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什么就是这样？这简直是无法理喻！＂戴尔瞪着艾比，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如果我们这样做，就代表了没有希望，没有法律也没有文明！＂
＂…你别瞪着我，戴尔。＂艾比抱着胳膊不服气地怼了回去：＂如果我们都死了，那才是真的没希望呢。＂
赫谢尔站出来打圆场，他看着瑞克：＂你能开车把他扔的远一点吗？＂
＂他们这次都差点没能回来。＂瑞克已经好几次离开妻儿出去了，洛莉很讨厌这一点。
派翠西亚：＂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要杀他，他死的时候会痛苦吗？你们打算要怎么做？＂
＂吊死他，折断他的脖子。＂肖恩挑了挑眉。肖恩的重点是，直接把脖子拴起来，然后从谷仓的梁上扔下去，快速无痛苦，安静，而且也不浪费子弹。
瑞克看了一眼肖恩。他们的三观是如此的不和。
＂用枪会更人性些。＂
＂人性…＂肖恩小声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嘲讽。
＂那…＂T仔摸了摸下巴：＂尸体怎么处理，我们要埋他吗？＂
＂打住！＂戴尔不可理喻地摊着双手打断了讨论的几个人：＂你们说的已经好像决定了一样！＂
＂可是大家都没有异议…＂
＂商议够了，＂艾比话说了一半被达里尔打断了，他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上嘴。他并不想听到她表达那些多么想兰德尔死的说辞。
达里尔叉着腰的左臂撑在柜子上，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戴尔：＂已经商量了一整天了，没什么实质进展，你还要准备继续浪费时间吗。＂
＂这是一个人的生命啊！我们怎么能只商量五分钟？！所以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就直接杀了他？＂戴尔都气笑了，他把脸转向了瑞克，＂你救了他，但现在看看我们…他会被折磨，会被处死！＂
瑞克有些动摇了。
＂瑞克…大家都不会怪你的，做你想做的就好。＂艾比看的出来，瑞克不想做，可是他必须要保护妻子和儿子。她把胳膊抱了起来，看上去是一副戒备和攻击的姿态：＂实际上，你当初就应该把他丢下的。＂
＂哦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肖恩在趁热点火。
瑞克：＂不，戴尔是对的…我们不能草率决定。＂
安德莉亚：＂我们有责任…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其他可行的方法…＂
戴尔：＂那就努力去想啊！＂
＂够了，都别说了…＂卡萝尔受不了了，她的声音里有些哭腔。＂我受够了所有人的争论和争吵，不要让我们在这种事上做选择…你们决定吧，是谁都好，但是不要把我算进去。＂
＂不…＂戴尔打住了卡萝尔：＂不为他辩护，和杀了他，二者没有区别。＂
＂戴尔是对的。＂艾比这样说着。在戴尔以为她改变主意了的时候，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戴尔愣住了。
＂你不能逃避，不能让瑞克一个人承担这个决定。＂艾比看了一眼卡萝尔，她抱着的胳膊还没放下来，＂如果兰德尔要死，那也是我们一起杀了他的。是我们一起做的。＂
戴尔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达里尔，达里尔抿着嘴沉默着，脸上有讪讪的表情。
＂哦，我的孩子…＂戴尔满是悲哀和惋惜地看着艾比，嘴角挂着苦笑。＂这个世界很残酷，很丑陋…看看它们都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艾比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冷静，那里其实在难过和煎熬。她盯着戴尔，眸子不耐烦地眯了眯：＂谁是＇你的孩子＇啊。别和我套近乎。＂
.
.
少数服从多数，多数的人还是保持沉默的，他们不想承担后果。天色很快就黑了。也许因为大家都很煎熬，所以时间的流逝都显得格外地快。
＂行刑＂的时间快要到了。还有半小时，瑞克，肖恩和达里尔去了谷仓。
艾比写不下日记了。
这么久以来，她总是活在过去，向永远也见不到面的人诉说着谁都听不到的衷肠。现在她静不下心来了。
她在想，瑞克是队伍的领导者，他必须要去。肖恩是不择手段也要保护营地的人，所以肖恩愿意去，甚至是还要亲眼看着，不然他就不放心。而达里尔…
达里尔有能力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脏活。他是个猎人，不害怕血腥的尸体。
可是她总觉得很不舒服。
达里尔是个正直的男人。他为了找索菲亚，掉到了崖坡下面，差点死了。
艾比有些气恼地把日记本放下了。她是在气自己没本事，不能像男人一样干那些粗活脏活。
…也许她在下午的时候的对戴尔太过分了点。
这样想着，艾比把毯子掀开出了帐篷，想要去和戴尔说说话。
.
