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路如蛛网般纵横交错。
其上青苔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湿滑。
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接连摔两个屁墩儿了。
道路两侧是那种老旧的平房。
房门大都半掩着。
从中氤氲而出的糜烂灯光，使得整个城中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正经。
每个门洞角落，总会有妖艳货色躲在阴影中搔首弄姿且无端□□着。
水袖飘舞间裹挟起阵阵腥风。
似是要将本就半敞的衣衫顺势飘飞。
我本能的浑身刺挠。
那是最原始的冲动。
“小帅哥儿～快过来～姨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淡黄色长裙，头发蓬松与否不得而知，一对光洁的小脚丫看上去倒是白岑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掌心细细把玩一番。
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迷人的微笑。
“什么姨～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一边说着，我一边迫不及待快步上前。
“姐姐～我是飘……”
“咯咯～弟弟嘴真甜～快过来让姐姐好好儿尝尝～”
女人竟比我还要急切，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便将自己完整的暴露在灯光之下。
霎时间。
我的大脑宕机。
灿烂的笑容，就这般僵硬在脸上……
青雘勾勒的眉眼，朱砂点缀的红唇……
她……
它……
分明是纸扎店里的纸人！
单薄的雨衣并不能阻隔自脚底板儿升起的寒意。
真是见鬼了。
“祝姐姐生意兴隆～姐姐再见～”
我想逃。
却不知何时，叫水袖缠绕了整个身子。
“嗨呀～弟弟怎的这般反应～是在模仿那些两脚羊吗？咯咯～果然好有情趣呢～来都来了～总要留下些痕迹再走嘛～”
纸姨贴上前来，双臂紧紧环绕住我的胳膊。
谈不上什么触感。
破纸片子摩擦的声线，也着实难让人升起什么欲望。
我的大脑超负荷运转。
“姐姐～弟弟就是个打工的，这会儿身上实在没钱，要不姐姐您容我两天？等发了工资，弟弟一准儿来光顾姐姐生意！”
纸姨皱了皱眉，却是半晌不发一言。
“……”
“实在不行，弟弟跟您打个欠条儿？”
我尝试着问道，而后赶忙做出补充：
“姐姐放心～弟弟就在马路对面的飘香烤肉店打工，您随时来找，弟弟都在！”
良久。
纸姨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真连50鬼币都没有？”
我坚定摇头。
纸姨却是展颜一笑。
“无妨～谁让弟弟嘴甜呢～外头风大～快跟姐姐进屋儿～姐姐给你好好儿暖暖～”
“不收钱哟～”
感受着腰间水袖逐渐加重的力道，我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纸姨的“好意”了。
非是口不对心。
但凡它能是个肉制品，自己都不至于会有这么大反应……
就当跟空气了……
我咬咬牙，已经做好以身饲虎的准备。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自远处缓步走来……
破洞牛仔裤，铆钉皮夹克，手中甩棍轻点，一头绿毛儿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扎眼。
五音不全的嗓音，似是在嘶吼着：“客官不可以”？
“砰！”
“砰！”
“砰！”
……
接连不断的摔门声。
整一条街的失足妇女，在此刻竟好似见了什么大恐怖般，唯恐避之不及！
扭头再看纸姨。纸做的身体早已抖如筛糠，随风猎猎作响，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纸姨强将我拽入那幽深的门洞。
而后……
“砰！”
狭小的空间。只看一眼，便足以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应设施。廉价的香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却总能轻易挑动饮食男女那根脆弱的神经。
可惜。
时机不对……
“他是？”
我好奇的问。
纸姨尤自倚靠在暗红生锈的铁门上，不住拍打着胸口。
“王青！”
“杀马特！”
“葬爱家族话事人！”
“厉鬼级巅峰！”
“孟婆庄扛把子！”
我点了点头，也不去纠结厉鬼级巅峰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总之自己惹不起。
纸姨明显也看出了这点。
“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它发现姐姐我今天接了客，保护费怕是又要多交五成！”
浑浑噩噩的，我被纸姨塞到了床下……
“咚咚咚！”
“开门！”
“知道你们都在里面！见到老子躲什么？”
“下雨嘛～生意不好，可以理解～”
“老子今天来，也不是要收保护费的！就是碰巧路过，想着慰问一下你们，特么的～一帮贱骨头，不知好歹！”
“要不是老子罩着，孟婆庄早被外面那群饿死鬼光顾八百回了！非要老子带着一票兄弟过来砸门你们才开心是吧？”
