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来友，心亦悦乎。”
莫妩刚迈进凌霄殿便听到天晗说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也对，你是天晗。”莫妩没有提前告诉天晗她要来，可她一踏上天界却看见那领路人早早就候在熟悉的地方。
是星佑，他向莫妩行完礼后就蹦了一路。
在凌霄殿门前，莫妩伸出一只手笑问星佑：“能不能给我摸一下。”她忍很久了。
星佑扬起一张稚气的脸，朝莫妩笑得灿烂，主动把头凑到她手下。
莫妩毫不客气地揉乱星佑的头发，末了轻咳一声，微微正色道：“咳……抱歉。”
星佑摇摇脑袋，转身蹦着去找二师姐给他扎头发。
天晗抬头看向来友，这一看即愣。
莫妩在天晗对面的蒲团坐下，一抬眼便看到天晗双眼直盯着她。
“怎么了？”莫妩疑惑。
“我在，赏美。会冒犯到你吗？”天晗淡然笑道。
今天莫妩与往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在溟川随手摘一朵彼岸花把散乱头发别起。
她平时也这样，有时折根树枝，有时取一缕溟川水，有时抓只幸运的小精灵托住她头发。在分别时，赠精灵一个吻，祝愿一方生灵。
只不过这是天晗第一次见罢。
眼前的莫妩就是那清尘谪仙，着一身素白衣裙，娇艳欲滴的彼岸花是那点睛之笔。
花美，人美，景更美。
莫妩听闻哈哈大笑，大方表示：“随便赏。”
天晗眼神便更加炙热，喝口茶，赏一眼，沉浸于绝世美景中。
天晗忙着赏美，莫妩看着小桌案上的两小杯子一大碗，一壶茶和一壶酒浅浅地笑了笑说：“看来今天除了我，天晗真的还有别的朋友造访。”
“亦是你朋友。”天晗心情愉悦。
“朋友？熟人罢了。”莫妩不赞同地纠正天晗。
“为何，仙魔不能为友？”天晗轻放茶杯，凝视莫妩的九星闪烁着不解。
莫妩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凑上前去，目露嫣然之色：“那我，真是你朋友吗？”
“当然，天下苍生，皆为我友。”天晗满目认真。
“既然天晗晓那天下答案，我便再问你一个问题。”莫妩嘴角勾起，神色却愈发认真。
“请讲。”天晗正色。
“天晗，若是有一天牺牲我便能拯救这天下。你，会放弃我吗？”莫妩一双幽深的眸子直接望进天晗眼底，眸中魔气涌动，欲勾出眼前之人最心底的那个答案。
“为何是你？”天晗波澜不惊，更是不解。
“谁知道呢，你师尊怎么神陨的，你应该知道吧。”莫妩不再盯着天晗，端正身子，欣赏起自己的手，感叹一下，果真是景。
“当然知道，可师尊是师尊，我是我。”天晗回道。
他的师尊，便是上一任天晗。
“况且，拯救苍生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责任。若真有这一天，那牺牲的人必定是我，也只能是我。”说这句话的人一脸淡然，他只是在陈述一个答案。
“哈哈哈哈哈”莫妩大笑回应，拎起桌上酒壶，仰头倒进嘴里。
酒壶里酒源源不尽，待她终于喝够，“咚”的一声放下酒壶，喝了酒的莫妩眸光更亮，那双黑耀石般的瞳孔时时刻刻都在摄人心魂。
“天晗，你真有意思。”她满目笑意说。
末了，她又轻垂下眼，轻声说道：“你朋友到了。”
殿中传来一人脚步声，声音清脆，像风铃，颇为悦耳，就连莫妩也忍不住竖耳倾听，抬眸看向来人，是天晗的二徒弟——月阴。
走路的声音很好听，人长的也颇为像景，就是这装扮……
身穿紫衣并无不妥，可为啥那手中拂尘也是紫的。
紫须飘飘，莫妩非逼自己从中看出一丝意境，好给天晗一些面子。
自凌霄殿弟子被天晗点醒，那衣品便像是在修炼时打通了任督二脉，直叫那天界众仙望尘莫及。
