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们家的天空真的好亮啊，星星都看得一清二楚。”夏金杉看着拿着手对着天空乱比划、戴着黑色鸭舌帽、小腿修长、脚蹬船一样鞋子的楚绪，寻思着，不知道是自己带着弟弟遛弯，还是楚绪这个大人带着她这个小孩散步。总之，她挺想笑的。眼睛里也是藏不住的温柔。
“傻笑什么？”楚绪拍拍夏金杉脑袋。今晚她穿了一条修身的黑色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透明的白色罩衫，娇小的身材在这件白色里若隐若现。左耳上垂落着月亮，右耳上挂了对星星，藏在夜一样玄黑的密发里，像瀑布上腾跳的浪花。他总忍不住多看两眼。又想到别的男人也会这样看她，就觉得一阵溃败。
晚上才十点，这个小县城除了一些餐饮店就都关门了。白天热闹的街道，现在也冷清了下来。街灯忽明忽暗。两边全是最近几年在建的商品房、居民楼，有五六个楼盘。十几层楼高的建筑物吊具上悬着盏盏照明灯，炽白的光从夜半腰盈盈地照下来，显得这条小街更加寂静。因为施工，楼底零零散散地堆放水泥、钢筋条、铝合板之类的建材。车子一过，卷起工地边、马路上的灰尘，脏兮兮的。
楚绪和夏金杉这对男女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就是不算干净的路面也打扰不到两人的好心情。
“老师，外公多大年纪？”
“今年刚过八十六。本来还想着给外公过个寿来着。”
“八十六岁，不知道在你们这里是什么说法，但是在我们那边算是喜寿了。所以，老师，你别太难过。”
“我还好。生老病死本来就是难逃的自然规律。能够在平平安安中、没有病痛、没有折磨，按照自己的意志度过一生，无论这是伟人的一生，亦或平凡人的一生，我觉得都是上帝的关照。”
楚绪看着夏金杉，眼神缥缈，神态平静，似乎沉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遥远世界。那里的世界好空，空得让他有点心慌。他用力将夏金杉揽在怀里。想象将她变成一只手帕，时刻都能装进自己口袋。
“你知道吗，我爷爷奶奶也早就不眼前的这个世界了。但是，我却一直觉得他们还在。每次走到曾经我们说话的地方，吃到他们做给我吃过的相同的菜、买过给我吃的零食，看到他们栽的相同的花，瞬间就能感到身体里一阵酸楚流动。后来，我回想，这些不是我之前理解的难过。这是幸福喜悦的记忆。每次在功利的现实里，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曾经这些平平常常的记忆碎片就会浮现在脑海，然后生起继续努力下去的热忱。”
夏季杉说着，脸上露出了洁净的微笑。楚绪看在眼里，既感到心疼，又感觉一阵若有若无的恐慌。这样的夏金杉，使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
“老师，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楚绪亲吻着夏金杉的头顶，缓缓说。
“傻孩子，说什么呢。谁敢让我受委屈？好了，到了，就是这家三全面馆。”夏金杉说着把楚绪拉进一家饭馆，并大声招呼：“老板，来两碗面，加溏心蛋、雪菜，一碗微辣，一碗正常辣。”然后找了一张小桌坐下。
楚绪环顾了一下这家店说：“老师，这就是你说的网红店？这看起来跟普通的饭店没什么两样嘛。”
“那你看看，你觉得这个点了，这里的顾客比不比正常饭店的人多。”
楚绪看着坐在大桌长椅上，弹着烟灰吹牛的男人们和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烫卷发头的年轻少妇们，装作惊异的样子说：“生意确实不错喔。你们这的人都夜猫子，大半夜不睡觉？”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人喜欢打麻将。看看这些人，都是周围刚下了麻将桌的。哎，你在这坐着，我去点两杯奶茶啊。”
夏金杉在隔壁Coco看着菜单，绯腹最近两年就属这些奶茶店赚钱了。从一线大城市到三四线小城市，以前街头巷尾的烟酒店，现在都给奶茶店让路了。新闻媒体应该给女性同胞们送锦旗，感谢其为国家经济发展所做的贡献。哈哈哈。
