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南离风的太子身份,金挽月被困在这几尺高墙内,欲哭无泪。

    “七哥!”她喊住他。

    南云空站定,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九弟若是实在无聊的很,就回东宫听曲儿吧。”说到这,他缓缓转身,一脸不屑,道:“九弟不是向来最爱听陈家班子,正好明日这个戏班子回京,九弟不必跟着我了。”

    说罢,他转身正欲离开,被金挽月一把揪住后衣领。

    “七皇兄,可有什么好戏推荐?”

    南云空旁边的侍卫没好气地说道:“七殿下从来不看这些。”

    金挽月睥睨他二人,轻声笑道:“戏要两个人听才有意思啊,皇兄。”

    南云空若有所思地上前两步,审视着金挽月的眼睛,是想揍人的表情。

    他忽然转身走了。

    金挽月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请那戏班子唱出好戏吧。”

    下午,那戏班子便进宫为九殿下唱了出戏。

    东宫热闹非常,七殿下命侍卫前往打听,九皇子如今又听了什么戏,与那戏子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红颜知己。

    侍卫打探一番,回道:“九殿下听的是贵妃秘闻,与戏子……与戏子……”侍卫诚惶诚恐地看着他。

    “好啊。”南云空看着侍卫的眼神,明白一切。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南离风的名字。

    东宫殿内。金挽月躺在檀木椅上,左手端茶,右手拈花,听罢这曲贵妃秘闻,他给那角儿赐座,好好探索这传闻中的闹事。

    “锦唐,凭咱们这交情,你就告诉本殿下,你方才所说的贵妃之子,是不是有原型?”

    “正是殿下所想那位。”锦唐挑眉示意。

    “南云空身世这么凄惨……”他默默嘀咕一声,问锦唐:“那他生父,是何人?”

    “戏里是已故战神将军,戏外亦如是。”锦唐端起茶,抿了两口,小心翼翼地说道,“锦唐听闻殿下落水,实在担心,连夜回京,等殿下召见。却未曾想殿下忘了一切。”

    金挽月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怕接不住这份浓密的深情。

    “殿下,锦唐还想给您唱一场戏。”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透亮美玉,递给金挽月。

    金挽月接过去,玉还有余温。她看着陈锦唐清冷的脸,没有再说话。

    他在台上唱了一出惊世骇俗的离别戏。唱的是他和九殿下的情深难抑,唱的是南离风为他徒手接兵器,唱的是无数甜腻,对离去只字不提。

    他站在戏台上拱手作揖,给金挽月道了别。他知道眼前人已不再是故人,他何必惹自己伤心。

    陈锦唐离开东宫以后,金挽月恍惚了一瞬,问樱桃:“你说,我是不是该追上去?”

    樱桃说什么她并没有听清,他自顾自地走向房里,思索着原来七殿下非皇嗣人人皆知,为何南云空不为所动?

    他起身就去七殿下殿外,贿赂了看门的侍卫,进去打算盘问他。

    南云空见他进来,瞥了他一眼,没等他开口,就问:“九弟倒真有意思啊。想知道本殿下的事情不必问其他人,来问本殿下就是。”

    “你被禁足了还能监视我?”金挽月挑眉怒问。

    “太子殿下。”南云空突然认真起来,放下书,缓缓抬眼看着他,“太子如今知道这些,可曾想起什么?”

    “未曾。”

    见金挽月这个样子,南云空隐忍地笑笑,“这腰间美玉实在廉价,配不上太子爷的身份。”他转头对狼影喊道:“取醉神玉来。”

    “休想收买我!”金挽月叉着腰。

    “太子爷落水以后,愈发可爱了。”南云空坏笑着,宠溺地看着她。

    狼影把玉递给南云空,他缓缓起身,把陈锦唐送的玉一把扯下来,换上了醉神玉系在金挽月的腰间。

    “你干嘛?住手住手,诶呀……”

    “怎么,市场上几两碎银买来的玉,能与本殿下的醉神玉相比吗?”

    “我才不要你的破玉!”金挽月要扯下来,南云空拉住他的手腕,“太子想清楚,究竟哪个才是破玉。”

    金挽月忽然想起今日所听闻的事,南云空是战神的儿子,皇帝因倾慕文贵妃,愿意收养了她的儿子。指不定皇帝给战神使了什么绊子,南云空这人对景朝好大威胁……尤其,自己还是太子,落水一事定有蹊跷。

    “本殿下不与你争辩,玉还我,你的玉给你。”他扯了一会,没扯下来,问南云空:“你怎么系上去的啊!”

    南云空淡淡说了句蠢货,并未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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