还好莫妩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觉得这凌霄殿跟自己的魔界比还是差点意思。毕竟在魔界，有不少裸奔的，裸飞的也有。
紫衣仙女恭敬道：“师尊，帝君请见。”
“告诉他，茶已沏好。”天晗展颜。
“是。”月阴郑重一礼后踩着好听的脚步声离开。
莫妩和着音，指敲桌面，轻哼出声。
“这是什么？”天晗觉得很有意思。
“宫、商、角、徵、羽”莫妩唱出声。
“律成五音，有趣。”
“确实有趣，理应传承。”一道温和的嗓音传来，那一身鎏金衣，是元清帝君无疑。金光缓缓而至，元清走到两人面前。
忽地，空中脆雷炸响，霎时殿中光芒大作，三道功德雷从天而降，应声劈向元清。
待雷劈完，凌霄殿恢复了往日寂静，元清身上金光更甚，他却是无奈抬眼，望向莫妩，眼中皆是诚恳：“抱歉。”
天地初开，百物待兴，为激励万物诞生，振兴三界，造物主享有创物功德，既功德雷。
方那律中五音原是莫妩所创，可却因传承二字，那功德雷便劈向元清。
“区区功德，不足挂齿。”莫妩回道。
“魔神大气，那便多谢了。”元清在莫妩身旁蒲团坐下，握起桌上茶盏，细细品尝。
“嗯。”莫妩面无表情，淡淡应着。
“元清今日前来，所为一事，此事亦与魔神有关。”元清杯中茶见底，他便开门见山，直接道来。
“嗯，你说。”莫妩从容自若，玩弄起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
“不知汝界中魔为何无故屠我天上八十三仙，重伤我神将。”元清凝视莫妩。
“魔仙打架，还要有原因？那孩子之间的玩闹帝君也要管？难怪你这么忙，可真是殚精竭虑啊。”莫妩将头发挂回耳后，微微端正身子。
“身为长辈，小孩立状到我这来，还是希望魔神能给个交代。”元清眼底神色无比认真，直视莫妩。
“这魔仙两界底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帝君不会是不知道吧。”莫妩淡定地垂着眼。
“既然这般，那便请天晗评评理，相信他最是公正。”元清看向天晗，神情严肃。
“你们，当真要这般。”天晗抬起手，轻抿手中杯，喝了一口茶。
元清手中金光微闪，一卷轴立刻出现在其掌中，手下一甩，卷轴展开，墨字提之，其中曰：应天承运，阳炎诉之，状告魔使翎渊，屠我仙使八十三人，天道公平，天晗正义，望其审判，阳炎敬上。
卷轴既出，凌霄殿门外一白光闪至而来。即刻，黑色道字跃然轴上。天晗见状，站起身来，清袖一甩，白色晗字刻印轴中，黑白相溶，阴阳交汇，天晗朗声道：“上星坛！”
刹那间，日月交汇，斗转星移，凌霄殿幻化万千，最终天道成了那天空，天晗双目化成星宇，天空九星，横盖三界。
星空之下，众仙仰望，万魔瞩目，审判即将开始。
“请阳炎神君，魔使翎渊。”天晗严肃道。
在魔界，昏暗的天突然出现一片星空，其中九星，光芒大盛。
翎渊原本坐在摇摇椅上，休闲自在，掌中忽现九星，是天晗在传唤。
翎渊看了一眼那九星，缓缓从椅子上起来，指尖轻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细尘，喃喃自语：“该来的总会来。”
星坛之上，多了两人，阳炎先现，翎渊后至，两人共同行礼。
阳炎：“见过天晗、帝君。”
翎渊：“见过魔神、天晗。”
“免礼。”三人都点头应下。
“阳炎神君状告魔使翎渊，阳炎先辩。”天晗说道。
“魔使杀我八十三仙，重伤于我，这翎羽，天地间怕是没有其他人了吧。”阳炎掌中突现一羽，那绿色翎羽中蓝光微转，其色忽暗忽亮，不断变换，色泽粼粼。
天晗挥手，翎羽呈上，手中摩擦，细细感之。
“确实是孔雀羽，翎渊你的解释是？”
翎渊垂眼，又闻坛中现一音，莫妩清声：“实话实说。”
翎渊低头拱手，语气平淡：“辩无可辩，翎渊知罪。”
阳炎听闻一惊，猛地抬眼看向翎渊，又与帝君齐齐转向莫妩。
莫妩闻言，眉头紧皱，瞪向翎渊，下一刻便闪现至翎渊身前。
“啪！”
