纪阳手上的输液针好好的固定在手背上，松了口气：“还好针头没歪。少爷，你怎么样了，好受点了吗？”
秦纪阳低头看向手上的输液针，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刘武东看了眼手表：“现在14号晚上8点半。”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秦纪阳刚醒，一天滴水未进，嗓子干涩，他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喉咙这才舒服了些，说道：“把手机给我。”
刘武东回头看了眼，又扭过头：“那个…少爷，就是……”
“有话快说。”
声音并不大，却透出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
刘武东看着秦纪阳，少年面上不带半点情绪，不知怎的，却让他想到了远在深市的老板秦廷昭。想到那人手段，他头皮发麻，迅速组织好语言：“少爷，抄袭那事，被吕梁买到热搜上去了。”
想到热搜里的辱骂、造谣，甚至还有秦纪阳班主任电话里的质疑，他嗓子哽住，心里又气又恨，怕秦纪阳知道后伤心，到嘴边的话，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秦纪阳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杯子，食指指尖碰到杯壁，发出一声轻微的脆音。
他垂眸看着杯中的水，声音平静：“手机给我。”
刘武东犹豫了下，把手机拿给秦纪阳。
秦纪阳开机，点进微博，在热搜第五看到了他的名字。
#秦纪阳抄袭#
点进热搜，最上面的是邱鸣的微博，一大段话，大概意思是说他抄袭了邱鸣某个朋友的曲子，但那个朋友没有微博，邱明代为发声。
秦纪阳眸色微冷，修长手指滑动屏幕，了解了大概经过，至于网友评论，不用细看，几乎都是在骂他，有的更是让他去死。
他嗤笑了声，神情不屑：“这也叫证据？”
刘武东见自家少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完全不像遭遇了网络暴力，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本来中午都平息了，7点多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带你大名上了热搜。我正让人跟微博联系，花钱先把热搜撤下去的。”
“不用。”
刘武东愣了愣：“啊？不撤热搜？！”
秦纪阳想了想，说道：“就用这个词条，直接澄清。你从我书桌里拿我的歌词本给我。”
刘武东见秦纪阳神色镇定，从头到尾没有丝毫慌乱，想起之前给深市打的那两通电话。他这边搞不定，秦纪阳又没醒，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向深市求援，想用那边的人脉和媒体。第一通打给他老板，秦纪阳的父亲，事情经过还没说完，就被一口拒绝了。
老板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这些他都搞不定，活着也是个废物。”
言下之意，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是刘武东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秦家父子关系的恶劣，父对子，冷漠到没有半点亲情。
他没办法，又打电话给自己老爹，他老爹就安慰安慰他，然后丢给他一句“别小看那孩子”，就把电话挂了。
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刘武东按照公关流程去撤热搜，但后面会如何，事情变好，或越来越坏，说真的，他没有半点底气。
但现下看着秦纪阳，他忽然觉得老爹说的话果然没错，十八岁的少年人，面对暴雪般的网络恶评，饶是几十岁的中年人都难有如此好的心态。
不愧是秦家那个龙潭虎穴出来的孩子。
晚上10点。
#秦纪阳抄袭#这个词条升到热搜第一，后面跟着“爆”字。
马腾发了一条长微博，里面列出秦纪阳这几年给星娱艺人写过的所有曲子，以及每首曲子中，秦纪阳用音名CDEFGAB设置的不同密码。
除了五线谱上的密码，他给邱鸣的几首曲子，每首曲子的头与尾相互关联，结尾处3分05秒到3分11秒的音频倒放，和开头旋律一样。
比起邱鸣嘴里不肯露面的作曲人朋友，秦纪阳这边给出的回答有理有据，真相不言而喻。
同一个词条下，网络言论完全翻转。
【我擦，音符加密，重点是作曲时还不到十八岁，牛逼！】
【厉害，音符里藏密码，虽然看不懂，不妨碍我说句好高级啊。】
【看了照片，好帅啊，粉啦，赶快出道吧，有没有微博，我要去关注】
紧随着这条热搜之下，是邱鸣的热搜，有种墙倒众人推的架势，不光他自己的各种黑料，连祖上八代做过的事都被网友扒了出来。之前同情赞扬他的人，现在成为攻击他的人，词条里充斥着各种咒骂。
顾谨临睡前躺在床上听音乐，微信消息一条条跳出来。
她随手翻了翻。
【我就说他不会抄袭的[开心.jpg]】
【就是，他这么有才华，才不屑呢。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的死忠粉啦！！！】
【快去微博看，有人放出他的照片了，超帅啊！】
看她们发的内容，不难猜出秦纪阳已经澄清了污蔑，顾谨看着在群里发言最积极的几个女生，真巧，就在没澄清前，也是她们骂秦纪阳骂的最欢。
人还真是复杂的感情动物，一时厌恶，一时喜爱，切换如此自如。
她并不好奇秦纪阳怎么澄清的，只是一想到他现在就这么受欢迎，比上辈子时间更早，有些头痛。
果然同情心不该泛滥，她该留给自己。
