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机器地重复着：“姐姐，吃。”
一次又一次机器地重复着：“姐姐，吃。”
赵书禾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双眼盯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妹妹，看着她们左边脖子那都有着细小的泛着光芒的鳞片。
不可能，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在现实生活中，她脑袋一片混乱，在原地僵硬的不敢动。
“姐姐，吃。”
第一排的赵书真无神地往前走了一步，那红彤彤的果子又距离赵书禾进了一步，一股苹果的清香开始侵略着赵书禾的鼻尖。
她双眼无神的伸出手，在赵书真们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碰到果子后，她抬头看着最近的这个赵书真的表情。
她低头看着赵书禾的动作，眼里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对她进行其他的，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将这个果子递给赵书禾一样。
果子是新鲜的，上面似乎还有着雨露，一看就知道刚从外面采摘回来，洗干净。
赵书禾失神地想，我们村子里有红果子的树吗？
记忆最深处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脑袋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吃，不要吃。”
“姐姐，吃。”看着赵书禾将手摆在果子上后就没有动静，她们又一次的重复了这句话，明显的是这次的话更急，似乎是在催促赵书禾一般，还带了一些威胁。
赵书禾下定决心将手放在那颗红色的果子上，她反过来将果子怼到赵书真的脸上：“姐不吃，好东西，妹，你吃。”
自己面前的赵书真很明显整个人停顿了下来，顷刻间周边的赵书真消失殆尽，周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的赵书禾。
看着每个自己都拿着果子，站在那，双眼空洞地将果子怼到赵书真面前呆呆地说：“姐不吃，好东西，妹，你吃。”
周边又是机器重复的：“姐不吃，好东西，妹你吃。”
随着汁液在口中爆开，赵书真脸开始出现黑黑的纹路，很快裂缝变大，龟裂速度增加，看着熟悉的脸如同陶瓷一般四分五裂，赵书禾瞳孔放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赵书真身上浮现出很多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问：“这就是你的选择？”
————
“怎么了小禾？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裴清念将温热的水递过去，看着坐在床上放空的赵书禾：“从刚刚醒来就一言不发的，怎么了。”
赵书禾她偏头看着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果子，接过裴清念手上的水喝了一口哦，干裂的唇遇水稍微润了点，温暖甜甜的果汁顺着喉咙流入胃部让赵书禾这一刻终于有了活着的感受。
她抱着杯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恹恹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把妹妹给害死了，她吃了个果子，然后，然后就化为了灰。”
随着她的诉说，她脑袋里又浮现了那破碎的裂缝中，缓慢流出红色的液体，那如同陶瓷一般的妹妹彻底破碎在了眼前。
“都是你杀了我啊，是你杀了我啊，你看，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都是你杀了我啊，是你杀了我啊，你看，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一声又一声，一尊又一尊破碎的陶瓷，她们眼神是平静，但那一刻赵书禾总觉得是哀怨，是恨自己的。
她一股脑儿将杯子里的水喝尽，将杯子摆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环抱住自己：“好多的书真啊，她们都在看着我，让我把那个果子吃下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吃不下，我是真的吃不下去。”
“我似乎看到她们的身上有鳞片？她们是蛇？不，不对，这里不可能会有蛇，可是这里也没有果子啊，这里没有红色的果子啊。”
赵书禾脑袋陷入了一阵混乱中，她感觉脑袋里有很多个自己在打架，完全分不清什么是真是假。
她记得她很久很久之前是有家的，不对，她没有过家，她明明从记事开始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不对，自己也不是这里的人。
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地举起手死命地锤自己的头。
裴清念连忙将她的手扣住，柔声说：“小禾，你慢慢说，头疼吗？需要药吗？”
赵书禾抬头，泪已经糊满了整个脸，她眼里全是悲伤：“我是谁？我好像没有家.......”