调整了一下身位，诧异的看了一眼铁门的方向，又看了看纸姨一脸纠结的表情。
我索性从床下爬了出来，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扑簌簌淌落的雨水。
“开门吧～躲在床下也不是个事儿，迟早要面对的。我觉着吧，这鬼……能处！”
虽只是只言片语，杀马特给我的感觉，却要比纸姨好得多。
良久。
纸姨没有动作。
我欢喜的跑去开门。
能感觉到，在极端情绪下，我的记忆时间延长了些许。
“吱～嘎～”
门开了。
最惹眼的不是那头绿毛。
而是……
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狰狞的伤口，不住的往外喷溅着污血……
一块块四分五裂的碎肉，横七竖八的拼接在脸上，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很明显，是个被乱刀砍死的。
关键在于，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被砍成这样……
将纷飞的思绪拉回，我竭力遏制着想要上前帮它接着的冲动，谄媚开口：“那什么～王哥是吧？您慢用哈～小弟这边还有工作要忙，咱们后会有期～”
我侧身，想要从王青身旁绕过去。
“咚！”
一根甩棍重重点在门框上，阻住了我的去路。
王青肆意咧嘴：“哟～兄弟这身儿打扮挺潮的嘛～够格做我王青的马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葬爱家族发展？”
说着，一只鬼手就要攀上来摸我雨衣的料子。
下意识退后一步，瞄了眼身后畏畏缩缩的纸姨，我竟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加入你们以后，都有哪些福利？”
王青貌似很懂，笑得更加灿烂了。
“这偌大的孟婆庄，但凡报我王青名号，还真没哪个敢落了你的面子！”
我：“冒昧问一句，咱们葬爱家族，一共有多少名帮众？”
面对这个问题，王青微微皱了皱眉，乜了我一眼：“小了！格局小了～”
“咱们葬爱家族，无论发展前景还是福利待遇，那都是业内顶尖水准，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似是要印证自己的说法，只见王青将甩棍挽了个漂亮的棍花，点了点村口方向。
“看见了嘛～豪庭酒店！什么消费水平？咱们葬爱家族每个月不照样在那儿团建？”
“至于目前帮众数量……算上你我，一共四只……”
“不过你要清楚一点，咱们的家族理念，从来都是宁缺毋滥！”
好家伙～
简直一派胡言！
不过，对于迫切想要完成业务指标的我来说，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大哥！以后您就是我大哥！”
“没关系～你回去再……”
“你说什么？”
“你……”
“你同意了！？”
或许是我答应的太过爽快，王青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眼瞅着就要掉下来的耳朵。
“瞧您这话儿说的～咱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小弟也想亲眼看着大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哈哈！好兄弟！好！！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唔～”
“赵高！”
“好！赵高兄弟果真是深得我心啊～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葬爱家族的第三位堂主了！”
“多谢大哥提拔！”
我佯装欣喜。
这场景，就好似销冠与老板之间相互画着大饼，彼此都格外的慷慨激昂……
我赶忙趁热打铁：“大哥！择日不如撞日，让我见见其他兄弟们吧～今天我请客！飘香烤肉店，咱们不醉不归！”
王青大气地摆了摆手：“嗳～哪有小弟请大哥吃饭的道理！飘香烤肉店是吧？行！弟弟你先去！哥哥这就去喊其它兄弟们！”
言罢，吹着口哨儿，大步流星的走了。
别说，还真一嘴都没提起过要收保护费的事儿～
兴许是忘了？
扭头，纸姨正瑟缩在床边瑟瑟发抖地看着我。
整张纸都惊了……
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好青年，收保护费这种事情，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于是我咧了咧嘴。
“姐姐～您看～是不是也可以叫上自己的纸人小姐妹，来照顾一下小店的生意？给您优惠哟～”
纸姨差点儿尿了：“弟弟……饶了姐姐吧……不行啊……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呀……”
看对方神情不似作伪，我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颇感无趣。
顺手从纸姨身上扯了张纸。
抓起梳妆台上的眼线笔。
自动将纸姨幽怨的眼神过滤为深情款款……
做笔记没用多长时间，我起身准备返回烤肉店。
纸姨悄摸松了口气。
我猛然回头：“哦对～忘了跟您说谢谢～另外，麻烦问一下，刚刚我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姐姐帮着画张地图，弟弟脑子不大好～”
