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赵书禾感觉自己飘在空中一上一下地起伏,又好像自己在天上飞。

    她动了动身子想换个更舒服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动。

    她睡得迷迷糊糊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睁开眼,就看到自己飘浮在空中,身前是一个老太太,扛着把锄头,似乎是自己进来时遇到的人。

    而自己身后一直有个黑黑的人影看不清楚是谁,只知道在自己身后。

    就这样赵书禾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往森林深处飘去。

    惨淡的月光替她们照亮了前路。

    赵书禾这才看清楚两旁都是鼓鼓囊囊的小圆包,上面还立着牌子。

    两旁还有着没有烧干净的纸钱和香,天上飘着的似乎是圆形的纸钱。

    此情此景下赵书禾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走在前头的老人听到动静,回过头,她阴恻恻的看着赵书禾,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比了个嘘。

    赵书禾看到她的正脸,她将手放到嘴边,一口咬下,疼痛缓解了她想要尖叫的想法。

    那根本不是什么老太,干枯的头发下是光滑的皮肤,上面长着黑色的鳞片,细长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而手又是毛茸茸的,且有着锋利的指甲,一看就知道是肉食性动物的杂交品种。

    她冷冷的看着赵书禾,仿佛只要她如果有什么别的动静,就立马把她给绞杀。

    同时老人脖子上开始蠕动,开始扭曲,很快一张血淋淋的大嘴从衣服里钻出,似乎是警告赵书禾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开始一张一合的吧唧吧唧地吃着什么,肉沫四溢。

    赵书禾闭上了眼睛,她明白,意识是如果自己不老实,那么很快就会成为她脖子里的食物。

    这样的场景太怪异了,她试图劝自己冷静,想想当下怎么办,但眼里挥之不去的是对方看自己的那一眼。

    她打了个冷颤,身后传来奇怪的磨牙声,身后那道黑影是什么她不想去猜,也不想去看,只在内心虔诚的祈祷不要突发恶疾把自己一口给吞了。

    “妮子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等下送你进去,被吃掉就好了。”老人看着赵书禾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试图逃跑,将衣服领子拉回来,沙哑的声音透过衣服传出,似乎是安抚她,但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异常让人透心凉。

    赵书禾看似飘在空中一动不动沉重冷静,实际上已经被吓蒙了。

    这个场面她真没见过。

    刚刚不是还在奶奶旁边睡觉吗?怎么醒来就成了这么个场景。

    很快一句奇怪的话出现在脑袋里:“晚上不要在除房间以外的地方逗留,如果发现被抓,请不要惊惶失措,请走到最里头,寻求山神的庇护。”

    山神?赵书禾虽然搞不懂情况,但求生的意识被迫让她开始分析自己当下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身边,四周都是树木,应该是往山里抬,而自己也不是单独一个人,这里除了以外,还有几个女人和自己一眼倒霉。

    赵书禾注意到她们身上都穿着不同的睡衣,她猜应该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在房间以外的地方休息然后被抓了。

    旁边一个女人似乎是醒了,赵书禾听到了耳边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她连忙对着那个女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那个女人很快就注意到赵书禾的动作。

    她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又对着赵书禾她打了个手势。

    这个意思大概是:“我现在过来。”

    赵书禾脑袋里冒出来硕大的问号,还没来得及制止,那个女人就飘到了赵书禾的身旁。

    前面的老婆婆回头看了一眼,确保两人不会作妖,挥了挥手,示意随她俩了。

    身后跃跃欲试想一口咬断无知者脖子的蛇又趴了回去,还不满地嘶了一声。

    注意到刚刚的情况,那个女人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情况,赌对了。

    赵书禾悬在胸口的心也放了下来,刚刚那一刻她以为会因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直接奔赴黄泉。

    她当时候都在思索裴清念会不会为自己守寡。

    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在自己坟头唱小寡夫上坟。

    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女人飘到自己附近后就没有其它动作,似乎也不想赌了。

    赵书禾偏过头去,低声咒骂了一句,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飘过来干嘛?试探对方的底线?

