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水。
白行止第二天不情愿地向孟葵道歉。
“你这是怕我不给治了？”孟葵得理不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一路，要不是我脾气好……不对，要不是你家殿下昨夜赔罪到子时三刻，我才不会原谅你呢！”
白行止目瞪口呆看向乐翊。
乐翊点头。
虽然也算是赔罪吧，但总感觉是自己占便宜了。
宫一刀不敢说话，毕竟今早他出门端早餐的时候，正好看见殿下从孟葵的房间出来。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陪罪的，今日他看起来红光满面，心情愉悦。
白行止暗捶胸口，他这是做了什么事，居然连累了殿下！
罪该万死！
孟葵按着白行止的脖子，手中小刀飞出了花，一点点削掉他腐烂的皮肉：“你可别乱动，要不然你殿下昨天的心意都白费了，你可不知道他为了道歉都做了什么，简直就是和我这种妖女同流合污，白白就被玷污啦！”
孟葵眉梢眼角洋溢着喜悦，像只翘尾巴的小孔雀，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乐翊静默的凝视着孟葵。
白行止希望自己殿下站出来反驳两声，但并未得到任何的解释，于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孟葵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确实也觉得白行止确实是个真男人，后背被自己铲得坑坑洼洼的，也就到吸几口凉气，竟连晃都没晃。
孟葵说：“这伤愈合还需要一段时日，至少需要十天左右，静养期间内尤其不要动怒，否则伤口就容易裂开，到时候你就又要被我讥讽一番了。”
白行止：……
孟葵解下腰间玉佩：“若是静养，其实长公主府是最好的地方。宫一刀，你和白将军回去之后将这个交给灵云，她就知道有我的消息了。你们还是住在侧院吧，那里比较清静，反正你家殿下也住过我的侧室。”
白行止：……没完了是不是。
宫一刀愣了愣，眼珠子默默看向乐翊：“老大，我还是随身保护你比较好吧。”
对于两人的安排乐翊昨晚想了一夜，也觉得长公主府邸确实是最稳妥的地方。孟葵已经将眼线清得干净，旁人也不愿意去侧院触霉头，内院是灵云的自己人，况且香穰四通八达，白行止休息好后可以打探消息，也可去寻失散的军队。
乐翊看着孟葵，沉声说道：“就按照孟葵的意思办吧。”
白行止不可置信，仿佛遭受了人生以来的巨大重击。
这个女人不仅仅成为了救命恩人，他还要看其颜色，寄人篱下？
宫一刀问：“老大，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我还有事。”乐翊说。
宫一刀问：“那个吃人的客栈？老大，这不关咱们的事情啊！”
“看起来和你们无关，但和我有关，我活这么大又不是靠别人施舍。”孟葵认真说道，“况且，你不好奇他们找了那么多姑娘去做什么吗？”
“这……什么是和我们看起来无关？”宫一刀脑子不转了，那些女人是南乌的，羌家人也是南乌的。
说到底，如果有能力的话，他们会解救。但现在殿下自身难保，又如何去冒着暴露的风险去趟南乌内部的浑水呢？
孟葵停下手中的草药，问道：“白将军，你说说？”
白行止半响吐出一句：“借刀杀人？”
“差不多吧，”孟葵说，“道理嘛，我就不解释了，要么显得我好像为了一个男人就背离整个南乌一样。事先声明，南乌还是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从不会变，有人无辜，有人罪该万死……”
宫一刀更是一头雾水了：“你们在谈什么呢？”
孟葵笑着拍了拍宫一刀的脑袋：“你脑子怎么就不灵光呢，这以后怎么当将军？”
“我也没想当将军。”
孟葵继续揉着他毛糙的脑袋：“我会照顾好你们殿下的，不要担心哦！”
“……可是。”
乐翊起身：“我们一会儿动身先去人肉客栈，你们明日回香穰，养精蓄锐。我们应当在七日内返回，届时再做打算。”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南乌，还有大周。”
掷地有声。
白行止沉默不语，他们此番失利，内忧外患，情报有误，甚至在大战前三天，粮草被烧，所以他们才改变了计策。
孟葵将一块糕点塞在白行止嘴里：“别说啦，你的殿下你还不了解吗？”
“殿下保重，千万要小心啊!”
