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竞赛举办地点在伶市杨城十一中，各参赛学校安排大巴接送，附中一大早就安排妥当了，参赛学生陆陆续续就位。
林唯洲抢到了靠前位置，等的就是某个晕车人士来了，这辆车上大多都是认识的，一进门就能打上招呼，几个个别的还打闹着说要抢他旁边的位置，他没肯，大剌剌把书包搁在上边，自己像一尊请不动的老佛爷。
车上大多都是吃着早餐看书的，司机进门那会闻见了混沌的混合气体，皱起眉打发他们下车，就这样，他们又闹哄哄鱼贯而出，温凌漾磨蹭了好一会才上的车，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眯着眼假寐的人，等人走到他旁边才睁开眼。
“吃早餐了没？”
“吃过了，这个给你。”
温凌漾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从他避让开的位置来到靠窗位置坐下，摸索了一阵没找到开窗的把手，索性拉上窗帘。
启程了，一路上都叽叽喳喳个不停，翻书声议论声交杂。温凌漾受不了车上的味道，撕开薄荷糖含在嘴里，从书包扯出耳机戴上才眯起眼，脑子晕吞吞的不好受，说不清空气混着什么味，只是稍微一摇晃就有种喷涌而出的恶寒，旁边的人很安静的抱着书包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空洞。
百无聊赖，林唯洲也不打算临时抱佛脚，收回神那会，瞥见旁边的人像是睡着了，靠这边的耳朵挂着一只有线耳机，手里捏着粉色MP3，他没去吵醒人家，悄悄拿起另外一只戴上抱臂眯起眼，听了有一会儿，发现里面的歌几乎都是他会唱的，有点奇妙，忍不住打拍子。
大巴路上颠簸一下，温凌漾不舒服到了极致，差点给吐了出来，烦躁火气上头，像是气冲冲一般抓起矿泉水就灌，缓了一会，犹如一具尸体重新瘫在位置上，真烦，浑浊空气中伴着一阵直击灵魂的辣条味。
哪条狗吃辣条！！！
温凌漾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这种环境还能自嗨，视线落在他打着拍子的手指上，还有那只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这里面的歌都是听他唱过才下的，她楞了好久，有种被人窥视秘密的窘迫，复杂情绪堵在胸腔加剧了呼吸困难，她连忙扯纸巾捂住鼻子，一顿慌乱行径，顺便蹭掉了林唯洲耳朵挂着的耳机。
林唯洲和捂住脸的人大眼瞪小眼，他垂下眸子捡起耳机还给她。
“抱歉，刚才有点无聊。”
语气平和，没有想要疑问里面的歌曲熟悉，还好都是花重金下的原唱，即使里面混着一些声线跟他相似的，温凌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事，你要听就戴。”
林唯洲笑了笑摇头，拉开书包扯出一张试卷，温凌漾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也开始卷？
结果那人将试卷一卷，毫不客气地敲在前面男生的头上，引得不少人看过来。
“赖许洋还吃，开窗。”
“好的哥。”
男生立刻扯着笑脸，迅速把辣条藏进塑料袋里，支楞着旁边的人把窗开了，瞬间空气得到净化，温凌漾整个人放松下来。
“好点了么？”林唯洲摊平试卷折好放进书包。
“活过来了。”
“喜欢这几首歌？”
他突然问道，温凌漾脸上又浮起紧绷模样，不太自然地挠挠脸，“是吧，不知道啥好听，正好你唱过，觉得不错就下了。”
你千万得信。
林唯洲见她不太自然就没多问，“嗯，回去给你推荐几首。”
“行啊，还没问你为啥不继续当音乐生了。”
“音乐对于我只是爱好，不想进行一系列条条框框课程束缚以及深入练习，或者说用它来工作谋生等，我只想自由自在唱歌，心情好唱歌。”
“音乐生很辛苦吗？”
“还好，我和邹乐融是流行乐的，那时候玩得很疯，音乐室的乐器都摸了个遍，教我们的老师喜欢教一节课，然后让我们自己练习，有些人就好趁机偷懒，只有我们几个在闹。”
“禹思危也是？”
“他隔壁班的，以前第一名，只是后面变声期嗓子原因，有点自卑，就转学做普通生。”
