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珍和雀莉都吓了一跳。

    “嘘一一”雀莉竖起食指,“假设也不要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嘛,吓我一跳。”

    “我倒是觉得盆栽植物的可能性非常小。”珍想了想才小声开口,“你们都听说了去年圣诞节治疗师梅莲姆·斯特劳那事?我个人认为医院吸取了足够的教训,不会再发生同样的案例了。”

    “就是那个照顾长期病患的治疗师梅莲姆?”雀莉向前伸脖子,“对,我记得报纸上登过,她好像因此被停职了。”

    辛西亚向珍点点头,“我同意,如果医院加强了管控和安保,一盆故伎重演装扮成蟹爪兰的魔鬼网确实不再具有杀伤力了。那么礼品呢?在这里购买一盒看望病患的点心下毒是不是要简单一点呢?”

    “你是觉得纳西莎会特意来圣芒戈杀人?公共场所又是大白天,这会不会有点……过于冒险?”

    “我只是怀疑,更何况这两天的报纸上并没有关于哪个圣芒戈患者突然离奇死亡的报道,”辛西亚抚摸着藏在珍手提包里的嗅嗅,它的.小屁.股.露在外面,“但她已经有点穷途末路的感觉了不是吗?丈夫关在阿兹卡班,家族的名誉也早不如以往了……很难说不会为了保命或是重振荣耀而干出点什么。”

    “那么她会想除掉谁呢?”雀莉问道。

    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巫师从后面经过绕到盥洗室了,辛西亚向雀莉和珍使了眼色,她们很快止住了谈话,去柜台前各自买了一盒蜜瓜点心。

    “我们分别去各个楼层转转,尽量收集病患名单,回去再做调查比对。”

    拥挤的候诊室里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白色掉漆的木椅和过期的《女巫周刊》让辛西亚联想到小时候经常拜访的麻瓜医院里那些贴着房地产广告的廉价杂志,上面总会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前排中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巫使劲扇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不断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口吐蒸气。角落里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地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穿绿袍的男女巫师在这些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写字板上作记录,他们都佩戴着显眼的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徽章。

    就像个巡视病人的尽责医生一样,辛西亚在五楼的各个房间穿梭,她身后的走廊墙上贴满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这些房间大多是满的,偶尔有一两间是空的但病患的衣物和拖鞋还好好摆在那儿。

    “我告诉过你我不要果冻!我要烤鸡!肉!大盘的羊排!”

    当她经过一扇敞开的门口时,从里面传出这样的喊叫声,治疗师们在尽力向病人解释他还无法消化食物的现状,地上到处是被打碎的花瓶碎片。一个实习生正在用魔杖把它们恢复原状,他太专注了,对路过的辛西亚毫无所悉。

    下一个房间没有病患,清洁工正在换被褪下来的被单,门口的患者名氏牌很快被撤了下来。患者也许刚刚死亡,辛西亚心想,被自己武断结论里的悲观主义吓了一跳。

    “请问你也是来看望塞德里克的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相隔的房间响起,辛西亚这才意识到她站在门口有一小会儿了。

    “哦什么?很抱歉……”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能是找错房间了。”

    顺着旁边半开的房门,辛西亚看到了那个有着温和声音的女孩一一她似乎穿着和哈利相似的校袍,正在拉开的洁白窗帘前出声朗读一本故事书。

    微弱的阳关照进来,一个面色苍白的俊朗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条纹病号服躺在那儿,双目紧闭,像人偶一样一动不动。

