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早,她便返回了学校继续上课。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不在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你听说了没有?4班以前那个MY和主任有奸情!”同学A小声地说。

    赵月听完便慌了:孟媛的事除了她还有谁知道?关键是孟媛知不知道都有谁知道这件事?要是不知道会不会以为是她传出去的。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孟媛和她那几个朋友,她松了口气。

    她捂着耳朵,快速向班上走去,但身后、身前、班上都传来了相似的声音。

    “主任也不嫌脏哦,这么多人玩过的,不怕遭病哦!”同学B道。

    “你以为他好干净,听说他在我们学校都玩过好几个女的了,而且他还把她们带去做鸡,他就是老板,这次是有个女的不愿意才举报的。前几天我们学校有人打架去了隔壁派出所,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听到的讲话,好像上面都派人去检察了。”同学D道。

    “我也听说了,MY、ZYY、WT、BHL、ZY……”同学C顿了顿,右手背侧立在嘴边又说:“听说这次就是ZY爆出来的,4班那个!”

    赵月心下一惊:这个4班ZY……怎么有点耳熟!不是我!应该是初一或者初三的,但是会不会被别人误会?

    —

    当天下午赵月精力总是不集中,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刚到家发现明光按照约定来了。

    “进来嘛。”赵珍发话了。

    赵月将明光领进了卧室。

    赵珍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好的时候没见到你有好积极,要死了你倒是来得快……”

    明光说:“还不是你霉,要晓得我就早点离婚了,我和你离婚了我过得潇洒得很!”

    赵珍说:“我懒得和你扯这些,这次喊你来讲一哈丧事的问题。我要是死了,你就给我小小的办一个。该请的亲戚朋友你来联系,你把你那边的钱除开,我家这边收的钱你除去你的开销,剩下的就给她,给她做学费。她学习好,经常得奖学金,不怎么花你的钱。你怎么都是她家爸爸,我死了你就把她接过去住,只要给她一张床就行。她要是读的去你就紧她读,不要堵挡,她不想辍学嫁人你就不要逼她。她以后能赚的钱比你收的那点彩礼多多了,眼皮子不要这么浅!”

    明光站在窗边,点了点头说:“行嘛!她自己挣钱去读我就不堵挡。我自己都没钱,不要想到花我的钱就行。”

    赵月双手拽着赵珍的右胳膊,说:“你不会死的,你会好好活着,你不要乱讲……”

    两个大人也不反驳她,就听她念着。

    过了一会儿,明光对着赵月说:“我谈了个女朋友,快要结婚了。要是她不喜欢你,你就要自己去住校,放假再回来。”又对着赵珍说:“我先和你们讲清楚,你去了下面不要回来找我!”

    赵珍咳了两声,道:“这场丧事你至少可以赚几万,一张床都得不到给他,丧事你就不要办了!我找别人办!”

    明光听到钱就要打水漂了,便急着说:“又不是说不给她,我只是说假如!”

    “假如!她不是你家姑娘啊?!”赵珍颤抖着抬起手,指着他说:“法律规定,妈妈死了爸爸就要负责养!我现在不是跟到你商量!”

    明光点着头说:“晓得,一张床了嘛,好大点儿问题哦!还有点什么事没?一次性讲了!”

    “没了。你记得!你要是做不到,我下去了都要爬上来找你!”赵珍威胁道。

    明光扣了扣脸,又点了点头,便走了。

    “妈妈,要不然我们就不要求他了……”

    “不求他怎么办,他至少是你爸爸,难道找刘强?你就不怕他拿了钱不给你了?还是你没成年自己过?你房租费从哪点来?办事收的钱够你活好久?”

    赵月也不知道,便没有再说。

    ——

    这周五下午,最后一节上课铃响后,体育老师吹了吹口哨,喊道:“集合,女生两圈,男生两圈半,跑起来。”

    赵月亦步亦趋地跟着大家跑着,脑子里全妈妈生病的样子。

    温家语缓了缓脚步,到了赵月旁边,对着她说:“赵月,一会儿我们去借羽毛球玩吧!”

    赵月皱着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温家语看了看赵月的头发,问:“对了,你怎么剪头发了?还不太齐……”

    赵月面无表情地说:“都剪了好久了……之前头发太长难得打理……”

    温家语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不是今天才说上话吗?你前几天都和你那同桌走在一起。”

    赵月扯了扯嘴角,说:“你是有什么事吧?”

    温家语不自在地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啊……”

    赵月觉得她怪怪的,以往温家语只有在用得着她的时候才会找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用得着的时候来找她一起玩,还说一起莫名其妙的话。

    “集合!下课了记得去把你们借的器材放回器材室,放完记得登记,解散!”体育老师吹完哨后便直接走了。

    温家语对赵月说道:“赵月,我想去上厕所,你可以一个人去还一下羽毛球拍吗?我就不陪你去了……”

    “行吧……”赵月也没多想,反正也就是举手之劳。

    温家语的朋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跟着说:“那你帮我们俩也还了吧。”

    “嗯。”赵月边应着边接过了她们手里的东西。

    温家语补充道:“哦,对了,记得走的时候在门边表格上登记‘已还’哈。”