温凌漾若有所思，“那么，你又是为啥想要当宠物医生？”
“我爸公司有个慈善项目，就是动物救助以及京市那边的宠物医院，了解过觉得蛮有意思，再加上我自己也养宠物，宠物医院少之又少，流离失所的动物也多，以后可能接手这个项目，添砖加瓦。”
“嗯，小乖是真的很善良，以后投资加我一个。”
林唯洲笑了笑看向她，“你想好学什么专业么？”
“金融吧，感觉岗位多点，范围也广，计算机虽然也是，但我起跑线比别人低，现在还不太精通。”
要不是搜过，她真打算说不知道的，金融多高大上，要是学得好了，还能到大公司工作，或者到父亲的公司帮忙也成。
“挺好，凡事都一步步来的，小漾会很酷的。”
/
数学竞赛还是老样子，温凌漾第一次参加，高估了，这不就是小测水平么，课外的题难度也不大，有些逆思维也能解出来，只是最后那道函数题图形复杂。
考完后出来，一片嘈杂，温凌漾找了一阵才找到人，之后就随着人流来到食堂，全是些陌生面孔，然而对旁边这位哥来说不一定，不少上来打招呼的。
“洲仔，你女朋友？”
“嗯。”
“长这么乖，认识一下，叫什么名啊？”
“你猜。”
“……”
有种可能，林唯洲本人跟他们并不认识，只是打招呼时出于礼貌回应，那为什么打招呼，是因为他们共同朋友邹乐融，邹大哥泛泛之交特别多，跟着他难免会认识一些人，只是林唯洲没去记别人名字，而邹大哥能做到每一个认识且精准摇人，佩服得不行。
休息一段时间就启程回校，林唯洲带着人去买了口罩和晕车贴，女孩拿着东西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实在找不到词去夸那嘴硬的家伙，谁叫他说怕人家吐个托马斯回旋，二话不说迈着长腿将人拎到靠窗位置坐下，温凌漾对他一顿夸，那哥爽了，一秒破功。
颜诗淮是半日不见如隔三秋，见同桌回来后拉着人讲了一下午，放学后肚子没忍住咕噜。温凌漾急忙收拾好东西就出门，结果被花欲飞逮个正着。
“小漾，数学竞赛怎么样？难不难？”
“还成，跟平常小测一个水平。”
“我听说最后一道题有点难。”
“对，好在我提前看过类似的，不多说了姑父，我先去吃饭了。”
“哎好。”花欲飞看着她潇洒地蹭蹭下楼。
一路念叨着吃什么，结果脑子混入了大巴里混沌气体的记忆，温凌漾下意识皱眉时，背后有人跟上来，急匆匆的差点撞上，风儿扬了扬她的刘海，伴着一阵熟悉而陌生的味，像林唯洲身上的，但是却夹杂着一种苦甘橘香。
温凌漾看着面前这“大甜妹”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很特别的思绪。
“邹乐融啥事这么急呀？”
他跑得太急，额前的碎发扬起露出晴朗眉目，气息不稳道，“边走边说，对了，上次我答应帮你找李惠菜事件的人已经有眉目了。”
“啊，谢谢，”温凌漾才想起来，自己却意外地平静，“要不先吃饭吧，我请你，辛苦你了。”
“这有啥关系，你想吃什么？”
“巷尾云吞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上来打招呼的人不少，邹乐融都能叫出名字并寒暄几句，旁边的人一脸钦佩。
“你有告诉林唯洲这件事吗？”温凌漾突然问道。
“我只顾着查了，要告诉他一声？”
“那倒不用，我没想他卷进来，你都查到什么了？”
邹乐融拿出手机给她看，那是几张贴吧的截图，IP名字“笑笑丫”，头像是一个模糊动漫人物，温凌漾顿时一阵心慌，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窒息感，她不敢回忆哭声连天，冰冷脏水从头顶冲下，被逼在角落谩骂的场景，只是那张置身事外的诡异笑脸直击脑海。每张截图都一模一样，统共三张，温凌漾沉默地将手机还给他。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嗯。”
“对上号了，我打听到她在10班，叫萧研雅，开学一个月后转入附中，这是照片你看看。”
温凌漾扫了眼就避开了屏幕，太熟悉了，像是站在面前一般，像是回到那天，缩在角落被群殴一抬头撞见不远处笑得狰狞的脸一样惊恐。
“看截图里头没什么不同，每句话标点符号都一样，连日期都是每个月的十八号。”
“她在清亭跟我同班，学号18.”
