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风寿辰将至,于宫中大开筵席,因为易长风生病之故,一直不曾入宫面圣的易臻终于有了入宫的机会。
易长风奢靡成性,极好铺张,为了替自己庆贺生辰,听臣子们歌功颂德,易长风早早便派人张罗起来,将一个生辰宴办的盛大浩荡。
一直被关押在内牢里的易决也在贵妃与苏美人的合力讨好下重获自由,许是易决在牢中被磨平了棱角,被放出宫后,行事低调了不少。
易臻也登门拜访,易决周道招待,易臻却觉得易决似乎只有表面学的乖顺了,那双狠戾的眸子更似淬毒。
易长风寿宴这日,易臻带着谢俞在宫中内侍的带领下入了宫,狭长的宫道里站满了英武不凡的侍卫。
易臻的马车在宫门口便被扣下了,她跟在内侍身后,看见两侧高耸的青石宫墙,眼里却一恍惚,好似弥漫出点点血色。
这短短数百步的宫道曾经刀光剑影,处处是横死的尸体,她带着疲惫的手下赶来救驾,宫墙上头却被易长风安排好了刺杀她的人。
如今她再一次踏足宫中,却是在众人举杯欢庆,言笑晏晏中向他道一句祝贺。
易臻神色愈发冰寒,步子却不疾不徐,繁复华丽的宫装将她那锋锐的眉眼衬出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糜色与艳丽。
谢俞在易臻身侧看她,觉得身边娇柔稚嫩的少女的身上在某一瞬间好似出现了巨大可怖的杀意,可是很快那抹杀意便被收敛下去,快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易臻走到宫殿,早在内殿候着的宫人认出她的身份,行礼过后将她迎到靠前的位子,易臻看了一眼,她的周围应是易决与易蕃。
过了片刻,夏太监扯着嗓子喊着陛下至,周遭立刻变得安静,众人叩首行礼,易臻抬眼,只见易长风身着龙袍,左拥右抱的走了进来。
左侧那人上了年岁却不失风情,易臻很快便认出她是易决的母妃,如今的六宫之主贵妃娘娘。
右侧那人身形窈窕迷人,额上画着精致的花钿,眉眼含春,娇若无骨,正是近来圣宠加身的苏美人。
易长风唤了众人平身,立刻有几位宠臣舌若莲花,说了些许歌功颂德之词,易长风龙颜大悦,叫众人不必拘束,只当寻常家宴。
待众臣吉祥话说遍,易决易蕃这才上前拜寿,易长风看不出喜怒,敷衍的点了点头。
很快轮到易臻,易长风的神色微僵,易臻知道是自己这副与母后相似的容颜叫他一时心虚。
贵妃见状,连忙笑了几声,“这便是臻儿吧,果然人比花娇,快上前来,本宫早便知道你入了京,可惜一直未能寻个合适的时候相见。”
易臻依言上前,贵妃便亲热的拉着易臻的手,易臻眸子低垂,看着她那双涂着艳红丹蔻的手,眸色平淡。
贵妃脸上的笑意收敛,微微侧过身子,往席坐间的玉仪看去,玉仪面色发黄,却还是强撑着笑了一下,走到易长风面前,“启禀圣上,臣女有一事斗胆向圣上陈情。”
易臻此时还在贵妃身边,她没有忽视贵妃对玉仪使的眼色,知道贵妃图穷匕见,心里却也没有几分慌张。
易长风本来不愿自己的寿辰被杂事打扰,但见说话之人是易蕃未来的皇子妃,便也给了几分薄面。
玉仪道:“臣女今日要禀的是家中表亲在招贤阁无端受辱一事,臣女表亲乃是书生魏平,魏表兄往招贤阁献了一篇文章,可那文章最后却署了别人的名字,表兄不平,往招贤阁去说理,最后竟被阁中人羞辱,一气之下竟一病不起。”
玉仪说着便带了几声哭腔,然而思及易长风不愿再在寿宴上见人哭哭啼啼,连忙收了泪。
易长风虽然耽溺酒色,论起人心,却揣摩的十分老练,这玉仪哪里是为了表兄陈情,这一番哭诉摆明了是想将招贤阁收揽到自己手中。
易长风不着痕迹的看了弄不清楚状况的易蕃一眼,随后排除了易蕃,将目光落在闷头吃酒的易决身上,随后道:“易臻,此话当真?”
