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去半年,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结了丹,江羽白掐着点赶在倒数十一名结丹成功。关山月见师妹结丹,以为她正式踏上了修炼路就会认真修炼,谁知道,江羽白结了丹以后,依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就往山下溜,回来时一身酒气,气得关山月不知说她什么好。

    “唉~”关山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叹气。

    江羽白躺着床上翘着脚,咬着手中得果子,享受着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含糊不清地说:“师姐,你今晚这都叹了108次气了。”

    关山月无语,这个小没良心的,她早就到了下山游猎的年纪,但是念着江羽白还小,又不懂事,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宗内。待江羽白结了丹,正式踏上修仙路,她就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了,不然她的修仙路会被耽搁。

    “师姐,你放心下山去游猎,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江羽白翻过身来摇头晃脑地道。

    “但愿如此。”关山月不舍地伸出葱白般的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翌日,江羽白起了个大早,送关山月下山,见她背着剑匣的身影渐渐消失,江羽白觉得心中有些孤独,自从回来了以后,习惯了师姐在身边的日子,突然,师姐要告别自己,独自去闯荡自己的修仙路。人生嘛,就是这样,不断告别旧友,又迎来新人。

    伤感只停留在江羽白心中一小会儿,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开始了她每天睡觉上山打鸟下山喝酒的快乐日子。

    天启宗后山上的野鸡是真的没想到,它们在这山上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会被一修仙人看上了,每天扑棱着逃跑。

    江羽白一日,又上山打野,随手摘了只果子,正不顾形象啃得满脸都是时,她听见身后有股风,心中警觉起来,面上依然吊儿郎当的样子继续往前走,脚步快了起来,在拐过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时,轻轻一跃,悄无声息地上了树藏到枝叶间,她到要看看是谁跟着她。

    几个呼吸后,一个着白衣的人走了过来,说是用走也不太对,他像是没踏到实地,就飘到了树下。江羽白心中暗叹一声好身法,如果是十六岁的江羽白没准会以为自己撞上邪祟了,但是现在的江羽白表面是十六岁,芯子是活了八百年的女魔头,活的久了见的东西可就多了。

    这人用的是游云身法,习得此法的人,行不沾地,身若游云,只要他想躲,哪怕比他修炼高一级也,奈何不了他,修炼到大成着,还能日行千里。但是这种身法修炼起来非常耗时耗力,大家伙儿修仙又不是为了能每天走一千里路,有这功夫,买个上好的飞行法器也是能行的。

    正当她伸着脖子想悄悄看看是谁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还不下来,吃多了野味想上树当猴子了?”

    江羽白闻言,心里吐槽自己道:“让你每天就知道吃,胖成这样叶子都挡不住了,活该被发现!”

    想是这么想,她动作还是很麻溜地下了树,脸上堆起诌媚的笑容,对着来人道:“师叔,在这里遇见您可真巧啊!”

    司寂面无表情,撇了她一眼道:“不巧,我是跟着你的。”

    “哈哈,师叔您有什么指导直说就行了的,弟子无有不从的,何必劳烦您跟着呢。”江羽白干笑两声说到。

    “跟上来。”司寂没有多说,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走,似乎没担心江羽白能不能跟上了。

    江羽白没法,只好先跟上去,心想:等司寂走远了就偷溜,她还不信司寂还能上书院去找自己麻烦。

    前头的司寂走得很快,她悠哉悠哉跟上去,每当看不见人想偷溜转到另一条路上时,司寂像是阴魂不散一样出现在前头,他甚至没有回头问江羽白为什么偷溜,仿佛一切掌握在手里。没办法,她只好跟上去,知道今天是逃不脱了。

    顺着林子里的羊肠小道七拐八拐的,江羽白走得嗓子冒烟,不禁感慨回到16岁以后,勤于享乐,不思进取,确实是容易累啊。刚升起那么一丝丝以后要不还是努力修炼的念头时,她心中一惊,啊!江羽白,稳住!不要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专注摆烂的人生啊!

    就在江羽白走得双股战战兢兢,马上就要就地坐下摆烂的时候,转过一个弯,一个绝美山谷出现在眼前,溪水潺潺,青草翠绿,点点小花点缀期间,溪边稍高处修了一个小院子,正房是三间茅草房,两边缀着小巧的耳房,看着就像是哪位高人苦修的地方。

    “不想死就跟好踩好我的脚印。”司寂丢出一句话,也不等江羽白反应,抬腿就往院子方向走去。

    江羽白冲天翻了个白眼,她好歹也是个八百年的女魔头好不好,当年她的名号可是能小儿止啼,画像贴门上还能吓鬼,现在被一个年轻人呼来唤去的,真没面子。

    “嗯?”前边的人有些不耐烦江羽白没有及时跟上来。

    “小的这就来,师叔你等等我!”江羽白脸上露出狗腿的笑容,马上跟上,形式比人强,面子算啥!