邹乐融反应过来有点细思极恐，连忙关上手机，“那么，你们什么关系？她难道是霸凌者？”
“嗯，但是就嘲笑我跟李惠菜的关系也不至于放弃清亭的好学校吧。”温凌漾颓丧地坐在椅子上，脸上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霸凌还算不上，她没动手，只是每次都有她的身影，毛骨悚然。”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她不可能傻到要转学过来看笑话，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需要帮忙吗？”
邹乐融倒了茶水放在她面前，说实话他这句话让她心动，然而她又不喜欢被多人关注，所以拒绝了。
“你帮的够多了，剩下的我自己解决，再者说，我总不能逃避下去的。”
“不碍事，你需要就告诉我，哥给你摇人。”邹乐融扯了句安抚道。
温凌漾没忍住笑出来，“好的邹哥。”
“哎，你跟洲洲在一起了？”
“嗯，是啊。”
“他跟我炫耀了一晚，就差打车过来我耳边说。”
“……”
回来路上，温凌漾心不在焉地踢着石子，想不清这和平的迦南终有一日像清亭一般暗潮汹涌，要是解决起来恐怕会棘手，那么，萧研雅为什么执着于看她笑话？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事开别人玩笑，很好笑吗？她发泄似的一脚将石子踢远，路过一个小巷口听见了一句谩骂，撇头撞见许嘉汀靠在墙上带着哭腔，三个女生骂着难听的话推搡着她，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本子落了一地。
场景太过于熟悉，温凌漾躲在阴影下偷听，大概是被勒索。
“臭婊.子听好了，明天拿钱来嶙阳路，不来有你好看。”
她抬腿准备走人时，那个落魄的身影从眼前快步逃离，呼吸一窒，掀起一阵泥腥味，一帧帧画面侵入脑海，这次她是第三视觉，以前她越是倔强反抗，她们就越拿捏她的弱点，然而看许嘉汀没有反抗的意思，心里为她捏了把汗。
温凌漾曾想过帮她，可是自己也作为一个被霸凌者实在迈不动脚，自己都护不住还怎么护别人，她抑制住涌起的内疚感往空无一人的巷子看去，视线落在脏水坑里泛着光的钢笔上。
林唯洲抢到了靠前位置，等的就是某个晕车人士来了，这辆车上大多都是认识的，一进门就能打上招呼，几个个别的还打闹着说要抢他旁边的位置，他没肯，大剌剌把书包搁在上边，自己像一尊请不动的老佛爷。
车上大多都是吃着早餐看书的，司机进门那会闻见了混沌的混合气体，皱起眉打发他们下车，就这样，他们又闹哄哄鱼贯而出，温凌漾磨蹭了好一会才上的车，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眯着眼假寐的人，等人走到他旁边才睁开眼。
“吃早餐了没？”
“吃过了，这个给你。”
温凌漾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从他避让开的位置来到靠窗位置坐下，摸索了一阵没找到开窗的把手，索性拉上窗帘。
启程了，一路上都叽叽喳喳个不停，翻书声议论声交杂。温凌漾受不了车上的味道，撕开薄荷糖含在嘴里，从书包扯出耳机戴上才眯起眼，脑子晕吞吞的不好受，说不清空气混着什么味，只是稍微一摇晃就有种喷涌而出的恶寒，旁边的人很安静的抱着书包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空洞。
百无聊赖，林唯洲也不打算临时抱佛脚，收回神那会，瞥见旁边的人像是睡着了，靠这边的耳朵挂着一只有线耳机，手里捏着粉色MP3，他没去吵醒人家，悄悄拿起另外一只戴上抱臂眯起眼，听了有一会儿，发现里面的歌几乎都是他会唱的，有点奇妙，忍不住打拍子。
大巴路上颠簸一下，温凌漾不舒服到了极致，差点给吐了出来，烦躁火气上头，像是气冲冲一般抓起矿泉水就灌，缓了一会，犹如一具尸体重新瘫在位置上，真烦，浑浊空气中伴着一阵直击灵魂的辣条味。
哪条狗吃辣条！！！
温凌漾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这种环境还能自嗨，视线落在他打着拍子的手指上，还有那只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这里面的歌都是听他唱过才下的，她楞了好久，有种被人窥视秘密的窘迫，复杂情绪堵在胸腔加剧了呼吸困难，她连忙扯纸巾捂住鼻子，一顿慌乱行径，顺便蹭掉了林唯洲耳朵挂着的耳机。
林唯洲和捂住脸的人大眼瞪小眼，他垂下眸子捡起耳机还给她。