纸姨：“……”
……
其上青苔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格外湿滑。
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接连摔两个屁墩儿了。
道路两侧是那种老旧的平房。
房门大都半掩着。
从中氤氲而出的糜烂灯光，使得整个城中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正经。
每个门洞角落，总会有妖艳货色躲在阴影中搔首弄姿且无端□□着。
水袖飘舞间裹挟起阵阵腥风。
似是要将本就半敞的衣衫顺势飘飞。
我本能的浑身刺挠。
那是最原始的冲动。
“小帅哥儿～快过来～姨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淡黄色长裙，头发蓬松与否不得而知，一对光洁的小脚丫看上去倒是白岑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掌心细细把玩一番。
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迷人的微笑。
“什么姨～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一边说着，我一边迫不及待快步上前。
“姐姐～我是飘……”
“咯咯～弟弟嘴真甜～快过来让姐姐好好儿尝尝～”
女人竟比我还要急切，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便将自己完整的暴露在灯光之下。
霎时间。
我的大脑宕机。
灿烂的笑容，就这般僵硬在脸上……
青雘勾勒的眉眼，朱砂点缀的红唇……
她……
它……
分明是纸扎店里的纸人！
单薄的雨衣并不能阻隔自脚底板儿升起的寒意。
真是见鬼了。
“祝姐姐生意兴隆～姐姐再见～”
我想逃。
却不知何时，叫水袖缠绕了整个身子。
“嗨呀～弟弟怎的这般反应～是在模仿那些两脚羊吗？咯咯～果然好有情趣呢～来都来了～总要留下些痕迹再走嘛～”
纸姨贴上前来，双臂紧紧环绕住我的胳膊。
谈不上什么触感。
破纸片子摩擦的声线，也着实难让人升起什么欲望。
我的大脑超负荷运转。
“姐姐～弟弟就是个打工的，这会儿身上实在没钱，要不姐姐您容我两天？等发了工资，弟弟一准儿来光顾姐姐生意！”
纸姨皱了皱眉，却是半晌不发一言。
“……”
“实在不行，弟弟跟您打个欠条儿？”
我尝试着问道，而后赶忙做出补充：
“姐姐放心～弟弟就在马路对面的飘香烤肉店打工，您随时来找，弟弟都在！”
良久。
纸姨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真连50鬼币都没有？”
我坚定摇头。
纸姨却是展颜一笑。
“无妨～谁让弟弟嘴甜呢～外头风大～快跟姐姐进屋儿～姐姐给你好好儿暖暖～”
“不收钱哟～”
感受着腰间水袖逐渐加重的力道，我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纸姨的“好意”了。
非是口不对心。
但凡它能是个肉制品，自己都不至于会有这么大反应……
就当跟空气了……
我咬咬牙，已经做好以身饲虎的准备。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自远处缓步走来……
破洞牛仔裤，铆钉皮夹克，手中甩棍轻点，一头绿毛儿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扎眼。
五音不全的嗓音，似是在嘶吼着：“客官不可以”？
“砰！”
“砰！”
“砰！”
……
接连不断的摔门声。
整一条街的失足妇女，在此刻竟好似见了什么大恐怖般，唯恐避之不及！
扭头再看纸姨。纸做的身体早已抖如筛糠，随风猎猎作响，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纸姨强将我拽入那幽深的门洞。
而后……
“砰！”
狭小的空间。只看一眼，便足以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应设施。廉价的香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却总能轻易挑动饮食男女那根脆弱的神经。
可惜。
时机不对……
“他是？”
我好奇的问。
纸姨尤自倚靠在暗红生锈的铁门上，不住拍打着胸口。
“王青！”
“杀马特！”
“葬爱家族话事人！”
“厉鬼级巅峰！”
“孟婆庄扛把子！”
我点了点头，也不去纠结厉鬼级巅峰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总之自己惹不起。
纸姨明显也看出了这点。
“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它发现姐姐我今天接了客，保护费怕是又要多交五成！”
浑浑噩噩的，我被纸姨塞到了床下……
“咚咚咚！”
“开门！”
“知道你们都在里面！见到老子躲什么？”
“下雨嘛～生意不好，可以理解～”
“老子今天来，也不是要收保护费的！就是碰巧路过，想着慰问一下你们，特么的～一帮贱骨头，不知好歹！”
“要不是老子罩着，孟婆庄早被外面那群饿死鬼光顾八百回了！非要老子带着一票兄弟过来砸门你们才开心是吧？”
调整了一下身位，诧异的看了一眼铁门的方向，又看了看纸姨一脸纠结的表情。