很快她又笑了起来：“不，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没有家呢。”
她伸出手抹掉脸上的泪，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地对着裴清念说：“我刚刚被噩梦给缠住了，刚刚那一瞬间我似乎又清醒了，吓着你了吧。”
看着赵书禾身上闪过一丝不祥的黑光后，她整个人的状态又一次变化，裴清念只是将一件衣服披到赵书禾身上遮掩着她身上长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鳞片。
这间房间里的镜子已经被全部收起来了，其他房间该遮的也遮住了，这几天她总是被一些坏东西打扰。
裴清念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帖到赵书禾的身边，他小声地说：“最近几天我们就不出去了吧，外面好危险。”
赵书禾察觉到人的靠近，她主动靠了过去：“我得出去，妹妹哪有想认识的人。”
她又一次很肯定地点点头：“对，对我的出去，妹妹有想认识的人。”
“妹妹从来没和我提过什么要求，做姐姐的肯定要去满足她的想法。”说完她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裴清念立刻拉住她的手：“不，现在已经晚上了，村子里晚上不允许出去的，你忘了吗？”
赵书禾呆愣了片刻，很快又机器地重复裴清念的话：“是的，村子里晚上不允许出去的，我没忘。”
“而且村子里不允许照镜子，村子里不会有红色的果子，村子里没有蛇。”
“村子里不存在蛇。”
“村子里不会有任何与蛇相关的东西。”
裴清念就这样坐在床上听着赵书禾一声又一声的重复。
如果有路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觉得太奇怪了，窗帘上投下的影子只有一个人，而另外一个看起来更像是怪物一般，有着人的身子，蛇的尾巴。
————
天空大白的时候赵书禾从睡眠中醒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下密密麻麻的如同鳞片一样的东西，她打了个喷嚏，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纳好，走到厕所去洗漱。
浴室的镜子前几天似乎是莫名其妙地碎裂了，她不记得，但总归自己的是没镜子用。
昨天一天她好像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自己这样的生活可太懒散了，今天必须干点正事了！
她将头发盘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这个季节适合穿的衣服。
很快一个小纸团从衣服兜里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滚远。
赵书禾走过去捡起，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我们都被骗了，我们从来没有什么家人，我们只是她们的活祭品而已，她们也被骗了，只是因为这次她们骗回来的人太少了，所以需要另外的东西，这里的规则活了，我们都被寄生了，我们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出去。”
“书禾，起来了就快下去，裴清念今天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呢。”咔嚓一声门被推开，赵婶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头的赵书禾提醒道。
赵书禾下意识地将手上的纸团揉作一团塞到衣服兜里，装作无事地转过身去：“好，我等下就下去，我刚准备换衣服呢。”
赵婶皱了皱眉头：“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像谁，快点收拾好。”
“我第一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这才回来几天……”赵书禾正想撒娇卖个萌躲过去。
赵婶皱了皱眉头：“你这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了下去：“好好好，是妈妈的错，你慢慢换衣服，小裴等等就等等，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将门关上，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开始她来的时候有脚步声吗？最开始她要说什么？
赵书禾低头看着手上被揉皱的纸团，这个上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又是什么原因才到自己的衣服兜里？
五分钟后，赵书禾她换上衣服走了下去，裴清念将温热的豆浆递过去，又夹了个花卷到碗里：“等下我们去外头走走，之前来了一堆写生的大学生，我记得你对这个很感兴趣，说不定还会有好心人借你东西画画。”
刚好在愁着怎么去找那堆大学生的赵书禾眼睛一亮，她加快吃东西的速度，点点头：“嗯！好！对了妹妹呢？”
“她昨晚睡在房间地板上，感冒了。”赵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上面贴着一个泛黄的纸写着赵书真的药箱：“真的是这么大一个孩子，还让我们操心，真是的。”
赵书禾立刻想起自己入睡前，她愧疚地看着赵婶：“妈，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如果不是我，妹妹也不会感冒。”
