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好邪门的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痛感是有的，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怪了。
她看着自己张开的手，那股莫名的力还未消失，吓得直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狂奔。
软朊发现女人惊恐的神情，觉得意外，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拉了菅司命回来，询问：“你都看到了？”
“嗯。”
“听见她说的话了吗？你千万别学她。”软朊对此还有些担心。
此刻的菅司命格外冷静，他没看热闹也没多余的情绪波动。
软朊舒了口气，自己平复情绪之后去了另一处零食货架，零食摆得满满当当，软朊买东西的时候也不忘了教学：“饼干，上面包装有写种类，夹心的还是不夹心，口味有巧克力的还有柠檬味道的。”
“怎么跟你形容呢？巧克力味道后味会有一丝丝苦，但柠檬是很清爽的，吃到嘴里……反正你尝尝就知道了，我只说你是体会不到的。”软朊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零食放进车里。
对于菅司命来说，这些是陌生的，一个鼓鼓的包装袋，里面难道不是空气？
“为何喜欢？”
“好吃啊！有时嘴馋，偶尔吃一吃膨化食品也没什么的。”软朊说完晃了晃手中拿着的包装袋子，说道：“你听，哗啦啦的声音，多好听的声音啊！这种美妙的感觉很少人能体会到。”
菅司命尝试着模仿她的动作，甩了甩袋子，好像是有东西，里面不是空气。
“我没骗你吧？拆开之后就能吃了，很好吃的。”软朊挑了好几包薯片，饼干也有两包。
不敢多吃都是高热量食物，不过司命也在，两人份也不能太少，这样想着，软朊心安理得了些。
-
在商超里转了半天，软朊也在观察周边人的反应，司命经过之时，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回头率百分百。
不过太招人了，难免引起有人眼红。
软朊给他买了一副墨镜、一个口罩和帽子，反正以后也能用得上。
全部遮完了怎么还是这么帅啊？
这实在有点难办。
好在，没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买衣服的时候，一位女服务生问：“这是你男朋友么？”
软朊挽上他的胳膊：“是。”
“好帅啊，我以为是明星。”
“谢谢！”
离开之后，软朊还听见那位女服务生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真的好帅啊！脸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只是身影都能感觉到是绝世大帅哥！太好看了吧？！而且好高。有一八五了吧？”
“哎！我要是也遇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
-
新地点、新世界，菅司命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常走走停停，歇下来驻足看周遭的事物。
它们都不会移动，所以脑中的危险信号解除。
“思命！思命你去哪儿了？”
完蛋，有人知道了吗？
软朊心下焦急，被人发现了吗？
看来不能多待了，软朊想拉着他走，谁知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她的身后，那人的音调越高也越急迫。
一只棕色小泰迪从软朊的身边经过，慢慢悠悠、不急不躁溜达着，轻瞥了一眼她，带着几分不屑。
它……叫司命？
这也能撞名啊！而上一秒，她看到菅司命真的扭头去看，还和那只小泰迪对视了一眼……
然后沉默转回了头。
这名也不至于这么大众化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姓氏也一样，但看菅司命的表情——改名刻不容缓了。
泰迪跑到菅司命身旁，坐在那里不走了。
“思命！思命过来啊！怎么回事你？”
“司命”汪了两声起身，爪子搔着圆滚滚的脑袋，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软朊怕菅司命也随着走，忙抓住了他的衣摆，摇了摇头目光恳切。
老人把狗抱在怀中，语调又气又带了后怕：“思命你真是的，我都快担心死了，不要随处乱跑啊！要是丢了你我该怎么办？”
就在刚刚，菅司命生出一个念头。
他既然已经解除锁定，打开禁锢自己的壳子很轻易，三成功力没多大问题。
彻底解除“封印”，他能保证她不会再找到自己。
老人找狗的瞬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代入了……
细思之后，菅司命还是决定逃离，毕竟机会不多。
胳膊上手上拎了大袋小袋的东西，他有足够的气力，倒是显得毫不费力。
先离开这里，菅司命借口去卫生间，程序设定有上厕所这一项。
软朊同意了。
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菅司命的身影，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出了问题。
-
“烨烨，司命不见了。”
“？不是锁定了吗？”电话那头比她更加震惊。
“我为了让他更好体验，解除了锁定。”
