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继窥见窗外少女抚摸猫咪后，我变成了她手中的猫。>
—
街道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人从餐厅外路过，恩爱的夫妻，遛狗的老人，奔跑的孩童……
石原琴一手撑着脸，雪白的腮边软肉堆起，她的视线看向窗外，餐桌上是两份菜单，两人一人一份。
她的另一手放在桌下时不时轻点空气，细白的手指间逸散的绿色微芒毫无阻隔地穿过玻璃窗，荡在空气中，零零散散地降落随机生成人物。
以人类记忆为基础的世界，如果要让它真实，除了关系亲近的家人朋友，还需众多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坐在她对面的少年低垂着眼，手指正在翻动菜单，他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偶尔余光扫过窗边的行人，但没有给予更多的注意力。选好餐品后，同服务员简短交流。
服务员：“好的。”
服务员：“您需要什么？”
察觉到孤爪研磨和服务员都看向她，石原琴桌下正在单手捏“小狗”的手一顿，转过脸浅笑：“和他一样就好。”
孤爪研磨：“……”
在学校午休的时间，他偶然瞥见过，石原琴的便当菜品和他很相似，她吃起来会满足地弯起眉眼，很幸福的样子。
如果石原琴知道他的想法，她会说，只有你尝过的事物，记忆里会有相应的味道，她借鉴捏出来……可以说是第一次尝到有味道的“数据”。
服务员：“好的，两位客人请稍等，餐品会尽快端来。”
石原琴目光重新回到窗外，继续她的创作，毕竟已经开始捏了，不能弄半只狗在路上跑吧？
而孤爪研磨轻轻扫了她一眼，在她察觉之前挪开。没有主动开口闲聊，也不太擅长与异性聊天。少年一身黑色卫衣，将衣领拉高，下半张脸就藏了起来。他向后靠住椅背，从口袋拿出手机，随便点开益智小游戏打发时间，然后脑子发散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游戏上，他从来没有碰到过把他压制到一场都未赢的对手。石原琴厉害到令他有些挫败，但也让他升起面对游戏的最终大boss的斗志。
突然想到石原琴和他有好多共同点，排球社团、饮食习惯、游戏爱好……嗯，就是性格比较相反，比他活泼，比他善于交际，比他爱笑。
他观察石原琴观察了好久，只观察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啊，那种对她莫名其妙升起的警惕感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孤爪研磨在“思维推敲”与“直觉判定”两者间纠结，黄褐色的眼瞳一直注视屏幕，手指飞快轻点，似乎在专注游戏，其实思绪已经在两两对抗了。
石原琴捏完小狗，等了一会儿，满意地看到它欢快地摇着尾巴从窗外走过。
回头看向对面的少年，她放在桌下的手拿到了明面上，双指并拢弯曲，轻轻敲了敲桌面：“孤爪同学，窗外有小狗。”
听到声响，孤爪研磨思绪一顿，他顺着她说的看向窗外，是一只毛发雪白蓬松的萨摩耶，一晃一晃地走尾巴摇的欢快极了。
石原琴笑：“是不是很可爱？！”
孤爪研磨：“……嗯。”
不过他更喜欢猫，小狗太热情了，他应付不来。
小狗远去，他才收回视线，手机里的游戏忘了点暂停，长时间没操作，失败了。
少年神色未变，本就只是打发时间随便玩一下而已，直接重开一局继续等饭上桌。
“唔……孤爪同学，你还喜欢喵咪吗？”石原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打发时间，她想再捏一只猫出来。
孤爪研磨下意识回答：“嗯，喜欢。”
石原琴：“诶——那三花猫猫喜欢吗？”
她突然想起之前没找到孤爪研磨的时候，待在校园无聊，随手捏过一只，没想到碰巧找到少年，她就将喵咪的数据收起来了。
孤爪研磨：“三花猫、”
他强行压下去的记忆瞬间被触及，连带着一系列的感官调动起来，肚皮被揉弄的触感，喉咙溢出的咕噜声……
手机的游戏无法继续。
再次输了也无暇顾及。
少年的耳廓染了绯色，他抿了抿唇，微微抬起眼，视线范围中正是石原琴的手。
骨肉匀称，纤细漂亮，手背薄薄的一层皮肤透出血管的黛青色。
“就是招财猫的那种，身上有黑、橘、白混三色，眼睛很大，耳朵短尖……”
