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系统赊的药瓶到账～请宿主查收】
白雅摸到多了重量的口袋，脸色有点难看。
肚子越来越疼，她刚才就有大事不妙的感觉，现在果然如此。
迟疑又抓狂。
她看着苍白的男主，桃花眼像是打湿的叶子，恹恹无神。
受伤的中指两边泛白，中间结了深红的痂，被雪白的棉签一碰，像是可怜的小动物不断地颤抖。
好在血已经止住。
肚子一阵坠痛，她要去垫层卫生棉，其他什么的通通闪开。
白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她中途接了个电话，白父声音粗矿，一股大碴子味儿，“幺女儿，你姨妈生日，把你上次越行买的蓝色石头借我，爸爸折现还给你。”
白雅开着扩音洗手，冰凉的水洗过白皙细嫩的指节，纠正道，“那是托帕石。”
“啊对对，就是托帕石。”
“那块石头是假的，经过了辐射热处理，送姨妈的话就我抽屉那块汉白玉，衬肤色又无害。”
白父不懂这些，都是石头有什么区别。听着女儿的教训，乐呵道，“读点书就是不一样啊。”
白雅弯了弯眼睛，“你女儿可是未来玉石鉴定师，当然厉害了。”
***
医务室的门啪嗒合上，商之明抬头看了眼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校医把染红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问出商之明这是被刀片划了，“刀片没有铁锈也不安全，你最好去医院打个破伤风。”
商之明点点头，“知道了。”
校医到药柜前挑挑拣拣，拿出几个红白的药瓶。
以一种聊天口吻，轻松又慵懒问道，“你的小女朋友不等你么？”
钝痛从指腹爬上，密密麻麻连上他的心，商之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校医常年奔波各大高校，思维还没从怀孕性.病的程度拉回来。
他顿了顿，随即讪笑，“差点忘了，你们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白雅回来时，校医已经下班走了。
商之明有点贫血，他下班前给商之明吊了瓶葡萄糖。
白雅摸出药水藏在手心，默不作声放进托盘的瓶瓶罐罐中。
一回头，对上商之明漆黑的眼睛。
“你回来了。”他说。
“嗯。”她道。
白雅放下捂着肚子的手，在药柜里翻出止痛药，打开了饮水机的热水键。
商之明看到她粉白的嘴唇，似想到什么，终是缄默。
白雅坐在他对面，凤眸严肃，颇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我有话要跟你说。”
想到她未来会被男主送进精神病院，误会不解开，背锅侠一日不安。
把李小虎的栽赃解释完，白雅撩起鬓角头发，语气缓和而强势，“就是这样，我没有让他们欺负你，说出你身份也只是无意之举。”
白雅一向眼高于顶，家室让她不用看人眼色，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商之言也顺势给了个台阶，手指的包扎有点紧，他皱眉，白皙修长的手指扯开一圈圈绷带，指尖漂亮，像是在拆礼物似的。
“我知道，你走吧。”
他的表情不像接受的样子，白雅还没上药，怎么可能会走。
她屁股坐得稳当，拿起手机玩起来，“好不容易不用上课，我才不要回去。”
商之明没管她，靠在枕头上闭眼歇息。
他昨晚给大学生做毕设熬到三点，相比之下，他的同龄人都是玩到这么晚。
“滋滋——”
两人的手机振动，白雅的屏幕刷成新页面，一个鲜红的三角形闪烁，警告意味十足。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错愕。
白雅反应过来，“是余震。”
要下去吗？
他们所在八楼，余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官方出了提醒，学校自然不敢怠慢，甜美的广播传到四面八方。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请有序下楼，到操场集合。”
白雅捂着肚子走到窗前，视线穿过层层绿树，远处的操场汇聚了一小撮人，教学楼的走廊上挤着乌压压的人头，排队着往楼下疏散。
楼层晃动了一下，尖叫和躁动声轰然炸开。
他们跟安全区有点距离，现在下去也来得及。
她回头，看到商之明禁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像是被什么梦魇住了，冷汗不断流出，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叮～检测男主心理防线极低，建议宿主给予男主关心爱护，有助于攻略。】
白雅暗骂一声，这是什么圣母女主剧本。
这就是原著重要剧情了，男主母亲死于地震，留下了血淋淋的童年阴影，每一次的地震，他都会躲在角落，拼命扼制哭腔。
