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参见女皇陛下！”
众人行礼之声响彻云霄，踏着将士威武的声音，皇帝在月春的搀扶下缓步而下。
白沫忐忑的站在马车前，漆黑瞳仁中满是担忧与不舍，他的视线牢牢牵挂在主子身上，仿佛这一面就是两人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一般珍惜。
“主子！”白沫在看到主子安好时，高悬的心稍稍平和一些，垂眸向皇帝行礼。
江倾清红润的面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白沫不知今日主子这看起来姣好的气色是月春用了大量脂粉营造出的假象，还以为主子真的好上许多，不由的安心些许。
江倾清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白沫，柔声道：“这个你拿着。”
白沫不解，伸手接过锦盒，正要打开来看，却被主子拦下：“路上再看。”
白沫手上动作一顿，发觉出一丝不对劲的他选择不去深究，乖乖的点头应是，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收入怀中，又抬眸，神情的望着主子。
江倾清笑着安慰：“我会在宫里等你回来。”
白沫眸底闪过一丝酸楚，却还是强忍即将翻涌而出的痛楚点头：“是，属下会早些回来，定不让主子久等。”
白沫知道，主子既然说了这话，即便是身子已经透支到极限，也会撑着最后一口气等自己回来，他不忍让主子为了一句话而强撑，或许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解脱，与其承受无穷无尽的折磨，倒不如安详的死去来的舒心。
江倾清笑着，此时的皇帝瞳仁中满是死寂，没有了一点生的渴望，长久的病痛折磨，使得她眼神空洞无光，仿佛灵魂早已远去，留下一具行尸走肉。
皇帝站在原地，眺望大军逐渐远去，白沫笔直背影稳稳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回眸望向主子，却只看到无尽军队，他失望回首，从怀中拿出锦盒，小心谨慎的打开盒子，只见小小的锦盒中安稳躺着一颗雀束，内心的悲凉霎时间夺眶而出，他紧握锦盒的手泛起青筋，死咬银牙，无数悔恨从心底流出。
这是主子手上最后一颗雀束，她一直视若珍宝，当初就是因着这威力巨大的雀束，她才成功夺回郦国故土，因此，她很是爱惜这最后一颗雀束。
江倾清曾说过，希望这颗雀束可以成为她的陪葬，永远陪伴她。
然而今日，她竟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交给他，白沫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却为时已晚，主子要让他代替她活下去，继续守护郦国江山，辅佐新皇。
白沫的愿望落空了，只因主子太了解他，知道他定会为自己殉葬，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劝他，希望他不要有轻生的念头。
皇帝站在原地望着早已远去的大军发呆，一旁的月春一脸担忧的劝说：“陛下，寒风刺骨，回去吧。”
话落，江倾清才收回视线，心中紧绷的一根玄忽然松懈，皇帝毫无预兆的向后倒去，月春大惊，下意识揽住皇帝肩头。
看着皇帝因强撑而让本就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月春心疼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陛下这是何苦呢？为了让白沫安心出征，您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吗？”
江倾清勉强站直身子，深深叹了口气，虚弱无力的说道：“他为我已经做的够多，我不能让他活在我的阴影中，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让他放下执念，这是唯一的办法...”
回到内宫，皇帝看着成堆的奏折犯了难，白沫走了，没人替她处理朝政，然而月春满心满眼都是皇帝身子，根本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
皇帝站在院中欣赏满院子的红梅，冬日里，也就这梅花还能开的鲜艳，开的让人心生暖意。
月春撑着伞守在皇帝身侧，担忧从瞳仁间四散开来，担忧皇帝的同时，月春也在为自己的将来忧心。
皇帝大限将至，到时自己这个贴身女官又将何去何从？
这偌大的皇宫即将是枫滨燃的了，她的隐秘至今月春都没看到，不是看不透，而是压根看不到，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无边无际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看不到任何一点信息，就连风都没有。
虽说，枫滨燃的一切荣耀都是皇帝给予，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反咬一口，若她到时候容不下任何皇帝身边的人该如何？
她昏暗无光的生命里，好不容易被皇帝照亮，难道说，就要这样结束短暂的一生吗？
月春想着，如何为自己挣得一个出路，皇帝却在此时开口，轻声道：“月春，太子妃身边还缺一个能掌管内宅的人，我想让你去辅佐她...”
月春飘然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月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帝这是要赶她走？
月春猛地摇头，慌张中透露着急切：“不！下官不走！下官...”