女生的声音欢快又充满活力，与之相反的是他慌乱又可怕的内心。孤爪研磨连忙出声打断：“我、我知道。”
他错开眼，不再注视石原琴的手。
别乱想了，不要当变态啊。
———
对于石原琴来说，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与孤爪研磨告别后，石原琴站在街道的岔路口，目送少年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内。她用两指抵在唇边，嘹亮悠长的哨音顿时响起，紧接着翼龙从天际穿云而来。
上次骑了会儿，她觉得这个坐骑还是蛮不错的，识时务。
黑色的翼龙蝠翼张开，让她踩着上去，极为温驯地让她坐在它后背上，无数的风景变换，从繁华都市抵达绵延山脉，苍郁森林。
石原琴是游戏最终BOSS，她在某一天觉醒了意识。
游戏最终BOSS是什么样的存在？
强大是她的代名词。
经常有所谓的“玩家”挑战她，每次他们都铩羽而归，在她意识没有觉醒之前，还能撑个十几秒。觉醒后，她嫌烦，几乎是一招就秒。
石原琴有自己的居所，每次到她的出场时，是直接被召唤过去的。不想和蝼蚁打架，她直接将所有的BOSS属性都进行上调，游戏难度再次提升，久而久之，能够挑战她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一人。
世界被一分为二，一边是繁华的人类都市，一边是原始自然的森林山脉。
森林中心是一汪清泉，旁边是古朴苍郁的树屋，碧绿的藤蔓相互交缠攀附在屋子上，翼龙降落在枝桠上，它庞大的身躯比起这棵古树不值一提。
少女轻松地从它的背上跳下来，深绿色的双马尾被那股降落的劲儿冲得扬起。她仰头看向翼龙，手心光团聚拢，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聚成，闪着光芒浮在半空。
“你的奖励。”
石原琴留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布局有些混乱，两种不同的风格相互冲撞，一边是中世纪魔法般的梦幻，一边是现代简约的科技感。
她其实可以选择用意念将自己传送到这间世界的任何地方，只是她喜欢看路途的风景，喜欢穿梭在云端的肆意。
石原琴倒在软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同她的联系人第一位发短信。
【今天玩得很开心，期待下次哦·v<】
石原琴最开始很烦高一生孤爪研磨。
毅力惊人，不仅白天打游戏，还深更半夜起来继续打。
她从未那般频繁地被召唤到战斗场。
大概因为她是人类形态的缘故，作息也趋于正常人类，孤爪研磨对游戏上头的那段日子，她都要困死。
从一开始的秒杀，到逐渐地让他几招拍死，再到麻木地弄死。有几次她困得打了个盹，然后被孤爪研磨打掉了半管血。
不过，人类终究是人类。
熬夜熬太多身体受不了抵抗力下降，孤爪研磨生病了。
她清静了一些日子。
以为高一生会像其他玩家一样消失，没想到，他能够坚持数年。
石原琴无法不对他好奇。
在游戏世界里的玩家大致模样相同，只有头发眼睛颜色身上的装扮略微变化，头顶着ID。
随着人类的科技发展，游戏的载体变得更加高级。
她想见他。
于是石原琴撤掉自设的屏障。第一次接触到网络，第一次联通人类世界，海量斑驳的数据朝她汹涌而来，她变得更加强大了。
甚至——
凝实身体脱离游戏世界。
她也确实见到了孤爪研磨，面容精致，神情冷淡的布丁头少年。
……
……
石原琴捂住心口，扑通扑通是心脏的跳动。
要知道……她之前是没有心脏的，也没有体温。
她不想变成人类。
但是她想要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就从与孤爪研磨相遇开始，游戏通关便被她设为意识世界开启的钥匙。
与他相拥，额头相贴。
记忆与数据相互融合交织。
游戏的开启权在她，游戏的结束权在孤爪研磨。
石原琴：“让我再多玩一会儿吧。”
普通人类的生活她还没体验够呢。
休息了一会儿，石原琴坐起了身。
她今天想将那条猫咪数据放出来，但是服务员恰好上餐，她就没管了。
现在正好能召出来，猫咪摸起来可舒服了。
石原琴闭上眼，双手一起在半空捏出猫咪形状，将那只猫百分百地重现出来。
“喵呜～”
睁开眼，她的双手正举着三花猫的两只爪爪，与它的猫咪眼瞳对视，下一秒，石原琴一把将它放到松软的枕头上，埋下去吸猫，满足地发出叹慰。
