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意外之礼

    凌晨,宛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短信进入。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

    一个陌生人的号码,她的心微蹙了一下,会是他吗?内容是简单的几个字:祝你生日快乐!

    拨回去的时候,一位女子甜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您好,有什么事吗?

    宛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拨错了。她慌忙地挂机,才明白自己早已失态,安定了一下情绪,看见□□上还闪着人家头像,她没有继续问了,然后关上电脑,爬上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还会有谁能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日?

    宛容是这所大学的一位成绩普通,长相平凡的小女生。在这所云集各地美女的校园,她就像一朵幽谷的野百合。之所以称她为“野百合”,是因为她身上还残留着少许的清新与自然。

    向来,校园是恋爱的高发地段。多少人人羡煞的金童玉女都是在高校中产生的。

    本来故事是有始有终的,可是毕业那把残酷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剪断了它的尾巴。高中毕业,宛容的故事也就被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地停留在那儿,匆忙地点了一串省略号。

    后来,她念大学的时候去了另一座城市。

    张航在图书馆翻阅图书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本新书,翻阅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信封,那柔美娟秀的字迹,像条汩汩的小溪,清澈地流入心里,现在还有谁能有这般字迹,他仔细找了每一个角落,发现原来是封无名信。没有注明收信者和寄信者。

    过了一个星期,他再次去图书馆的时候,想起那信封,发现它还在那儿,也许是不需要的吧。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他终于将它拆开了,意外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张漂亮的信笺,像蝴蝶安静地栖息在纸张上,清新淡雅的薰衣草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写着一首清新的小诗—《错误》,这引起了张航的极大兴趣,他希望可以凭借这个重要的物品找到它的主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花园,在这个秘密花园里面,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她就像一朵没有名字的野花,静淡地绽放在时光的边缘。其中的芬芳只有自己才能嗅到。

    偶尔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或者一个身影,回忆的气息就在心里无限扩散,思绪不听使唤地飘向远方,然后脑海里浮现的那些记忆碎片就会自动组合拼凑成一个个陈年往事。

    那些被时间搁浅的故事,像翩跹的蝴蝶找不到归宿。

    他一直就在那儿,不远不近。每次上线的时候,□□上总是闪动着他的头像。一句不经意的叹息声,可能就会惊扰到坐在对面电脑的他。而他们的距离又是那么远,横跨几座城市。

    无数次想象,仅仅只是一句话,一声问候,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又会怎样的回答,可是,这些……话都在飘零。究竟在害怕什么?也许自己都说不清。暧昧不清的感觉有时让人摸不着方向。

    二相遇的起点

    那时候,风里还掺杂着花香的味道,青涩的甜弥散整个校园,只有骚动的心在阳光下跳跃。

    正值栀子花开之际,校园里到处洋溢花的香甜,朵朵洁白,清香淡雅。

    那个男孩总是坐在宛容斜对角线的位置,余光可以触及的地方。每次他都趁宛容不注意地时候,冷不丁地转过头来和她同桌说话,经常是一个笑话,偶尔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比如“今天的阳光不错”。每当同桌有不懂的地方,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她讲解,耐心指数特别高。

    有时候,宛容故意穿梭他的身旁,然后不经意地瞥见他,那时候的他应该是最迷人的,脸上总是漾着璀璨的笑容,纯净,透亮,夹杂些阳光的诱惑。

    微笑,容易诱惑人们沉沦。作为一个让人上瘾的引子,温柔才是隐形杀手。宛容高考填了几个志愿,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一志愿本省高校把她给丢弃了,她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北京。

    有时候除了接受一件事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有时候生活不是选择题,而是必选题。

    终于,那个男孩开口了:“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

    “北京还习惯吧。”

    “恩,谢谢关心”

    “学习忙吗?”