    “十分抱歉打扰到你。”辛西亚又说了一句,静悄悄把房门带上,临走前瞥了眼门牌的姓氏一一是迪戈里。

    一个钟头后雀莉和珍坐在辛西亚的卧室里,她们每个人都忙着整理各自速记笔记簿上草草记录的一串名单。雀莉扫了一眼笔记,开始念出第一个名字。

    “怀特·毕维斯一一过度饮用生骨灵住的院,我经过门口时看见有几个想找他签名的人。谁知道呢,也许是个小有名气的吉他手吧,但我猜不出他对马尔福家族有什么利害关系。布赖迪恩一一只来得及记下个姓氏,房间的门就被那个脾气暴躁的治疗师关上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或者听上去毫不相干的……让我看看还有谁……哦这个很有意思,”她停下来指着最后一个名字,“吉德罗·洛哈特一一中了自己发射.出去的一忘皆空的反弹咒,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他可是病房里的名人。”

    “我知道这个洛哈特,”珍补充道,“四年前他就职在霍格沃茨,当时因为一次事故进的圣芒戈。我记得他当时特别有名,所以这事引起不小的哗然,丽塔·斯基特还做过特别报导。”

    “但他已经失忆了不是吗?所以说,他对纳西莎·马尔福起不到什么威胁。”

    “我这里倒是有两个名字跳出来,”轮到珍念她的名单了,“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隆巴顿夫妇,他们十几年前遭受了食死徒们的钻心咒后就一直没有好起来,一直在圣芒戈接受长期治疗。会不会是他们呢?”

    “纳西莎·马尔福也是食死徒之一是吗?”雀莉皱起眉头,“所以她是想替同伙们解决掉他们?然后以此邀功?”

    也不是全无道理。辛西亚陷入了沉思。纳西莎·马尔福有两个方向的可能性一一复仇,即除掉让丈夫卢修斯·马尔福进了阿兹卡班的人。或是立功,即除掉一个对组.织构成威胁的人,用此作为日后重建马尔福家族声望的谈资。

    “我也有一个名字,迪戈里,”辛西亚说道,“也是长期病患。我没记全他的全名,应该是塞德里克?听起来很熟悉,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当然!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是两年前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之一!”雀莉猛一拍大腿。

    辛西亚这才想起来她原来是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过他的名字,尽管当时她人并不在英国,但有关三强争霸赛的报导充斥着所有的大小巫师周刊,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能看到相关报道。

    “关于他重伤昏迷不醒的事实也是去年年末才逐渐澄清的,是神秘人攻击了他一一”珍哆嗦了一下,“你是觉得……纳西莎·马尔福要除掉迪戈里,向神秘人表忠心?”

    辛西亚缓缓点头,大家伙儿有一会都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对方。直到约瑟夫端着茶来敲门才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抱歉,你们的茶好了,需要我端进来吗?”

    坐在离门最近的珍忙起身去帮忙,从她的背影看,辛西亚很容易就一眼看到了她发红的耳垂。只是她不想使局面尴尬,直到珍关上门回来端着托盘分茶杯时才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席。

    “觉得那个姑娘怎么样?”洗衣机的隔间里,一脸坏笑的辛西亚把约瑟夫拉到一旁审问。

    “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约瑟夫嘴硬,可面颊上也沾了些红采。

    “人家等会儿可就要回去了,现在嘴硬别到时候后悔。对了,大黑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动狗粮?”

    “咦?我还以为大黑和你在一起呢,”约瑟夫耸耸肩向前门望了一眼,“从早上就没回来过啊。”

    黄昏将至。然而一直到雀莉和珍道别时辛西亚也没在附近找到小天狼星,后院、车库、灌木丛和附近的小公园里都没有。一阵极度不安的感觉紧箍住她的心。

    辛西亚冲到卧室衣柜迅速拿出旅行斗篷,在兜帽划过衣柜侧门时,她的余光瞥到了一张便签条。

    亚一一我去趟霍格沃茨,一切正常。

    字迹潦草。辛西亚从原地窜了起来,向前门跑去,斗篷在她的胳膊肘上呼呼作响。

    “西亚!你这是要去哪一一”

    身后不止是约瑟夫的声音,后院里的一声轻微爆裂声后,一个更为焦急的声音叫住了即将踏出车库前道草坪的辛西亚。

    “坏了!”唐克斯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握住辛西亚的手臂,“霍格沃茨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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