戴尔是对这个队伍失望了，他一个人走到了远离营地的地方，艾比找了他五分钟才找到。
＂孩子，你来做什么。＂戴尔失望又无奈地坐在草地上坐着，手边的长枪也躺在了地上。＂是在帐篷里实在躲不下去，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艾比有些不服气。＂你一直都对我有意见，在以前对安德莉亚和艾米比对我更好，你不觉得你偏心眼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道歉。＂戴尔话里的刺变成了无奈。他把帽子摘了下来。老头子的白头发已经落了很多，胡子也几乎是全白的。
在这样的月色下看上去有惨淡的感觉。
＂我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戴尔的声音有些哑，他咳了一下。＂孩子，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一些东西。…只是说明这一点而已。＂
＂…什么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戴尔认真地说着。＂你应该也知道，为什么达里尔要躲着你，躲着大家。＂
＂…老头子你前言不搭后语啊，都不晓得你说的些什么鬼！这和达里尔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艾比干巴巴地说着违心的话。她几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该死的世界。
＂这和爱情没有关系。不只是爱情…＂戴尔摇了摇头：＂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去爱别人，爱你的伙伴，爱身边的人。不这样的话，人一定会失去宝贵的东西，变得和外面那些游荡的怪物一样，像一具只知道索取的空壳。＂
＂戴尔…＂
＂也许我没有和肖恩的那种生存的本事，不过我无所谓，至少我可以凭良心说，在世界变成一滩狗屎的时候，我没有和它一起堕落。＂
戴尔站起身来走了。艾比没有跟上去，因为她没有很认同戴尔的说法。
老头子只是有些泄气而已，他会想通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一分钟过去，艾比听见了戴尔的惨叫声。
在她循声跑过去的时候，戴尔的脖子上的一大块咬痕在冒着血，他身上压着的是一只行尸。
艾比掏出刀扎行尸的脑袋。她力气小，没有刺对位置，刀尖刺在了后脑的骨头里，拔不出来了。
行尸把戴尔的腹部撕开了。
艾比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戴尔的惨叫声非常地痛苦，她整整地呆了两秒，才想起来拿手边的石头当武器。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拿笔记本电脑砸布伦达的脑袋，和现在用石头砸行尸的脑袋，都没有什么区别。骑在行尸身上，用体重压着它，不需要这么瞄准，用力地砸下去就行。血溅到了脸上，有点糊了眼睛，不怎么看得清。
戴尔的□□声听不见了。艾比不记得她砸了多少下，只记得她被达里尔抓住了胳膊，然后她的眼睛被他捂住了，整个人也被转了个方向。
＂不要看。＂
男人这样说着，声音低沉又沙哑。
＂唔…＂艾比紧紧地抱住了身前的男人，身体因为抽噎而在一阵阵地轻颤。最后轻颤变成了抖动，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好像是被那些惨烈的场景狠狠地刺激到了一样。
＂嘿…没事的…你没事。＂
尽量地让女孩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达里尔看了看瑞克那边。
他们正在把刀刺进已经死了的戴尔的脑袋。
＂Abs…现在没事了，你还活着。＂
＂…你别瞪着我，戴尔。＂艾比抱着胳膊不服气地怼了回去：＂如果我们都死了，那才是真的没希望呢。＂
赫谢尔站出来打圆场，他看着瑞克：＂你能开车把他扔的远一点吗？＂
＂他们这次都差点没能回来。＂瑞克已经好几次离开妻儿出去了，洛莉很讨厌这一点。
派翠西亚：＂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要杀他，他死的时候会痛苦吗？你们打算要怎么做？＂
＂吊死他，折断他的脖子。＂肖恩挑了挑眉。肖恩的重点是，直接把脖子拴起来，然后从谷仓的梁上扔下去，快速无痛苦，安静，而且也不浪费子弹。
瑞克看了一眼肖恩。他们的三观是如此的不和。
＂用枪会更人性些。＂
＂人性…＂肖恩小声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嘲讽。
＂那…＂T仔摸了摸下巴：＂尸体怎么处理，我们要埋他吗？＂
＂打住！＂戴尔不可理喻地摊着双手打断了讨论的几个人：＂你们说的已经好像决定了一样！＂
＂可是大家都没有异议…＂
＂商议够了，＂艾比话说了一半被达里尔打断了，他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上嘴。他并不想听到她表达那些多么想兰德尔死的说辞。
达里尔叉着腰的左臂撑在柜子上，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戴尔：＂已经商量了一整天了，没什么实质进展，你还要准备继续浪费时间吗。＂
＂这是一个人的生命啊！我们怎么能只商量五分钟？！所以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就直接杀了他？＂戴尔都气笑了，他把脸转向了瑞克，＂你救了他，但现在看看我们…他会被折磨，会被处死！＂
瑞克有些动摇了。
＂瑞克…大家都不会怪你的，做你想做的就好。＂艾比看的出来，瑞克不想做，可是他必须要保护妻子和儿子。她把胳膊抱了起来，看上去是一副戒备和攻击的姿态：＂实际上，你当初就应该把他丢下的。＂
＂哦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肖恩在趁热点火。
瑞克：＂不，戴尔是对的…我们不能草率决定。＂
安德莉亚：＂我们有责任…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其他可行的方法…＂
戴尔：＂那就努力去想啊！＂
＂够了，都别说了…＂卡萝尔受不了了，她的声音里有些哭腔。＂我受够了所有人的争论和争吵，不要让我们在这种事上做选择…你们决定吧，是谁都好，但是不要把我算进去。＂
＂不…＂戴尔打住了卡萝尔：＂不为他辩护，和杀了他，二者没有区别。＂
＂戴尔是对的。＂艾比这样说着。在戴尔以为她改变主意了的时候，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戴尔愣住了。
＂你不能逃避，不能让瑞克一个人承担这个决定。＂艾比看了一眼卡萝尔，她抱着的胳膊还没放下来，＂如果兰德尔要死，那也是我们一起杀了他的。是我们一起做的。＂
戴尔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达里尔，达里尔抿着嘴沉默着，脸上有讪讪的表情。
＂哦，我的孩子…＂戴尔满是悲哀和惋惜地看着艾比，嘴角挂着苦笑。＂这个世界很残酷，很丑陋…看看它们都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艾比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冷静，那里其实在难过和煎熬。她盯着戴尔，眸子不耐烦地眯了眯：＂谁是＇你的孩子＇啊。别和我套近乎。＂
.
