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那一次糟糕的体验之后，艾比和达里尔都心照不宣地再也不提那件事了，因为那实在是太尴尬了…是提起来都能让人掩面的程度。
关于那场只有两个人的野外训练，八卦的声音消失得很快，毕竟也就是玛姬格伦T仔在搞那些无聊的东西。不过主要原因还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活在危机感当中，没有安全的住处，连基本的喂饱都难以维持，自然是对什么都难以提起兴趣了。达里尔偶尔猎到什么猎物，至少有一半都进了洛莉的肚子…大家公认的，孕妇需要营养，以保证宝宝的正常发育。
奔波在路上的日子将要持续很久，因为总是没有合适的房子供十几个人住。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民居，呆几日后就必须离开，那是为了避开路上的尸群。
为了应付危机，其他人的射击训练也提上了日程。不会打枪的几个人在一起和瑞克训练，教艾比练枪不再是达里尔的专属特权了。
这一点让达里尔有一点不舒服，不过艾比倒是很乐意让瑞克教她，她觉得比起达里尔，瑞克是个更好的老师…毕竟是科班出身，瑞克的教学水平也不比过去的肖恩差到哪里去。
在农场的时候，她没赶上肖恩的射击培训。
艾比不想去想起肖恩。
可是偶尔的时候这些念头也会跳出来。这让她觉得，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她双手把枪举起来，然后按下扳机。
啪——
漂亮地正中靶心。
＂干得不错。＂瑞克笑着夸奖着：＂过不了多久你都可以超过我了。＂
瑞克是在夸张，不过艾比当真了。比起达里尔的＇你连松鼠毛都打不到…你打得到吗？毛都没有！＇的调笑和奚落，瑞克的话受用多了。
＂真的吗？＂艾比很兴奋。
＂当然…＂瑞克笑了：＂当然不是。＂
＂……＂
靠之…
你学坏了啊瑞克。
＂哈…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下次可以和我们一起实战一下。＂瑞克拍了拍她的肩。
准备再举一会枪练练胳膊的时候，艾比看到洛莉抱着衣服路过了。洛莉的手有些浮肿。
四个月，刚刚过了晨吐的时期。
艾比把枪放下了。
＂洛莉…你为什么不去坐下休息会？我可以洗那些。＂
＂不用了亲爱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艾比走过去把手放在了衣服上：＂你的手都这样了，碰冷水不好，我来就行。＂
＂Please…＂洛莉把衣服抽走了。她脸上有敷衍和勉强的笑。＂不用了。＂
＂……＂
艾比看着洛莉一个人走到水桶旁边，护着肚子坐下，然后把脏污的布料泡进去。
她和洛莉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嘿Abs…＂
背后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艾比的思绪。
她转过身，看见达里尔对她打了个过去的手势。看样子他是打完了猎，刚刚从营地的房子那边走过来。
.
＂这个时候叫我干什么…我还要练枪呢。＂
＂一会就好，不占你时间。＂
男人的大手拉着她的手腕，就像末世之前的普通情侣。
达里尔拉着她走到了远离大家的地方。
眼看着越走越远，艾比心里警铃大作———这莫不是…
精虫上脑？
＂咳咳咳！＂
＂……＂
艾比突然被口水噎住了，达里尔很无语，他停下来等着她咳完了。
等她咳完了，达里尔转身继续带路：＂跟上。＂
额…
艾比有些退缩了。
在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做羞羞的事真的好吗？
＂额，达里尔…＂
＂怎么。＂
＂我…＂
我不想？我生理期？我太累了没心情？我有事没空？嗯？
理由想了一百个，可是看见达里尔站在那里，狂野披肩配着性感小马甲，她就啥都说不出来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就算冒着别人发现的风险又如何？
＂我…没事。＂
艾比脸红了。她在想，这次一定要表现好，不能像上次一样把事给搅黄了。
＂……＂达里尔凑近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别想歪了。＂
达里尔并没有那个意思。
艾比脸更红了，是羞得。她矢口否认是她自己以己度人了：＂谁…谁想歪了啊！＂
＂呵呵，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达里尔心情很不错，他继续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了一些。
.