脆响在星坛中回荡，翎渊通红的脸甩向一边，嘴角殷蓝血液缓缓流下。
星坛之中，灵力尽失，可不代表她莫妩就无法动粗。
“莫妩这是何意？”天晗波澜不惊地看着突然发怒的魔神。
“诸位见笑，教训不会说话的晚辈罢了。”莫妩带着笑意冲天晗微微欠身。
她又直起身子来，语音清朗，环绕星坛：“翎渊屠仙，重伤阳炎，皆受我指使，与他无关。我莫妩，敢作敢当。不过……”
莫妩语气顿了顿，转向阳炎，紧接着说：“我很感兴趣，阳炎仙君，到底与那邪仙有何关系？”
帝君听闻皱眉：“魔神可有证据？这可不能乱说。”
“胡说八道！魔神不愿认罪，还恶人先告状，小肚鸡肠，便是如此。”阳炎语气不屑，疾恶如仇。
翎渊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不再吭声，只是那垂下双拳紧紧攥住，尖长指甲戳进掌中，手心一片湿润。
莫妩对此辱骂不放在心上，只是浅笑着对天晗说：“我没证据，可孰对孰错自有真章。是吧？天晗。”
“自然。”天晗语气坚定。
“既然这般，证据确凿，请天晗神君降罪魔神，还世间一个公道，予阳炎一个公平。”阳炎对天晗低头拱拳，郑重请求。
“公道自在世间，公平显于苍生。事关邪仙，兹事颇大，准备不足，压后再议，三日后复审。诸位，可有异议？”天晗肃问。
“元清无异议。”帝君第一个应。
“无。”莫妩平静道。
“阳炎也无。”阳炎悄悄握了下拳。
“天道亦无，三日后复审，散了吧。”天晗细细倾听完天道答案，一甩双袖，天地如初，三人再现凌霄殿中。
桌案静置，品一口清茶，饮一口烈酒。
“我还有事，先告辞。”莫妩在大喝一壶酒后道。
“嗯，欢迎下次光临。”天晗继续品他的茶。
“莫妩留步。”元清忽然出声挽留。
莫妩微微回头，见一金光飞至面门，莫妩抬手截住，是个小杵，从圣钟金杵分离而来，是帝君的法器。
“抢了你功德，稍作补偿，赠予小礼，莫要嫌弃。”元清如此道。
“谢了，三日后见。”莫妩将杵收起后离开。
莫妩刚迈进凌霄殿便听到天晗说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也对，你是天晗。”莫妩没有提前告诉天晗她要来，可她一踏上天界却看见那领路人早早就候在熟悉的地方。
是星佑，他向莫妩行完礼后就蹦了一路。
在凌霄殿门前，莫妩伸出一只手笑问星佑：“能不能给我摸一下。”她忍很久了。
星佑扬起一张稚气的脸，朝莫妩笑得灿烂，主动把头凑到她手下。
莫妩毫不客气地揉乱星佑的头发，末了轻咳一声，微微正色道：“咳……抱歉。”
星佑摇摇脑袋，转身蹦着去找二师姐给他扎头发。
天晗抬头看向来友，这一看即愣。
莫妩在天晗对面的蒲团坐下，一抬眼便看到天晗双眼直盯着她。
“怎么了？”莫妩疑惑。
“我在，赏美。会冒犯到你吗？”天晗淡然笑道。
今天莫妩与往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在溟川随手摘一朵彼岸花把散乱头发别起。
她平时也这样，有时折根树枝，有时取一缕溟川水，有时抓只幸运的小精灵托住她头发。在分别时，赠精灵一个吻，祝愿一方生灵。
只不过这是天晗第一次见罢。
眼前的莫妩就是那清尘谪仙，着一身素白衣裙，娇艳欲滴的彼岸花是那点睛之笔。
花美，人美，景更美。
莫妩听闻哈哈大笑，大方表示：“随便赏。”
天晗眼神便更加炙热，喝口茶，赏一眼，沉浸于绝世美景中。
天晗忙着赏美，莫妩看着小桌案上的两小杯子一大碗，一壶茶和一壶酒浅浅地笑了笑说：“看来今天除了我，天晗真的还有别的朋友造访。”
“亦是你朋友。”天晗心情愉悦。
“朋友？熟人罢了。”莫妩不赞同地纠正天晗。
“为何，仙魔不能为友？”天晗轻放茶杯，凝视莫妩的九星闪烁着不解。
莫妩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凑上前去，目露嫣然之色：“那我，真是你朋友吗？”
