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准备开始清理单元区C区,剩下的人在围网外面等着,用制造声响的方式分散行尸的注意力。

    艾比像其他被排除在"肌肉派"以外的人一样,拿管子敲铁丝网,然后在行尸被吸引过来的时候戳烂它们的脑袋。

    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很久,行尸在渐渐地腐烂,它们的脑袋不像刚刚转化时候硬,拿锐器插/进去的时候很轻松。

    反过来意思就是,杀刚刚转化的行尸的时候,更像是在杀人。

    艾比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杀行尸时候的场景。

    .

    五个人按队形斩杀的方法很有效,他们很快就杀到了连接C区和D区的铁门。

    洛莉看不见瑞克了,她有些焦急地向卡萝尔询问着。

    "你能看到他们吗?我看不见…"

    "我想他们在后面。"

    行尸的声音很吵,大家都看不到门那边发生了什么。

    等了几分钟后,五个人从那边过来了。一身的汗,脏兮兮的,身上有行尸血,不过他们都毫发无伤。

    接下来起清理牢房的时候就容易得多了。C区是独立的普通监牢,里面没有储藏食物,只是一格格的单独牢房,死去的囚犯被关在了牢门里面不能自由活动,非常容易就能解决。

    上下两层的单元区,两面都是一间间的牢房。铁灰色的色调,因为长久荒废而积得厚厚的灰尘。就算是这样,也比居无定所好的多。

    啪!

    一具穿着囚服的脏兮兮的尸体啪地从二楼掉在了脚旁,把艾比吓了个够呛。

    "嘿!"她对着从楼上往下扔尸体的家伙抗议了一声。

    "抱歉,"达里尔从二楼探了一下头。"没看见你在那儿。"

    "扔之前不会看啊,真是的。"

    牢房里都有行尸,在杀掉它们以后还得一只一只地拖出来扔到外面烧掉,达里尔现在就是在做着这样的工作。瑞克在试图搜寻通往监狱其他区的地图,其他人忙着搬行李,艾比和T仔也没闲着,他们一人揪一只腿地把尸体拉出去。

    牢房都清理出来了,瑞克张开双臂站在楼梯口迎接搬进来的众人,他脸上有些许的高兴。

    "你们觉得怎么样?"

    格伦搬着毯子被褥说着反话:"Home sweet home…(家的感觉)"

    "监狱其他地方呢?"赫谢尔环顾了一下四周。尽管有可以让大家睡觉的地方,可是并没有任何的物资。

    "明早我们就去找餐厅和医务室。"瑞克看了一眼达里尔。"在狱卒那里找到了钥匙,达里尔也有一套。"

    "我们在牢房里睡吗?"卡萝尔问着。

    瑞克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大部分人都在想,虽然牢房不怎么干净,心理上也不怎么让人舒服,但是也说得过去。不过很显然的,有两人是各走了极端:

    "好耶…"艾比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抱着铺盖卷哒哒哒跑到二楼挑了个最大的牢房:"先到先得!"

    "我才不睡笼子里。"达里尔对睡监牢很抵触,他捡了只枕头转身走去了一楼和二楼的平台。"我去平台上睡。"

    很显然的,大家没心情挑选房间,他们都在一楼随便找了间房就住进去了。艾比还停留在"有自己的房间""这里可以是我的秘密基地"的层面,她把囚犯脏兮兮的床单都扯下来了,然后换上自己的,接着拿破布擦干净墙上的血,忙了半天后,牢房——还是很脏。

    毕竟这里已经荒废了好几个月,一下子是打扫不干净的。

    "要帮我清理一下吗?"路过平台的时候,艾比问了达里尔一声。

    某男很显然是因为之前砍杀行尸累到了,现在正放松地靠着枕头翘着脚半躺在地上。

    "省省吧,老子都快累死了。"

    艾比噗嗤地笑了出来:"有现成的床不睡要睡地上,活该你累~"

    监狱的床虽说是铁床,可是下面可是有床垫的哦,她管这个叫舒适~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要'进去'啊。"看着心情不错的艾比,达里尔眯了眯眼睛。

    莫尔进监狱的时候,也是他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所以他厌恶监狱。

    "哼,有床不睡是傻子。"艾比提着垃圾到下面去了,想着要把脏东西扔到外面去。

    她是从二楼下来的,脚步也没有很重,某间牢房里正在谈话的人没有注意到她。

    .

    "我感觉不到胎动,也没有宫缩…开始我以为是营养不良或者是疲劳的原因…"

    "你有贫血吗?"