而且，秦纪阳现在清白了，以他的性格，惹到他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不由想到张浩，不过倒不担心，她那笔转账是三个月前，还是通过其他人账户转的，就算查到她头上，也只是猜测。
之前她一心想阻止秦纪阳出道，但通过热搜她发现，秦纪阳或许真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单单一些偷拍图，就让他多了不少颜粉，没了星娱，还会有下一个，她不可能盯着他一辈子。
现阶段能做的，便是维持现状，至少让她安心待到毕业，反正之后她出国，天高皇帝远，秦纪阳还能纠缠她到国外不成。
荣家。
二楼的卧室拉着窗帘，严丝合缝，把阳光挡在外面。
秦纪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因着发烧，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他身上盖了层薄被，一只胳膊露在外。
床边上，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手法熟练地把输液针扎进秦纪阳手背，边念叨：“小伙子平时不生病，一生病就来个大的。”
刘武东看着秦纪阳，叹了口气，朝老人问道：“张院长，我家少爷这烧什么时候能退下来啊，都输了好几袋液了，不退反升啊，都快40°了。”
张丰年弯腰在纸上开药方：“这瓶输完温度应该能降下来，但半夜有可能还会烧，到时你联系我，我再过来。”
他直起腰，把纸交给刘武东：“这是要吃的药，旁边是服用方法。你看看，有哪不懂的吗？”
刘武东赶忙接过来，看完说道：“看得懂。谢谢您，折腾您一天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不用。”张丰年摆了摆手，“我家离这儿不远，正好溜达溜达。”
刘武东送医生下楼，秦纪阳的卧室挨着楼梯，刚下了几级台阶，就听走廊另一头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张丰年回头看了眼，只看见紧闭的房门，问道：“是荣老夫人吗？”
刘武东嗯了一声。
张丰年从还是个主任时便给荣家当家庭医生，对荣家算是比较了解：“老夫人这病，怎么样了，见好吗？”
刘武东叹了口气：“还那样吧。白天还好，晚上可能是天黑的关系，心情差些。”
张丰年想起荣老夫人的儿子就是在深夜出的车祸，人就这么没了，也难怪她晚上脾气不好。这荣老夫人也是可怜人，一儿一女，儿子刚接手家业就死了，女儿没多久嫁到深市，常年不回来不说，连孩子都要荣老夫人照顾。
想起什么，他又问：“现在针对精神病，不是新引进了一种药，听说效果很好，你们没试过？”
刘武东琢磨了会儿，想起这茬：“试了，那药是管用，但副作用太大，又伤脑子又伤肝脏的，少爷就让停了，还换回以前的药。”
“你家少爷是个好孩子。”张丰年感慨道。
这些年，他看着秦纪阳这孩子一点点长大，虽觉得荣老夫人是可怜人，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荣老夫人对儿子的死落了心病，年纪大了，竟然凭空幻想出是有人设计车祸，害死了她的儿子，更荒谬的是，那凶手还是她亲外孙。
这疯子分两种，一文一武，文的骂脏话，武的动手打人。恰恰荣老夫人是个武疯子，病发时就会无顾忌地打人。张丰年还记得几年前给秦纪阳看病时，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两个快消下去的手印，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那会儿秦纪阳才小学六年级，他担心这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被学校里的人欺负，但无论怎么问，秦纪阳就是不愿说，他没办法，便去问了荣家的佣人，才知道是荣老夫人干的，趁外孙睡觉，想掐死秦纪阳给自己儿子“报仇”。
后来他也见过荣老夫人几次，哪怕没发病，脸上也没丁点过去的慈眉善目了。
刘武东把院长送走，将写着药的纸条递给手下，让他们去买药，自己转身上了楼。
二楼尽头的摔砸声已经停了下来，秦纪阳喜静，佣人不干活时，都在一楼休息，此时走廊静悄悄的。
刘武东手握上门把手，正要开门进去，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掏出看了眼消息，骂了句脏话，拿着手机推门走进卧室。
关好门，听见身后动静，他忙走过去。
秦纪阳醒来，头顶白炽灯刺眼，他闭上眼，适应了下才睁开。头痛欲裂，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骨头都是疼的。
听见脚步声，他手撑在身侧，便要坐起来。
“先别动！”
刘武东冲过去，还是慢一步，见秦纪阳手上的输液针好好的固定在手背上，松了口气：“还好针头没歪。少爷，你怎么样了，好受点了吗？”
秦纪阳低头看向手上的输液针，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刘武东看了眼手表：“现在14号晚上8点半。”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秦纪阳刚醒，一天滴水未进，嗓子干涩，他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喉咙这才舒服了些，说道：“把手机给我。”
刘武东回头看了眼，又扭过头：“那个…少爷，就是……”
“有话快说。”
声音并不大，却透出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