却一点没注意到三花猫眼瞳中闪过的错愕，以及僵硬的爪爪。
—
街道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人从餐厅外路过，恩爱的夫妻，遛狗的老人，奔跑的孩童……
石原琴一手撑着脸，雪白的腮边软肉堆起，她的视线看向窗外，餐桌上是两份菜单，两人一人一份。
她的另一手放在桌下时不时轻点空气，细白的手指间逸散的绿色微芒毫无阻隔地穿过玻璃窗，荡在空气中，零零散散地降落随机生成人物。
以人类记忆为基础的世界，如果要让它真实，除了关系亲近的家人朋友，还需众多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坐在她对面的少年低垂着眼，手指正在翻动菜单，他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偶尔余光扫过窗边的行人，但没有给予更多的注意力。选好餐品后，同服务员简短交流。
服务员：“好的。”
服务员：“您需要什么？”
察觉到孤爪研磨和服务员都看向她，石原琴桌下正在单手捏“小狗”的手一顿，转过脸浅笑：“和他一样就好。”
孤爪研磨：“……”
在学校午休的时间，他偶然瞥见过，石原琴的便当菜品和他很相似，她吃起来会满足地弯起眉眼，很幸福的样子。
如果石原琴知道他的想法，她会说，只有你尝过的事物，记忆里会有相应的味道，她借鉴捏出来……可以说是第一次尝到有味道的“数据”。
服务员：“好的，两位客人请稍等，餐品会尽快端来。”
石原琴目光重新回到窗外，继续她的创作，毕竟已经开始捏了，不能弄半只狗在路上跑吧？
而孤爪研磨轻轻扫了她一眼，在她察觉之前挪开。没有主动开口闲聊，也不太擅长与异性聊天。少年一身黑色卫衣，将衣领拉高，下半张脸就藏了起来。他向后靠住椅背，从口袋拿出手机，随便点开益智小游戏打发时间，然后脑子发散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游戏上，他从来没有碰到过把他压制到一场都未赢的对手。石原琴厉害到令他有些挫败，但也让他升起面对游戏的最终大boss的斗志。
突然想到石原琴和他有好多共同点，排球社团、饮食习惯、游戏爱好……嗯，就是性格比较相反，比他活泼，比他善于交际，比他爱笑。
他观察石原琴观察了好久，只观察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啊，那种对她莫名其妙升起的警惕感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孤爪研磨在“思维推敲”与“直觉判定”两者间纠结，黄褐色的眼瞳一直注视屏幕，手指飞快轻点，似乎在专注游戏，其实思绪已经在两两对抗了。
石原琴捏完小狗，等了一会儿，满意地看到它欢快地摇着尾巴从窗外走过。
回头看向对面的少年，她放在桌下的手拿到了明面上，双指并拢弯曲，轻轻敲了敲桌面：“孤爪同学，窗外有小狗。”
听到声响，孤爪研磨思绪一顿，他顺着她说的看向窗外，是一只毛发雪白蓬松的萨摩耶，一晃一晃地走尾巴摇的欢快极了。
石原琴笑：“是不是很可爱？！”
孤爪研磨：“……嗯。”
不过他更喜欢猫，小狗太热情了，他应付不来。
小狗远去，他才收回视线，手机里的游戏忘了点暂停，长时间没操作，失败了。
少年神色未变，本就只是打发时间随便玩一下而已，直接重开一局继续等饭上桌。
“唔……孤爪同学，你还喜欢喵咪吗？”石原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打发时间，她想再捏一只猫出来。
孤爪研磨下意识回答：“嗯，喜欢。”
石原琴：“诶——那三花猫猫喜欢吗？”
她突然想起之前没找到孤爪研磨的时候，待在校园无聊，随手捏过一只，没想到碰巧找到少年，她就将喵咪的数据收起来了。
孤爪研磨：“三花猫、”
他强行压下去的记忆瞬间被触及，连带着一系列的感官调动起来，肚皮被揉弄的触感，喉咙溢出的咕噜声……
手机的游戏无法继续。
再次输了也无暇顾及。
少年的耳廓染了绯色，他抿了抿唇，微微抬起眼，视线范围中正是石原琴的手。
骨肉匀称，纤细漂亮，手背薄薄的一层皮肤透出血管的黛青色。
“就是招财猫的那种，身上有黑、橘、白混三色，眼睛很大，耳朵短尖……”
女生的声音欢快又充满活力，与之相反的是他慌乱又可怕的内心。孤爪研磨连忙出声打断：“我、我知道。”
他错开眼，不再注视石原琴的手。
别乱想了，不要当变态啊。