“！消失的过程呢？”林烨烨问得详细，一点可疑地方都不放过。
“难道说我的程序有了觉醒意识？”怎么想怎么离谱，不太可能，是绝不可能。
“丢了的话后果是……”
“后果很严重。我说过他在无人的六小时后，会变为消耗模式。一切都会毁了！”
听她说的这么严肃，软朊更慌。
“对不起，我没看住他。”
“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超市里。”
“先回家吧，回去我们再商量下。”
软朊只好把买的东西一点点拿回家中，菅司命没在家里。
也是，他又不认识回家的路。
这下就麻烦了。
软朊烦躁时，拆了一包薯片吃，心情不好要吃点食物解忧。
其实他不回来，这些零食都是自己的了。
没什么不好。
但想想那么多天都很体贴的菅司命，心里空落落的。
一会儿再吃个巧克力冰激凌，甜食更能使心境愉悦。
-
“软朊，你再等等，没在家里要不就是在别处转。天色还早，我陪你一起找。”
“今天他连马路都不会过，我才心急。”
林烨烨：“这件事呢，你首先要淡定些。”
软朊：“你没按定位系统吗？”
“完全拟人的，怎么可能开定位啊？”林烨烨在那边无奈笑。
软朊可坐不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等我二十分钟，我开车去。”
……
-
菅司命在用三成功力打开这个套在自己身上的壳。
试了很多次，都没打开它。
奇怪，按理说不应该会是这样。
这时，系统发出清脆的声音，提醒：想要完全脱离，需按照现实世界本源，建议扮演好这款程序人，你想要的自然会得到。
“老子不想装了！给句痛快话！”
系统：不可以。
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再回去的成本太高。
万万不能回了。
现在自己又能去哪儿？
真是可笑，路上的那些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看？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吗？
还是对他有敌意，是挑衅——菅司命很小心，他观察每一个人的动向，他们好像只看，没有任何行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菅司命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小小的系统不能帮自己，只能自寻出路了。
除了它说的那点引自己不耐烦外，很重要的是他的一腔骨气和面子往哪儿放？
周围除了路口，超市、饭店、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地方。
除了软朊，没人会教他了。
那也不能回去，绝不可以。
他需要勇气离开，于是，菅司命想出法子。
他想喝酒了。
超市里就有，软朊是不会给他买的。
买的时候要用一个叫手机的东西扫一扫，可惜他没有。
菅司命一个人站定在摆有各种酒的货架处，迟迟没拿。
是要付款的，但这儿的钱和自己那个世界不同。
店家看不下去，问他买点什么。
听他说没钱，店里老板直截了当：“不买别影响其他客人！”
态度极为恶劣，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菅司命要发功法之时，忽然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
说拦也不是，小女孩只抬头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哥哥要喝酒吗？”
“酒很贵而且不好的。我买了酒心巧克力，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颗。”
送？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真的送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直接把糖塞到他的手中。
小手很温暖，这也是菅司命在这里感受到的第二次暖意。
“谢了！”
就这一颗，酒精含量能有多少？
菅司命轻摇了下头，含进嘴里，巧克力的后味果然是夹杂着苦，酒的清甜散发出来，还不赖嘛！
因为小女孩的善意，菅司命决定不整老板了。
“帅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轻声问他。
“你呢？”
“我陪我妈妈出来的，你一个人吗？”
“对，哥哥一个人。”
“为什么没人陪你出来呢？一个人会好孤单呀。”
“一人逍遥自在，有何孤独？”
小女孩眨巴着眼，有些听不太懂。
她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要是哥哥找不着家了，可以回我家，我妈妈可以照顾你的。”
她的意思很明确了，她想让菅司命做她的哥哥。
这里的小孩既不怕人，说话像是大人似的。
菅司命想了又想说：“哥哥有家，不想回去而已。”
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他是被人创造出的书中人物。
早就没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这就怪了。
她看着自己张开的手，那股莫名的力还未消失，吓得直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狂奔。
