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诧之中,一直沉默不语的景庄在此时开口,就在他起身的刹那,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年迈的老臣身上,他是经历过两代皇帝的忠臣,人们都以为他要提醒皇帝她记错了,枫滨燃并不是什么郡主,只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

    景庄恭敬行礼,强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仿佛说话的不是垂垂老朽,而是能活几百年的老神仙:“恭喜陛下,终于找到一两知己,想必先皇在天上也可安心了。”说罢,他欣慰的笑着,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有了景庄的带头,所有人都起身恭贺皇帝大喜,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时,刚刚才跻身成为郡主的枫滨燃抬腿离开自己的位置,目不斜视的与十几名美人擦肩而过,走到他们前方,缓缓跪下,恭敬谢恩:“臣女,谢陛下赐封。”

    当晚,许多京中贵人都没能睡一个好觉,他们当初总是瞧不起枫家,总觉得他们家也就只有一个枫滨燃能拿得出手,剩下的都是些乡野村夫,不配登大雅之堂。

    因此,但凡有什么马球诗会,赏花看景的,都是没有枫家的帖子,众人冷落也导致枫家在京中举步维艰,原本以为搬到京城来,就不会再和以前的穷亲戚有什么瓜葛,因此枫家大娘子早就和亲戚们断了来往,就连年结有人前来串门也是草草了事,谁知道竟然混的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连她自己的体积银子都被拿出来补贴家用。

    今日可真是狠狠下了这些贵人的脸面,皇帝竟然当着天下人的面册封枫滨燃为郡主,看来日后枫家那些人可真是得罪不起了,不免让人有些后背一凉,这人都得罪完了,谁承想今日竟然还会有如此惊天的逆转,这皇帝可真是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江倾清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催促道:“快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这话更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晴天霹雳,什么时候皇帝和枫滨燃的关系竟然好到这个地步,京城皆知枫滨燃有着一手天下无双的医术,因此经常入宫为皇帝看诊,却不知,两人的关系早就越过君臣,仅短短半月的功夫,枫滨燃就成为人人仰慕的郡主,要知道,她可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异性郡主,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枫滨燃并未着急起身,而是抬眸望向皇帝接着道:“既然陛下册封臣女为郡主,那赏赐臣女些东西应该不为过吧?”

    此话一出,昌元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这女子当众挑衅皇帝威严,皇帝非但没有怪罪,甚至还当场册封她为郡主,她有恃无恐在这关键的时刻提出赏赐,难不成不是为了落井下石,是为了替皇帝解围?

    他猜的不错,江倾清眉梢微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开口,朕就算寻遍天下,也要给你找到。”

    枫滨燃却摇摇头:“臣女要的东西不需要陛下寻遍天下,臣女刚立府不久,这府上还缺很多洒扫做活的下人,臣女瞧着,今日殿上这些男子就很是不错,想必每一个都是做活的好手,不如就将他们赐给臣女,臣女定会好好待他们,不让他们做太多困难的活计。”

    此话一出,昌元立刻跳出来反对,若是真将这些人给了这个女子,他红古的计划不就彻底落空了吗?

    “陛下!这些人是我父皇尽心挑选送给郦国皇帝的,怎能随意转送他人!”昌元着急的说着,眉头止不住紧锁起来。

    枫滨燃却不慌不忙的起身,转首看向满脸焦急的昌元,淡然道:“既然是送给陛下的,那如何处置应该是我郦国皇帝说了算,红古太子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这些人里有你们安插的细作!”

    枫滨燃说的轻松,只一句话就将所有矛头指向红古。

    昌元大惊,立刻反驳:“你休要含血喷人!我红古乃是好意,怎容你在此污蔑!”

    谁料,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丝毫不慌,还给红古太子一个浅浅的笑:“既然没有,那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激动?”枫滨燃说着,转首回来干脆不再看这张令人生厌的脸接着道:“今日的果子着实不错,太子殿下不如多用一些,小心,出了这扇门,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这小女子直给昌元气的脸色发紫,却说不出一句有力的话来反驳,直到今日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才体会到什么叫人在屋檐下,这头,他不低也得低,由不得他。

    江倾清满意的笑着,大手一挥,将殿上十几名美人全部送给枫滨燃,不过后来这些美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被发卖出去,就是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做苦力,甚至还有的直接在枫滨燃府上就被人下毒致死,也不知是枫滨燃做的,还是白沫做的,总之,江倾清是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死就死了,一群细作而已。

    随后,筵席在众人忐忑之中进行下去,原本以为经过这样一场闹剧,这筵席上应该不会再有不要命的做出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却还是偏有视死如归的人,要让皇帝不痛快。

    殿内歌舞升平,众人推杯换盏,逐渐从方才的闹剧中脱离,也不知是醉酒的还是怎的,松相国的皇帝程光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手里还捏着舍不得放下的酒盏。

    他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倒在殿上似的。

    陈光耀走到离皇帝最近的位置上,眼神直勾勾盯着皇帝身后乖巧站着的白沫,好似贪婪的瞳仁中都能发出光来,不过这眼神白沫是没看见,也没有兴趣去看,不过月春可就没那么冷静了,此人不同寻常,怕是会闹出不可收场的事来。

    月春借着给皇帝倒酒的机会,低声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眉头瞬间紧蹙起来,看着程光耀的眼神中满是杀气,大有亲自动手割了他喉咙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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