＂在这里…＂
走到了目的地，达里尔把在树旁边藏的东西拿起来给艾比看。
＂这是…＂艾比看着被递到手里的东西。用布包好的，还有些热气，表面的油脂散发着香味。
＂负鼠。上午烤的。＂
＂这…＂艾比低头看着手里的肉。
处理得很干净，就是还是一整个张牙舞爪的死老鼠的样子。
因为营地里什么好东西都要公认给洛莉吃，所以他才要避大家偷偷地给她留肉。
＂这…＂艾比差点给感动哭了：＂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了！＂
不过感动了两秒艾比就emo了。
这辈子都想不到，在这个世道，有生以来最浪漫的事居然是男人给她老鼠肉吃……就这还用偷偷摸摸的。
不过感动放在一边，肉还是必须要留给最需要的人。
＂谢谢！＂艾比给了达里尔一个熊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去把它带给洛莉。＂
＂嘿！＂达里尔不满地拽住了要走开的艾比的胳膊：＂你要把我辛苦弄的肉给别人？＂
＂……＂
＂你不吃就给我，老子自己留着吃。＂达里尔粗声粗气地把东西一把夺了。
＂你想的美！你吃了顶个p用，人家宝宝营养不良怎么办！＂艾比蹦起来去抢，没抢到…
＂……＂
＂……＂
俩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
达里尔没有坚持。他没再说什么，胳膊放下来把负鼠给了她。
艾比小心地把东西重新包在布里，她沉默着没说话。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抿着的双唇。达里尔垂了垂眼睑。
＂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讨好那个女人。＂
他说，她在讨好洛莉。
艾比挠了挠脸。＂…我没有在讨好任何人。＂
＂是因为肖恩吗。＂
＂……＂
在一定程度上，达里尔说中了。肖恩和洛莉是艾比心里看重的人。不仅是救命恩人，还是家人。他们在她刚刚杀了布伦达和莱恩、孤身一个人的时候给了她很多的支持，那些一生都不能忘怀。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肖恩已经不在了。
＂没事的…＂达里尔的胳膊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了她，她太矮了，他把下巴随意地放在了她的头顶。＂你不必为任何人做任何事。＂
＂……＂她没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拉住垂在身前的男人的手，在他的指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艾比最后还是把负鼠给了洛莉。不过她留了一条腿给自己。
毕竟也是太久时间没开荤，看到肉馋得人都流口水。
.
.
后四个月的时光在奔波中过去了。短暂却寒冷的冬季来了又过去，大家进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难堪阶段。
路上奔波得太久，能一眼看见的商场和酒店早已经搬空了，就算寒潮已经过去了，天气也总是湿冷，大家清理自己的欲望也变得极低。
饱暖思□□。很显然的，大家早就没什么饱暖了，鉴于格伦和玛姬在很早的时候就不会俩人手牵着手偷跑出去了。
在找不到住处，必须在车里将就的时候，大家都累极了。在车里的狭小空间里窝着睡，起来的时候身体都是酸痛的。
终于找到一个差不多点的房子的时候，大家发现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没有食物，是空的。
达里尔和瑞克T仔在清理二楼，艾比和卡尔在一楼搜刮柜子，其他人在客厅里休息。
卡尔找到两只狗食罐头，他在犹豫要不要吃。
艾比表示她要饿疯了：＂你不吃就给姐姐我啊。＂然后她伸手抢了一罐。
卡尔不犹豫了，他把罐头揣在手里当当当跑去客厅里准备开餐了。
达里尔在给刚猎的猫头鹰拔毛，他没注意到卡尔在开罐头。大家都沉默地看着卡尔。
人吃狗粮，在旁人眼里是非常没尊严的。
卡尔是小孩不懂事，艾比则是完全不在乎。而且她也不觉得吃狗食有什么不好，既然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和好朋友分享食物有什么不好？别整得养狗的时候是亲人，看见狗粮的时候嫌弃亲人的吃食不好了，真是双标。
铛——
瑞克把卡尔手里的狗食撇了。
接着他又走到艾比这边要把她的那罐也扔了，艾比把狗食抱得紧紧地：＂你干什么啊不许动我的！＂
艾比很气，她在想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你老婆了，你连个狗罐头都不给我吃，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大哥！
房子里的空气很压抑。
队伍里有人沦落到抢狗食吃了，那的确是很压抑。