而这一次，本该陪在男主身边的女主变成了白雅。
“商之明？”白雅扯着他的衣袖，没用。
他睁开的眼里空无一物，瞳孔隐隐涣散，身子却极力往里缩，手背的青筋暴起，血液倒流进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变得混浊不堪。
白雅也有点慌了，她看到铁盘里的瓶瓶罐罐，想到一个方法。
“啊啊——”
退后的身体带翻托盘，随着清脆的响声，玻璃药瓶碎了一地。
商之明遽然回神，空间里空无一人，地上狼藉一片，女孩的尖叫声久久回荡他的心里。
医务室没有白雅的影子，那声凄厉的尖叫绝不是他的臆想。
看到回流的输液管，脏红液体的瓶子已经不能用了，商之明拔了针头，下床时对上一双惊恐湿润的眼睛。
白雅躲在办公桌下，像是怕打雷的小孩，抱住双膝把自己缩成一团。
商之明步步靠近她，“喂，你怎么了？”
听见声音，她瑟缩了一下，像是怕生的猫咪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桌下狭隘没有半分退步空间。
凤眼有如含露的玉兰花，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商之明顿了顿，饶是知道她的本性，还是被迷惑漂亮的外表欺骗。
面前出现一双手，这双手宽大而干燥，错综复杂的掌纹像极了少年猜不透的心思。
“我带你走。”
白雅抬头，望进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平静而沉稳，让人忍不住信任。
白雅借着力出了桌子，牵住他纤细的手腕，不让他走。
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她舔了舔嘴唇，呐呐道，“校医让我给你喷药，是破伤风喷雾，跟预防针一个效果。”
也许专注工作会抵消恐惧，女孩身上的脆弱渐渐褪去。
商之明的中指被她夹住，浸湿的棉签轻轻点着伤口。
女孩凤眸潋滟，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认真的模样，竟有些怜惜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完全不疼，冰冰凉凉，甚至有种着迷的安慰感。
“15%的生理盐水。”
白雅睁着眼睛胡说。
所幸商之明没有拆穿她。
沉沉的黑眸一直盯着她，让她有种被毒蛇缠住的感觉。
可她一抬头，镜片下的深海一片正常，男主甚至对她说了声谢谢。
白雅抬了抬下巴，接受得心安理得。
到起来时，白雅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往前栽下去。
商之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掌心贴肉，滚烫的温度差点把她捂化。
他皱眉，“还能走么？”
白雅试着迈开步子，子宫传来坠痛，像是被一双大手揪住。
看着女孩苍白的脸色，一副走一步就要吐血的模样。
他轻叹一口气，弯下背脊，对着白雅道，“上来。”
要是以前白雅还会觉得男女授受不清，现在姨妈痛得她死去活来，巴不得有人给她当人形走步机。
他们在八楼，电梯不能用，商之明背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
女孩儿微软的身子贴在她的背上，温温热热的呼吸撒在肩膀，像是羽毛划过，有点痒。
出了楼道，白雅感受到男主顿了一下。
抬眸，前面树下站着一个女孩，她长相平凡，胜在白皙，整体也算是清秀。
秦鹿喘着气，看着他们没有开口，眼里的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
白雅贴在他耳边，曼声道，“她在看你，不打个招呼么？”
商之明的眼镜刚才摔了，他有点轻微近视，认出是谁后，移开视线，目不直视向前走，语气缓和慵懒，“不用。”
白雅趴在他的背上，因为这话回头，看见小白花不加掩饰的嫉妒眼神。
没料到她会回头，秦鹿手足无措，面色尴尬。
白雅抠了抠商之明的领子，看来女主也没有那么单纯。
不知道没了她的助攻，两人还能跟剧情里一样，抱团取暖惺惺相惜吗？
***
事后，两人仍然每天一起练体育。
渐渐的，商之明感觉班上人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恶劣的伤害没了，却转为另一种微妙的冷暴力。
“商之明，你这眼镜哪来的，这是卡地亚的可贵了。”
学习委员指着他，大喇叭似的嗓门引来不少关注。
商之明扶了扶眼镜，白雅那天不小心踩坏了他的眼镜，之后赔给他新的。
“白雅给的。”
学习委员的眼神一变，像是闻到血的蚊子靠近，“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帮了她一个忙，就送我了。”
虽然知道白雅送的东西贵，一查官网，商之明还是被震了震。
四万八。