“抱歉，刚才有点无聊。”
语气平和，没有想要疑问里面的歌曲熟悉，还好都是花重金下的原唱，即使里面混着一些声线跟他相似的，温凌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事，你要听就戴。”
林唯洲笑了笑摇头，拉开书包扯出一张试卷，温凌漾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也开始卷？
结果那人将试卷一卷，毫不客气地敲在前面男生的头上，引得不少人看过来。
“赖许洋还吃，开窗。”
“好的哥。”
男生立刻扯着笑脸，迅速把辣条藏进塑料袋里，支楞着旁边的人把窗开了，瞬间空气得到净化，温凌漾整个人放松下来。
“好点了么？”林唯洲摊平试卷折好放进书包。
“活过来了。”
“喜欢这几首歌？”
他突然问道，温凌漾脸上又浮起紧绷模样，不太自然地挠挠脸，“是吧，不知道啥好听，正好你唱过，觉得不错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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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唯洲见她不太自然就没多问，“嗯，回去给你推荐几首。”
“行啊，还没问你为啥不继续当音乐生了。”
“音乐对于我只是爱好，不想进行一系列条条框框课程束缚以及深入练习，或者说用它来工作谋生等，我只想自由自在唱歌，心情好唱歌。”
“音乐生很辛苦吗？”
“还好，我和邹乐融是流行乐的，那时候玩得很疯，音乐室的乐器都摸了个遍，教我们的老师喜欢教一节课，然后让我们自己练习，有些人就好趁机偷懒，只有我们几个在闹。”
“禹思危也是？”
“他隔壁班的，以前第一名，只是后面变声期嗓子原因，有点自卑，就转学做普通生。”
温凌漾若有所思，“那么，你又是为啥想要当宠物医生？”
“我爸公司有个慈善项目，就是动物救助以及京市那边的宠物医院，了解过觉得蛮有意思，再加上我自己也养宠物，宠物医院少之又少，流离失所的动物也多，以后可能接手这个项目，添砖加瓦。”
“嗯，小乖是真的很善良，以后投资加我一个。”
林唯洲笑了笑看向她，“你想好学什么专业么？”
“金融吧，感觉岗位多点，范围也广，计算机虽然也是，但我起跑线比别人低，现在还不太精通。”
要不是搜过，她真打算说不知道的，金融多高大上，要是学得好了，还能到大公司工作，或者到父亲的公司帮忙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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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竞赛还是老样子，温凌漾第一次参加，高估了，这不就是小测水平么，课外的题难度也不大，有些逆思维也能解出来，只是最后那道函数题图形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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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仔，你女朋友？”
“嗯。”
“长这么乖，认识一下，叫什么名啊？”
“你猜。”
“……”
有种可能，林唯洲本人跟他们并不认识，只是打招呼时出于礼貌回应，那为什么打招呼，是因为他们共同朋友邹乐融，邹大哥泛泛之交特别多，跟着他难免会认识一些人，只是林唯洲没去记别人名字，而邹大哥能做到每一个认识且精准摇人，佩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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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诗淮是半日不见如隔三秋，见同桌回来后拉着人讲了一下午，放学后肚子没忍住咕噜。温凌漾急忙收拾好东西就出门，结果被花欲飞逮个正着。
“小漾，数学竞赛怎么样？难不难？”
“还成，跟平常小测一个水平。”
“我听说最后一道题有点难。”