我索性从床下爬了出来，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扑簌簌淌落的雨水。
“开门吧～躲在床下也不是个事儿，迟早要面对的。我觉着吧，这鬼……能处！”
虽只是只言片语，杀马特给我的感觉，却要比纸姨好得多。
良久。
纸姨没有动作。
我欢喜的跑去开门。
能感觉到，在极端情绪下，我的记忆时间延长了些许。
“吱～嘎～”
门开了。
最惹眼的不是那头绿毛。
而是……
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狰狞的伤口，不住的往外喷溅着污血……
一块块四分五裂的碎肉，横七竖八的拼接在脸上，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很明显，是个被乱刀砍死的。
关键在于，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被砍成这样……
将纷飞的思绪拉回，我竭力遏制着想要上前帮它接着的冲动，谄媚开口：“那什么～王哥是吧？您慢用哈～小弟这边还有工作要忙，咱们后会有期～”
我侧身，想要从王青身旁绕过去。
“咚！”
一根甩棍重重点在门框上，阻住了我的去路。
王青肆意咧嘴：“哟～兄弟这身儿打扮挺潮的嘛～够格做我王青的马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葬爱家族发展？”
说着，一只鬼手就要攀上来摸我雨衣的料子。
下意识退后一步，瞄了眼身后畏畏缩缩的纸姨，我竟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加入你们以后，都有哪些福利？”
王青貌似很懂，笑得更加灿烂了。
“这偌大的孟婆庄，但凡报我王青名号，还真没哪个敢落了你的面子！”
我：“冒昧问一句，咱们葬爱家族，一共有多少名帮众？”
面对这个问题，王青微微皱了皱眉，乜了我一眼：“小了！格局小了～”
“咱们葬爱家族，无论发展前景还是福利待遇，那都是业内顶尖水准，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似是要印证自己的说法，只见王青将甩棍挽了个漂亮的棍花，点了点村口方向。
“看见了嘛～豪庭酒店！什么消费水平？咱们葬爱家族每个月不照样在那儿团建？”
“至于目前帮众数量……算上你我，一共四只……”
“不过你要清楚一点，咱们的家族理念，从来都是宁缺毋滥！”
好家伙～
简直一派胡言！
不过，对于迫切想要完成业务指标的我来说，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大哥！以后您就是我大哥！”
“没关系～你回去再……”
“你说什么？”
“你……”
“你同意了！？”
或许是我答应的太过爽快，王青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眼瞅着就要掉下来的耳朵。
“瞧您这话儿说的～咱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小弟也想亲眼看着大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哈哈！好兄弟！好！！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唔～”
“赵高！”
“好！赵高兄弟果真是深得我心啊～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葬爱家族的第三位堂主了！”
“多谢大哥提拔！”
我佯装欣喜。
这场景，就好似销冠与老板之间相互画着大饼，彼此都格外的慷慨激昂……
我赶忙趁热打铁：“大哥！择日不如撞日，让我见见其他兄弟们吧～今天我请客！飘香烤肉店，咱们不醉不归！”
王青大气地摆了摆手：“嗳～哪有小弟请大哥吃饭的道理！飘香烤肉店是吧？行！弟弟你先去！哥哥这就去喊其它兄弟们！”
言罢，吹着口哨儿，大步流星的走了。
别说，还真一嘴都没提起过要收保护费的事儿～
兴许是忘了？
扭头，纸姨正瑟缩在床边瑟瑟发抖地看着我。
整张纸都惊了……
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好青年，收保护费这种事情，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于是我咧了咧嘴。
“姐姐～您看～是不是也可以叫上自己的纸人小姐妹，来照顾一下小店的生意？给您优惠哟～”
纸姨差点儿尿了：“弟弟……饶了姐姐吧……不行啊……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呀……”
看对方神情不似作伪，我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颇感无趣。
顺手从纸姨身上扯了张纸。
抓起梳妆台上的眼线笔。
自动将纸姨幽怨的眼神过滤为深情款款……
做笔记没用多长时间，我起身准备返回烤肉店。
纸姨悄摸松了口气。
我猛然回头：“哦对～忘了跟您说谢谢～另外，麻烦问一下，刚刚我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姐姐帮着画张地图，弟弟脑子不大好～”
纸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