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的江羽白被刺眼的阳光晃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人走进房间,江羽白下意识喊了句:“天疾,把太阳给本宫熄了。”

    “师妹,你说什么呢?戒鞭伤口还疼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师妹?那个兔崽子敢叫自己师妹,没大没小,看来万星宫得好好整顿一下了,免得这群狗崽子老是不把自己这个宫主放在眼里!她艰难睁开眼,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早些年为了因自己而亡的师姐关山月正坐在她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等等,江羽白有点子懵,她不是正在太极渊跟她的死对头罗秋秋还有心头的白月光龙跃云打得难舍难分吗?还莫名其妙地浑身无力被他们刺了个对穿嘛!怎么现在在这?但是看着真实又鲜活的关山月,她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师姐,我好想你啊!”江羽白眼眶一红嗷的想扑上去抱着关山月就要大哭,还没等她“嗷”的哭出声来一阵剧痛,在她晕过去之前,她搞清楚了原来她重生了!

    江羽白再次醒过来,环顾四周,房间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张桌子,几只凳子,还有墙角一四角方柜,没错是她在天启宗时居住的小房间。

    刚想坐起来身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宛如一条死鱼直挺挺砸回被窝,这才想起来,她晕过去前师姐关山月问她身上戒鞭伤还疼不疼。

    江羽白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应该是重生在跟龙跃云到鱼鳞小世界历练回来之后。那次历练,她为了给罗秋秋使绊子,在罗秋秋衣服上撒了能吸引妖兽的药粉。原本以为鱼鳞小世界在经过各大宗门多次派弟子进去历练之后,应该没有什么杀伤力大的妖兽了,最多是让罗秋秋吃些苦头。没想到,鱼鳞小世界中还苟一只修炼了五百年的蝎妖,被罗秋秋身上的药粉吸引来,还将她抓走了。

    带队的大师兄龙跃云一人追了过去,这俩人不仅联手杀了蝎妖,还意外获得了远古大拿遗留的泽天心法,最后在这共同奋斗的日子里,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开启了他们坎坷的爱情之旅。

    作为前世这两人感情中的恶毒女配,她当然要受到惩罚,因为心术不正祸害同门,罚二十戒鞭。

    这个戒鞭可不简单,蕴含一缕天地灵气,能够克制金丹以下修炼者身上的防御术,换言之,管你修炼了什么,一鞭下去都能打的你哭爹喊娘。江羽白受了二十戒鞭,人已经快废了,还是自家师傅凌元君看不过去了,恨铁不成钢地喂了颗还神丹,不然她怕是得噶在这了。

    江羽白沉默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回想起太极渊陨落之前的事情。

    西岭·万星宫,正道人士喊打喊杀的女魔头江羽白正坐在大殿上,无聊地用葱白玉指卷着头发,看着下边众人吵吵嚷嚷,心里想着“他们还要吵多久?我好想回去修炼啊!”

    “既然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永远留下来。”天疾阴沉着脸,眼里隐隐闪着嗜血红光。

    “我已布置好防护阵。”地煞语气沉稳,脸上的大胡子挡住了他一半面容,但让人觉得很沉稳。

    “哈哈哈,希望他们多来点人,我好久没有痛快打一场了!”南溪圆圆的脸上满是雀跃的神情,别看南溪长着一副圆圆脸,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实际上是个暴力萝莉,极爱找人打架。

    “好,我们一起打。”北麓身材欣长,一头银发极为亮眼,他生的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但是个事事以南溪为主的妻奴。

    “他们此次来势汹汹,人多势众,我们要不要现避其锋芒,迂回作战?”西尽身着黑衣,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你想不战而屈人之下?那你现在就下山找个老鼠洞躲起来吧!”天疾道。

    “不!我只是不想无谓牺牲。”西尽面对天疾的诘问,皱着眉,提高音量回复。

    大殿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东极站出来,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道:“西尽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人家都要打上门来了,咱们先商讨应对之法,别人家还没打上门来我们就自乱阵脚了。”