    “还行。”

    对话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进行着。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宛容说了一句“晚安”。

    没有等对方回答,她就下线了。

    等待,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湖水,不知深浅,涉足而下,害怕被湮没。

    不温不火的氛围就这么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

    刚开始还有一些只言片语,后来就没什么话了。连简单的问候也省去了。

    如燎火般的温度,也有冰至零点的一天。当初的热情早已耗散无几,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有开始的故事,不一定还有结局呢?更何况是没有开幕的故事呢?离开一座城市,以后这座城市的任何风景都与你无关。再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去关心,对于那座城市,也许只剩下记忆的躯壳。

    三原来是你

    有一天晚上,张航做好所有的事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宿舍,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扔着一份报纸,一看就是校报。学校还能有多大的新闻,他漫不经心地翻阅,突然眼前一亮,扫到了一个名叫做宛容的女孩发表的一首小诗,同样也是清新的文字。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学生会招聘的时候,有个学员跟他提了一个女孩,也叫什么宛容来着,还用了一大堆的形容词。当时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就走了。从照片来看,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素色的长裙,一双清洗得很干净的单鞋,看起来有点内向寡言,脸庞清爽,有那么一点脱俗的味道,然后他赶紧查资料,终于发现了,在第十九栏醒目地写着,秋宛容,大一,计算机系,办公室干事,后面紧跟着她的联系方式。

    从那一刻起,他就经常注意起这个女孩,他发现宛容是个比较内敛的女孩子。而且她身上藏着某种不外露的东西。虽然说不透是什么,但是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

    期末考试完后,计算机系学生会的全体成员有一个聚会。到了聚餐那天,就有人小声地告诉宛容,张航的一些基本情况。张航是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一般情况下是很难看到他本人的,除非重要场合。只见他站起身来,做了一些简单的自我介绍,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大家都欢呼地鼓掌。

    当别人给他介绍宛容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们见过。”

    宛容不断地在记忆中搜索,见宛容想不起来,他就微笑地补充了一句,在元旦舞会上。宛容这才想起,原来那次,宛容唱了一曲江语晨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张航就是那次节目的主持人。原来他还记得啊。宛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聚餐进行地也挺顺利的,毕竟是考试结束了,大家也都比较畅快。

    不知道谁提议,然后他们开始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首先受到“攻击”的就是张航,有人开始“不怀好意”地说,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张航没想到冷不丁地会问这个敏感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大家就开始起哄,是不是早就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啊?”张航沉默了一下,随着气氛高涨,还有一些杂言碎语,张航只好说了一句,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不过,已经分手了。见到张航说完默默地饮了一杯酒,大家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这么开心的时刻,谁也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僵,对于有恋人的人,大家的问话就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牵手的?”“什么时候初吻的?”轮到宛容的时候,大家也没有多少为难她,“你有逃过课吗?”“第一次逃课的场景”宛容笑着说,当然有过啊。在所有人看来,宛容应该属于是老师心目中的三好学生,典型的乖乖女形象。

    “那还是小学的时候,刚开学大家都还没有全部报名,然后我们几个人脑袋瓜子机灵一转,想到每次开学的前奏,班主任是不会到场的,我们通常都是自习,没想到那次老班还点名了,全班通报批评我们,还让我们写检讨……”

    讲完这个小故事,大家都为宛容愤愤不平,不过,因为事情也本来有趣,所以大伙也开怀一笑。宛容也咯吱咯吱笑了……

    第一学期在一串笑声中也结束了。

    四阴暗的天空

    假期结束后,等到宛容回校的那天,没想到天空一片灰暗。她慌忙地躲雨时,看见她的舍友,雨薇正朝着她走来。

    拂去时光的尘埃,我们还是可以看到过去那道重叠交映的影子。

    寒假之后,同学们兴致昂扬地讲诉假期遇到的有趣故事。对于宛容一言不发,雨薇亲切地问,“你在寒假都干嘛呀?”“没什么事,一直都呆在家里呗。”听到宛容这么一说,雨薇也打住不问了。

    很多事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还有很多事只能接受,比如分离,死亡……不管你哭得多么撕心裂肺,不管多么想要挽留,却始终不能改变什么,然后看些它慢慢地变成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印记。如果那些日子能够一直沿着时间的脉络走下去该有多好……

    “你为什么去北京呢?”对于他的不解,宛容的解释,恐怕只是枉然。对于见面与否,他没有任何意向,关于过去只字不提。这是一种暗示。这个故事明显是没有下文的。

    永远都寄不出的信笺,里面都沾染过去的影子,一直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泪水从心底流淌,也许还残留有未尽的热情,还有一份书写不出的心情。

