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
冷烈被生物钟叫醒，洗漱完毕后站在仪容镜面前整理校服的领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确认没有不妥的地方。
确认完毕背好书包下楼，出了小区往学校走，在路边摊排队买鸡蛋饼。照常要了加肠加里脊甜辣酱，是宋沁心发现这个最佳搭配，还扬言一般人不告诉闺蜜例外，再后来闹掰冷烈还保持着吃这家饼的习惯，但再也没遇见宋沁心。
老板见到熟客热情的打起招呼。
“小美女，今天来的比平常还早十分钟。”
冷烈报完自己要的已经掏出单词小册子在背单词了，听见老板的话目光从单词本上移开。“嗯，昨天睡得早。”
老板拽出一根剥好肠衣的淀粉肠，紧接着拿出里脊放在锅面加热，又捏了片生菜放在旁边：“我记得小美女不爱吃夹生的菜。”
冷烈点头冲老板笑笑。
女孩生的乖巧，圆脸杏眼，纤细的身量与象牙瓷的肤色，就是唇色偏淡几近发白让人觉得怏怏的没活力。好在笑起来明眸皓齿，多了点灵气。
把配料依次加进饼里又刷了甜、辣酱，香喷喷的鸡蛋饼就大功告成，这时老板忙不迭从下面掏出一个盒子，展示给她看：“搞了新花样，免费给加点餐。”
老板边说边打开盒子，用夹子夹起一小团黄棕色朝鸡蛋饼里撒。
作为肉松的黑粉，冷烈的敏感程度只瞄了一眼就发现那团黄棕色就是肉松，连忙摆手示意结果老板以为是要的意思，撒的更快。看见对面人脸色骤降，老板后知后觉：“不爱吃啊？”
岂止是不爱，简直是宿敌。
看着老板充满歉意的脸，冷烈有些犹豫，或许这么多年肉松已经进化到可以下咽的等级。
脑子里开始白黑小人拔河比赛。
双方僵持不下，一个脑袋从冷烈后面探出来：“我爱吃肉松，要不这个给我？”
出现了，肉松的拥护者及接盘侠，不对是接饼侠。
冷烈往旁边退了半步，瞧见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大约是自来卷，尽管女孩披在肩后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但发际线和脑门上新长出的短碎发，打着圈似的模糊边缘。
毛茸茸冲冷烈做了个wink：“漂亮妹妹，可以吗？”
啊？
这么直接哦。
天然呆撞见自来熟。
冷烈反应慢半拍的点头，喃喃：“可以。”
“你真可爱。”宝珠毫不吝啬的抛了个飞吻，天然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脸颊染上一层红纱。
“你们是闺蜜吧，现在女孩子都有闺蜜。”老板拿出塑料袋装袋。
冷烈正想解释却被对方抢先话茬：“对对对，老板没想到你懂这个。”
素未谋面的闺蜜也算闺蜜？
宝珠接过打包好的鸡蛋饼朝她挥手拜拜，迈着十二万分豪迈的步子离开，连片云彩都不带留。出现了鸡蛋饼界的庞氏骗局，毛茸茸没付钱。
冷烈从猫咪钱包掏出六块五再付一次，脑海里浮现毛茸茸胡说八道的神情，很自信很自然。
有点怪，怪有趣的。
——
吃掉早饭回到教室，对完昨天晚上物理卷子的答案，又整理了下桌肚和桌面的书方便搬教室，开始早读。
没一会儿班主任陈进江的身影出现在前门门口，原本各自忙着早读学习的其它人，注意到老班的眼神不对劲，纷纷停下暗搓搓的朝第一张桌看。
得了，气氛烘托到位。
“学委，你跟我出来一趟。”陈进江声音柔和，等到冷烈从位置上起来，引起一阵注目礼。“剩下的该干嘛干嘛！早自习课间再搬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整个五层的教室，走入尽头的办公室，陈进江从旁边拉了张其它老师的椅子，然后示意冷烈坐下谈。
“冷烈，你是第一的成绩进我们班的，直到周君也来之前你一直是我们班第一，人家是吴江师大回来的，确实有资格跟你争一争。但你始终是29班的骄傲，老师一直很看好你。”说到煽情处嗓子有些痒，咳了两声端起半杯茶叶的杯子嘬两口润嗓。