赵婶摇了摇头：“哎呀小禾你就是什么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这个事情和你无关啦，只是因为她触犯了新的规则而已。”
说完赵婶她哼着小曲往楼上走去：“这几天小真就在上头休息，你们谁也不能去打扰她，她会在301房间，如果在其他房间听到她的声音请无视，知道了吗？”
一次又一次机器地重复着：“姐姐，吃。”
赵书禾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双眼盯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妹妹，看着她们左边脖子那都有着细小的泛着光芒的鳞片。
不可能，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在现实生活中，她脑袋一片混乱，在原地僵硬的不敢动。
“姐姐，吃。”
第一排的赵书真无神地往前走了一步，那红彤彤的果子又距离赵书禾进了一步，一股苹果的清香开始侵略着赵书禾的鼻尖。
她双眼无神的伸出手，在赵书真们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碰到果子后，她抬头看着最近的这个赵书真的表情。
她低头看着赵书禾的动作，眼里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对她进行其他的，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将这个果子递给赵书禾一样。
果子是新鲜的，上面似乎还有着雨露，一看就知道刚从外面采摘回来，洗干净。
赵书禾失神地想，我们村子里有红果子的树吗？
记忆最深处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脑袋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吃，不要吃。”
“姐姐，吃。”看着赵书禾将手摆在果子上后就没有动静，她们又一次的重复了这句话，明显的是这次的话更急，似乎是在催促赵书禾一般，还带了一些威胁。
赵书禾下定决心将手放在那颗红色的果子上，她反过来将果子怼到赵书真的脸上：“姐不吃，好东西，妹，你吃。”
自己面前的赵书真很明显整个人停顿了下来，顷刻间周边的赵书真消失殆尽，周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的赵书禾。
看着每个自己都拿着果子，站在那，双眼空洞地将果子怼到赵书真面前呆呆地说：“姐不吃，好东西，妹，你吃。”
周边又是机器重复的：“姐不吃，好东西，妹你吃。”
随着汁液在口中爆开，赵书真脸开始出现黑黑的纹路，很快裂缝变大，龟裂速度增加，看着熟悉的脸如同陶瓷一般四分五裂，赵书禾瞳孔放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赵书真身上浮现出很多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的问：“这就是你的选择？”
————
“怎么了小禾？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裴清念将温热的水递过去，看着坐在床上放空的赵书禾：“从刚刚醒来就一言不发的，怎么了。”
赵书禾她偏头看着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果子，接过裴清念手上的水喝了一口哦，干裂的唇遇水稍微润了点，温暖甜甜的果汁顺着喉咙流入胃部让赵书禾这一刻终于有了活着的感受。
她抱着杯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恹恹地说：“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把妹妹给害死了，她吃了个果子，然后，然后就化为了灰。”
随着她的诉说，她脑袋里又浮现了那破碎的裂缝中，缓慢流出红色的液体，那如同陶瓷一般的妹妹彻底破碎在了眼前。
“都是你杀了我啊，是你杀了我啊，你看，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都是你杀了我啊，是你杀了我啊，你看，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一声又一声，一尊又一尊破碎的陶瓷，她们眼神是平静，但那一刻赵书禾总觉得是哀怨，是恨自己的。
她一股脑儿将杯子里的水喝尽，将杯子摆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环抱住自己：“好多的书真啊，她们都在看着我，让我把那个果子吃下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吃不下，我是真的吃不下去。”
“我似乎看到她们的身上有鳞片？她们是蛇？不，不对，这里不可能会有蛇，可是这里也没有果子啊，这里没有红色的果子啊。”
赵书禾脑袋陷入了一阵混乱中，她感觉脑袋里有很多个自己在打架，完全分不清什么是真是假。
她记得她很久很久之前是有家的，不对，她没有过家，她明明从记事开始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不对，自己也不是这里的人。
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地举起手死命地锤自己的头。
裴清念连忙将她的手扣住，柔声说：“小禾，你慢慢说，头疼吗？需要药吗？”
赵书禾抬头，泪已经糊满了整个脸，她眼里全是悲伤：“我是谁？我好像没有家.......”
