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用抓钢笔的形式拿的毛笔。

    虽然她软笔字写的不好,但以这样形式写出来的字也说不上是丑。

    然后将东西拿到沈母跟前,对她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

    “此法当真可行?”

    沈毓霏听完后,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实践出真知嘛,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如潇冲沈母挑挑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得到沈毓霏的准许,少女立马将刚刚写好的那幅价目表往小车上头一摆。

    随便在路边捡了个中等大小的石头往顶上一压,不让纸张胡乱纷飞。

    于是,沈如潇的半截子营销现场就此开始。

    “五色爆浆珍珠糕!先到先得啊!八文钱五个!仅限十份啊!”

    “香香糯糯!入口留香!你买我卖!多多益善!”

    沈如潇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跟沈母一起,将那些糕点一一分类,和组装。

    都说一个商品的价值如何,它后期的包装和营销是要起到很大作用的!

    经过母女俩不懈的努力,没一阵子,原本安安静静躺在篓子里的糕点们,经过一阵子的摆盘,现在个个“精神抖擞”。

    仿佛在向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摇旗呐喊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你别说,沈如潇这个龙飞凤舞的毛笔大字儿,和那精致的摆盘,的确吸引来了不少人。

    “你家糕点怎么卖啊!”

    “两文钱一个!八文钱五个!买四送一!”

    “行,那给我来五个!”

    “好嘞!”

    随着小车跟前来的人越来越多,沈如潇和沈母车面上的糕点马上一售而空。

    沈母赶紧拿出了小车底下的第二娄糕点。

    摆盘的空隙还跟沈如潇夸赞着,“你这方法的确好使呢!我生意最好的时候,才有机会将这第二娄搬出来!”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沈如潇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手底下忙活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

    人流聚集效应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

    在一个地方如果聚集了很多很多人,那么大家都好奇的也想加进去看一眼究竟是什么。

    若是这种效应放在生意场上,那就是典型的“跟风效应”了。

    你买了这个,他也买了这个,那么我也要买一个,看看究竟是什么!

    母女俩忙的都快要晕头转向了,收钱的也开始打包了,打包的时候也收钱。

    这时,一席白衣的男子停在了沈如潇跟前,声音温润有礼,“请帮我打包两份吧。”

    “两份五色糕是吧,好嘞!这边马上给您打包!”

    沈如潇动作麻利的把糕点都装好,面带着清甜可人的微笑双手呈了上去,“客官拿好!一共……”看到来者,沈如潇愣了零点五秒,接着把没说完的话继续,“是十六钱。”

    白子瑜接过她递来的糕点,将十六钱稳稳地搁在她掌心后,道了句,“多谢。”

    沈如潇这一次没有对他翻那么大个白眼,也没有对他表现出什么其他异样的表情。

    “不客气!欢迎下次光顾!”

    少女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送了白子瑜一个礼貌的笑容。

    然后就继续招待后面的顾客了,没有过多的停留和动作。

    白子瑜看着她忙的团团转的样子,轻声一笑,也并没有过多的打扰,就提着糕点离开了。

    沈如潇这才抽出目光来,快速地瞟了一眼他的背影。

    可能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便就这样吧。

    从彼此的世界里借过,并没有遗留下太过冗长和复杂的爱恨情仇,断的也就很轻而易举。

    有爱才有恨,恨或许是因为不甘,又或是因为遗憾。

    若没有了爱,那自己对他所有的一切就失去了源头。

    所以她也不必再以刻薄的面容示人。

    …………

    今早沈母的糕点小摊售空的很快。

    两大篓子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没到晌午正点的时候就没了。

    母女俩开开心心地哼着小调儿将推车拖了回去。

    回到小院里,母女俩肩靠肩地躺在炕上,沈如潇先开了口,“一篓的糕点大概有一百个,两篓都卖光就是两百个糕点,十份五色糕是八十文,还余下一百五十个,一共是三百文,那就是三百八十文。”

    “这么卖的话,是不是还少了二十文啊?不过往日里,我一个上午是压根卖不掉第二篓的,等到下午凉些,我又要上街,但下午时候,除了一些饭庄和客栈的固定进货,街上是没什么人买糕点塞嘴儿了。”

    沈如潇侧过身去,拿手垫在头下面,看着沈母,“对啊,这么看来我们也是不亏钱的呀。

    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儿的想更多的搭配方式,还有不同的糕点样式儿,这些都能慢慢做起来,最后娘的糕点就会在平城里美名远扬!成为响亮亮的招牌!那时候,您的糕点可就值钱的不得了呢!”