    “没错没错,大家别吵。宫主,你有何妙计应对?”木灵温柔地开口,让有些紧张缓和了下来,把话头引到万星宫宫主江羽白身上。

    江羽白正在上头看着他们,突然一句话,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地煞、木灵和东极,与我一同设好防护罩,南溪与北麓,你们带着大家勤练功法,天疾,你准备好粮草辎重。西尽,你带一队人到后山修一条地道,我们虽不怕战,但留一条后路总是好的。风骤,你且去探探对方虚实,别是什么虚头巴脑的假消息就让咱们自乱阵脚,惹人笑话。”

    领了任务的众人纷纷开始行动了起来,大厅上就剩下一个清冷的人影站在那。江羽白见此,头有点疼,寂九与他人不一样,是万星宫建好了以后才加入的,因为他修为高深但异常低调,所以平时很容易忽略他。

    寂九也不着急,静静站在那看着江羽白,江羽白沉思一会儿,道:“寂九,你就随我一起吧。”

    说罢,江羽白大步走出大殿。寂九默默跟上了。接下来就是万星宫紧锣密鼓地做好迎敌的准备。三天后,各路人马汇集到玉山下,打头的就是天启宗现在的中坚力量,罗秋秋和龙跃云。

    这罗秋秋和江羽白是死对头一事修仙界谁都知道,有传闻是江羽白暗恋天启宗大师兄龙跃云,但是龙跃云对她不屑一顾,反而与罗秋秋情投意合,直接把江羽白刺激得走上了魔道。

    只有江羽白才知道,她不爽罗秋秋哪里只有修炼这一件事,对她而言,罗秋秋简直就是她成长道路上的一道难以忽视的天堑。

    当年在天启宗当卷王的江羽白,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卷死别人然后在顶峰收获美丽的风景和乐趣。然而罗秋秋的存在,让她彻底丧失了这种乐趣。

    当江羽白卷上一个新台阶的时候,刚出修炼室,就能收到罗秋秋在一个月前就突破了的消息。原本江羽白以为人家罗秋秋也是卷王,没想到,罗秋秋是一边游猎一边玩,到了时间就突破。

    这让卷王江羽白还怎么快乐得起来!

    话说回来,讨伐大军在玉山下摆好了阵,江羽白又岂会认输,带上她的爪牙,直扑而来,双方打得水深火热。

    江羽白近年来修了魔道修为大涨,此次对战,罗秋秋渐渐落了下风,龙跃云见状,甩开几人的围攻,向江羽白袭来,江羽白见状,单手捏起一个诀,口中快速念起咒法,奋力一挡,把龙跃云震得后退好几步。

    龙跃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料到江羽白一对二还游刃有余。

    罗秋秋见状,也不敢托大,对着龙跃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且战且退。

    见两人有退意,江羽白怎么可能放弃这个能一雪前耻的机会,当即她就唤来坐骑青耕鸟,乘风追去。

    耳边风呼啸而过,江羽白追着两人一路到了北边的太极渊,这太极渊终年冰封,风如利刃,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咒,一阵金光冲出手心直奔罗秋秋和龙跃云而去。

    金光宛若有自己的想法一般,堵住二人周身去路,像个牢笼一样紧紧罩住他们。

    见两人逃不脱了,江羽白慢悠悠地踱步过去,得意笑道:“怎么不跑了?”

    罗秋秋英气的眉皱起,冷呵道:“你觉得这就能困住我们了?”

    “是啊!”江羽白笑眯眯地盯着她。

    罗秋秋不服,手中剑气陡然凌冽起来,就往困住他们的牢笼上砍,但是这金光做的牢笼也就波动了几下,一丝破开的痕迹都没有。

    龙跃云抬手制止了罗秋秋,他道:“你如今依然没有半分悔意是吗?”

    江羽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才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该不会以为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吧?还想正义凌然地教训我?”