“你性子乖，你爸我们以前也沟通过，你的情况我清楚，其实就是青春期小孩闹脾气有点摩擦很正常。老师也跟他们沟通过了，这只是你青春里微乎其微的剪影，没人会在意所以你也不必太纠结。”
冷烈敛着眉头，扇羽般的睫毛下斜覆盖住眼眸，看不清情绪。对于老班的念经采取三不原则，不打断不反驳不理睬。乖孩子的沉默，也是一种反抗。
陈进江是个钢铁直男批斗男生时那叫一个狂躁，唾沫星子能给人洗脸，肢体无限接近负距离，但对于冷烈这个娇娇柔柔平常又乖巧的小姑娘，他真没辄。
不敢骂又不会哄。
“你说你这样的去了那个……”陈进江瞟了眼门口，确定没老师才继续说。“那个25班，你会被带坏知道吗，你这样任性你爸知道了怎么办，他不难过？”
“我跟我爸说了，他支持。”
话给堵死了，陈进江眼皮跳了两下：“这就是为什么高三最后考的好的都是男生，心态不放平怎么拼搏高三，你现在还能跟周君也比比，你不调整好心态，高三模考你跟人家的差距就出来了。”
冷烈听到周君也的名字腾地抬头，陈进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刺到了人家小姑娘，错开眼神瞥见刚好从门口进来的张雨山。
错开话茬的机会来了。
陈进江对着门口挥手：“老张啊你来的正好，这是我们班的学委，也是你们班最后一个学生。”
其它班的早就在上周分班表出来后火速搬教室，主要是也没有理科重点班的学生可以考差到进倒数第一的25班，从天上掉到地下也就这个离谱的程度。
张雨山看穿了师生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抬了抬眼镜没接话走到办公桌把手里的杂志丢进抽屉，那是刚在25班巡逻缴获的课外书。走近发觉小姑娘满脸写着不开心，自顾自的又从旁边拉其它工位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缓缓开口：“没留住啊。”
“我们班就缺这样的小领头羊。”从桌上抽出一沓试卷递过去，“资料我都给你留好了，现在去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进新班级吧。”
冷烈站起身走过去接过试卷，点头嗯了一声朝着原班主任道句老师再见。
瞧瞧现在是别人班的乖学生了。
——
冷烈从29班前门出来，张雨山在走廊拐角等她，看见小姑娘背上背着圆鼓鼓的书包怀里抱着高高一摞，有种承重超标的勉强。
“走吧，慢点。”张雨山弯腰挪走一大半的书堆，转头走在前面。
高三楼被设置在学校的最西边与其它年级教学楼隔开，独一幢的新楼。
一楼是文科平行班，早读的声音堪比打仗的机关大炮轰炸，教室人均说唱的速度念着各科知识点，随着楼层增高读书的声音逐渐收敛，到了四楼自左向右教室里的读书声开始呈现单调递减函数。
张雨山在几乎没有声音的25班门口停下脚步。停了三秒，教室里的声音才开始慢慢沸腾，两人走进去，里面的声音到达饱和。
张雨山放下书，从讲台桌肚里拿出一根被卸掉的板凳腿敲桌沿，下一秒桌面的粉笔灰被声浪震的起伏，冷烈捂住口鼻防止粉尘引起连续打喷嚏。
“停一下！”
全班配合的放下刚拿起的书，光明正大的打量新来的同学。
“这是我们班最后一位新同学。”张雨山看过名单表也听陈进江经常提起，但人和名字对不上侧脸看她。“你叫……”
“冷烈。”冷烈小声提醒。
张雨山转正脸继续：“冷烈同学，大家欢迎下。”
底下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等到冷烈被推到中间站直身子抬头露出整张脸，掌声后劲变大，经久不息。
萌妹啊。
看着像文科班来的。
张雨山翻了个白眼让底下人闭嘴，环顾教室指了个方向。“冷烈，你暂时就先坐那张桌，不过可能有点乱你随便收拾下先凑合，回头再换座位。”
顺着方向看过去那是第二组倒数第一张桌，摊满书但没人坐的空桌。
冷烈抱起书往下走，一个男生从第二组倒数第二张桌子窜出来，三两步堵在她面前夺了手里的书：“我来帮你吧。”