软朊发现女人惊恐的神情，觉得意外，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拉了菅司命回来，询问：“你都看到了？”
“嗯。”
“听见她说的话了吗？你千万别学她。”软朊对此还有些担心。
此刻的菅司命格外冷静，他没看热闹也没多余的情绪波动。
软朊舒了口气，自己平复情绪之后去了另一处零食货架，零食摆得满满当当，软朊买东西的时候也不忘了教学：“饼干，上面包装有写种类，夹心的还是不夹心，口味有巧克力的还有柠檬味道的。”
“怎么跟你形容呢？巧克力味道后味会有一丝丝苦，但柠檬是很清爽的，吃到嘴里……反正你尝尝就知道了，我只说你是体会不到的。”软朊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零食放进车里。
对于菅司命来说，这些是陌生的，一个鼓鼓的包装袋，里面难道不是空气？
“为何喜欢？”
“好吃啊！有时嘴馋，偶尔吃一吃膨化食品也没什么的。”软朊说完晃了晃手中拿着的包装袋子，说道：“你听，哗啦啦的声音，多好听的声音啊！这种美妙的感觉很少人能体会到。”
菅司命尝试着模仿她的动作，甩了甩袋子，好像是有东西，里面不是空气。
“我没骗你吧？拆开之后就能吃了，很好吃的。”软朊挑了好几包薯片，饼干也有两包。
不敢多吃都是高热量食物，不过司命也在，两人份也不能太少，这样想着，软朊心安理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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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超里转了半天，软朊也在观察周边人的反应，司命经过之时，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回头率百分百。
不过太招人了，难免引起有人眼红。
软朊给他买了一副墨镜、一个口罩和帽子，反正以后也能用得上。
全部遮完了怎么还是这么帅啊？
这实在有点难办。
好在，没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买衣服的时候，一位女服务生问：“这是你男朋友么？”
软朊挽上他的胳膊：“是。”
“好帅啊，我以为是明星。”
“谢谢！”
离开之后，软朊还听见那位女服务生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真的好帅啊！脸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只是身影都能感觉到是绝世大帅哥！太好看了吧？！而且好高。有一八五了吧？”
“哎！我要是也遇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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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点、新世界，菅司命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常走走停停，歇下来驻足看周遭的事物。
它们都不会移动，所以脑中的危险信号解除。
“思命！思命你去哪儿了？”
完蛋，有人知道了吗？
软朊心下焦急，被人发现了吗？
看来不能多待了，软朊想拉着他走，谁知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她的身后，那人的音调越高也越急迫。
一只棕色小泰迪从软朊的身边经过，慢慢悠悠、不急不躁溜达着，轻瞥了一眼她，带着几分不屑。
它……叫司命？
这也能撞名啊！而上一秒，她看到菅司命真的扭头去看，还和那只小泰迪对视了一眼……
然后沉默转回了头。
这名也不至于这么大众化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姓氏也一样，但看菅司命的表情——改名刻不容缓了。
泰迪跑到菅司命身旁，坐在那里不走了。
“思命！思命过来啊！怎么回事你？”
“司命”汪了两声起身，爪子搔着圆滚滚的脑袋，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软朊怕菅司命也随着走，忙抓住了他的衣摆，摇了摇头目光恳切。
老人把狗抱在怀中，语调又气又带了后怕：“思命你真是的，我都快担心死了，不要随处乱跑啊！要是丢了你我该怎么办？”
就在刚刚，菅司命生出一个念头。
他既然已经解除锁定，打开禁锢自己的壳子很轻易，三成功力没多大问题。
彻底解除“封印”，他能保证她不会再找到自己。
老人找狗的瞬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代入了……
细思之后，菅司命还是决定逃离，毕竟机会不多。
胳膊上手上拎了大袋小袋的东西，他有足够的气力，倒是显得毫不费力。
先离开这里，菅司命借口去卫生间，程序设定有上厕所这一项。
软朊同意了。
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菅司命的身影，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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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烨，司命不见了。”