“你好，需要点什么？”女店员声音甜美地问。夏金杉抬头，好漂亮的小姑娘啊。鹅蛋脸上一双杏子般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好像你要是不点餐都不对不起她。
我们县姑娘们的颜值是越来越高了哇！其实，夏金杉一直认为自己县女孩子们的颜值在全国来说都算高的。而且与电视上那些矫揉造作的女明星们比起来，美得洁净纯粹，有大陆女生内敛含蓄传统的味道。而她也认为自己的长相放在她们县，只能算中等。小学时候，她们班女孩子一抓一个好看。
正发着楞，忽然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接着冒出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老师，你还没问我要喝什么呢？”
“哦，对，我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你要喝什么，自己看。”
面前这个年轻女店员直直地盯楚绪，眼睛里流出星星点点的光，楚绪则是没在意似地看菜单。夏金杉一会看看这个小姑娘，一会又看看楚绪，怎么看怎么般配。脑海里甚至恶补了品学兼优、性格怪癖的傲娇学长与乖巧灵动的可爱学妹之间的故事。
楚绪摁住夏金杉左顾右盼的头，对年轻店员淡淡地说：“来一杯百香果，大杯。”
“啥？一杯？一杯两人怎么分？”夏金杉疑惑地望着楚绪。这小子瞪着他，眼神似乎猜出了自己刚刚出卖了他一样。
“笨啊，我们一起喝啊，分什么分？”楚绪斜椅在吧台，慢悠悠地说。
“咋一起喝嘛？”夏金杉欲哭无泪，怎么都想不出来一根吸管怎么能劈成两半。
“我喂你！”楚绪轻声说着，坏笑着、得意着。
“滚。”夏金杉羞得无地自容，急急地踩楚绪的脚。
夜的晚风轻轻地吹，奶茶店前的栾树随风摇摆。店里的小姑娘失落地转身。
“楚绪。”
“叫我绪。”
“为什么要叫你绪，不叫你楚，他们不都这么叫你吗？”
“因为那是他们。你是你。绪只能你叫。”
“绪哥，你好霸道哦。哎，我问你，刚刚那小姑娘怎么样，长好看吧。我们县女孩子的颜值不错吧。”
“嗯，好看。”楚绪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好看？楚绪，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要是看上人家，就跟我说，我不会拦着你。我呢，也不是啥小气的人。是吧。刘陆南一直喜欢你，你也没给人家回应，我还以为你眼光多高呢。原来如此，我是……”夏金杉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然后奶茶的丝滑顺入口中。
“楚绪，你不害臊的啊。”夏金杉胆战心惊地看看四周，看到没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来。
“你知道流氓在什么情况下是个褒义词吗？”
“什么情况？”
“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楚绪一边挑着面，一边看着夏金杉说。
“切~，照你这么说，流氓就是个褒义词，不分情况。”
“那怎么是。褒义词的流氓，是道德觉悟高的流氓，对美色有一定的品鉴，会辨别、欣赏、品味美色，美色遇到这样的流氓，才不会孤芳自赏。道德觉悟低的流氓才是真流氓。这种流氓不会选择，饥不择食。”
“我去，楚大公子，我送你一个美称要不要？”夏金杉撑着筷子，歪着脑袋问。
“不敢当不敢当。”楚绪知道夏金杉这一开口就没好话，直接忽略她的目光，挑着碗里的面，一顿狂吃。
“哼。怎么样，这面味道不错吧。”夏金杉看着快要吃完一碗的楚绪说。
“嗯，汤底挺浓郁的，有方便面佐料的味道，夹杂淡淡的薄荷味。面条也有劲道。你们这风水宝地啊。”
“是吧。小地方有点破，今晚也没什么大鱼大肉招待你。就先吃点填饱肚子，楚公子别嫌寒碜啊。”
“老师，你怎么今晚老是玩我。”楚绪无奈地笑笑。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楚绪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面，她看着夏金杉的，还有大半碗，夏金杉也不准备再吃了一样，停下来看着他。从夏金杉的笑容里，楚绪就知道，她又设好了不知什么陷阱，等他跳。
两人进行了一小会的哑剧，终于还是楚绪打破了沉默，他问：“老师，你有什么指示？”