刘武东看着秦纪阳，少年面上不带半点情绪，不知怎的，却让他想到了远在深市的老板秦廷昭。想到那人手段，他头皮发麻，迅速组织好语言：“少爷，抄袭那事，被吕梁买到热搜上去了。”
想到热搜里的辱骂、造谣，甚至还有秦纪阳班主任电话里的质疑，他嗓子哽住，心里又气又恨，怕秦纪阳知道后伤心，到嘴边的话，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秦纪阳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杯子，食指指尖碰到杯壁，发出一声轻微的脆音。
他垂眸看着杯中的水，声音平静：“手机给我。”
刘武东犹豫了下，把手机拿给秦纪阳。
秦纪阳开机，点进微博，在热搜第五看到了他的名字。
#秦纪阳抄袭#
点进热搜，最上面的是邱鸣的微博，一大段话，大概意思是说他抄袭了邱鸣某个朋友的曲子，但那个朋友没有微博，邱明代为发声。
秦纪阳眸色微冷，修长手指滑动屏幕，了解了大概经过，至于网友评论，不用细看，几乎都是在骂他，有的更是让他去死。
他嗤笑了声，神情不屑：“这也叫证据？”
刘武东见自家少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完全不像遭遇了网络暴力，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本来中午都平息了，7点多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带你大名上了热搜。我正让人跟微博联系，花钱先把热搜撤下去的。”
“不用。”
刘武东愣了愣：“啊？不撤热搜？！”
秦纪阳想了想，说道：“就用这个词条，直接澄清。你从我书桌里拿我的歌词本给我。”
刘武东见秦纪阳神色镇定，从头到尾没有丝毫慌乱，想起之前给深市打的那两通电话。他这边搞不定，秦纪阳又没醒，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向深市求援，想用那边的人脉和媒体。第一通打给他老板，秦纪阳的父亲，事情经过还没说完，就被一口拒绝了。
老板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这些他都搞不定，活着也是个废物。”
言下之意，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是刘武东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秦家父子关系的恶劣，父对子，冷漠到没有半点亲情。
他没办法，又打电话给自己老爹，他老爹就安慰安慰他，然后丢给他一句“别小看那孩子”，就把电话挂了。
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刘武东按照公关流程去撤热搜，但后面会如何，事情变好，或越来越坏，说真的，他没有半点底气。
但现下看着秦纪阳，他忽然觉得老爹说的话果然没错，十八岁的少年人，面对暴雪般的网络恶评，饶是几十岁的中年人都难有如此好的心态。
不愧是秦家那个龙潭虎穴出来的孩子。
晚上10点。
#秦纪阳抄袭#这个词条升到热搜第一，后面跟着“爆”字。
马腾发了一条长微博，里面列出秦纪阳这几年给星娱艺人写过的所有曲子，以及每首曲子中，秦纪阳用音名CDEFGAB设置的不同密码。
除了五线谱上的密码，他给邱鸣的几首曲子，每首曲子的头与尾相互关联，结尾处3分05秒到3分11秒的音频倒放，和开头旋律一样。
比起邱鸣嘴里不肯露面的作曲人朋友，秦纪阳这边给出的回答有理有据，真相不言而喻。
同一个词条下，网络言论完全翻转。
【我擦，音符加密，重点是作曲时还不到十八岁，牛逼！】
【厉害，音符里藏密码，虽然看不懂，不妨碍我说句好高级啊。】
【看了照片，好帅啊，粉啦，赶快出道吧，有没有微博，我要去关注】
紧随着这条热搜之下，是邱鸣的热搜，有种墙倒众人推的架势，不光他自己的各种黑料，连祖上八代做过的事都被网友扒了出来。之前同情赞扬他的人，现在成为攻击他的人，词条里充斥着各种咒骂。
顾谨临睡前躺在床上听音乐，微信消息一条条跳出来。
她随手翻了翻。
【我就说他不会抄袭的[开心.jpg]】
【就是，他这么有才华，才不屑呢。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的死忠粉啦！！！】
【快去微博看，有人放出他的照片了，超帅啊！】
看她们发的内容，不难猜出秦纪阳已经澄清了污蔑，顾谨看着在群里发言最积极的几个女生，真巧，就在没澄清前，也是她们骂秦纪阳骂的最欢。
人还真是复杂的感情动物，一时厌恶，一时喜爱，切换如此自如。
她并不好奇秦纪阳怎么澄清的，只是一想到他现在就这么受欢迎，比上辈子时间更早，有些头痛。
果然同情心不该泛滥，她该留给自己。
而且，秦纪阳现在清白了，以他的性格，惹到他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不由想到张浩，不过倒不担心，她那笔转账是三个月前，还是通过其他人账户转的，就算查到她头上，也只是猜测。
之前她一心想阻止秦纪阳出道，但通过热搜她发现，秦纪阳或许真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单单一些偷拍图，就让他多了不少颜粉，没了星娱，还会有下一个，她不可能盯着他一辈子。
现阶段能做的，便是维持现状，至少让她安心待到毕业，反正之后她出国，天高皇帝远，秦纪阳还能纠缠她到国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