还只是一个眼镜框的价钱。
白雅摸到多了重量的口袋，脸色有点难看。
肚子越来越疼，她刚才就有大事不妙的感觉，现在果然如此。
迟疑又抓狂。
她看着苍白的男主，桃花眼像是打湿的叶子，恹恹无神。
受伤的中指两边泛白，中间结了深红的痂，被雪白的棉签一碰，像是可怜的小动物不断地颤抖。
好在血已经止住。
肚子一阵坠痛，她要去垫层卫生棉，其他什么的通通闪开。
白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她中途接了个电话，白父声音粗矿，一股大碴子味儿，“幺女儿，你姨妈生日，把你上次越行买的蓝色石头借我，爸爸折现还给你。”
白雅开着扩音洗手，冰凉的水洗过白皙细嫩的指节，纠正道，“那是托帕石。”
“啊对对，就是托帕石。”
“那块石头是假的，经过了辐射热处理，送姨妈的话就我抽屉那块汉白玉，衬肤色又无害。”
白父不懂这些，都是石头有什么区别。听着女儿的教训，乐呵道，“读点书就是不一样啊。”
白雅弯了弯眼睛，“你女儿可是未来玉石鉴定师，当然厉害了。”
***
医务室的门啪嗒合上，商之明抬头看了眼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校医把染红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问出商之明这是被刀片划了，“刀片没有铁锈也不安全，你最好去医院打个破伤风。”
商之明点点头，“知道了。”
校医到药柜前挑挑拣拣，拿出几个红白的药瓶。
以一种聊天口吻，轻松又慵懒问道，“你的小女朋友不等你么？”
钝痛从指腹爬上，密密麻麻连上他的心，商之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校医常年奔波各大高校，思维还没从怀孕性.病的程度拉回来。
他顿了顿，随即讪笑，“差点忘了，你们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白雅回来时，校医已经下班走了。
商之明有点贫血，他下班前给商之明吊了瓶葡萄糖。
白雅摸出药水藏在手心，默不作声放进托盘的瓶瓶罐罐中。
一回头，对上商之明漆黑的眼睛。
“你回来了。”他说。
“嗯。”她道。
白雅放下捂着肚子的手，在药柜里翻出止痛药，打开了饮水机的热水键。
商之明看到她粉白的嘴唇，似想到什么，终是缄默。
白雅坐在他对面，凤眸严肃，颇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我有话要跟你说。”
想到她未来会被男主送进精神病院，误会不解开，背锅侠一日不安。
把李小虎的栽赃解释完，白雅撩起鬓角头发，语气缓和而强势，“就是这样，我没有让他们欺负你，说出你身份也只是无意之举。”
白雅一向眼高于顶，家室让她不用看人眼色，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商之言也顺势给了个台阶，手指的包扎有点紧，他皱眉，白皙修长的手指扯开一圈圈绷带，指尖漂亮，像是在拆礼物似的。
“我知道，你走吧。”
他的表情不像接受的样子，白雅还没上药，怎么可能会走。
她屁股坐得稳当，拿起手机玩起来，“好不容易不用上课，我才不要回去。”
商之明没管她，靠在枕头上闭眼歇息。
他昨晚给大学生做毕设熬到三点，相比之下，他的同龄人都是玩到这么晚。
“滋滋——”
两人的手机振动，白雅的屏幕刷成新页面，一个鲜红的三角形闪烁，警告意味十足。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错愕。
白雅反应过来，“是余震。”
要下去吗？
他们所在八楼，余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官方出了提醒，学校自然不敢怠慢，甜美的广播传到四面八方。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请有序下楼，到操场集合。”
白雅捂着肚子走到窗前，视线穿过层层绿树，远处的操场汇聚了一小撮人，教学楼的走廊上挤着乌压压的人头，排队着往楼下疏散。
楼层晃动了一下，尖叫和躁动声轰然炸开。
他们跟安全区有点距离，现在下去也来得及。
她回头，看到商之明禁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像是被什么梦魇住了，冷汗不断流出，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叮～检测男主心理防线极低，建议宿主给予男主关心爱护，有助于攻略。】
白雅暗骂一声，这是什么圣母女主剧本。
这就是原著重要剧情了，男主母亲死于地震，留下了血淋淋的童年阴影，每一次的地震，他都会躲在角落，拼命扼制哭腔。
而这一次，本该陪在男主身边的女主变成了白雅。
“商之明？”白雅扯着他的衣袖，没用。