“对，好在我提前看过类似的，不多说了姑父，我先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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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念叨着吃什么，结果脑子混入了大巴里混沌气体的记忆，温凌漾下意识皱眉时，背后有人跟上来，急匆匆的差点撞上，风儿扬了扬她的刘海，伴着一阵熟悉而陌生的味，像林唯洲身上的，但是却夹杂着一种苦甘橘香。
温凌漾看着面前这“大甜妹”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很特别的思绪。
“邹乐融啥事这么急呀？”
他跑得太急，额前的碎发扬起露出晴朗眉目，气息不稳道，“边走边说，对了，上次我答应帮你找李惠菜事件的人已经有眉目了。”
“啊，谢谢，”温凌漾才想起来，自己却意外地平静，“要不先吃饭吧，我请你，辛苦你了。”
“这有啥关系，你想吃什么？”
“巷尾云吞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上来打招呼的人不少，邹乐融都能叫出名字并寒暄几句，旁边的人一脸钦佩。
“你有告诉林唯洲这件事吗？”温凌漾突然问道。
“我只顾着查了，要告诉他一声？”
“那倒不用，我没想他卷进来，你都查到什么了？”
邹乐融拿出手机给她看，那是几张贴吧的截图，IP名字“笑笑丫”，头像是一个模糊动漫人物，温凌漾顿时一阵心慌，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窒息感，她不敢回忆哭声连天，冰冷脏水从头顶冲下，被逼在角落谩骂的场景，只是那张置身事外的诡异笑脸直击脑海。每张截图都一模一样，统共三张，温凌漾沉默地将手机还给他。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嗯。”
“对上号了，我打听到她在10班，叫萧研雅，开学一个月后转入附中，这是照片你看看。”
温凌漾扫了眼就避开了屏幕，太熟悉了，像是站在面前一般，像是回到那天，缩在角落被群殴一抬头撞见不远处笑得狰狞的脸一样惊恐。
“看截图里头没什么不同，每句话标点符号都一样，连日期都是每个月的十八号。”
“她在清亭跟我同班，学号18.”
邹乐融反应过来有点细思极恐，连忙关上手机，“那么，你们什么关系？她难道是霸凌者？”
“嗯，但是就嘲笑我跟李惠菜的关系也不至于放弃清亭的好学校吧。”温凌漾颓丧地坐在椅子上，脸上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霸凌还算不上，她没动手，只是每次都有她的身影，毛骨悚然。”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她不可能傻到要转学过来看笑话，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需要帮忙吗？”
邹乐融倒了茶水放在她面前，说实话他这句话让她心动，然而她又不喜欢被多人关注，所以拒绝了。
“你帮的够多了，剩下的我自己解决，再者说，我总不能逃避下去的。”
“不碍事，你需要就告诉我，哥给你摇人。”邹乐融扯了句安抚道。
温凌漾没忍住笑出来，“好的邹哥。”
“哎，你跟洲洲在一起了？”
“嗯，是啊。”
“他跟我炫耀了一晚，就差打车过来我耳边说。”
“……”
回来路上，温凌漾心不在焉地踢着石子，想不清这和平的迦南终有一日像清亭一般暗潮汹涌，要是解决起来恐怕会棘手，那么，萧研雅为什么执着于看她笑话？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事开别人玩笑，很好笑吗？她发泄似的一脚将石子踢远，路过一个小巷口听见了一句谩骂，撇头撞见许嘉汀靠在墙上带着哭腔，三个女生骂着难听的话推搡着她，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本子落了一地。
场景太过于熟悉，温凌漾躲在阴影下偷听，大概是被勒索。
“臭婊.子听好了，明天拿钱来嶙阳路，不来有你好看。”
她抬腿准备走人时，那个落魄的身影从眼前快步逃离，呼吸一窒，掀起一阵泥腥味，一帧帧画面侵入脑海，这次她是第三视觉，以前她越是倔强反抗，她们就越拿捏她的弱点，然而看许嘉汀没有反抗的意思，心里为她捏了把汗。
温凌漾曾想过帮她，可是自己也作为一个被霸凌者实在迈不动脚，自己都护不住还怎么护别人，她抑制住涌起的内疚感往空无一人的巷子看去，视线落在脏水坑里泛着光的钢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