    "我觉得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洛莉,你只是累坏了。"

    "赫谢尔…本来可以更好的…如果我在农场的时候就死了的话。"

    艾比站在牢门的墙的一侧,因为震惊而微微地睁大着眼睛。

    "……"

    洛莉的声音带着自嘲,以及哽咽的微微的吸气声。

    "我儿子嫌我烦,我丈夫在那件事之后…"

    "那都过去了。"

    "我试着和他好好说话…"

    "他会想通的。"

    听着洛莉的话,艾比很不是滋味。肖恩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也好像是发生在昨天。

    "他恨我。"

    "……"

    "虽然他不说,可是我知道…是我离间了他和肖恩。"女人的声音里哭腔大了一些。"还有艾比…我甚至都不敢看她,我把她变成了杀手。我努力了,可是我不能…"

    赫谢尔试图让洛莉平静下来:"没事的。你知道谁不会在乎这些事吗?这个孩子不会在乎。"

    "如果我们都感染了,那这个孩子也一样。假设孩子活了下来,而我死于分娩…"

    "那不会发生的。"

    "为什么不会?现代医疗以前,很多女人都死于分娩。…如果我尸变了,你就立刻杀了我。"

    "……"

    "如果我和孩子都是行尸,你不要犹豫。不要试着去救我们。"

    艾比没有继续听下去,她心情复杂地慢慢走回了二楼。

    .

    '我从来都不知道,洛莉对我是那样的看法。

    我一直以为她讨厌我。

    她的第一次分娩不是自然分娩,我希望那个老兽医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

    "打扰到你了吗?"

    被突然的声音打扰到了,艾比把写了一半的日记合上了。她不怎么喜欢自己在写东西的时候被人打扰,毕竟,和一伙人住在一起,日记就是唯一的隐私的时光。

    "嘿…"她对着铁门旁边站着的达里尔笑了笑。

    "我以为你需要帮忙清理。"注意到她似乎有些阴郁的情绪,达里尔对她扬了扬下巴。"继续写吧。我不会吵你。"

    "我以为你想在平台上睡。"

    "…我呆一会就走。"

    "哼…"看达里尔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迷惑的样子,艾比有些好笑地把栅栏门拉开让他进来。大家都在一楼,为了不吵到他们,他动作很轻,连声音都很轻。

    艾比想说些"你是不是来夜袭啊"一类的话,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怕说了以后他就害羞得跑了。

    艾比坐在床头翻日记,达里尔坐在床尾无所事事。

    半分钟后,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然后从日记本后面露出了眼睛。

    "你检查过抓痕没有?"

    "什么?"

    "还是保险一下为好。"

    她挪过来,手指在男人裸露的手臂上上下点着,仔细地检查着有没有被行尸抓到的抓痕。

    "老子好得很。"达里尔嘴上说没事,他对这些检查倒是很顺从。

    "背上呢?"

    "……"

    达里尔犹豫了一下。他把衬衫脱下来了。

    结实的男人的脊背,右肩上有大片的刺青。还有长条状和点状的疤,是刀和烟头造成的。左边有,右边也有。

    是陈年的旧伤。

    "哇…"艾比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她不知道该对这些作何感受。她不知道达里尔在以前是个怎样的男人。

    是心酸,还是心疼。

    她小心地触碰着那些疤。男人背部的肌肉随着她的触碰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老爹有他的脾气。"达里尔轻描淡写地说着。女孩柔软的手指的触感让他有些心跳过速,所以他转过身把那些伤疤藏了起来。"莫尔离开了家。所以只剩下了我。"

    "那…"艾比的声音哽了一下。"那你妈妈呢?"

    "妈妈爱喝她的红酒,喜欢躺在床上吸烟。"男人声音里的怀念消散了。"母亲的烟头点燃了床。"

    "……"

    "家里烧得什么都没剩下。包括她。人们说那样还好受点。"

    达里尔不再继续说了,艾比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自己又哭了。她赶忙低头擦了下眼睛下面。

    达里尔从不依靠任何人,他也不需要人可怜他。

    "听到这些我很抱歉。"

    "……"达里尔帮她把眼泪擦干净了。

    艾比意识到达里尔是在等她说她自己,她赶忙结结巴巴地开口:"哦,咳…我爸是个投资商,我妈是个银行经理,我们都很无聊。"

    达里尔勾唇笑了笑:"那我家就很有聊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没有你家…"我家没你家惨?说出来真难听。艾比想了好几秒才想出一个词:"…失调?"

    "那还真是个好词。我都不知道那tm是什么意思。"达里尔想了想还是想不通。他向前一步靠近,呼吸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过我喜欢你说它的样子。再说一遍。"

    艾比不好意思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然后重复了一遍和现在的气氛毫不相干的词:

    "dys…funal."

    "哼…臭显摆。"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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