不过达里尔是知道，艾比只是脑子和别人不一样罢了。（艾：这不像是夸人啊）他和她相处这么久，知道她是那种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能吃下去的家伙，也完全没什么尊严的概念。（艾：好吧你是在骂我）
达里尔叹了口气。
＂Abs…别闹了。＂
瑞克是绝对的领导人，如果他说不许吃狗食，那就是绝对不许了。
＂谁闹了啊，你们都欺负我！＂
艾比把罐头一扔红着眼睛跑到二楼去了。
＂Fuck…＂达里尔扔下猫头鹰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关于那场只有两个人的野外训练，八卦的声音消失得很快，毕竟也就是玛姬格伦T仔在搞那些无聊的东西。不过主要原因还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活在危机感当中，没有安全的住处，连基本的喂饱都难以维持，自然是对什么都难以提起兴趣了。达里尔偶尔猎到什么猎物，至少有一半都进了洛莉的肚子…大家公认的，孕妇需要营养，以保证宝宝的正常发育。
奔波在路上的日子将要持续很久，因为总是没有合适的房子供十几个人住。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民居，呆几日后就必须离开，那是为了避开路上的尸群。
为了应付危机，其他人的射击训练也提上了日程。不会打枪的几个人在一起和瑞克训练，教艾比练枪不再是达里尔的专属特权了。
这一点让达里尔有一点不舒服，不过艾比倒是很乐意让瑞克教她，她觉得比起达里尔，瑞克是个更好的老师…毕竟是科班出身，瑞克的教学水平也不比过去的肖恩差到哪里去。
在农场的时候，她没赶上肖恩的射击培训。
艾比不想去想起肖恩。
可是偶尔的时候这些念头也会跳出来。这让她觉得，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她双手把枪举起来，然后按下扳机。
啪——
漂亮地正中靶心。
＂干得不错。＂瑞克笑着夸奖着：＂过不了多久你都可以超过我了。＂
瑞克是在夸张，不过艾比当真了。比起达里尔的＇你连松鼠毛都打不到…你打得到吗？毛都没有！＇的调笑和奚落，瑞克的话受用多了。
＂真的吗？＂艾比很兴奋。
＂当然…＂瑞克笑了：＂当然不是。＂
＂……＂
靠之…
你学坏了啊瑞克。
＂哈…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下次可以和我们一起实战一下。＂瑞克拍了拍她的肩。
准备再举一会枪练练胳膊的时候，艾比看到洛莉抱着衣服路过了。洛莉的手有些浮肿。
四个月，刚刚过了晨吐的时期。
艾比把枪放下了。
＂洛莉…你为什么不去坐下休息会？我可以洗那些。＂
＂不用了亲爱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艾比走过去把手放在了衣服上：＂你的手都这样了，碰冷水不好，我来就行。＂
＂Please…＂洛莉把衣服抽走了。她脸上有敷衍和勉强的笑。＂不用了。＂
＂……＂
艾比看着洛莉一个人走到水桶旁边，护着肚子坐下，然后把脏污的布料泡进去。
她和洛莉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嘿Abs…＂
背后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艾比的思绪。
她转过身，看见达里尔对她打了个过去的手势。看样子他是打完了猎，刚刚从营地的房子那边走过来。
.
＂这个时候叫我干什么…我还要练枪呢。＂
＂一会就好，不占你时间。＂
男人的大手拉着她的手腕，就像末世之前的普通情侣。
达里尔拉着她走到了远离大家的地方。
眼看着越走越远，艾比心里警铃大作———这莫不是…
精虫上脑？
＂咳咳咳！＂
＂……＂
艾比突然被口水噎住了，达里尔很无语，他停下来等着她咳完了。
等她咳完了，达里尔转身继续带路：＂跟上。＂
额…
艾比有些退缩了。
在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做羞羞的事真的好吗？
＂额，达里尔…＂
＂怎么。＂
＂我…＂
我不想？我生理期？我太累了没心情？我有事没空？嗯？
理由想了一百个，可是看见达里尔站在那里，狂野披肩配着性感小马甲，她就啥都说不出来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就算冒着别人发现的风险又如何？
＂我…没事。＂
艾比脸红了。她在想，这次一定要表现好，不能像上次一样把事给搅黄了。
＂……＂达里尔凑近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别想歪了。＂
达里尔并没有那个意思。
艾比脸更红了，是羞得。她矢口否认是她自己以己度人了：＂谁…谁想歪了啊！＂
＂呵呵，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达里尔心情很不错，他继续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了一些。
.