“？不是锁定了吗？”电话那头比她更加震惊。
“我为了让他更好体验，解除了锁定。”
“！消失的过程呢？”林烨烨问得详细，一点可疑地方都不放过。
“难道说我的程序有了觉醒意识？”怎么想怎么离谱，不太可能，是绝不可能。
“丢了的话后果是……”
“后果很严重。我说过他在无人的六小时后，会变为消耗模式。一切都会毁了！”
听她说的这么严肃，软朊更慌。
“对不起，我没看住他。”
“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超市里。”
“先回家吧，回去我们再商量下。”
软朊只好把买的东西一点点拿回家中，菅司命没在家里。
也是，他又不认识回家的路。
这下就麻烦了。
软朊烦躁时，拆了一包薯片吃，心情不好要吃点食物解忧。
其实他不回来，这些零食都是自己的了。
没什么不好。
但想想那么多天都很体贴的菅司命，心里空落落的。
一会儿再吃个巧克力冰激凌，甜食更能使心境愉悦。
-
“软朊，你再等等，没在家里要不就是在别处转。天色还早，我陪你一起找。”
“今天他连马路都不会过，我才心急。”
林烨烨：“这件事呢，你首先要淡定些。”
软朊：“你没按定位系统吗？”
“完全拟人的，怎么可能开定位啊？”林烨烨在那边无奈笑。
软朊可坐不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等我二十分钟，我开车去。”
……
-
菅司命在用三成功力打开这个套在自己身上的壳。
试了很多次，都没打开它。
奇怪，按理说不应该会是这样。
这时，系统发出清脆的声音，提醒：想要完全脱离，需按照现实世界本源，建议扮演好这款程序人，你想要的自然会得到。
“老子不想装了！给句痛快话！”
系统：不可以。
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再回去的成本太高。
万万不能回了。
现在自己又能去哪儿？
真是可笑，路上的那些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看？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吗？
还是对他有敌意，是挑衅——菅司命很小心，他观察每一个人的动向，他们好像只看，没有任何行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菅司命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小小的系统不能帮自己，只能自寻出路了。
除了它说的那点引自己不耐烦外，很重要的是他的一腔骨气和面子往哪儿放？
周围除了路口，超市、饭店、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地方。
除了软朊，没人会教他了。
那也不能回去，绝不可以。
他需要勇气离开，于是，菅司命想出法子。
他想喝酒了。
超市里就有，软朊是不会给他买的。
买的时候要用一个叫手机的东西扫一扫，可惜他没有。
菅司命一个人站定在摆有各种酒的货架处，迟迟没拿。
是要付款的，但这儿的钱和自己那个世界不同。
店家看不下去，问他买点什么。
听他说没钱，店里老板直截了当：“不买别影响其他客人！”
态度极为恶劣，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菅司命要发功法之时，忽然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
说拦也不是，小女孩只抬头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哥哥要喝酒吗？”
“酒很贵而且不好的。我买了酒心巧克力，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颗。”
送？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真的送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直接把糖塞到他的手中。
小手很温暖，这也是菅司命在这里感受到的第二次暖意。
“谢了！”
就这一颗，酒精含量能有多少？
菅司命轻摇了下头，含进嘴里，巧克力的后味果然是夹杂着苦，酒的清甜散发出来，还不赖嘛！
因为小女孩的善意，菅司命决定不整老板了。
“帅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轻声问他。
“你呢？”
“我陪我妈妈出来的，你一个人吗？”
“对，哥哥一个人。”
“为什么没人陪你出来呢？一个人会好孤单呀。”
“一人逍遥自在，有何孤独？”
小女孩眨巴着眼，有些听不太懂。
她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要是哥哥找不着家了，可以回我家，我妈妈可以照顾你的。”
她的意思很明确了，她想让菅司命做她的哥哥。
这里的小孩既不怕人，说话像是大人似的。
菅司命想了又想说：“哥哥有家，不想回去而已。”
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他是被人创造出的书中人物。
早就没真正意义上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