易长风声音威严,若是寻常人,在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面前,怕是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贵妃见易臻迟迟没有开口,打算趁热打铁,“此事定有误会,招贤阁虽为公主一力所建,可如今招贤阁早已不可小觑,公主虽有心,可招贤阁诸事繁多,恐非公主所能管控。”
贵妃状若温和,笑里却带着几分震慑。
她这话的意思几乎是将易臻架在火上,说她无能。
易臻抬头看着贵妃,猜中她的打算,并不上当。
她看了玉仪一眼,冷静回答道:“招贤阁每日往来诸人皆登记造册,魏平所送文章乃誊抄同窗之文。”
易臻声音冷静平淡,没有半分慌乱,“此事招贤阁人尽皆知,玉仪姑娘若心存不满,当面对峙便可。”
易臻说到此处微微停顿片刻,旋即目光看向玉仪,唇瓣轻启,“玉仪姑娘不明真相,却空口无凭,是陛下面前一再相逼,究竟是仗义执言还是别有用心,怕是只有姑娘知晓了。”
易臻这话不留情面,没有半分容情的余地,玉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无助的看了贵妃一眼。
贵妃寻她只是让她寻个由头对招贤阁发难,并未说公主会据理以争。
贵妃面上也不好看,这易臻竟然这般冥顽不灵,难怪决儿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易长风先是默不作声,最后见玉仪面红耳赤,已经失去先机,便也没了相护的心思,不轻不重的斥责了几句就让玉仪下去了。
易臻回了座,贵妃此番算计落空,心中不满至极,她唤来身边的老嬷嬷说了些什么,易臻身边便围满了劝酒的宫妃。
易臻冷眼看着苏美人矫揉造作的姿态,不等她说出些不入耳的话,拿过她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美人目露骄矜,侧身让出跟在她身后的宫妃,嗓音柔腻,“公主果真爽快,万万不能厚此薄彼啊。”
易臻未言,直接拿过苏美人手上的酒壶,满了几杯,全都喝下,眸色清清冷冷,“苏美人这下满意了?”
“自是满意的,公主懂得顺势而为,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可惜就是性子太桀骜不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苏美人在易臻身上得到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易臻抬眼漠然的看着苏美人小人得志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这个道理苏美人也该明白。”
易臻说话的声音极轻,苏美人未能听见,不过见到易臻脸上的笑心里竟然有些不安。
易臻不胜酒力醉了过去,谢俞虽为易臻属臣,碍于男女有别,也不好直接相扶,谢俞让易臻轻伏在案上,自己出了门,再回来时身边赫然跟了一位身姿妩媚的美人。
苏美人心跳的厉害,在看到那人的眉眼时,已经被吓的一愣,见那美人搀着易臻要去向圣上请辞,下意识想拦,无意间却碰倒了酒壶。
易长风欣赏着舞女秀美的舞姿,懒懒的看了苏美人一眼,视线却猝然间瞧见易臻身边的美人。
易长风眯眼,“夏俊,那人可是玉家二姑娘玉粟?”
夏大太监望去,“老奴瞧着也像,不过玉家来禀说二姑娘染了怪病,伤了脸,不能见人。”
易长风不愿听夏俊啰嗦,摆手让夏俊将人领过来,不一会儿,夏俊领着美人走了过来,美人行了礼,垂着脑袋没有抬头。
易长风坐在龙椅上,俯视那姑娘嫩白的脖颈,“抬起头来。”
玉粟的手紧张的捏着帕子,身子颤抖了一下,像是怕极了,可听了易长风的话,她还是颤巍巍的抬起了头,眸子水润明亮,怯弱娇柔,唤了一声陛下。
“你的脸没事了?”