“没有。”夏金杉摇摇头，打算继续吃饭。可是过了一会，她又停了下来。
“哎，楚绪。”
“在呢。”
“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不想玩。”楚绪本能似的脱口而出。
“你确定？”夏金杉眼里蹦出弯刀。
“想玩，我想玩，老师。”楚绪语速较快，于是后面的两个词组听在夏金杉耳朵里是。
“你想玩我？”夏金杉问。于是纠着这个玩，楚绪又苦口地解释了半天。
“好了好了，原谅你的大逆不道了。那个，我这碗面，估计得你帮我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起吃。如果有幸，我们吃到了同一根，那个，你就帮我吃了这碗面，顺便今晚请我包烟。要是没有，就请我一包，怎么样？”夏金杉在说包烟的时候，囫囵吞枣，就是这样也被楚绪听了去。
“包烟和一包是什么区别？”
“前者数量我定义，后者数量是一。”
“这样啊。”楚绪拖长语气说。
“对啊，怎么样，公平公正吧。”
“嗯，公平，公…….正。”楚绪勉强说出这四个字。
“好啦，好啦，开始啦。一二三。”夏金杉喊完之后，楚绪就动筷了，她则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楚绪挑出的面条，她才将筷子缓缓伸进碗里。
“哎？选哪根呢？这根，嗯，不对？这根，嗯，也不对。那就这些根一起好了。”夏金杉说着将筷子立起来，分开放在碗里，然后拧着筷子，几乎挑起了碗里四分之一面条。然后将这些面条都塞进嘴里，正好，楚绪挑的那根就是其中之一。然后，楚绪就看见她将多余的面条咬断后，单单留下来他挑起来的那根。
“哎呀，不好意思，我赢了……”夏金杉最后的语气词“哎”没说出口，嘴巴就被楚绪封住了。她还想着将那根面条咬断呢。谁知。害，坏事不能做绝啊。
亲完了夏金杉，楚绪才将最后的面条缓缓嚼掉，“老师，恭喜，你赢了。”他得意地笑。
“你……”夏金杉羞得满脸通红。“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我！你慢点吃，别噎着。”她气狠狠地补充一句。
“有老师在，不怕。”
“切。那个，忘记问你了，我吃剩的饭，你不嫌弃吧。”
“这个问得有点多余了吧。”
“你作为一个高级流氓，有被尊重的权利。咳咳。”夏金杉调侃道，楚绪则乐得合不拢嘴。
坐在对面，看着楚绪慢调斯理吃饭的样子，每个动作在他身上都像模特在摆拍，真真养眼极了。谁说男生的颜值不重要？她偏不这么认为！她可不是给钱就能摆平的傻妞。男人的钱和颜一样重要。钱关乎着她身体是否能养得好，而颜则关系着她心理上能不能活得，嗯，美滋滋。嘻嘻。
“老师，你在肖想我。”楚绪没抬头，语气却很坚定。
“肖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夏金杉狡辩。“哎呀妈呀，谁肖想你啊，有够自恋的。”夏金杉说着，挥挥手，看向店外。
楚绪低笑不语。
过了一会。
“两位吃得还开心吗？这是我们自家腌制的小菜，和自己酿的桂花酒，给你们尝尝。”老板娘远远地看着这边玩耍的两人，觉得很有意思，就送上了今晚的小菜。
“谢谢阿姨。”夏金杉开心地接过老板娘手里的小菜和装在复古风小酒壶里的酒道谢道。快速地尝了一口，接着问：“阿姨。你们家腌的萝卜好好吃啊，酸中带甜，还有一点点的咸，口味很特别。跟别人家的咸菜似乎不一样哎。怎么会想到腌制这个味道？”
老板娘在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跟夏金杉闲聊说：“这个啊，是我专门给我们家那位腌哒。他因为之前抽烟抽的凶，经常咳嗽，吃不了太咸的。所以呢，我啊，就瞒着他，给他腌了这口味的咸菜。因为辛苦，他不想我做这些。我也就不跟他讲。他一直以为这是我在外面买的呢。”
“哇，阿姨，你们感情好好啊。”夏金杉感叹。
“你们感情才是好呢。”阿姨笑着说，似乎若有所指。夏金杉瞥了楚绪一眼，只见楚绪那厮似乎脸有点泛红。
“这个小菜和酒不用付钱？”楚绪问夏金杉。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做餐饮的老板，会在忙碌一天后，从晚来的客人里，根据自己的心意，挑出一名或几名幸运顾客，赠送店里比较有名或者他们私藏的菜品，作为对顾客光临的答谢。”
“哦，你们这民风真好。”
“是吧，下次老板多多光顾啊。”夏金杉学着店员们常说的话逗楚绪。