    见江羽白并无悔意,龙跃云道:“既然如此,那是该了断一切了。”

    龙跃云手中掐诀,原本呼啸的风突然调转方向,围住他们,形成一个巨大的风卷,切割着金光牢笼,没一会儿,风散去,金光牢笼也骤然化为碎片,消失在天地间。

    见此,江羽白没多废话,掏出符咒,上去就是干,三人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江羽白的符咒之术已修炼得出神入化,手指捏诀,心中念咒,渐渐的罗秋秋就撑不住了,江羽白寻了个机,挥手将一记重击拍在她腹部。

    重击将罗秋秋震得气血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见状,龙跃云奋力一挥剑,将江羽白逼退几步,带着罗秋秋躲开江羽白接下来的攻击。

    正当江羽白打算再出击时,她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大手狠狠捏了一下,让她喉头一甜,血顺嘴角缓缓滑下。

    江羽白心中大惊,她什么时候中招了?还没等她弄清楚,龙跃云和罗秋秋的剑已然攻到面前,她奋力抵抗了几招,便觉得自己灵力渐渐流失,很快便要失去力量了。

    罗秋秋已经觉察到江羽白力量减弱,她攻势愈发凌厉,江羽白左挡右挡,终于罗秋秋一剑将她双手手筋挑断,又一剑直指她心脏。

    江羽白已浑身是伤无力抵抗,内心愤怒。这时一个人影快速掠过,抱住了她,替江羽白挡住了这一剑。

    江羽白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吐血的人,痛哭道:“天疾!”

    没等她哀嚎几声,龙跃云剑也刺了过来,罗秋秋的剑也没有停下,终于一代女魔头江羽白,被正道双壁刺死,陨落在太极渊。

    江羽白看着屋顶,沉默了许久,终于从前世濒死的恐惧中走了出来。此次对战中,罗秋秋他们并没有机会对她用阴的还能让她察觉不了,那就只可能是万星宫的人下的手了。

    她突然低低笑出声来,渐渐笑声越来越大,震得身上伤痛也不管了。原来,不服输了一辈子,较劲了一辈子,还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一手创建的万星宫却捅了自己一刀。

    “罢了罢了,再也别较劲了,再来一遭,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吧!”江羽白舒了一口气,心中执拗已消,既然重来一次,那就好好享受生活吧,把前世未曾体验过的日子过一遍!

    “师妹,你醒了吗?”关山月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推开门进来后,她见江羽白眼泪汪汪看着她,虽气她做的事,又怜她年幼无知,叹口气道:“经此一遭,你可全都改了罢。”

    “我改,我改,师姐别走!”

    江羽白抱着被子,看着师姐恬静的面庞,眼泪就止不住,虽然自己犯下大错,师门所有人都厌弃她,只有师姐一直对她很好。在她心里,前世师姐因她惨死在神兽火凰的烈焰之下是她心中难以释怀的痛。

    当时罗秋秋刚收服一只神兽麒麟,她鬼迷心窍为了让龙跃云高看一眼,逞强去南禺山想收服神兽火凰。最终关山月为了护住她,被火凰的烈焰击中,陨落了。

    凌元君门下三个徒弟,大师兄黄庭梧早就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几年见不上一面,二师姐就是关山月。凌元君修炼时无暇照顾年幼的江羽白,是比她年长几岁的师姐关山月将她养大,师姐在她心里地位非同一般。

    这段养伤的日子江羽白过得可不要太快乐,每天睡醒了就有师姐送吃的,闲了就看师姐收罗来的话本,身上胖了一圈,原本尖尖的下巴都变得圆润了起来。

    这日,师姐江羽白整天呆在房间里哪都不去,以为她羞于出门,不由得心疼道:“师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可自闭在房间里,这对你修行无益啊!”

    江羽白见师姐关爱她,不得不结束堕落的养伤生涯,当天就被师姐推出门,挎着个包里头装着几本书,就晃悠着往往授课堂去。她知道,她等会儿就会跟女主罗秋秋碰上,作为小群体中领头人受了委屈当然不用自己出面,自然有一众热心群众为她出头,把江羽白上下羞辱一番。前世江羽白受不了这冷言冷语,在修炼一事上把自己逼得更狠了,也让她在心底留下了暗结,以至于她在后来修炼时走火入魔,前功尽弃,只得另创功法走上人人惧怕的万星宫女魔头之路。

    果然还没等走到授课堂,就遇上了罗秋秋一行人,只见罗秋秋身着白色修行服,她长得一双丹凤眼,高挺的鼻子,长发束起,看起来非常的利落。

    江羽白重生后第一次见前世的死对头,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毕竟前世将她当作竞争对手争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被人家一剑捅死了,这搁谁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疙瘩。