    沈毓霏难得露出了欢欣放松的笑容,“这谁能说准呢?”

    …………

    另一边,恭府的湖心亭中。

    “禀侯爷,起司阁的人回话了,冉亲王身边的死士确实潜伏在皇宫之中,只是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皇宫当中的每一处都有可能埋伏着他们的人。”

    在恭越面前双手抱拳说话的这位,被称作凌澈,是他身边最为得力而亲信的侍卫。

    “嗯。多派些人手去宫里候着,陛下和太子的住处要格外留意。”

    男子今天着了一身玄黑色的长袍,正坐在亭中下棋,一手落黑子,一手落白子。

    “遵。”

    “等等。”

    凌澈正准备退下,却被前头的男子叫住了去路,恭越落下最后一枚黑棋,这局已然变成了死局,然后不紧不慢的收袖,正眸看向凌澈,“查的人怎么样了。”

    凌澈这刚退出去的步子,又折回来上前几步回话,“禀侯爷。那女子的确是尉迟府的,本名唤作尉迟令嘉。十八年前,老丞相的二公子病逝,留下其母沈毓霏和腹中尚未出生的尉迟令嘉。

    后来沈毓霏搬出了尉迟府,亲自为女儿改名,叫女儿跟着母姓,也就是今日的沈如潇。

    沈母独自带着幼年的女儿又嫁了三个寻常人家,但每一次都不得善果。

    最终打拼十几年,一人将沈如潇抚养长大。

    但据属下查到,沈毓霏虽和尉迟府断了干系,但尉迟家的人依旧认沈如潇做自家人,二者之间断断续续还有往来。”

    尉迟令嘉……

    恭越偏过头去,望着湖中被微风吹起涟漪的水面,淡淡的道一句,“嗯。下去吧。”

    凌澈闻言,抱拳回一声遵后疾步退下。

    …………………………

    第二日,沈如潇早早就起了床。

    跟沈母一起将今日要售卖的糕点都分好类,并写上新的价目表和方案,然后母女俩各忙各的。

    沈母推车上了物华街,沈如潇依旧坐着往常来接她的马车去往了秉德书院。

    进门前,沈如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准备跨进菊室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了下来。

    果然,她朝里望了望,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的望着她这个方向。

    看他们那期待的小眼神,好像是很急切的在等待某个时刻。

    沈如潇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抱胸,靠在菊室门口的柱子上,百无聊赖的哼着小曲儿。

    她才不进,那门口必然有什么机关陷阱,就等着她踩进去呢。

    大不了她就在这儿侯着,等到夫子来了,他们若还不收手,那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沈如潇!夫子都快要来了,你还不赶快进来坐好,站在外面做什么!”

    沈如潇正独自欣赏菊院美景呢,突然又被cue到了。

    少女一手扶着柱子,将头微微探过去一些,看到说话的人,沈如潇大大的不解,“苏嬿婉?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回你的教室去啊。”

    察觉到这个词语有些不对,沈如潇立马改了口,“回你的竹室去啊!”

    “你管我待在哪儿?我苏嬿婉行事,轮得着你来管教我?”

    苏嬿婉闻言,高傲的抬了抬下巴,不屑的冷哼一声,回答道。

    沈如潇嘴角抽了抽,然后把脸往前凑凑,送了她一个0.8倍速的大白眼。

    看到她旁边挨着坐的孟娇,沈如潇这才明白了,果然人以群分,俩人说话的嚣张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那你为何要管我待在哪儿呢?我爱进不进,你管得着吗?”

    沈如潇双手叉腰,站在菊室门口的正中央,朝她略略略的吐舌头。

    “你!真是粗鄙!身为女子,怎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行为举止!”

    苏嬿婉指着沈如潇,气急败坏,这就准备起身往前去收拾她了。

    却被身旁的孟娇拦住了,低声斥责,“你要是走过去了,我们做的陷阱怎么办?真是蠢死了!”

    苏嬿婉被提醒到了,然后恨了沈如潇一眼,端端正正的坐了回去。

    ”

    少女这才抬头,注意到门框的两边好像是拉着两根绳子。

    比较细,不注意看的话的确没人注意的到。

    切,就这点小伎俩还想整她?

    孟娇还怒火冲天的扬言叫她等着,好啊,那她等着就等着呗。

    无聊,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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