要不是后面那句都让人怀疑这是什么大型抢劫现场，他这个举动引起哄然大笑，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爆发一阵低频的笑声：“真有眼力见。”
而冷烈的注意力被男生的同桌吸引。
还是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笑容明媚朝自己打招呼：“妹妹，我们真有缘。”
还债的缘分。
还没等自己坐下椅子，毛茸茸扭头做起自我介绍：“我叫商宝珠叫我宝珠就行，拿书的是高杨，我刚一眼就认出你了看了你好几眼，你是不是没发现我。”
像只讨喜的喜鹊叽叽喳喳，但不惹人烦。叫做高杨的男生放下书回到自己的座位，回头略微尴尬的微笑：“她一直催我帮你搬书。”
刚才窜出来其实是被宝珠踢了一脚，看似急着跑过去实则是没站稳借着惯性往前跌了几步。
冷烈朝两人道谢坐下卸下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边，整张桌子从桌面到桌肚都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试卷书本横七竖八的摊在上面。
难怪要让她收拾收拾。
宝珠身子往后靠，神秘兮兮的递眼神：“小可爱，我听说你同桌好像退学了，连高二期末考都没来，桌子也是别人从高二楼直接挪过来的。”
“也不算你同桌，毕竟你俩还没坐过同桌，这个桌子的原主人是年级扛把子的校霸，非常恐怖。要不我帮你把他的东西推到一边，你别动他东西回头要是算账我帮你扛，就算抵早上的鸡蛋饼之恩。”
想起来没付钱了。
这是新的骗局。
冷烈捏着一张高一下学期的英语报纸挡在两人中间，无奈道：“我刚刚不小心扯破了。”
陈年旧报纸的中间折痕下半部分裂开了一道口子，宝珠对着报纸缺口吹了口气，露出少女没有血色的唇，嘴角有向下的趋势跟她乖巧甜美的长相有些悖论。
冷烈把卷子叠在一起拿出夹子夹住，因为试卷实在太多太乱了，对齐直接一夹省事，整理了个大概后把自己的书放好，开始早读。
冷烈被生物钟叫醒，洗漱完毕后站在仪容镜面前整理校服的领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确认没有不妥的地方。
确认完毕背好书包下楼，出了小区往学校走，在路边摊排队买鸡蛋饼。照常要了加肠加里脊甜辣酱，是宋沁心发现这个最佳搭配，还扬言一般人不告诉闺蜜例外，再后来闹掰冷烈还保持着吃这家饼的习惯，但再也没遇见宋沁心。
老板见到熟客热情的打起招呼。
“小美女，今天来的比平常还早十分钟。”
冷烈报完自己要的已经掏出单词小册子在背单词了，听见老板的话目光从单词本上移开。“嗯，昨天睡得早。”
老板拽出一根剥好肠衣的淀粉肠，紧接着拿出里脊放在锅面加热，又捏了片生菜放在旁边：“我记得小美女不爱吃夹生的菜。”
冷烈点头冲老板笑笑。
女孩生的乖巧，圆脸杏眼，纤细的身量与象牙瓷的肤色，就是唇色偏淡几近发白让人觉得怏怏的没活力。好在笑起来明眸皓齿，多了点灵气。
把配料依次加进饼里又刷了甜、辣酱，香喷喷的鸡蛋饼就大功告成，这时老板忙不迭从下面掏出一个盒子，展示给她看：“搞了新花样，免费给加点餐。”
老板边说边打开盒子，用夹子夹起一小团黄棕色朝鸡蛋饼里撒。
作为肉松的黑粉，冷烈的敏感程度只瞄了一眼就发现那团黄棕色就是肉松，连忙摆手示意结果老板以为是要的意思，撒的更快。看见对面人脸色骤降，老板后知后觉：“不爱吃啊？”
岂止是不爱，简直是宿敌。
看着老板充满歉意的脸，冷烈有些犹豫，或许这么多年肉松已经进化到可以下咽的等级。
脑子里开始白黑小人拔河比赛。
双方僵持不下，一个脑袋从冷烈后面探出来：“我爱吃肉松，要不这个给我？”
出现了，肉松的拥护者及接盘侠，不对是接饼侠。
冷烈往旁边退了半步，瞧见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大约是自来卷，尽管女孩披在肩后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但发际线和脑门上新长出的短碎发，打着圈似的模糊边缘。
