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伊接过照片,从照片的老旧程度和照片里的背景来看,这张照片应该是民国时期的。照片里一对年轻男女朝着相机笑着,笑容无比灿烂,男人搂着女人,看样子像是一对情侣。可当褚言伊仔细一看时,却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照片上那个女人的长相和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照片的年代久远,褚言伊差点以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就是自己了!

    褚言伊被照片上的两人震惊到了,他抬起头问窦云芝:“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

    窦云芝注视着手里的茶杯,茶叶在茶杯里浮沉流转,这何尝不是一个人生平的写照呢?窦云芝这样想着,没有回答。

    褚言伊见窦云芝没有回答他,心中便有了答案,但还是难以接受。便也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窦云芝才冷笑一声,缓缓开口:“你现在相信前世今生了吗?”

    褚言伊无言。在他进入这扇雕花大门时他就意识到这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而凭空出现的茶,容纳百川的包和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民国老照片却让他低估了这扇雕花大门背后的神秘。他无法弄清楚自己是否真正能接受这个事实,更不知道如何回答窦云芝。

    窦云芝见他仍旧缄默,便继续说了下去:“人以缘聚,事因缘起。许多事情都与缘分有很深的联系。就比如现在社会上有沟通阴阳,能掐会算的人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缘分的,缘尽则散。可如果前尘缘未了,今世就会把缘续上。”

    褚言伊听了这话便也有了反应:“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那个女人缘分未了?可我今世从未见过她,又何谈缘分呢?”

    “梦境就不是一种缘分吗?嗯?”

    “做梦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罢了。严格来讲,它是人在睡眠时部分脑细胞处于兴奋状态的产物。”

    “那你怎么解释这里的茶凭空出现呢?它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这……”

    “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窦云芝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所谓梦境,也是一种缘分的指引。现在我们总把做梦认为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却忽略了它们提示我们的部分。”

    “那我的梦呢?它总是以噩梦的形式出现,虽然……它有点像电影,但它想提示我什么?”

    “你自己都说出口了,但你却没有察觉呢。你不是说它很像电影吗?”

    “所以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你前世的衍射?”

    “我怎么会有前世的记忆?”

    “不是你有前世记忆,而是……”窦云芝欲言又止,“这个我现在不能和你讲,你先和我说说,你最近一次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一个现代庄园,那个女人坐在秋千上,还说什么……很快会见?”

    “这就能解释了。”窦云芝笑道∶“悠宜今天晚上突然高烧而且喊你的名字,所以我们就过来了。你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吗?”

    “缘分也好,前世也罢,可我不想让这些干扰到我的正常生活。”

    “这就要靠你自己啦。如果这段缘分未尽,她还会纠缠你的。”窦云芝说着,拿出了一串钥匙,低声说道,“你需要去园戚路36号看看,那是窦家的祖宅,你进了门,会有人来接你。”又把那个装着照片和民国女性衣物的长盒子递给褚言伊,“带着它,或许能在一些时刻能帮到你。不过,我建议你出发前,最好先去百应楼一趟。”

    “谢谢你了,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真的合适吗?”

    听到这句,窦云芝的脸色沉了来:“民间流传窦家祖宅的钥匙已经失踪 ,所以,你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只能有你我二人知晓。”

    褚言伊接过钥匙,他对前路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和迷茫,“嗯,我会保密的”

    “那么谈话就到这里吧。”窦云芝说着,站了起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应付一下他们,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回家,你收拾一下,最好在三天内启程,不要误了时辰。”

    “好的,您慢走。”

    窦云芝打开了雕花大门,主任就站在门口,“窦二奶奶,我来接您回去。小褚,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送窦二奶奶。”

    窦云芝给主任使了个眼色:“不用了,是我让小褚等着的,咱们走。”

    褚言伊目送二人远去,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怎么给爸妈和交代?后面又会有怎样的怪事发生?那个女人是否还会纠缠不休?他思来想去,仍旧得不到答案。

    就在他独自惆怅时,一个身形高大的保镖出现在门口:“你是褚言伊吧?我来送你回家。”

    褚言伊跟着保镖出去,走了一条平常无人的小路,走出医院时,保镖脱下衣服,换了一身便装:“现在大家还不知道你出来的事,二奶奶特意让瞒着的,你跟我走,不要声张。”

    褚言伊跟着保镖走到一条颇为繁华的街道,路边停了一辆普通的小汽车,保镖打开车门:“请”

    褚言伊坐进车里,他望着窗外繁华的景色和来往的行人,想到未来迷茫的路,一股难言的心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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