白行止咬掉糕点，眼中闪烁着泪花。
孟葵将手上的糕点渣渣掸掉：“走啦。”
两人离开，白行止和宫一刀对视一眼。
宫一刀耸耸肩：“你嘴上说不过长公主的，还是放弃吧。公主府侧院也不错，我还可以给你买烤鸡。”
白行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那孟葵的话能当真吗！”
宫一刀小声说：“你还看不出来殿下的心思吗，你能把孟葵当成长公主对待吗？当然不能，她应该是太子妃！白将军，你都成婚这么多年了，殿下和她的关系你不是明眼就看出来了？”
“……但，但这也没名没份啊。”白行止脑中嗡嗡，大周的女子都注重明媒正娶，怎么南乌到民风豪放？
难道孟葵真的和殿下情投意合，连这都不在乎了？
宫一刀愁眉苦脸：“白将军啊，你说什么名分呢！殿下现在能给什么，若真要是名分那就是孟葵娶……娶……哎呦，你知道的！”
白行止脸色更不好看了。
门外，孟葵和乐翊并没离开，屋内两人的谈话悉数被听了去。
孟葵笑起来十分明媚：“太子殿下，要入赘啊。”
乐翊：……
他话锋一转，问道：“他住侧院，我住哪里？”
孟葵看着他幽深的眼睛：“你也住侧院，或者我给你在侧院搭个棚子怎么样啊。”
乐翊眸色暗了暗：“我陪你去冷泉，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奖励？”
“你为人和善，做事不求回报。”孟葵咯咯直笑。
***
两人各骑一匹马，从县城离开赶往人肉客栈。
与当时规划的时间一致，那队运行被捉住姑娘们的车马刚到客栈。
两人生怕打草惊蛇，并未露面，隐藏在客栈后的树林中。这里是一片旷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间隔比较远，但仍然能看出来那些姑娘病怏怏的，走路也东倒西歪。
孟葵让蓝兔兔前去探查，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回禀说：“那些姑娘的身体在逐渐被掏空。”
“瓮？”孟葵问。
蓝兔兔点头：“情况和冷泉池里的女尸类似，她们的身体在被蚕食，等到被蛊虫完全侵占还需要五到十天。”
“也就是说她们在到达冷泉池后还要经历下蛊，”孟葵凝眸，她侧头看向乐翊，“你怎么看这事儿？”
乐翊沉思：“蛊的事情我不懂，但发现了另一件事。”
“什么？”
“这些人都很像你。”乐翊说。
孟葵回忆，人肉客栈的老板娘在下迷药时说过她这样标致的可不多了，装载蛊虫的瓮可以有各种形态，从小孩到老人都有，如果要说效果最好的当然是类似于白行止这样身体强壮的壮年，毕竟可以容纳至少两三种蛊。
但女孩。
十七岁到二十岁，皮肤白皙、头发漆黑的女孩远没有壮汉用起来好。毕竟女孩子娇弱，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死亡，到时候蛊根本没有被孵化出来。
孟葵默默思忖，手指在土地画着圈圈。
“不对？”乐翊看出来孟葵的纠结。
“也许不是瓮，”孟葵脸上的笑容消失，“也许是‘参’。”
乐翊从孟葵口中听到了自己不了解的词：“人参的参？”
孟葵点头：“对，顾名思义就是人参。用蛊虫改变体质，然后让人变成参药，就可以治疗某种蛊症。但参很难控制，远比瓮要难得多，就算是我也不一定造出完整的参，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乐翊听懂了。
“这些都是医治南乌王室的药。”
“看起来是的。”孟葵叹了口气，“而且已经延续很多年了，我不明白什么样的病会需要蛊参。蛊参对应蛊症，就是下蛊后的病症，如果你想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蛊参是没用的。由此我们可以断定，这十年南乌王宫中，或者说是腾卓、方纥之中有人身重蛊毒，并且这就是羌家人想到的方法。”
说话间，她想明白了。
同时，乐翊似乎也面临了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孟葵看向自己手臂，月光下她的肌肤被照得晶莹透亮，淡淡说道：“我也是参，所以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被采走，而她们被拔苗助长，快速催熟，然后被采割。”
蛊参的成长可长可短，时间长的当然药效高，时间短的只管一时之需。所以无论是她还是这些姑娘，都是腾卓的两手选择。
她早该想到的。
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滕钰的保护。
滕钰啊。
孟葵笑了笑，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想这个妹妹了。