玉粟声音娇柔可怜,“多谢陛下关怀,臣女只是吃错了东西,服药之后很快大好了。”
“你今日是来替朕祝寿?”
玉粟愣了一下,咬着嘴唇,半晌才说,“臣女不敢欺瞒陛下,今日一行的确是为陛下而来,臣女不日就要远嫁,日后再难归京。陛下曾赐玉粟不少赏赐,玉粟未能谢恩,一直挂怀于心,这才在临行之日,祈求公主带臣女入宫,将臣女所绣的荷包亲手交给陛下。”
玉粟一面说着,一面用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香囊,跪拜下去。
苏美人这时才回了神,急急忙忙凑到易长风身边,“此等卑贱之物岂能呈到陛下面前。”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易长风一把推开了,易长风走下高台,亲自将玉粟扶了起来。
玉粟身子抖了一下,易长风马上放缓了声音,说着便要拉着玉粟坐在自己怀中,“美人,别怕,朕不会伤害你,朕只是心中有气,若非易臻带你入宫,你和朕今生便错过了。”
“陛下,这于理不合。”贵妃错愕的看着易长风毫无遮掩的喜欢与维护,顿时如临大敌。
贵妃还想再说什么,玉粟的眼睛轻轻颤了一下,易长风已经冷了声音,“玉家不过是个普通官宦之家,若无他人授意,怎敢妄自为玉粟商议亲事?”
贵妃通体生寒,苏美人遭了冷落,茫然的站到贵妃身边,却见贵妃双眸冒火,她顺着看去,只见本该酩酊大醉的易臻神色清明,全无醉态。
苏美人心尖一颤,易臻那清清冷冷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无声的看着她,苏美人只觉遍体寒凉,她原觉得公主忌惮她这个宠妃,现在公主是刻意为之,她才是愚不可及的猎物。
易长风奢靡成性,极好铺张,为了替自己庆贺生辰,听臣子们歌功颂德,易长风早早便派人张罗起来,将一个生辰宴办的盛大浩荡。
一直被关押在内牢里的易决也在贵妃与苏美人的合力讨好下重获自由,许是易决在牢中被磨平了棱角,被放出宫后,行事低调了不少。
易臻也登门拜访,易决周道招待,易臻却觉得易决似乎只有表面学的乖顺了,那双狠戾的眸子更似淬毒。
易长风寿宴这日,易臻带着谢俞在宫中内侍的带领下入了宫,狭长的宫道里站满了英武不凡的侍卫。
易臻的马车在宫门口便被扣下了,她跟在内侍身后,看见两侧高耸的青石宫墙,眼里却一恍惚,好似弥漫出点点血色。
这短短数百步的宫道曾经刀光剑影,处处是横死的尸体,她带着疲惫的手下赶来救驾,宫墙上头却被易长风安排好了刺杀她的人。
如今她再一次踏足宫中,却是在众人举杯欢庆,言笑晏晏中向他道一句祝贺。
易臻神色愈发冰寒,步子却不疾不徐,繁复华丽的宫装将她那锋锐的眉眼衬出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糜色与艳丽。
谢俞在易臻身侧看她,觉得身边娇柔稚嫩的少女的身上在某一瞬间好似出现了巨大可怖的杀意,可是很快那抹杀意便被收敛下去,快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易臻走到宫殿,早在内殿候着的宫人认出她的身份,行礼过后将她迎到靠前的位子,易臻看了一眼,她的周围应是易决与易蕃。
过了片刻,夏太监扯着嗓子喊着陛下至,周遭立刻变得安静,众人叩首行礼,易臻抬眼,只见易长风身着龙袍,左拥右抱的走了进来。
左侧那人上了年岁却不失风情,易臻很快便认出她是易决的母妃,如今的六宫之主贵妃娘娘。
右侧那人身形窈窕迷人,额上画着精致的花钿,眉眼含春,娇若无骨,正是近来圣宠加身的苏美人。
易长风唤了众人平身,立刻有几位宠臣舌若莲花,说了些许歌功颂德之词,易长风龙颜大悦,叫众人不必拘束,只当寻常家宴。