毛茸茸冲冷烈做了个wink：“漂亮妹妹，可以吗？”
啊？
这么直接哦。
天然呆撞见自来熟。
冷烈反应慢半拍的点头，喃喃：“可以。”
“你真可爱。”宝珠毫不吝啬的抛了个飞吻，天然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脸颊染上一层红纱。
“你们是闺蜜吧，现在女孩子都有闺蜜。”老板拿出塑料袋装袋。
冷烈正想解释却被对方抢先话茬：“对对对，老板没想到你懂这个。”
素未谋面的闺蜜也算闺蜜？
宝珠接过打包好的鸡蛋饼朝她挥手拜拜，迈着十二万分豪迈的步子离开，连片云彩都不带留。出现了鸡蛋饼界的庞氏骗局，毛茸茸没付钱。
冷烈从猫咪钱包掏出六块五再付一次，脑海里浮现毛茸茸胡说八道的神情，很自信很自然。
有点怪，怪有趣的。
——
吃掉早饭回到教室，对完昨天晚上物理卷子的答案，又整理了下桌肚和桌面的书方便搬教室，开始早读。
没一会儿班主任陈进江的身影出现在前门门口，原本各自忙着早读学习的其它人，注意到老班的眼神不对劲，纷纷停下暗搓搓的朝第一张桌看。
得了，气氛烘托到位。
“学委，你跟我出来一趟。”陈进江声音柔和，等到冷烈从位置上起来，引起一阵注目礼。“剩下的该干嘛干嘛！早自习课间再搬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整个五层的教室，走入尽头的办公室，陈进江从旁边拉了张其它老师的椅子，然后示意冷烈坐下谈。
“冷烈，你是第一的成绩进我们班的，直到周君也来之前你一直是我们班第一，人家是吴江师大回来的，确实有资格跟你争一争。但你始终是29班的骄傲，老师一直很看好你。”说到煽情处嗓子有些痒，咳了两声端起半杯茶叶的杯子嘬两口润嗓。
“你性子乖，你爸我们以前也沟通过，你的情况我清楚，其实就是青春期小孩闹脾气有点摩擦很正常。老师也跟他们沟通过了，这只是你青春里微乎其微的剪影，没人会在意所以你也不必太纠结。”
冷烈敛着眉头，扇羽般的睫毛下斜覆盖住眼眸，看不清情绪。对于老班的念经采取三不原则，不打断不反驳不理睬。乖孩子的沉默，也是一种反抗。
陈进江是个钢铁直男批斗男生时那叫一个狂躁，唾沫星子能给人洗脸，肢体无限接近负距离，但对于冷烈这个娇娇柔柔平常又乖巧的小姑娘，他真没辄。
不敢骂又不会哄。
“你说你这样的去了那个……”陈进江瞟了眼门口，确定没老师才继续说。“那个25班，你会被带坏知道吗，你这样任性你爸知道了怎么办，他不难过？”
“我跟我爸说了，他支持。”
话给堵死了，陈进江眼皮跳了两下：“这就是为什么高三最后考的好的都是男生，心态不放平怎么拼搏高三，你现在还能跟周君也比比，你不调整好心态，高三模考你跟人家的差距就出来了。”
冷烈听到周君也的名字腾地抬头，陈进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刺到了人家小姑娘，错开眼神瞥见刚好从门口进来的张雨山。
错开话茬的机会来了。
陈进江对着门口挥手：“老张啊你来的正好，这是我们班的学委，也是你们班最后一个学生。”
其它班的早就在上周分班表出来后火速搬教室，主要是也没有理科重点班的学生可以考差到进倒数第一的25班，从天上掉到地下也就这个离谱的程度。
张雨山看穿了师生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抬了抬眼镜没接话走到办公桌把手里的杂志丢进抽屉，那是刚在25班巡逻缴获的课外书。走近发觉小姑娘满脸写着不开心，自顾自的又从旁边拉其它工位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缓缓开口：“没留住啊。”
“我们班就缺这样的小领头羊。”从桌上抽出一沓试卷递过去，“资料我都给你留好了，现在去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进新班级吧。”