“好啊，只要有美女相陪，都好说。”
“把你美得。撤吧。阿姨，我们走啦，谢谢你的小吃。”夏金杉跟老板娘寒暄。
“也谢谢你们。有空常来啊。”老板娘笑吟吟地送夏金杉他们出门。
“傻笑什么？”楚绪拍拍夏金杉脑袋。今晚她穿了一条修身的黑色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透明的白色罩衫，娇小的身材在这件白色里若隐若现。左耳上垂落着月亮，右耳上挂了对星星，藏在夜一样玄黑的密发里，像瀑布上腾跳的浪花。他总忍不住多看两眼。又想到别的男人也会这样看她，就觉得一阵溃败。
晚上才十点，这个小县城除了一些餐饮店就都关门了。白天热闹的街道，现在也冷清了下来。街灯忽明忽暗。两边全是最近几年在建的商品房、居民楼，有五六个楼盘。十几层楼高的建筑物吊具上悬着盏盏照明灯，炽白的光从夜半腰盈盈地照下来，显得这条小街更加寂静。因为施工，楼底零零散散地堆放水泥、钢筋条、铝合板之类的建材。车子一过，卷起工地边、马路上的灰尘，脏兮兮的。
楚绪和夏金杉这对男女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就是不算干净的路面也打扰不到两人的好心情。
“老师，外公多大年纪？”
“今年刚过八十六。本来还想着给外公过个寿来着。”
“八十六岁，不知道在你们这里是什么说法，但是在我们那边算是喜寿了。所以，老师，你别太难过。”
“我还好。生老病死本来就是难逃的自然规律。能够在平平安安中、没有病痛、没有折磨，按照自己的意志度过一生，无论这是伟人的一生，亦或平凡人的一生，我觉得都是上帝的关照。”
楚绪看着夏金杉，眼神缥缈，神态平静，似乎沉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遥远世界。那里的世界好空，空得让他有点心慌。他用力将夏金杉揽在怀里。想象将她变成一只手帕，时刻都能装进自己口袋。
“你知道吗，我爷爷奶奶也早就不眼前的这个世界了。但是，我却一直觉得他们还在。每次走到曾经我们说话的地方，吃到他们做给我吃过的相同的菜、买过给我吃的零食，看到他们栽的相同的花，瞬间就能感到身体里一阵酸楚流动。后来，我回想，这些不是我之前理解的难过。这是幸福喜悦的记忆。每次在功利的现实里，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曾经这些平平常常的记忆碎片就会浮现在脑海，然后生起继续努力下去的热忱。”
夏季杉说着，脸上露出了洁净的微笑。楚绪看在眼里，既感到心疼，又感觉一阵若有若无的恐慌。这样的夏金杉，使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
“老师，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楚绪亲吻着夏金杉的头顶，缓缓说。
“傻孩子，说什么呢。谁敢让我受委屈？好了，到了，就是这家三全面馆。”夏金杉说着把楚绪拉进一家饭馆，并大声招呼：“老板，来两碗面，加溏心蛋、雪菜，一碗微辣，一碗正常辣。”然后找了一张小桌坐下。
楚绪环顾了一下这家店说：“老师，这就是你说的网红店？这看起来跟普通的饭店没什么两样嘛。”
“那你看看，你觉得这个点了，这里的顾客比不比正常饭店的人多。”
楚绪看着坐在大桌长椅上，弹着烟灰吹牛的男人们和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烫卷发头的年轻少妇们，装作惊异的样子说：“生意确实不错喔。你们这的人都夜猫子，大半夜不睡觉？”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人喜欢打麻将。看看这些人，都是周围刚下了麻将桌的。哎，你在这坐着，我去点两杯奶茶啊。”
夏金杉在隔壁Coco看着菜单，绯腹最近两年就属这些奶茶店赚钱了。从一线大城市到三四线小城市，以前街头巷尾的烟酒店，现在都给奶茶店让路了。新闻媒体应该给女性同胞们送锦旗，感谢其为国家经济发展所做的贡献。哈哈哈。
“你好，需要点什么？”女店员声音甜美地问。夏金杉抬头，好漂亮的小姑娘啊。鹅蛋脸上一双杏子般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好像你要是不点餐都不对不起她。