    “我晓得。”赵月说。

    而后,温家语三人往北边尽头卫生间去,而赵月往西边尽头器材室走。

    —

    器材室里,就在刚刚说几句话的时间,其他同学已经还完了器材,人都走了。

    赵月迈步进去,将两幅羽毛球拍码好,又将两个羽毛球放进了球盒中。

    她正趴在门口木桌上登记着“已还”,字还没写完便人被踹倒在地。

    这一脚来的突然,她没有准备,左边胳臂直接撞击在地上,疼得她额头上直冒汗。

    赵月咬着牙,转头便看见有五个人站在门口,都是“老熟人”。

    那几个老熟人背对着太阳,阳光从她们背后斜斜照射下来,余晖刺在赵月的眸上,让她睁不开眼。

    她抬手挡了挡阳光,透过指缝看着五人,她们的表情看不太清,但是依稀能看见她们嘴边蔓延着笑意,让人生寒……

    “小贱人!真的没想到你会搞这么一手!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安(意思是:重复问一遍)?你现在很开心是不是,4班的ZY?”孟媛咬牙切齿地说。

    “不是我,我要说早就说了,你晓得我不会去告状的!那个人应该是初一或者初三的!不是我!这次的事我是真的不晓得!”赵月哭着说。

    “不是你还是哪个?你气我们打你、剪你的头发是不是,这个就是你报复我们的手段?来阴的?”孟媛边蹲下边对着后面的人喊道:“进来,关门!打狗!”

    她们留了一个人守在门外,其他人都进来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孟媛左手捏着赵月的下颌,右手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她在赵月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抚摸她。

    还好不是烟头,而是滤嘴!

    “我前段时间都在医院,我请了好久的假,才回来,真的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赵月侧躺在地上,右手还揉着刚刚摔伤的左手手肘,看着孟媛的眼睛,又说:“真的不是我传出去的,你晓得我不敢的……”

    “你不敢?!你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除了你还有哪个这么恨我们,把我们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喊警察来抓我们,不是你还是哪个?!”孟媛手上用力,掐得赵月的脸上发白,又说:“上次传我做鸡的事,这次说我们组织□□,我找你一次,你背后阴我一次是不是?小贱人!”

    赵月只能一直说:“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在外面乱传你的坏话!你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孟媛不信:“冤枉?你敢说你冤枉!”

    孟媛从外套兜里拿出了一个赵月没见过的电子设备,或许它叫DV。

    孟媛站了起来,喊着:“扒!给老子扒!她不是觉得我们脏吗?老子要看哈她有好干净!”

    几人齐齐上前,赵月挣扎着往后逃,却被一人拽住了脚踝。

    另外两人撸了撸袖管,蹲在赵月身旁,一人按住了她一只胳膊。

    赵月双腿挣扎着,却被身前那人用腿压住,她伸手便去拽赵月的拉链,而孟媛手中的DV正对着赵月……

    能不能有个人来救救我……

    她的双腿胡乱蹬着,她呐喊着,但是没有人来救她,她只能任她们扒掉她的校服、毛衣、校裤。

    “啧啧啧,这个年代还有人穿这种内衣哦?丑得要死!”

    “啧,这个内裤也好逑丑哦!”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骚味?她要是去做鸡,应该忙得很~”

    “把脑壳给她抬起来!”

    “把内衣也脱了嘛!磨叽!”

    “好小哦!就那么一滴滴点,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她们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赵月觉得恶心极了,她们的手触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恶寒。

    “膜应该还没有破的嘛,要不要我们帮哈忙?”

    “小心飚你一手血,要整你整~”

    她们笑得失了力道。

    卸力的瞬间,赵月双手紧紧护住胸口,双腿交叉,将头埋在膝间。

    孟媛靠坐在置物架上喊道:“拉起!不要放脱了,我还没拍够!把她脑壳抬起,埋起脑壳哪个晓得是她?”

    那几个人又伸手过来拽赵月的胳膊和头发,赵月双手胡乱地抓扯,在那几人的胳膊上留下了道道红痕。

    “艹!你不是不会动手吗?真的会装!贱人!”那人说着便一巴掌扇在赵月的脸上。

    力道之大,扇得赵月耳边响起声声嗡鸣。

    她随着力道头朝左偏,脸上留下了四根指印,头发凌乱地散在她的颊上。

    赵月越过左侧的身影,呆滞地看着器材室的角落。

    那角落因窗外的夕阳照射而变得明亮,与其他地方黑白分隔。

    赵月看到了白梦阳,她一会儿站在夕阳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一会儿缩在那个角落哭泣,一会儿又蹲在她面前流着泪却还无声地笑着……

    “你们这是犯罪!”赵月大喊着。

    她们笑道:“我们年纪还小!我们还是未成年,你的法律管不到!”

    “你们不会做噩梦吗?你们这些贱货!”赵月忍不下去了,她说了此生她说过最难听的词汇。

    “贱货?!”

    她们气急了,在她身上胡乱抓扯着、殴打着、狂踹着,将手边的篮球、球拍、登记表都扔在赵月的身上,孟媛拿着羽毛球拍一下一下地抽打着赵月的背、她的腿。

    不一会儿,球拍变了形,被她用力地掷在了地上,大家发泄后也都没了什么力气……

    “小贱人!你的视频在我手里头,你敢举报,让我们做不到人,你也不要想做人!”孟媛关上了DV,对着她们喊道:“走!”

    几人将脚边的衣服踩了踩,似不解气,又碾了碾。

    而后,她们用“兰花指”捡起那些衣服,扔在赵月的头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夕阳斜射进来,赵月往旁边挪着,躲避着阳光。

    她们走后,赵月爬到门边堵住了器材室的木门。

    那一瞬,她浑身钻心地疼,疼到脑子发涨,疼到神经炸裂,但她没有掉一滴泪。

    她侧躺在地上,疼痛感、耻辱感侵袭着她,由内而外、自上而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收拾好了“残局”,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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