待众臣吉祥话说遍,易决易蕃这才上前拜寿,易长风看不出喜怒,敷衍的点了点头。
很快轮到易臻,易长风的神色微僵,易臻知道是自己这副与母后相似的容颜叫他一时心虚。
贵妃见状,连忙笑了几声,“这便是臻儿吧,果然人比花娇,快上前来,本宫早便知道你入了京,可惜一直未能寻个合适的时候相见。”
易臻依言上前,贵妃便亲热的拉着易臻的手,易臻眸子低垂,看着她那双涂着艳红丹蔻的手,眸色平淡。
贵妃脸上的笑意收敛,微微侧过身子,往席坐间的玉仪看去,玉仪面色发黄,却还是强撑着笑了一下,走到易长风面前,“启禀圣上,臣女有一事斗胆向圣上陈情。”
易臻此时还在贵妃身边,她没有忽视贵妃对玉仪使的眼色,知道贵妃图穷匕见,心里却也没有几分慌张。
易长风本来不愿自己的寿辰被杂事打扰,但见说话之人是易蕃未来的皇子妃,便也给了几分薄面。
玉仪道:“臣女今日要禀的是家中表亲在招贤阁无端受辱一事,臣女表亲乃是书生魏平,魏表兄往招贤阁献了一篇文章,可那文章最后却署了别人的名字,表兄不平,往招贤阁去说理,最后竟被阁中人羞辱,一气之下竟一病不起。”
玉仪说着便带了几声哭腔,然而思及易长风不愿再在寿宴上见人哭哭啼啼,连忙收了泪。
易长风虽然耽溺酒色,论起人心,却揣摩的十分老练,这玉仪哪里是为了表兄陈情,这一番哭诉摆明了是想将招贤阁收揽到自己手中。
易长风不着痕迹的看了弄不清楚状况的易蕃一眼,随后排除了易蕃,将目光落在闷头吃酒的易决身上,随后道:“易臻,此话当真?”
易长风声音威严,若是寻常人,在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面前,怕是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贵妃见易臻迟迟没有开口,打算趁热打铁,“此事定有误会,招贤阁虽为公主一力所建,可如今招贤阁早已不可小觑,公主虽有心,可招贤阁诸事繁多,恐非公主所能管控。”
贵妃状若温和,笑里却带着几分震慑。
她这话的意思几乎是将易臻架在火上,说她无能。
易臻抬头看着贵妃,猜中她的打算,并不上当。
她看了玉仪一眼,冷静回答道:“招贤阁每日往来诸人皆登记造册,魏平所送文章乃誊抄同窗之文。”
易臻声音冷静平淡,没有半分慌乱,“此事招贤阁人尽皆知,玉仪姑娘若心存不满,当面对峙便可。”
易臻说到此处微微停顿片刻,旋即目光看向玉仪,唇瓣轻启,“玉仪姑娘不明真相,却空口无凭,是陛下面前一再相逼,究竟是仗义执言还是别有用心,怕是只有姑娘知晓了。”
易臻这话不留情面,没有半分容情的余地,玉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无助的看了贵妃一眼。
贵妃寻她只是让她寻个由头对招贤阁发难,并未说公主会据理以争。
贵妃面上也不好看,这易臻竟然这般冥顽不灵,难怪决儿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易长风先是默不作声,最后见玉仪面红耳赤,已经失去先机,便也没了相护的心思,不轻不重的斥责了几句就让玉仪下去了。
易臻回了座,贵妃此番算计落空,心中不满至极,她唤来身边的老嬷嬷说了些什么,易臻身边便围满了劝酒的宫妃。
易臻冷眼看着苏美人矫揉造作的姿态,不等她说出些不入耳的话,拿过她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美人目露骄矜,侧身让出跟在她身后的宫妃,嗓音柔腻,“公主果真爽快,万万不能厚此薄彼啊。”
易臻未言,直接拿过苏美人手上的酒壶,满了几杯,全都喝下,眸色清清冷冷,“苏美人这下满意了?”