“当然，天下苍生，皆为我友。”天晗满目认真。
“既然天晗晓那天下答案，我便再问你一个问题。”莫妩嘴角勾起，神色却愈发认真。
“请讲。”天晗正色。
“天晗，若是有一天牺牲我便能拯救这天下。你，会放弃我吗？”莫妩一双幽深的眸子直接望进天晗眼底，眸中魔气涌动，欲勾出眼前之人最心底的那个答案。
“为何是你？”天晗波澜不惊，更是不解。
“谁知道呢，你师尊怎么神陨的，你应该知道吧。”莫妩不再盯着天晗，端正身子，欣赏起自己的手，感叹一下，果真是景。
“当然知道，可师尊是师尊，我是我。”天晗回道。
他的师尊，便是上一任天晗。
“况且，拯救苍生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责任。若真有这一天，那牺牲的人必定是我，也只能是我。”说这句话的人一脸淡然，他只是在陈述一个答案。
“哈哈哈哈哈”莫妩大笑回应，拎起桌上酒壶，仰头倒进嘴里。
酒壶里酒源源不尽，待她终于喝够，“咚”的一声放下酒壶，喝了酒的莫妩眸光更亮，那双黑耀石般的瞳孔时时刻刻都在摄人心魂。
“天晗，你真有意思。”她满目笑意说。
末了，她又轻垂下眼，轻声说道：“你朋友到了。”
殿中传来一人脚步声，声音清脆，像风铃，颇为悦耳，就连莫妩也忍不住竖耳倾听，抬眸看向来人，是天晗的二徒弟——月阴。
走路的声音很好听，人长的也颇为像景，就是这装扮……
身穿紫衣并无不妥，可为啥那手中拂尘也是紫的。
紫须飘飘，莫妩非逼自己从中看出一丝意境，好给天晗一些面子。
自凌霄殿弟子被天晗点醒，那衣品便像是在修炼时打通了任督二脉，直叫那天界众仙望尘莫及。
还好莫妩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觉得这凌霄殿跟自己的魔界比还是差点意思。毕竟在魔界，有不少裸奔的，裸飞的也有。
紫衣仙女恭敬道：“师尊，帝君请见。”
“告诉他，茶已沏好。”天晗展颜。
“是。”月阴郑重一礼后踩着好听的脚步声离开。
莫妩和着音，指敲桌面，轻哼出声。
“这是什么？”天晗觉得很有意思。
“宫、商、角、徵、羽”莫妩唱出声。
“律成五音，有趣。”
“确实有趣，理应传承。”一道温和的嗓音传来，那一身鎏金衣，是元清帝君无疑。金光缓缓而至，元清走到两人面前。
忽地，空中脆雷炸响，霎时殿中光芒大作，三道功德雷从天而降，应声劈向元清。
待雷劈完，凌霄殿恢复了往日寂静，元清身上金光更甚，他却是无奈抬眼，望向莫妩，眼中皆是诚恳：“抱歉。”
天地初开，百物待兴，为激励万物诞生，振兴三界，造物主享有创物功德，既功德雷。
方那律中五音原是莫妩所创，可却因传承二字，那功德雷便劈向元清。
“区区功德，不足挂齿。”莫妩回道。
“魔神大气，那便多谢了。”元清在莫妩身旁蒲团坐下，握起桌上茶盏，细细品尝。
“嗯。”莫妩面无表情，淡淡应着。
“元清今日前来，所为一事，此事亦与魔神有关。”元清杯中茶见底，他便开门见山，直接道来。
“嗯，你说。”莫妩从容自若，玩弄起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
“不知汝界中魔为何无故屠我天上八十三仙，重伤我神将。”元清凝视莫妩。
“魔仙打架，还要有原因？那孩子之间的玩闹帝君也要管？难怪你这么忙，可真是殚精竭虑啊。”莫妩将头发挂回耳后，微微端正身子。
“身为长辈，小孩立状到我这来，还是希望魔神能给个交代。”元清眼底神色无比认真，直视莫妩。
“这魔仙两界底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帝君不会是不知道吧。”莫妩淡定地垂着眼。
“既然这般，那便请天晗评评理，相信他最是公正。”元清看向天晗，神情严肃。
“你们，当真要这般。”天晗抬起手，轻抿手中杯，喝了一口茶。