    江羽白在心底道:“算了算了,别想太多,既然做了决定,那这辈子就好好摆烂。”

    罗秋秋见了江羽白神色也有些微妙,毕竟这会儿正是江羽白害她在鱼鳞小世界里命悬一线后的第一次见面,她修养好,到底没多说什么。但她身边的众人一看江羽白便露出各种鄙夷,嫌弃的神情,好似跟江羽白痛处一个空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作为活了几百年的魔头,心理素质那可是杠杠的了,毕竟当年可是乌泱乌泱的正道君子对着她破口大骂,她都不带抬眼的。这种程度的,江羽白眼神都不多给一个,依然迈着八字步,晃悠地往授课堂走去。

    这时,罗秋秋好友,林鹿看不过眼了,上前扯了她一把,她懒得防备,包里的书掉落一地。

    “做出如此丑事,你还好意思来上课!”林鹿长着一张圆圆的脸,配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生起气来,肉乎乎的脸上染着红晕,格外的可爱。

    “好意思”江羽白认真回答,她对这种圆脸小可爱没啥抵抗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掐了一把小圆脸后,笑眯眯地说:“嘿,真软!”

    “你!竟敢羞辱我!我要给你好看!!”林鹿惊得后退几步,受辱般得一手捂着脸,一手‘唰’地抽出了藏在腰间得软鞭就要往她身上招呼去。

    江羽白见林鹿亮出武器,依旧闲闲地站在原处,在她眼里,林鹿的鞭子就跟小孩子胡乱甩着玩一样,随便一挪都能避开,还没等她往边上一挪,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挥出得鞭子。

    “要比试到武堂去,别在这。”

    林鹿被阻,回头就要骂人,却看见一张一人站在身后,双眼无悲无喜地看着她。她嘴里的话立马咽了下去,乖巧收回鞭子,走回罗秋秋身后,就差哪个麻袋把自己装进去,谁也别想看到她!

    罗秋秋见了来人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不知道司寂师叔在此,扰了您修行,是小辈的错,望师叔海涵。”

    同行人也立刻跟着罗秋秋一起行礼,来人微微颔首,抬走进授课堂。

    当看不见人影后,林鹿才敢深深呼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这位司寂师叔恶名在外,被他这样开口教训,不亚于受到一次洗髓冲击。

    “鹿鹿,我知道你护着我,但是下次别冲动。”罗秋秋安抚着林鹿。

    “刚才吓死我了,师叔怎么来了,他不是因为差点走火入魔闭关在鸟危峰了吗?”林鹿轻轻拍着胸口,大大的眼睛带着疑惑看向授课堂。

    罗秋秋听了,微微摇头,说:“我只知道凌浩君因为东隅的雷泽出现异动,已经带领数十位师兄姐们赶过去探明情况了,今日是不能给我们授课了,没想到暂替凌浩君授课的会是这位师叔。”

    “怎么办,我有些害怕。”另一位鹅蛋脸的女修身穿淡紫色罗裙,头发精心挽起,又簪上长长的流苏,看着就是贵气逼人。江羽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是来自北方凛国的帝姬王姒。

    “听说师叔差点走火入魔后,被掌门凌州君拼上半身修为救下来后,性情大变,还曾废了不小心得罪他的弟子的修为,令他重头再修炼。”林鹿也有些害怕地说。

    罗秋秋制止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安抚大家道:“大家不必过度担忧,我们虚心求学,师叔不会不分缘由处罚我们的。”

    江羽白见罗秋秋三言两语就让一群人像找到主心骨一样,真有大家风范。不过这个师叔她隐约记得在前世不怎么出现,大家都喊他师叔,具体什么名字她确实没啥印象。

    被司寂这样一打岔,原本前世那一场自作自受得羞辱消散了。一心只想摆烂养老的江羽白对这个师叔也没啥兴趣,跟在罗秋秋他们后边晃悠着走进授课堂,给自己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

    作为天启宗这一辈最有天赋的修行者罗秋秋当然是坐在最前排,林鹿、王姒之流以她为中心落座。

    上课的钟声敲响,冰上死人脸师叔站在大家面前,用无甚起伏的声音说道:“我,司寂,今日授灵药课。”