.
少数服从多数，多数的人还是保持沉默的，他们不想承担后果。天色很快就黑了。也许因为大家都很煎熬，所以时间的流逝都显得格外地快。
＂行刑＂的时间快要到了。还有半小时，瑞克，肖恩和达里尔去了谷仓。
艾比写不下日记了。
这么久以来，她总是活在过去，向永远也见不到面的人诉说着谁都听不到的衷肠。现在她静不下心来了。
她在想，瑞克是队伍的领导者，他必须要去。肖恩是不择手段也要保护营地的人，所以肖恩愿意去，甚至是还要亲眼看着，不然他就不放心。而达里尔…
达里尔有能力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脏活。他是个猎人，不害怕血腥的尸体。
可是她总觉得很不舒服。
达里尔是个正直的男人。他为了找索菲亚，掉到了崖坡下面，差点死了。
艾比有些气恼地把日记本放下了。她是在气自己没本事，不能像男人一样干那些粗活脏活。
…也许她在下午的时候的对戴尔太过分了点。
这样想着，艾比把毯子掀开出了帐篷，想要去和戴尔说说话。
.
戴尔是对这个队伍失望了，他一个人走到了远离营地的地方，艾比找了他五分钟才找到。
＂孩子，你来做什么。＂戴尔失望又无奈地坐在草地上坐着，手边的长枪也躺在了地上。＂是在帐篷里实在躲不下去，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艾比有些不服气。＂你一直都对我有意见，在以前对安德莉亚和艾米比对我更好，你不觉得你偏心眼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道歉。＂戴尔话里的刺变成了无奈。他把帽子摘了下来。老头子的白头发已经落了很多，胡子也几乎是全白的。
在这样的月色下看上去有惨淡的感觉。
＂我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戴尔的声音有些哑，他咳了一下。＂孩子，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一些东西。…只是说明这一点而已。＂
＂…什么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戴尔认真地说着。＂你应该也知道，为什么达里尔要躲着你，躲着大家。＂
＂…老头子你前言不搭后语啊，都不晓得你说的些什么鬼！这和达里尔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艾比干巴巴地说着违心的话。她几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该死的世界。
＂这和爱情没有关系。不只是爱情…＂戴尔摇了摇头：＂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去爱别人，爱你的伙伴，爱身边的人。不这样的话，人一定会失去宝贵的东西，变得和外面那些游荡的怪物一样，像一具只知道索取的空壳。＂
＂戴尔…＂
＂也许我没有和肖恩的那种生存的本事，不过我无所谓，至少我可以凭良心说，在世界变成一滩狗屎的时候，我没有和它一起堕落。＂
戴尔站起身来走了。艾比没有跟上去，因为她没有很认同戴尔的说法。
老头子只是有些泄气而已，他会想通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一分钟过去，艾比听见了戴尔的惨叫声。
在她循声跑过去的时候，戴尔的脖子上的一大块咬痕在冒着血，他身上压着的是一只行尸。
艾比掏出刀扎行尸的脑袋。她力气小，没有刺对位置，刀尖刺在了后脑的骨头里，拔不出来了。
行尸把戴尔的腹部撕开了。
艾比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戴尔的惨叫声非常地痛苦，她整整地呆了两秒，才想起来拿手边的石头当武器。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拿笔记本电脑砸布伦达的脑袋，和现在用石头砸行尸的脑袋，都没有什么区别。骑在行尸身上，用体重压着它，不需要这么瞄准，用力地砸下去就行。血溅到了脸上，有点糊了眼睛，不怎么看得清。
戴尔的□□声听不见了。艾比不记得她砸了多少下，只记得她被达里尔抓住了胳膊，然后她的眼睛被他捂住了，整个人也被转了个方向。
＂不要看。＂
男人这样说着，声音低沉又沙哑。
＂唔…＂艾比紧紧地抱住了身前的男人，身体因为抽噎而在一阵阵地轻颤。最后轻颤变成了抖动，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好像是被那些惨烈的场景狠狠地刺激到了一样。
＂嘿…没事的…你没事。＂
尽量地让女孩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达里尔看了看瑞克那边。
他们正在把刀刺进已经死了的戴尔的脑袋。
＂Abs…现在没事了，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