“自是满意的,公主懂得顺势而为,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可惜就是性子太桀骜不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苏美人在易臻身上得到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易臻抬眼漠然的看着苏美人小人得志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这个道理苏美人也该明白。”
易臻说话的声音极轻,苏美人未能听见,不过见到易臻脸上的笑心里竟然有些不安。
易臻不胜酒力醉了过去,谢俞虽为易臻属臣,碍于男女有别,也不好直接相扶,谢俞让易臻轻伏在案上,自己出了门,再回来时身边赫然跟了一位身姿妩媚的美人。
苏美人心跳的厉害,在看到那人的眉眼时,已经被吓的一愣,见那美人搀着易臻要去向圣上请辞,下意识想拦,无意间却碰倒了酒壶。
易长风欣赏着舞女秀美的舞姿,懒懒的看了苏美人一眼,视线却猝然间瞧见易臻身边的美人。
易长风眯眼,“夏俊,那人可是玉家二姑娘玉粟?”
夏大太监望去,“老奴瞧着也像,不过玉家来禀说二姑娘染了怪病,伤了脸,不能见人。”
易长风不愿听夏俊啰嗦,摆手让夏俊将人领过来,不一会儿,夏俊领着美人走了过来,美人行了礼,垂着脑袋没有抬头。
易长风坐在龙椅上,俯视那姑娘嫩白的脖颈,“抬起头来。”
玉粟的手紧张的捏着帕子,身子颤抖了一下,像是怕极了,可听了易长风的话,她还是颤巍巍的抬起了头,眸子水润明亮,怯弱娇柔,唤了一声陛下。
“你的脸没事了?”
玉粟声音娇柔可怜,“多谢陛下关怀,臣女只是吃错了东西,服药之后很快大好了。”
“你今日是来替朕祝寿?”
玉粟愣了一下,咬着嘴唇,半晌才说,“臣女不敢欺瞒陛下,今日一行的确是为陛下而来,臣女不日就要远嫁,日后再难归京。陛下曾赐玉粟不少赏赐,玉粟未能谢恩,一直挂怀于心,这才在临行之日,祈求公主带臣女入宫,将臣女所绣的荷包亲手交给陛下。”
玉粟一面说着,一面用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香囊,跪拜下去。
苏美人这时才回了神,急急忙忙凑到易长风身边,“此等卑贱之物岂能呈到陛下面前。”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易长风一把推开了,易长风走下高台,亲自将玉粟扶了起来。
玉粟身子抖了一下,易长风马上放缓了声音,说着便要拉着玉粟坐在自己怀中,“美人,别怕,朕不会伤害你,朕只是心中有气,若非易臻带你入宫,你和朕今生便错过了。”
“陛下,这于理不合。”贵妃错愕的看着易长风毫无遮掩的喜欢与维护,顿时如临大敌。
贵妃还想再说什么,玉粟的眼睛轻轻颤了一下,易长风已经冷了声音,“玉家不过是个普通官宦之家,若无他人授意,怎敢妄自为玉粟商议亲事?”
贵妃通体生寒,苏美人遭了冷落,茫然的站到贵妃身边,却见贵妃双眸冒火,她顺着看去,只见本该酩酊大醉的易臻神色清明,全无醉态。
苏美人心尖一颤,易臻那清清冷冷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无声的看着她,苏美人只觉遍体寒凉,她原觉得公主忌惮她这个宠妃,现在公主是刻意为之,她才是愚不可及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