月光倾泻，孟葵靠在树干上：“该救人救人，该杀人杀人。”
“听你的。”
孟葵眨眨眼，有些不理解的问道：“都听我的？”
“对。”
“你自己没有要留一手或者利用我的地方？”
“我没有，但有人会有。”乐翊云淡风轻。
孟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羌莫望？”
乐翊似笑非笑没有回答。
白行止第二天不情愿地向孟葵道歉。
“你这是怕我不给治了？”孟葵得理不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一路，要不是我脾气好……不对，要不是你家殿下昨夜赔罪到子时三刻，我才不会原谅你呢！”
白行止目瞪口呆看向乐翊。
乐翊点头。
虽然也算是赔罪吧，但总感觉是自己占便宜了。
宫一刀不敢说话，毕竟今早他出门端早餐的时候，正好看见殿下从孟葵的房间出来。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陪罪的，今日他看起来红光满面，心情愉悦。
白行止暗捶胸口，他这是做了什么事，居然连累了殿下！
罪该万死！
孟葵按着白行止的脖子，手中小刀飞出了花，一点点削掉他腐烂的皮肉：“你可别乱动，要不然你殿下昨天的心意都白费了，你可不知道他为了道歉都做了什么，简直就是和我这种妖女同流合污，白白就被玷污啦！”
孟葵眉梢眼角洋溢着喜悦，像只翘尾巴的小孔雀，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乐翊静默的凝视着孟葵。
白行止希望自己殿下站出来反驳两声，但并未得到任何的解释，于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孟葵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确实也觉得白行止确实是个真男人，后背被自己铲得坑坑洼洼的，也就到吸几口凉气，竟连晃都没晃。
孟葵说：“这伤愈合还需要一段时日，至少需要十天左右，静养期间内尤其不要动怒，否则伤口就容易裂开，到时候你就又要被我讥讽一番了。”
白行止：……
孟葵解下腰间玉佩：“若是静养，其实长公主府是最好的地方。宫一刀，你和白将军回去之后将这个交给灵云，她就知道有我的消息了。你们还是住在侧院吧，那里比较清静，反正你家殿下也住过我的侧室。”
白行止：……没完了是不是。
宫一刀愣了愣，眼珠子默默看向乐翊：“老大，我还是随身保护你比较好吧。”
对于两人的安排乐翊昨晚想了一夜，也觉得长公主府邸确实是最稳妥的地方。孟葵已经将眼线清得干净，旁人也不愿意去侧院触霉头，内院是灵云的自己人，况且香穰四通八达，白行止休息好后可以打探消息，也可去寻失散的军队。
乐翊看着孟葵，沉声说道：“就按照孟葵的意思办吧。”
白行止不可置信，仿佛遭受了人生以来的巨大重击。
这个女人不仅仅成为了救命恩人，他还要看其颜色，寄人篱下？
宫一刀问：“老大，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我还有事。”乐翊说。
宫一刀问：“那个吃人的客栈？老大，这不关咱们的事情啊！”
“看起来和你们无关，但和我有关，我活这么大又不是靠别人施舍。”孟葵认真说道，“况且，你不好奇他们找了那么多姑娘去做什么吗？”
“这……什么是和我们看起来无关？”宫一刀脑子不转了，那些女人是南乌的，羌家人也是南乌的。
说到底，如果有能力的话，他们会解救。但现在殿下自身难保，又如何去冒着暴露的风险去趟南乌内部的浑水呢？
孟葵停下手中的草药，问道：“白将军，你说说？”
白行止半响吐出一句：“借刀杀人？”
“差不多吧，”孟葵说，“道理嘛，我就不解释了，要么显得我好像为了一个男人就背离整个南乌一样。事先声明，南乌还是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从不会变，有人无辜，有人罪该万死……”
宫一刀更是一头雾水了：“你们在谈什么呢？”
孟葵笑着拍了拍宫一刀的脑袋：“你脑子怎么就不灵光呢，这以后怎么当将军？”
“我也没想当将军。”
孟葵继续揉着他毛糙的脑袋：“我会照顾好你们殿下的，不要担心哦！”
“……可是。”
乐翊起身：“我们一会儿动身先去人肉客栈，你们明日回香穰，养精蓄锐。我们应当在七日内返回，届时再做打算。”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南乌，还有大周。”
掷地有声。
白行止沉默不语，他们此番失利，内忧外患，情报有误，甚至在大战前三天，粮草被烧，所以他们才改变了计策。
孟葵将一块糕点塞在白行止嘴里：“别说啦，你的殿下你还不了解吗？”
“殿下保重，千万要小心啊!”