冷烈站起身走过去接过试卷，点头嗯了一声朝着原班主任道句老师再见。
瞧瞧现在是别人班的乖学生了。
——
冷烈从29班前门出来，张雨山在走廊拐角等她，看见小姑娘背上背着圆鼓鼓的书包怀里抱着高高一摞，有种承重超标的勉强。
“走吧，慢点。”张雨山弯腰挪走一大半的书堆，转头走在前面。
高三楼被设置在学校的最西边与其它年级教学楼隔开，独一幢的新楼。
一楼是文科平行班，早读的声音堪比打仗的机关大炮轰炸，教室人均说唱的速度念着各科知识点，随着楼层增高读书的声音逐渐收敛，到了四楼自左向右教室里的读书声开始呈现单调递减函数。
张雨山在几乎没有声音的25班门口停下脚步。停了三秒，教室里的声音才开始慢慢沸腾，两人走进去，里面的声音到达饱和。
张雨山放下书，从讲台桌肚里拿出一根被卸掉的板凳腿敲桌沿，下一秒桌面的粉笔灰被声浪震的起伏，冷烈捂住口鼻防止粉尘引起连续打喷嚏。
“停一下！”
全班配合的放下刚拿起的书，光明正大的打量新来的同学。
“这是我们班最后一位新同学。”张雨山看过名单表也听陈进江经常提起，但人和名字对不上侧脸看她。“你叫……”
“冷烈。”冷烈小声提醒。
张雨山转正脸继续：“冷烈同学，大家欢迎下。”
底下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等到冷烈被推到中间站直身子抬头露出整张脸，掌声后劲变大，经久不息。
萌妹啊。
看着像文科班来的。
张雨山翻了个白眼让底下人闭嘴，环顾教室指了个方向。“冷烈，你暂时就先坐那张桌，不过可能有点乱你随便收拾下先凑合，回头再换座位。”
顺着方向看过去那是第二组倒数第一张桌，摊满书但没人坐的空桌。
冷烈抱起书往下走，一个男生从第二组倒数第二张桌子窜出来，三两步堵在她面前夺了手里的书：“我来帮你吧。”
要不是后面那句都让人怀疑这是什么大型抢劫现场，他这个举动引起哄然大笑，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爆发一阵低频的笑声：“真有眼力见。”
而冷烈的注意力被男生的同桌吸引。
还是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笑容明媚朝自己打招呼：“妹妹，我们真有缘。”
还债的缘分。
还没等自己坐下椅子，毛茸茸扭头做起自我介绍：“我叫商宝珠叫我宝珠就行，拿书的是高杨，我刚一眼就认出你了看了你好几眼，你是不是没发现我。”
像只讨喜的喜鹊叽叽喳喳，但不惹人烦。叫做高杨的男生放下书回到自己的座位，回头略微尴尬的微笑：“她一直催我帮你搬书。”
刚才窜出来其实是被宝珠踢了一脚，看似急着跑过去实则是没站稳借着惯性往前跌了几步。
冷烈朝两人道谢坐下卸下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边，整张桌子从桌面到桌肚都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试卷书本横七竖八的摊在上面。
难怪要让她收拾收拾。
宝珠身子往后靠，神秘兮兮的递眼神：“小可爱，我听说你同桌好像退学了，连高二期末考都没来，桌子也是别人从高二楼直接挪过来的。”
“也不算你同桌，毕竟你俩还没坐过同桌，这个桌子的原主人是年级扛把子的校霸，非常恐怖。要不我帮你把他的东西推到一边，你别动他东西回头要是算账我帮你扛，就算抵早上的鸡蛋饼之恩。”
想起来没付钱了。
这是新的骗局。
冷烈捏着一张高一下学期的英语报纸挡在两人中间，无奈道：“我刚刚不小心扯破了。”
陈年旧报纸的中间折痕下半部分裂开了一道口子，宝珠对着报纸缺口吹了口气，露出少女没有血色的唇，嘴角有向下的趋势跟她乖巧甜美的长相有些悖论。
冷烈把卷子叠在一起拿出夹子夹住，因为试卷实在太多太乱了，对齐直接一夹省事，整理了个大概后把自己的书放好，开始早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