我们县姑娘们的颜值是越来越高了哇！其实，夏金杉一直认为自己县女孩子们的颜值在全国来说都算高的。而且与电视上那些矫揉造作的女明星们比起来，美得洁净纯粹，有大陆女生内敛含蓄传统的味道。而她也认为自己的长相放在她们县，只能算中等。小学时候，她们班女孩子一抓一个好看。
正发着楞，忽然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接着冒出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老师，你还没问我要喝什么呢？”
“哦，对，我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你要喝什么，自己看。”
面前这个年轻女店员直直地盯楚绪，眼睛里流出星星点点的光，楚绪则是没在意似地看菜单。夏金杉一会看看这个小姑娘，一会又看看楚绪，怎么看怎么般配。脑海里甚至恶补了品学兼优、性格怪癖的傲娇学长与乖巧灵动的可爱学妹之间的故事。
楚绪摁住夏金杉左顾右盼的头，对年轻店员淡淡地说：“来一杯百香果，大杯。”
“啥？一杯？一杯两人怎么分？”夏金杉疑惑地望着楚绪。这小子瞪着他，眼神似乎猜出了自己刚刚出卖了他一样。
“笨啊，我们一起喝啊，分什么分？”楚绪斜椅在吧台，慢悠悠地说。
“咋一起喝嘛？”夏金杉欲哭无泪，怎么都想不出来一根吸管怎么能劈成两半。
“我喂你！”楚绪轻声说着，坏笑着、得意着。
“滚。”夏金杉羞得无地自容，急急地踩楚绪的脚。
夜的晚风轻轻地吹，奶茶店前的栾树随风摇摆。店里的小姑娘失落地转身。
“楚绪。”
“叫我绪。”
“为什么要叫你绪，不叫你楚，他们不都这么叫你吗？”
“因为那是他们。你是你。绪只能你叫。”
“绪哥，你好霸道哦。哎，我问你，刚刚那小姑娘怎么样，长好看吧。我们县女孩子的颜值不错吧。”
“嗯，好看。”楚绪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好看？楚绪，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要是看上人家，就跟我说，我不会拦着你。我呢，也不是啥小气的人。是吧。刘陆南一直喜欢你，你也没给人家回应，我还以为你眼光多高呢。原来如此，我是……”夏金杉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然后奶茶的丝滑顺入口中。
“楚绪，你不害臊的啊。”夏金杉胆战心惊地看看四周，看到没人注意他们，才放下心来。
“你知道流氓在什么情况下是个褒义词吗？”
“什么情况？”
“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楚绪一边挑着面，一边看着夏金杉说。
“切~，照你这么说，流氓就是个褒义词，不分情况。”
“那怎么是。褒义词的流氓，是道德觉悟高的流氓，对美色有一定的品鉴，会辨别、欣赏、品味美色，美色遇到这样的流氓，才不会孤芳自赏。道德觉悟低的流氓才是真流氓。这种流氓不会选择，饥不择食。”
“我去，楚大公子，我送你一个美称要不要？”夏金杉撑着筷子，歪着脑袋问。
“不敢当不敢当。”楚绪知道夏金杉这一开口就没好话，直接忽略她的目光，挑着碗里的面，一顿狂吃。
“哼。怎么样，这面味道不错吧。”夏金杉看着快要吃完一碗的楚绪说。
“嗯，汤底挺浓郁的，有方便面佐料的味道，夹杂淡淡的薄荷味。面条也有劲道。你们这风水宝地啊。”
“是吧。小地方有点破，今晚也没什么大鱼大肉招待你。就先吃点填饱肚子，楚公子别嫌寒碜啊。”
“老师，你怎么今晚老是玩我。”楚绪无奈地笑笑。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楚绪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面，她看着夏金杉的，还有大半碗，夏金杉也不准备再吃了一样，停下来看着他。从夏金杉的笑容里，楚绪就知道，她又设好了不知什么陷阱，等他跳。
两人进行了一小会的哑剧，终于还是楚绪打破了沉默，他问：“老师，你有什么指示？”
“没有。”夏金杉摇摇头，打算继续吃饭。可是过了一会，她又停了下来。
“哎，楚绪。”
“在呢。”
“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不想玩。”楚绪本能似的脱口而出。
“你确定？”夏金杉眼里蹦出弯刀。