他睁开的眼里空无一物，瞳孔隐隐涣散，身子却极力往里缩，手背的青筋暴起，血液倒流进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变得混浊不堪。
白雅也有点慌了，她看到铁盘里的瓶瓶罐罐，想到一个方法。
“啊啊——”
退后的身体带翻托盘，随着清脆的响声，玻璃药瓶碎了一地。
商之明遽然回神，空间里空无一人，地上狼藉一片，女孩的尖叫声久久回荡他的心里。
医务室没有白雅的影子，那声凄厉的尖叫绝不是他的臆想。
看到回流的输液管，脏红液体的瓶子已经不能用了，商之明拔了针头，下床时对上一双惊恐湿润的眼睛。
白雅躲在办公桌下，像是怕打雷的小孩，抱住双膝把自己缩成一团。
商之明步步靠近她，“喂，你怎么了？”
听见声音，她瑟缩了一下，像是怕生的猫咪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桌下狭隘没有半分退步空间。
凤眼有如含露的玉兰花，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商之明顿了顿，饶是知道她的本性，还是被迷惑漂亮的外表欺骗。
面前出现一双手，这双手宽大而干燥，错综复杂的掌纹像极了少年猜不透的心思。
“我带你走。”
白雅抬头，望进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平静而沉稳，让人忍不住信任。
白雅借着力出了桌子，牵住他纤细的手腕，不让他走。
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她舔了舔嘴唇，呐呐道，“校医让我给你喷药，是破伤风喷雾，跟预防针一个效果。”
也许专注工作会抵消恐惧，女孩身上的脆弱渐渐褪去。
商之明的中指被她夹住，浸湿的棉签轻轻点着伤口。
女孩凤眸潋滟，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认真的模样，竟有些怜惜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完全不疼，冰冰凉凉，甚至有种着迷的安慰感。
“15%的生理盐水。”
白雅睁着眼睛胡说。
所幸商之明没有拆穿她。
沉沉的黑眸一直盯着她，让她有种被毒蛇缠住的感觉。
可她一抬头，镜片下的深海一片正常，男主甚至对她说了声谢谢。
白雅抬了抬下巴，接受得心安理得。
到起来时，白雅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往前栽下去。
商之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掌心贴肉，滚烫的温度差点把她捂化。
他皱眉，“还能走么？”
白雅试着迈开步子，子宫传来坠痛，像是被一双大手揪住。
看着女孩苍白的脸色，一副走一步就要吐血的模样。
他轻叹一口气，弯下背脊，对着白雅道，“上来。”
要是以前白雅还会觉得男女授受不清，现在姨妈痛得她死去活来，巴不得有人给她当人形走步机。
他们在八楼，电梯不能用，商之明背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
女孩儿微软的身子贴在她的背上，温温热热的呼吸撒在肩膀，像是羽毛划过，有点痒。
出了楼道，白雅感受到男主顿了一下。
抬眸，前面树下站着一个女孩，她长相平凡，胜在白皙，整体也算是清秀。
秦鹿喘着气，看着他们没有开口，眼里的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
白雅贴在他耳边，曼声道，“她在看你，不打个招呼么？”
商之明的眼镜刚才摔了，他有点轻微近视，认出是谁后，移开视线，目不直视向前走，语气缓和慵懒，“不用。”
白雅趴在他的背上，因为这话回头，看见小白花不加掩饰的嫉妒眼神。
没料到她会回头，秦鹿手足无措，面色尴尬。
白雅抠了抠商之明的领子，看来女主也没有那么单纯。
不知道没了她的助攻，两人还能跟剧情里一样，抱团取暖惺惺相惜吗？
***
事后，两人仍然每天一起练体育。
渐渐的，商之明感觉班上人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恶劣的伤害没了，却转为另一种微妙的冷暴力。
“商之明，你这眼镜哪来的，这是卡地亚的可贵了。”
学习委员指着他，大喇叭似的嗓门引来不少关注。
商之明扶了扶眼镜，白雅那天不小心踩坏了他的眼镜，之后赔给他新的。
“白雅给的。”
学习委员的眼神一变，像是闻到血的蚊子靠近，“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帮了她一个忙，就送我了。”
虽然知道白雅送的东西贵，一查官网，商之明还是被震了震。
四万八。
还只是一个眼镜框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