    说到他手一挥几种药材凭空出现,漂浮在大家面前。

    “大余草根,性寒,水生,长于姑射山流水之下。”司寂像个没啥感情的木偶,声音冷冷清清地复述大余草根的药典注释。

    大家在下边表情严肃地记录着司寂说的每一句话,生怕漏了个字的那种程度。

    江羽白百无聊赖地拿着笔,盯着眼前的白纸发呆,作为重开一局的老魔头,她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提不起兴致。

    大抵这位代课老师没啥教书育人的自觉,他跟赶场似的,用没啥起伏的声音讲完一种灵药的药用和生长习性,就一挥袖子,显出下一种灵药的影子。这就使得大家抄笔记的速度都快赶不上的讲解的速度了,手中的笔不敢停,生怕一停就被他抬手一挥袖嘎了。

    看着坐在前边的罗秋秋面上风轻云淡,手中笔不停,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嘿,真是个不服输的姑娘,江羽白心里暗道。她吊儿郎当的支起左手撑着头,右手用笔有一搭没一搭的似在胡乱画着些什么。司寂余光瞥到角落上那个无所事事的身影,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授课夫子所以懒得在意他们听没听课。等把数十种灵药讲解完毕后,他挥一挥袖子,喊道:“下课”

    当他走出学堂后,原本不敢吭声的众人总算放松了下来,哀嚎到:“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喘气!”“我手都要写废了!....”

    在角落的江羽白收拾好东西,把包甩到后背,迈着步子就往外走。心里想道:今天师姐准备了啥好吃的。

    林鹿瞥见走出门去的江羽白,撇了撇嘴,嘟囔道:“欸,算你今天跑的快!”

    江羽白在天启宗的养老日子愈发的悠闲,同门的人在练功,她在摸鱼,同门的人去试练,她在烤鸡。别人的修为愈发长进,她的修为始终保持在同批倒数第一第二的位置,惹得师姐关山月对她修炼进度一事长叹短吁。

    这日休沐,关山月刚从修炼室走出,就见罗秋秋背着剑,正要往外走去,她见到关山月,便停下脚步,抱拳行礼道:“关师姐。”

    “罗师妹,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关山月对罗秋秋还是颇有好感,见她一身要外出的装扮,关心的问了问。

    罗秋秋也没有隐瞒,道:“听闻山下往东五十里望日村有奇事发生,师傅让我下山探明情况。”

    关山月听了,心中疑惑为何她一人前往,又想起罗秋秋一个月前便已结丹,正式踏上修仙一路,可以独自外出游猎了,这修炼速度真是这一辈的翘楚。她心中感慨却也没有多言,只嘱咐一句万事小心便分开了。

    关山月回到小院见江羽白一只手拿着个果子啃得满脸汁水也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抓着本话本正津津有味的读着,气突然就不打一处来,道:“白白,你怎么还看话本,快快去修炼室修炼呀!”

    江羽白正看到话本的关键时刻,听见关山月的声音,艰难地奖视线从话本上拔出来,转移到关山月脸上,见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辜地说:“今日休沐呀!为何要去修炼室?”

    “罗秋秋月前已结丹你可知晓?我今日撞见她独自一人下山游猎,你当初可是不服输,如今怎地惫懒了?”关山月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

    江羽白毫不在意地啃了口果子,道:“修炼不仅修身还休心,我得保持身心愉悦修为才能有长进嘛,不急于一时。”

    关山月无可奈何:“你呀你呀!到时候可别跟我哭鼻子。”

    在修炼这件事情上,江羽白有着自己得打算,修为越突出越早被赶出去游猎磨练,她只想当条咸鱼,自然是越慢提升越好,结丹只要不排在倒数十名就成,倒数十名的弟子要被派去打扫藏书阁。天启宗的藏书阁藏书颇多,打扫起来非常不便,最主要的是,每日卯时到,辰时收,辰时正是各弟子上早课之时,这时别的弟子或抱着书去上课或提着剑去修炼,自己提着洒扫用具行走在人群中,对于天启宗弟子而言,简直就是脸面无存。其实打扫藏书阁对江羽白来说并不是啥丢脸的事,重点是卯时得到,这是个折磨,她绝不可能起得这么早,所以倒数十名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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