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时间内,又有第六宗意外了?”许亦白膛目结舌地看着老莫。

    “嗯,”老莫严肃地点点头,从文档中拿出夹在其中的照片,并把照片用磁铁贴在白板上,然后道:“今天清晨,有行山人士在飞鸟山发现了一具男性尸首,经鉴定科证实,死者正是五号死者在修车厂的同事,与剩余四名死者均相识。”

    辛晴定睛一看,照片上的男人面容痛苦扭曲,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快凸出来了。

    他的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手骨关节屈曲起来,但角度很奇怪,并不似用力掐自己,反而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而且,男人的膝盖也是曲着的,脚下的泥土有被踢蹬过的痕迹。

    他在挣扎。

    辛晴一眼就看出了照片的怪异之处,刚想开口说:“这不是意……”

    一旁的许亦白就突然拍着大腿喊了出来:“这人不是电视上的那个吗?”

    声音恰恰覆盖掉辛晴的话。

    辛晴又看了一眼男人,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来。

    六号死者正是五号死者死亡时身旁的男人。

    辛晴看过当时的监控录像。“意外”发生后,男人曾不顾地面的血水和人体肉沫,匍匐地爬行到车子旁边,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话。

    从男人的口型,辛晴只看到了“那个女人”几个字,原以为是男人吓傻了,胡说八道之言。

    但现在看来,案子或有隐情。

    前面几宗案子,或许真的不是意外,也……不是人为。

    “莫叔,六号死者怎么死的?”辛晴抬头看着老莫。

    “鉴定科说是窒息而亡,初步判断是死者掐自己的时候,过度惊恐所致的……”老莫没有说下去。

    按常理来讲,人是掐不死自己的。当人掐自己的时候,身体本能是会反抗的,最后顶多昏厥过去,不至于死亡。

    所以鉴定科只能判断男人是受惊过度而致死的。

    而且,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包括脖子,也只有死者自己所造成的指痕,并无其他发现。从表面证据来看,也不太可能是他杀。

    “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案子跟灵体有关。”听到老莫的话,许亦白也意识到案子的蹊跷之处,但经过上次的案子,他还是不信这案子跟灵体有关,认为这次还是重案组办案不力,想甩锅之所为。

    辛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小白,注意你的态度,不要把个人主观情绪参杂进来。”

    感觉到辛晴的不满,许亦白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辛晴没理会他,任由许亦白耍着小性子,她知道现在多说无益。

    年轻人嘛,总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她站了起来,凑到白板前,仔细观察上边的照片。

    “莫叔,这些是?”辛晴指着其中一张环境照问道。

    照片上,微微湿润的泥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纸钱,旁边还有部分灰烬,应是烧过的纸钱。

    老莫跟辛晴搭档已久,不需辛晴多言,就知道辛晴想问的是,为什么现场会出现这些纸钱。

    他翻了翻案件文档,找出了相应的资料,递给了辛晴。

    “根据重案那边的调查结果,六号死者马国刚自从目睹五号死者陈齐强的死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不但连续几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之外,还经常自言自语。”

    老莫汇报完毕,就看着正在边看资料边思考的辛晴。

    半响后,辛晴才继续问:“马国刚这么古怪,重案那边都没把他当成杀害陈齐强的嫌疑人吗?”

    老莫立马应道:“有的。重案那边一开始重点怀疑过马国刚的,因为当时马国刚神色怪异,口里还不断念叨着一句‘对不起’……”

    说着,老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但来不及捕捉就有点想不起来了,他继续道:“重案那边当时认为马国刚可能是杀害了陈齐强,所以心里愧疚,才会有如此表现。但经过一轮审问,也没问出什么,加上马国刚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就没继续问了。”

    辛晴皱了皱眉,“之后呢?”

    “后续,重案又问了其他人,其他人都作证说,马国刚和陈齐强关系好如兄弟,马国刚一直把陈齐强当弟弟照顾,绝无杀害他的可能。最后,重案组的人认为马国刚可能只是自责自己没检查好安全措施,把陈齐强害死了,才会反复说‘对不起’,所以就释放了他。”

    老莫话音刚落,辛晴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重案组办案就这么草率?”

    听到这话,还在闹小情绪的许亦白,立马扭头回来看着辛晴,满脸都写着:“看吧,我都说重案组就是想甩锅的啦”。

    正当许亦白想接话的时候,辛晴话锋一转。

    “但这次倒是被他们误打误撞对了,陈齐强确实不是马国刚杀的。”

    “案子,和灵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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