———
对于石原琴来说，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与孤爪研磨告别后，石原琴站在街道的岔路口，目送少年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内。她用两指抵在唇边，嘹亮悠长的哨音顿时响起，紧接着翼龙从天际穿云而来。
上次骑了会儿，她觉得这个坐骑还是蛮不错的，识时务。
黑色的翼龙蝠翼张开，让她踩着上去，极为温驯地让她坐在它后背上，无数的风景变换，从繁华都市抵达绵延山脉，苍郁森林。
石原琴是游戏最终BOSS，她在某一天觉醒了意识。
游戏最终BOSS是什么样的存在？
强大是她的代名词。
经常有所谓的“玩家”挑战她，每次他们都铩羽而归，在她意识没有觉醒之前，还能撑个十几秒。觉醒后，她嫌烦，几乎是一招就秒。
石原琴有自己的居所，每次到她的出场时，是直接被召唤过去的。不想和蝼蚁打架，她直接将所有的BOSS属性都进行上调，游戏难度再次提升，久而久之，能够挑战她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一人。
世界被一分为二，一边是繁华的人类都市，一边是原始自然的森林山脉。
森林中心是一汪清泉，旁边是古朴苍郁的树屋，碧绿的藤蔓相互交缠攀附在屋子上，翼龙降落在枝桠上，它庞大的身躯比起这棵古树不值一提。
少女轻松地从它的背上跳下来，深绿色的双马尾被那股降落的劲儿冲得扬起。她仰头看向翼龙，手心光团聚拢，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聚成，闪着光芒浮在半空。
“你的奖励。”
石原琴留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布局有些混乱，两种不同的风格相互冲撞，一边是中世纪魔法般的梦幻，一边是现代简约的科技感。
她其实可以选择用意念将自己传送到这间世界的任何地方，只是她喜欢看路途的风景，喜欢穿梭在云端的肆意。
石原琴倒在软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同她的联系人第一位发短信。
【今天玩得很开心，期待下次哦·v<】
石原琴最开始很烦高一生孤爪研磨。
毅力惊人，不仅白天打游戏，还深更半夜起来继续打。
她从未那般频繁地被召唤到战斗场。
大概因为她是人类形态的缘故，作息也趋于正常人类，孤爪研磨对游戏上头的那段日子，她都要困死。
从一开始的秒杀，到逐渐地让他几招拍死，再到麻木地弄死。有几次她困得打了个盹，然后被孤爪研磨打掉了半管血。
不过，人类终究是人类。
熬夜熬太多身体受不了抵抗力下降，孤爪研磨生病了。
她清静了一些日子。
以为高一生会像其他玩家一样消失，没想到，他能够坚持数年。
石原琴无法不对他好奇。
在游戏世界里的玩家大致模样相同，只有头发眼睛颜色身上的装扮略微变化，头顶着ID。
随着人类的科技发展，游戏的载体变得更加高级。
她想见他。
于是石原琴撤掉自设的屏障。第一次接触到网络，第一次联通人类世界，海量斑驳的数据朝她汹涌而来，她变得更加强大了。
甚至——
凝实身体脱离游戏世界。
她也确实见到了孤爪研磨，面容精致，神情冷淡的布丁头少年。
……
……
石原琴捂住心口，扑通扑通是心脏的跳动。
要知道……她之前是没有心脏的，也没有体温。
她不想变成人类。
但是她想要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就从与孤爪研磨相遇开始，游戏通关便被她设为意识世界开启的钥匙。
与他相拥，额头相贴。
记忆与数据相互融合交织。
游戏的开启权在她，游戏的结束权在孤爪研磨。
石原琴：“让我再多玩一会儿吧。”
普通人类的生活她还没体验够呢。
休息了一会儿，石原琴坐起了身。
她今天想将那条猫咪数据放出来，但是服务员恰好上餐，她就没管了。
现在正好能召出来，猫咪摸起来可舒服了。
石原琴闭上眼，双手一起在半空捏出猫咪形状，将那只猫百分百地重现出来。
“喵呜～”
睁开眼，她的双手正举着三花猫的两只爪爪，与它的猫咪眼瞳对视，下一秒，石原琴一把将它放到松软的枕头上，埋下去吸猫，满足地发出叹慰。
却一点没注意到三花猫眼瞳中闪过的错愕，以及僵硬的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