    这山谷看着没啥,实则布下了阵法,宗内弟子误闯入,运气好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转出去了,不然就得等主人放出去。若是不怀好意的人,这里步步杀机,怕是有来无回。

    小心翼翼地跟着司寂走出阵法,眼前的小院子像是被水荡开了一样,一座豪华版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门口挂着一匾,上书陋室二字,字迹苍劲有力,仔细瞧瞧似乎蕴藏着一丝道意。望向院内,院内正中有五间青瓦正房,看着古朴大气,院子里栽种着各色奇花异草,屋檐下还窝着一只雪白的大狗。

    大狗嗅见生人的气息,蹭的站起,盯着大门口,前腿半蹲,露出獠牙,喘着粗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把闯入的陌生人撕咬吞下,异常骇人。

    原本江羽白被大狗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时司寂开口道:“人来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一副要把江羽白撕碎的嘴脸,立马转变为诌媚,变脸速度之快,让江羽白都感叹一只狗居然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大狗一边疯狂地摇着尾巴,一边跑过来围着江羽白蹭,非常热情,摇动的尾巴打在小腿上还有些痛,抬眼看向江羽白的眼神,就像怡红院里的小姐见到手气阔绰的客人一样,眼波流转间具是在说:“贵客,你可总算来了人家盼你盼得相思病都要出来了。”

    江羽白不禁恶寒,打了个寒颤,正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告诉大白狗,人狗殊途,千万不要用非分的想法,她注定是它得不到的女人。司寂这时将一只五花大绑的野鸡扔到江羽白脚边,道:“烤了。”

    “???”江羽白疑惑,搞了半天让她翻山越岭过来就是为了让她烤鸡?她突然气不打一处来,面上还是带着僵硬的微笑:“您带我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吃一口烤鸡?”

    “不远”司寂有些答非所问。

    “嗯??”

    “如果你没有走到其他路上,只需半炷香就到了。”

    “.......”江羽白内心突然觉得当个大杀四方的女魔头也不是不行。

    司寂没啥感情地多说了一句话,算是为江羽白解释了一下。可江羽白就是能从司寂这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上看出了嘲弄她自作自受的意思。

    “形式比人强,往好处想有人帮忙抓鸡还是不错的,冷静冷静,养老重要。”江羽白在心中说服自己,就老实地在百宝袋里掏出各种香料开始处理起野鸡了。

    为了表示自己还是有一点子反骨的,江羽白在院子的奇花异草间搭起了一个歪歪扭扭,外形颇丑的烤炉,司寂倒是没什么意见,他随时画了个圈,把烤炉圈进去,烤炉烟气乖乖往上走,一丝一缕都没有祸害到旁边的各色花草。

    这让江羽白一边咬牙烤鸡,一边推开时刻想贴在她身上的大白狗,心想:“来日方长。”

    烤鸡出了炉,大白狗眼勾勾盯着,口水从嘴边流出好长一条挂在半空。

    江羽白看大白狗那馋样,不禁觉得好笑,就将手中的烧鸡都递给了它。它“嗷”的一声,激动地叼着烧鸡跑到一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从这往后,江羽白几乎每日都要溜到陋室跟大白狗一起烤鸡吃,一人一狗厮混在一起,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司寂倒是重不参与这一人一狗,他常呆在房子里打坐修炼,偶尔坐在屋檐下摆放的一套喝茶用的桌椅上看着他们闹腾。虽说司寂话不多,江羽白还是从他只言片语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结成金丹后的修士无需再去学堂听课,可自行修炼,直到自己觉得做好了下山游猎的准备,即可下山游猎。游猎是修士修炼其大道的重要方式,所以大部分修士结成金丹后,就会积极准备下山游猎。

    但是对于江羽白而言,游猎是不可能主动游猎的,所以她结成金丹后天天上山打鸟下山喝酒。某日在林子里烤野鸡时,那香味儿把大白狗引来了,哦,对了大白狗可不是普通狗子,人家可是凌门山狼主的幺儿,还有一个大名叫来福,没错就叫来福,就是民间养狗人家里,十只有九只都叫来福的来福。这朴实好养活的名字还是是狼主取的。说到这里时,江羽白不禁腹诽:还好狼名没有啥歧视链,不然这有可能让来福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扯远了,说回主题,那日来寻味而来,只看到江羽白啃完的鸡骨头,不禁委屈,这后山一向无人来,这里被他画成了自己的地盘,没想到来了个生人就算了,还有这么香的烤鸡没有孝敬他,来福委屈,来福生气,回去就找司寂闹去了。

    司寂被来福烦的很了,只好去把江羽白找来,才能有清净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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