    不管多么沉重的东西,它都是有重量的。但这份重量随着时间的搁浅,越来越轻。

    宛容有一个大大的优点,不管什么事,如果让她去做,她总是会将事情处理得恰如其分,让人没有什么顾虑。

    单从这点来看,张航就打心底认为她应该就是那个女孩,但是没有什么证据。一次,他故作轻松地问宛容,你最近学生会工作忙吗?宛容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句,还行,可以应付。他还想问什么,但是话一到嘴边,又马上吞咽回去了,有几次,那句话差点就冒出来了,但是机锋一转,又给憋到肚子里了,弄得宛容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当是循例工作考察罢了。

    不管你是谁,你的落寞总会投射到另一个人的眼里。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宛容也在翻看那本书,好像在找什么,一看就知道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你丢了什么东西吗?”张航关切地问。

    听见是一封信,张航心里一阵窃喜,他也帮忙找,这时他才得知,原来那是一本宛容捐赠的书。

    简简单单的重复也有它的别样美。

    宛容一般都有晨读的习惯,她每次去晨读的时候,总是会看到张航几个人在操场上有说有笑地在那跑步。

    习惯,有时候会让人上瘾。当你习惯一个人经常出现在你的视角范围内,如果某天,他/她不在的话,那种习惯会让人变得不安,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让你迫切地想见到他。

    溶溶的月光,倾洒一片皎洁的光辉。宛容和张航两个人走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在月影下,宛容的面孔仿佛也要消融在朦胧的月色中,洁净如玉。张航突然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你收到了那封信吗?”

    “恩。谢谢!还有上次送伞的事,雨薇都告诉我了。一直忘了跟你说声谢谢。”

    “都是小事,不用在意的。”

    上次张航碰到了雨薇,就故意问她“你知道宛容什么时候到校吗?学生会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听天气预报说要下雨,然后张航转告给雨薇,让雨薇替他去给宛容送伞,之后还请雨薇吃了一顿以作报答。

    他们一直就这么走着,没想到时间过得飞快。

    但凡美丽的东西身上都带有刺。像蝴蝶这样美丽的东西,是很容易受惊的,它可能会安静地流连于花丛中,但是如果靠近,它可能就会飞走。

    这次张航生病了,宛容虽然只是借着学生会的名义去看望他。不过,张航心里却是很感动,波平浪静早已变得波涛汹涌。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心底温习千百遍的曲调,唱出声的那一刻还是走调了,我该如何诉说,那是一种特别的情愫,不随光阴的流转,在心底早已漾起千万朵浪花……我心房的某一处神经被触动牵引,自此它一直活跃于每一细胞,从不停歇。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张航就送宛容回去了。

    这次感冒对张航来说真是一场及时雨。

    那些美妙的感觉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它就像一股电流来回地穿梭,暖暖地流至心田。如果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静默也是一种幸福。心有灵犀一点通。

    五 恍然大悟

    “喂,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简直是太像了,连说话内容都一模一样,宛容想起上次的那个女子,声音也是这么清脆甜美,她慌忙挂了电话,原来那个简短的生日短信是张航发送的,还有让人意外的生日礼物。

    宛容清楚地记得12月19日,她生日的第二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快递,她从来就没有预定过,当时她还没有网银,但是上面的的确确地写着她的名字,还有地址,电话,拆开一看,是一盒巧克力。差点连雨薇都生气了,“你恋爱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还当我们是好朋友吗?”对于这样的问题,宛容哭笑不得,看到她也莫名其妙的样子,总算解释清楚了,不过,这成为了未解之谜。这下她可全明白了。但是,那个女子是谁,是他的女朋友吗?她没有问,也不知道如何去问。

    张航的感冒算是彻底好了,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就这几天,宛容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都说女人善变,但是这空穴来风的变化,让张航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纳闷了好久,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发泄,有时候想找宛容问个清楚,她就找一些借口将他打发了,而且态度明显很冷淡,至于他们的关系,还没澄清,就像被乌云遮盖的太阳,不晴朗。