“想玩，我想玩，老师。”楚绪语速较快，于是后面的两个词组听在夏金杉耳朵里是。
“你想玩我？”夏金杉问。于是纠着这个玩，楚绪又苦口地解释了半天。
“好了好了，原谅你的大逆不道了。那个，我这碗面，估计得你帮我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起吃。如果有幸，我们吃到了同一根，那个，你就帮我吃了这碗面，顺便今晚请我包烟。要是没有，就请我一包，怎么样？”夏金杉在说包烟的时候，囫囵吞枣，就是这样也被楚绪听了去。
“包烟和一包是什么区别？”
“前者数量我定义，后者数量是一。”
“这样啊。”楚绪拖长语气说。
“对啊，怎么样，公平公正吧。”
“嗯，公平，公…….正。”楚绪勉强说出这四个字。
“好啦，好啦，开始啦。一二三。”夏金杉喊完之后，楚绪就动筷了，她则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楚绪挑出的面条，她才将筷子缓缓伸进碗里。
“哎？选哪根呢？这根，嗯，不对？这根，嗯，也不对。那就这些根一起好了。”夏金杉说着将筷子立起来，分开放在碗里，然后拧着筷子，几乎挑起了碗里四分之一面条。然后将这些面条都塞进嘴里，正好，楚绪挑的那根就是其中之一。然后，楚绪就看见她将多余的面条咬断后，单单留下来他挑起来的那根。
“哎呀，不好意思，我赢了……”夏金杉最后的语气词“哎”没说出口，嘴巴就被楚绪封住了。她还想着将那根面条咬断呢。谁知。害，坏事不能做绝啊。
亲完了夏金杉，楚绪才将最后的面条缓缓嚼掉，“老师，恭喜，你赢了。”他得意地笑。
“你……”夏金杉羞得满脸通红。“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我！你慢点吃，别噎着。”她气狠狠地补充一句。
“有老师在，不怕。”
“切。那个，忘记问你了，我吃剩的饭，你不嫌弃吧。”
“这个问得有点多余了吧。”
“你作为一个高级流氓，有被尊重的权利。咳咳。”夏金杉调侃道，楚绪则乐得合不拢嘴。
坐在对面，看着楚绪慢调斯理吃饭的样子，每个动作在他身上都像模特在摆拍，真真养眼极了。谁说男生的颜值不重要？她偏不这么认为！她可不是给钱就能摆平的傻妞。男人的钱和颜一样重要。钱关乎着她身体是否能养得好，而颜则关系着她心理上能不能活得，嗯，美滋滋。嘻嘻。
“老师，你在肖想我。”楚绪没抬头，语气却很坚定。
“肖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夏金杉狡辩。“哎呀妈呀，谁肖想你啊，有够自恋的。”夏金杉说着，挥挥手，看向店外。
楚绪低笑不语。
过了一会。
“两位吃得还开心吗？这是我们自家腌制的小菜，和自己酿的桂花酒，给你们尝尝。”老板娘远远地看着这边玩耍的两人，觉得很有意思，就送上了今晚的小菜。
“谢谢阿姨。”夏金杉开心地接过老板娘手里的小菜和装在复古风小酒壶里的酒道谢道。快速地尝了一口，接着问：“阿姨。你们家腌的萝卜好好吃啊，酸中带甜，还有一点点的咸，口味很特别。跟别人家的咸菜似乎不一样哎。怎么会想到腌制这个味道？”
老板娘在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跟夏金杉闲聊说：“这个啊，是我专门给我们家那位腌哒。他因为之前抽烟抽的凶，经常咳嗽，吃不了太咸的。所以呢，我啊，就瞒着他，给他腌了这口味的咸菜。因为辛苦，他不想我做这些。我也就不跟他讲。他一直以为这是我在外面买的呢。”
“哇，阿姨，你们感情好好啊。”夏金杉感叹。
“你们感情才是好呢。”阿姨笑着说，似乎若有所指。夏金杉瞥了楚绪一眼，只见楚绪那厮似乎脸有点泛红。
“这个小菜和酒不用付钱？”楚绪问夏金杉。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做餐饮的老板，会在忙碌一天后，从晚来的客人里，根据自己的心意，挑出一名或几名幸运顾客，赠送店里比较有名或者他们私藏的菜品，作为对顾客光临的答谢。”
“哦，你们这民风真好。”
“是吧，下次老板多多光顾啊。”夏金杉学着店员们常说的话逗楚绪。
“好啊，只要有美女相陪，都好说。”
“把你美得。撤吧。阿姨，我们走啦，谢谢你的小吃。”夏金杉跟老板娘寒暄。
“也谢谢你们。有空常来啊。”老板娘笑吟吟地送夏金杉他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