白行止咬掉糕点，眼中闪烁着泪花。
孟葵将手上的糕点渣渣掸掉：“走啦。”
两人离开，白行止和宫一刀对视一眼。
宫一刀耸耸肩：“你嘴上说不过长公主的，还是放弃吧。公主府侧院也不错，我还可以给你买烤鸡。”
白行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那孟葵的话能当真吗！”
宫一刀小声说：“你还看不出来殿下的心思吗，你能把孟葵当成长公主对待吗？当然不能，她应该是太子妃！白将军，你都成婚这么多年了，殿下和她的关系你不是明眼就看出来了？”
“……但，但这也没名没份啊。”白行止脑中嗡嗡，大周的女子都注重明媒正娶，怎么南乌到民风豪放？
难道孟葵真的和殿下情投意合，连这都不在乎了？
宫一刀愁眉苦脸：“白将军啊，你说什么名分呢！殿下现在能给什么，若真要是名分那就是孟葵娶……娶……哎呦，你知道的！”
白行止脸色更不好看了。
门外，孟葵和乐翊并没离开，屋内两人的谈话悉数被听了去。
孟葵笑起来十分明媚：“太子殿下，要入赘啊。”
乐翊：……
他话锋一转，问道：“他住侧院，我住哪里？”
孟葵看着他幽深的眼睛：“你也住侧院，或者我给你在侧院搭个棚子怎么样啊。”
乐翊眸色暗了暗：“我陪你去冷泉，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奖励？”
“你为人和善，做事不求回报。”孟葵咯咯直笑。
***
两人各骑一匹马，从县城离开赶往人肉客栈。
与当时规划的时间一致，那队运行被捉住姑娘们的车马刚到客栈。
两人生怕打草惊蛇，并未露面，隐藏在客栈后的树林中。这里是一片旷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间隔比较远，但仍然能看出来那些姑娘病怏怏的，走路也东倒西歪。
孟葵让蓝兔兔前去探查，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回禀说：“那些姑娘的身体在逐渐被掏空。”
“瓮？”孟葵问。
蓝兔兔点头：“情况和冷泉池里的女尸类似，她们的身体在被蚕食，等到被蛊虫完全侵占还需要五到十天。”
“也就是说她们在到达冷泉池后还要经历下蛊，”孟葵凝眸，她侧头看向乐翊，“你怎么看这事儿？”
乐翊沉思：“蛊的事情我不懂，但发现了另一件事。”
“什么？”
“这些人都很像你。”乐翊说。
孟葵回忆，人肉客栈的老板娘在下迷药时说过她这样标致的可不多了，装载蛊虫的瓮可以有各种形态，从小孩到老人都有，如果要说效果最好的当然是类似于白行止这样身体强壮的壮年，毕竟可以容纳至少两三种蛊。
但女孩。
十七岁到二十岁，皮肤白皙、头发漆黑的女孩远没有壮汉用起来好。毕竟女孩子娇弱，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死亡，到时候蛊根本没有被孵化出来。
孟葵默默思忖，手指在土地画着圈圈。
“不对？”乐翊看出来孟葵的纠结。
“也许不是瓮，”孟葵脸上的笑容消失，“也许是‘参’。”
乐翊从孟葵口中听到了自己不了解的词：“人参的参？”
孟葵点头：“对，顾名思义就是人参。用蛊虫改变体质，然后让人变成参药，就可以治疗某种蛊症。但参很难控制，远比瓮要难得多，就算是我也不一定造出完整的参，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乐翊听懂了。
“这些都是医治南乌王室的药。”
“看起来是的。”孟葵叹了口气，“而且已经延续很多年了，我不明白什么样的病会需要蛊参。蛊参对应蛊症，就是下蛊后的病症，如果你想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蛊参是没用的。由此我们可以断定，这十年南乌王宫中，或者说是腾卓、方纥之中有人身重蛊毒，并且这就是羌家人想到的方法。”
说话间，她想明白了。
同时，乐翊似乎也面临了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孟葵看向自己手臂，月光下她的肌肤被照得晶莹透亮，淡淡说道：“我也是参，所以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被采走，而她们被拔苗助长，快速催熟，然后被采割。”
蛊参的成长可长可短，时间长的当然药效高，时间短的只管一时之需。所以无论是她还是这些姑娘，都是腾卓的两手选择。
她早该想到的。
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滕钰的保护。
滕钰啊。
孟葵笑了笑，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想这个妹妹了。
月光倾泻，孟葵靠在树干上：“该救人救人，该杀人杀人。”
“听你的。”
孟葵眨眨眼，有些不理解的问道：“都听我的？”
“对。”
“你自己没有要留一手或者利用我的地方？”
“我没有，但有人会有。”乐翊云淡风轻。
孟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羌莫望？”
乐翊似笑非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