    她还没来及思考对方的动机,就到了此行的终点——一个只够一个人弓着身子才能进的土洞里。

    随着哐哐的几声,外头被厚重的木板封死,外面传来哇啦瓦拉唱词的声音,还有吹奏乐器的声音。

    洞里只留下赵书禾、清醒的女人和另外三个还在昏迷中的女人。

    有时候赵书禾觉得昏过去也挺好的,如果可以她也想眼一闭,再睁眼直接到地狱,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一旁的女人听到外边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朝赵书禾勾勾手:“我们进去吧,早点找到回去的路,早点回家吃早饭。”

    “那地上这些人呢?”赵书禾看着对方,语气不是很和善的问道。

    “等死呗,触发了规则,要么就是逃,要么就是死。”女人也没管赵书禾语气冲,她低头嫌弃地踢了踢地上的人:“这样的警惕性,肯定没在村口看颁布的新规定。”

    “说起来你是谁?在这个村子里我没见过你?”女人看着赵书禾,眼里全是好奇:“ 你是张家在外面读书躲灾的,还是被孙家送出去避免成为祭品的?欸,你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回村了?别人都巴不得回不来。”

    赵书禾因为刚刚对方贸然的动作感到烦躁,但听到这个消息,她决定还是先把刚刚的事放一旁打探下消息:“为什么现在不能回来?不是之后就到拜山神的时候?这个时候回来就能参加祭祀,然后请求山神地保佑……”

    听到这女人嗤笑了一声,她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烟。

    咔嗒声过后,狭小黑暗橘色的烟火闪烁在空中。

    女人换了个盘腿坐的姿势,幽幽的吐出一股烟:“先出去吧,出去了再说,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们都得死绝在这里。”

    赵书禾看向地上的人她刚想张嘴说什么,被女人强硬地打断:“别管别人,她们是不是人都不知道,你有时间担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

    说完她将烟在旁边的石头里摁熄:“跟上,没跟上死了我也不管。”

    说完她朝着洞里缓慢的行走。

    赵书禾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一位往深处走的女人。

    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跟上去,毕竟从最开始,自己身边的危险都是这个女人给的。

    而且地上躺着的女人们,年纪都差不多大的女孩们,还是不忍心就把她们这样抛下。

    前面的女人也不在意后面的人是否能不能跟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又或许过了更久。

    在这里因为没有手机,所以她也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身边的女孩子们陆陆续续地醒来,她们最开始都有些惊慌,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开始自发性地探索附近的东西。

    在她们醒来前已经把附近摸索了一遍,甚至上头的石头都给摸完了的赵书禾,坐在一旁惆怅地看着其她人找出口。

    一个女孩子以为赵书禾害怕,她走过去抱了抱赵书禾:“妹妹别怕,你看起来挺眼生的,实际上我们这里每天都在被奇怪的规则卷入,特别是现在山神祭祀要开始了死的人更多,但没事的,我们在,到时候我们会努力让年纪小的有一条活路的。”

    赵书禾感觉自己晕乎乎的,脑袋里钻出一个念头,大家都是素未谋面的炮灰,对方说这种话,就算只是画饼,之后被卖了,也无所谓。

    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她看着还在忙碌的人们,默默地坐远了点。

    她们发现这里确实没有任何出路,于是便开始往里头走。

    赵书禾将睡衣帽子戴上,准备走在最后头断后,被另一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孩子往前推了推:“你比我小,你往前,我最后。”

    她看了看后头,又看了看对自己说这番话的女人站在了最前头,她慢吞吞地往前面挪了挪。

    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地往里走去。

    越往里空气越稀薄,也越狭小。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开始有人类的尸骸,还有一些蛇蜕的皮。

    赵书禾偷偷看着这一行人的来时路,虽然一路上根本没有分岔口,但她总觉得走错了。

    甚至还有个错觉,就是这个地方似乎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来过。

    越往里走越有这种感觉。

    而路上遇到的东西也开始越来越奇怪,蛇皮也越来越大,已经干涸的血迹,地板上还有被拖行的痕迹,以及散落的残骸,无疑在提醒大家里面会有更恐怖的东西在里头。

    领头的女人冷静地说:“这里我们触发的应该是蛇窟规则,王小羊你之前背了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另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她瑟瑟发抖:“应该找到祭坛,然后给蛇王献上祭品,然后其她人就能出去了。”

    “这是假规则。”断后的女人立刻判断出,她看着王小羊宽大的睡衣下已经长出薄薄的鳞片,又看着最前方已经开始有异变的领头者。

    她看着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里面瘴气所影响,一直默不作声降低存在感的赵书禾,她靠近赵书禾贴在她的耳边:“我记得你,我叫苏平,昨天给你送过外卖,你要是信我的话,等下我让你跑,你就往前头冲,拉着我,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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