＂在这里…＂
走到了目的地，达里尔把在树旁边藏的东西拿起来给艾比看。
＂这是…＂艾比看着被递到手里的东西。用布包好的，还有些热气，表面的油脂散发着香味。
＂负鼠。上午烤的。＂
＂这…＂艾比低头看着手里的肉。
处理得很干净，就是还是一整个张牙舞爪的死老鼠的样子。
因为营地里什么好东西都要公认给洛莉吃，所以他才要避大家偷偷地给她留肉。
＂这…＂艾比差点给感动哭了：＂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了！＂
不过感动了两秒艾比就emo了。
这辈子都想不到，在这个世道，有生以来最浪漫的事居然是男人给她老鼠肉吃……就这还用偷偷摸摸的。
不过感动放在一边，肉还是必须要留给最需要的人。
＂谢谢！＂艾比给了达里尔一个熊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去把它带给洛莉。＂
＂嘿！＂达里尔不满地拽住了要走开的艾比的胳膊：＂你要把我辛苦弄的肉给别人？＂
＂……＂
＂你不吃就给我，老子自己留着吃。＂达里尔粗声粗气地把东西一把夺了。
＂你想的美！你吃了顶个p用，人家宝宝营养不良怎么办！＂艾比蹦起来去抢，没抢到…
＂……＂
＂……＂
俩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
达里尔没有坚持。他没再说什么，胳膊放下来把负鼠给了她。
艾比小心地把东西重新包在布里，她沉默着没说话。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抿着的双唇。达里尔垂了垂眼睑。
＂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讨好那个女人。＂
他说，她在讨好洛莉。
艾比挠了挠脸。＂…我没有在讨好任何人。＂
＂是因为肖恩吗。＂
＂……＂
在一定程度上，达里尔说中了。肖恩和洛莉是艾比心里看重的人。不仅是救命恩人，还是家人。他们在她刚刚杀了布伦达和莱恩、孤身一个人的时候给了她很多的支持，那些一生都不能忘怀。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肖恩已经不在了。
＂没事的…＂达里尔的胳膊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了她，她太矮了，他把下巴随意地放在了她的头顶。＂你不必为任何人做任何事。＂
＂……＂她没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拉住垂在身前的男人的手，在他的指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艾比最后还是把负鼠给了洛莉。不过她留了一条腿给自己。
毕竟也是太久时间没开荤，看到肉馋得人都流口水。
.
.
后四个月的时光在奔波中过去了。短暂却寒冷的冬季来了又过去，大家进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难堪阶段。
路上奔波得太久，能一眼看见的商场和酒店早已经搬空了，就算寒潮已经过去了，天气也总是湿冷，大家清理自己的欲望也变得极低。
饱暖思□□。很显然的，大家早就没什么饱暖了，鉴于格伦和玛姬在很早的时候就不会俩人手牵着手偷跑出去了。
在找不到住处，必须在车里将就的时候，大家都累极了。在车里的狭小空间里窝着睡，起来的时候身体都是酸痛的。
终于找到一个差不多点的房子的时候，大家发现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没有食物，是空的。
达里尔和瑞克T仔在清理二楼，艾比和卡尔在一楼搜刮柜子，其他人在客厅里休息。
卡尔找到两只狗食罐头，他在犹豫要不要吃。
艾比表示她要饿疯了：＂你不吃就给姐姐我啊。＂然后她伸手抢了一罐。
卡尔不犹豫了，他把罐头揣在手里当当当跑去客厅里准备开餐了。
达里尔在给刚猎的猫头鹰拔毛，他没注意到卡尔在开罐头。大家都沉默地看着卡尔。
人吃狗粮，在旁人眼里是非常没尊严的。
卡尔是小孩不懂事，艾比则是完全不在乎。而且她也不觉得吃狗食有什么不好，既然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和好朋友分享食物有什么不好？别整得养狗的时候是亲人，看见狗粮的时候嫌弃亲人的吃食不好了，真是双标。
铛——
瑞克把卡尔手里的狗食撇了。
接着他又走到艾比这边要把她的那罐也扔了，艾比把狗食抱得紧紧地：＂你干什么啊不许动我的！＂
艾比很气，她在想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你老婆了，你连个狗罐头都不给我吃，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大哥！
房子里的空气很压抑。
队伍里有人沦落到抢狗食吃了，那的确是很压抑。
不过达里尔是知道，艾比只是脑子和别人不一样罢了。（艾：这不像是夸人啊）他和她相处这么久，知道她是那种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能吃下去的家伙，也完全没什么尊严的概念。（艾：好吧你是在骂我）
达里尔叹了口气。
＂Abs…别闹了。＂
瑞克是绝对的领导人，如果他说不许吃狗食，那就是绝对不许了。
＂谁闹了啊，你们都欺负我！＂
艾比把罐头一扔红着眼睛跑到二楼去了。
＂Fuck…＂达里尔扔下猫头鹰急匆匆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