元清手中金光微闪，一卷轴立刻出现在其掌中，手下一甩，卷轴展开，墨字提之，其中曰：应天承运，阳炎诉之，状告魔使翎渊，屠我仙使八十三人，天道公平，天晗正义，望其审判，阳炎敬上。
卷轴既出，凌霄殿门外一白光闪至而来。即刻，黑色道字跃然轴上。天晗见状，站起身来，清袖一甩，白色晗字刻印轴中，黑白相溶，阴阳交汇，天晗朗声道：“上星坛！”
刹那间，日月交汇，斗转星移，凌霄殿幻化万千，最终天道成了那天空，天晗双目化成星宇，天空九星，横盖三界。
星空之下，众仙仰望，万魔瞩目，审判即将开始。
“请阳炎神君，魔使翎渊。”天晗严肃道。
在魔界，昏暗的天突然出现一片星空，其中九星，光芒大盛。
翎渊原本坐在摇摇椅上，休闲自在，掌中忽现九星，是天晗在传唤。
翎渊看了一眼那九星，缓缓从椅子上起来，指尖轻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细尘，喃喃自语：“该来的总会来。”
星坛之上，多了两人，阳炎先现，翎渊后至，两人共同行礼。
阳炎：“见过天晗、帝君。”
翎渊：“见过魔神、天晗。”
“免礼。”三人都点头应下。
“阳炎神君状告魔使翎渊，阳炎先辩。”天晗说道。
“魔使杀我八十三仙，重伤于我，这翎羽，天地间怕是没有其他人了吧。”阳炎掌中突现一羽，那绿色翎羽中蓝光微转，其色忽暗忽亮，不断变换，色泽粼粼。
天晗挥手，翎羽呈上，手中摩擦，细细感之。
“确实是孔雀羽，翎渊你的解释是？”
翎渊垂眼，又闻坛中现一音，莫妩清声：“实话实说。”
翎渊低头拱手，语气平淡：“辩无可辩，翎渊知罪。”
阳炎听闻一惊，猛地抬眼看向翎渊，又与帝君齐齐转向莫妩。
莫妩闻言，眉头紧皱，瞪向翎渊，下一刻便闪现至翎渊身前。
“啪！”
脆响在星坛中回荡，翎渊通红的脸甩向一边，嘴角殷蓝血液缓缓流下。
星坛之中，灵力尽失，可不代表她莫妩就无法动粗。
“莫妩这是何意？”天晗波澜不惊地看着突然发怒的魔神。
“诸位见笑，教训不会说话的晚辈罢了。”莫妩带着笑意冲天晗微微欠身。
她又直起身子来，语音清朗，环绕星坛：“翎渊屠仙，重伤阳炎，皆受我指使，与他无关。我莫妩，敢作敢当。不过……”
莫妩语气顿了顿，转向阳炎，紧接着说：“我很感兴趣，阳炎仙君，到底与那邪仙有何关系？”
帝君听闻皱眉：“魔神可有证据？这可不能乱说。”
“胡说八道！魔神不愿认罪，还恶人先告状，小肚鸡肠，便是如此。”阳炎语气不屑，疾恶如仇。
翎渊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不再吭声，只是那垂下双拳紧紧攥住，尖长指甲戳进掌中，手心一片湿润。
莫妩对此辱骂不放在心上，只是浅笑着对天晗说：“我没证据，可孰对孰错自有真章。是吧？天晗。”
“自然。”天晗语气坚定。
“既然这般，证据确凿，请天晗神君降罪魔神，还世间一个公道，予阳炎一个公平。”阳炎对天晗低头拱拳，郑重请求。
“公道自在世间，公平显于苍生。事关邪仙，兹事颇大，准备不足，压后再议，三日后复审。诸位，可有异议？”天晗肃问。
“元清无异议。”帝君第一个应。
“无。”莫妩平静道。
“阳炎也无。”阳炎悄悄握了下拳。
“天道亦无，三日后复审，散了吧。”天晗细细倾听完天道答案，一甩双袖，天地如初，三人再现凌霄殿中。
桌案静置，品一口清茶，饮一口烈酒。
“我还有事，先告辞。”莫妩在大喝一壶酒后道。
“嗯，欢迎下次光临。”天晗继续品他的茶。
“莫妩留步。”元清忽然出声挽留。
莫妩微微回头，见一金光飞至面门，莫妩抬手截住，是个小杵，从圣钟金杵分离而来，是帝君的法器。
“抢了你功德，稍作补偿，赠予小礼，莫要嫌弃。”元清如此道。
“谢了，三日后见。”莫妩将杵收起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