还未等月春说完，皇帝接着开口打断她的话：“我没几日的时间了，可你还年轻，你的路还有很长，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附近小国扔虎视眈眈，以现在郦国的势力，若是他们联手，郦国无法抵抗，到时再覆灭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月春还是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她心疼皇帝，到死都在计划着如何保全身边的人，为所有人留好后路，包括自己这个半路捡来的孩子。
皇帝接着道：“我去后，郡主会成为太子妃，宫里的事你处理的很好，有了你的辅佐，她就可以腾出手来料理国家大事，郦国也会更加繁荣，百姓的日子也能过的松快些。”
月春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可她又不得不接受。
皇帝转过身来，疲倦的瞳仁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月春，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柔声道：“我看得出，凌和是个不错的男儿，有他在，没人敢欺负你，我也就安心了。”
月春泪眼婆娑的抬眸看向皇帝，终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帝的眼睛。
月春终于点头，凌和确实不错，隐秘干净敞亮，人也算得上踏实，又是佑冥的高手，对月春也是极好，什么都想着她，只要是月春说的，他总是会无条件服从，还是皇夫身边最信任的人，有他在，皇帝也算是安心。
众人行礼之声响彻云霄，踏着将士威武的声音，皇帝在月春的搀扶下缓步而下。
白沫忐忑的站在马车前，漆黑瞳仁中满是担忧与不舍，他的视线牢牢牵挂在主子身上，仿佛这一面就是两人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一般珍惜。
“主子！”白沫在看到主子安好时，高悬的心稍稍平和一些，垂眸向皇帝行礼。
江倾清红润的面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白沫不知今日主子这看起来姣好的气色是月春用了大量脂粉营造出的假象，还以为主子真的好上许多，不由的安心些许。
江倾清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白沫，柔声道：“这个你拿着。”
白沫不解，伸手接过锦盒，正要打开来看，却被主子拦下：“路上再看。”
白沫手上动作一顿，发觉出一丝不对劲的他选择不去深究，乖乖的点头应是，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收入怀中，又抬眸，神情的望着主子。
江倾清笑着安慰：“我会在宫里等你回来。”
白沫眸底闪过一丝酸楚，却还是强忍即将翻涌而出的痛楚点头：“是，属下会早些回来，定不让主子久等。”
白沫知道，主子既然说了这话，即便是身子已经透支到极限，也会撑着最后一口气等自己回来，他不忍让主子为了一句话而强撑，或许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解脱，与其承受无穷无尽的折磨，倒不如安详的死去来的舒心。
江倾清笑着，此时的皇帝瞳仁中满是死寂，没有了一点生的渴望，长久的病痛折磨，使得她眼神空洞无光，仿佛灵魂早已远去，留下一具行尸走肉。
皇帝站在原地，眺望大军逐渐远去，白沫笔直背影稳稳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回眸望向主子，却只看到无尽军队，他失望回首，从怀中拿出锦盒，小心谨慎的打开盒子，只见小小的锦盒中安稳躺着一颗雀束，内心的悲凉霎时间夺眶而出，他紧握锦盒的手泛起青筋，死咬银牙，无数悔恨从心底流出。
这是主子手上最后一颗雀束，她一直视若珍宝，当初就是因着这威力巨大的雀束，她才成功夺回郦国故土，因此，她很是爱惜这最后一颗雀束。
江倾清曾说过，希望这颗雀束可以成为她的陪葬，永远陪伴她。
然而今日，她竟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交给他，白沫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却为时已晚，主子要让他代替她活下去，继续守护郦国江山，辅佐新皇。
白沫的愿望落空了，只因主子太了解他，知道他定会为自己殉葬，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劝他，希望他不要有轻生的念头。
皇帝站在原地望着早已远去的大军发呆，一旁的月春一脸担忧的劝说：“陛下，寒风刺骨，回去吧。”
话落，江倾清才收回视线，心中紧绷的一根玄忽然松懈，皇帝毫无预兆的向后倒去，月春大惊，下意识揽住皇帝肩头。
看着皇帝因强撑而让本就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月春心疼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陛下这是何苦呢？为了让白沫安心出征，您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吗？”
江倾清勉强站直身子，深深叹了口气，虚弱无力的说道：“他为我已经做的够多，我不能让他活在我的阴影中，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让他放下执念，这是唯一的办法...”
回到内宫，皇帝看着成堆的奏折犯了难，白沫走了，没人替她处理朝政，然而月春满心满眼都是皇帝身子，根本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
皇帝站在院中欣赏满院子的红梅，冬日里，也就这梅花还能开的鲜艳，开的让人心生暖意。
月春撑着伞守在皇帝身侧，担忧从瞳仁间四散开来，担忧皇帝的同时，月春也在为自己的将来忧心。
皇帝大限将至，到时自己这个贴身女官又将何去何从？
这偌大的皇宫即将是枫滨燃的了，她的隐秘至今月春都没看到，不是看不透，而是压根看不到，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无边无际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看不到任何一点信息，就连风都没有。
虽说，枫滨燃的一切荣耀都是皇帝给予，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反咬一口，若她到时候容不下任何皇帝身边的人该如何？
她昏暗无光的生命里，好不容易被皇帝照亮，难道说，就要这样结束短暂的一生吗？
月春想着，如何为自己挣得一个出路，皇帝却在此时开口，轻声道：“月春，太子妃身边还缺一个能掌管内宅的人，我想让你去辅佐她...”
月春飘然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月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帝这是要赶她走？
月春猛地摇头，慌张中透露着急切：“不！下官不走！下官...”
还未等月春说完，皇帝接着开口打断她的话：“我没几日的时间了，可你还年轻，你的路还有很长，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附近小国扔虎视眈眈，以现在郦国的势力，若是他们联手，郦国无法抵抗，到时再覆灭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月春还是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她心疼皇帝，到死都在计划着如何保全身边的人，为所有人留好后路，包括自己这个半路捡来的孩子。
皇帝接着道：“我去后，郡主会成为太子妃，宫里的事你处理的很好，有了你的辅佐，她就可以腾出手来料理国家大事，郦国也会更加繁荣，百姓的日子也能过的松快些。”
月春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可她又不得不接受。
皇帝转过身来，疲倦的瞳仁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月春，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柔声道：“我看得出，凌和是个不错的男儿，有他在，没人敢欺负你，我也就安心了。”
月春泪眼婆娑的抬眸看向皇帝，终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帝的眼睛。
月春终于点头，凌和确实不错，隐秘干净敞亮，人也算得上踏实，又是佑冥的高手，对月春也是极好，什么都想着她，只要是月春说的，他总是会无条件服从，还是皇夫身边最信任的人，有他在，皇帝也算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