很快她又笑了起来：“不，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没有家呢。”
她伸出手抹掉脸上的泪，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地对着裴清念说：“我刚刚被噩梦给缠住了，刚刚那一瞬间我似乎又清醒了，吓着你了吧。”
看着赵书禾身上闪过一丝不祥的黑光后，她整个人的状态又一次变化，裴清念只是将一件衣服披到赵书禾身上遮掩着她身上长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鳞片。
这间房间里的镜子已经被全部收起来了，其他房间该遮的也遮住了，这几天她总是被一些坏东西打扰。
裴清念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帖到赵书禾的身边，他小声地说：“最近几天我们就不出去了吧，外面好危险。”
赵书禾察觉到人的靠近，她主动靠了过去：“我得出去，妹妹哪有想认识的人。”
她又一次很肯定地点点头：“对，对我的出去，妹妹有想认识的人。”
“妹妹从来没和我提过什么要求，做姐姐的肯定要去满足她的想法。”说完她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裴清念立刻拉住她的手：“不，现在已经晚上了，村子里晚上不允许出去的，你忘了吗？”
赵书禾呆愣了片刻，很快又机器地重复裴清念的话：“是的，村子里晚上不允许出去的，我没忘。”
“而且村子里不允许照镜子，村子里不会有红色的果子，村子里没有蛇。”
“村子里不存在蛇。”
“村子里不会有任何与蛇相关的东西。”
裴清念就这样坐在床上听着赵书禾一声又一声的重复。
如果有路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觉得太奇怪了，窗帘上投下的影子只有一个人，而另外一个看起来更像是怪物一般，有着人的身子，蛇的尾巴。
————
天空大白的时候赵书禾从睡眠中醒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下密密麻麻的如同鳞片一样的东西，她打了个喷嚏，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纳好，走到厕所去洗漱。
浴室的镜子前几天似乎是莫名其妙地碎裂了，她不记得，但总归自己的是没镜子用。
昨天一天她好像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自己这样的生活可太懒散了，今天必须干点正事了！
她将头发盘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这个季节适合穿的衣服。
很快一个小纸团从衣服兜里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滚远。
赵书禾走过去捡起，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我们都被骗了，我们从来没有什么家人，我们只是她们的活祭品而已，她们也被骗了，只是因为这次她们骗回来的人太少了，所以需要另外的东西，这里的规则活了，我们都被寄生了，我们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出去。”
“书禾，起来了就快下去，裴清念今天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呢。”咔嚓一声门被推开，赵婶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头的赵书禾提醒道。
赵书禾下意识地将手上的纸团揉作一团塞到衣服兜里，装作无事地转过身去：“好，我等下就下去，我刚准备换衣服呢。”
赵婶皱了皱眉头：“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像谁，快点收拾好。”
“我第一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这才回来几天……”赵书禾正想撒娇卖个萌躲过去。
赵婶皱了皱眉头：“你这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了下去：“好好好，是妈妈的错，你慢慢换衣服，小裴等等就等等，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将门关上，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开始她来的时候有脚步声吗？最开始她要说什么？
赵书禾低头看着手上被揉皱的纸团，这个上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又是什么原因才到自己的衣服兜里？
五分钟后，赵书禾她换上衣服走了下去，裴清念将温热的豆浆递过去，又夹了个花卷到碗里：“等下我们去外头走走，之前来了一堆写生的大学生，我记得你对这个很感兴趣，说不定还会有好心人借你东西画画。”
刚好在愁着怎么去找那堆大学生的赵书禾眼睛一亮，她加快吃东西的速度，点点头：“嗯！好！对了妹妹呢？”
“她昨晚睡在房间地板上，感冒了。”赵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上面贴着一个泛黄的纸写着赵书真的药箱：“真的是这么大一个孩子，还让我们操心，真是的。”
赵书禾立刻想起自己入睡前，她愧疚地看着赵婶：“妈，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如果不是我，妹妹也不会感冒。”
赵婶摇了摇头：“哎呀小禾你就是什么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这个事情和你无关啦，只是因为她触犯了新的规则而已。”
说完赵婶她哼着小曲往楼上走去：“这几天小真就在上头休息，你们谁也不能去打扰她，她会在301房间，如果在其他房间听到她的声音请无视，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