    就算想问一句,你最近怎么呢?这也还得别人肯搭理你才行啊。在宛容这儿吃到了闭门羹,张航心里也很不爽。他只是默默承受着,这毫无理由的冷淡,还真是让他受不了,他只好找雨薇询问一些情况,雨薇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们见面还是会照例打招呼,在别人看来,他们没什么变化,只是张航心里有点闷闷不乐,就算被判刑,总得给别人一个辩解机会吧,他不知道的是,宛容同样也是隐忍着。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仿佛都淡忘了这事,宛容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对张航也是细声细语,像个没事人一样。张航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六如果 爱很简单

    五一的时候,张航和宛容一起去北戴河了。毕业的季节也来临了。很多人晚上夜夜唱着情歌,想要诉说别离之情。对于感性的人生,时间只是客观存在的体现。

    毕业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

    张航打算这次倾吐出心里的想法,宛容仿佛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说些什么,她就主动说,我想跟你说一些事。张航心里的那些台词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看来准备派上用场了。他深呼吸了一下,没想到宛容会提到那封信,你应该知道那封信吧,那封信是我写给另一个男生的。张航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那个电话?

    宛容摇摇头,不是,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雨薇很喜欢你,因为我进入了学生会。我帮她打探你的信息,她让我发表一些她写的文章,在文章的末尾署名是我的名字,每次都是她帮我策划活动,帮我搜集资料,还有写材料。宛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她真的很喜欢你,看到张航惊愕的表情,宛容继续说。

    “我们猜到你会拆开看那封信里的内容,因为雨薇知道你喜欢看什么书,喜欢什么东西,根据你平时去图书馆的情况,我们就特意把信封夹进去的,上面写了一些内容,也是你喜欢的文字,有一天,我们尾随着你进图书馆,发现你拆开了那封信笺,我们也是故意不写名字的,让你产生兴趣,只是没想到你会以为是我写的……”

    宛容这才舒展开来,好不容易倾吐,看来这个秘密压抑她很久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宛容没有说,她只说那本书是那个男生送给她的。这是交换条件。

    “我还喜欢他。”说完这句话,宛容的眼睛望向远方。最后的那句话还是足够有震慑力的,张航的耳朵嘤嘤作响,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原来的一场戏都是自作多情罢了,紧绕着她的手臂终于也放开了。

    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张航写道,原来青春这场戏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十一的时候,宛容再次去了北戴河……

    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身袭一素裙,没过脚丫,头戴一顶编织草帽,不过,这回只是一个人去望海……

    我们都是生活在浪潮边缘的人,只能随波逐流,继而被生活湮没,不断地被另一个大浪席卷,不知道被带往何方,可是,始终无能为力……

    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蔓藤,互相牵缠着……当雨薇想要拨打宛容的电话时,对方一直都是关机。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结局还会一样吗?

    “你怎么这么傻了,人是很容易变的,说不定,两年之后,他就有女朋友了。”雨薇劝导宛容,“那你还不是喜欢他,喜欢有用吗?”雨薇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宛容发现自己说错什么了,也默默无语了。

    两年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张航还会回来,也许他回来的时候,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谁知道呢?

    很多人,明明心里喜欢着那一个人,可是,当他就那么真真切切地站在你面前时,心开始犹豫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句话总是没有说出口,可是,当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备感珍惜。让张航没有想到的是,那些留在空间的脚印,深深地踩踏进宛容的心底,连时光这块魔法橡皮擦恐怕都无济于事。

    如果凡事仅仅依靠缘分,那还是不够的,有些事不是天意,那都是欺骗他人的幌子,关键事在人为,机缘巧合有时也需自己去精心设计。

    宛容坐在图书管里查一点资料,看着看着口有些渴了,她起身想去取水,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是张航,他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过来,那个女子的容颜姣好,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错,宛容很想走开,可是,还是碰上了。然后他们俩很尴尬地微笑着,也算问候了,两年之后,他们还是在那个图书馆相遇,那个女子手里拿着当年的那书《幸好还有你》……

    回到宿舍,雨薇看见宛容一直都是郁郁寡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猜想,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张航已经回来了。

    天空下着细雨,宛容打算搬走,她看到头顶上有一把雨伞,抬眼一看,这把伞正是自己当时送给张航的,只不过主人不是他,而是和张航一起的那个女子。“我们去校门口吧,我哥哥还等着你了。”宛容愣了一下,女子继续补充道,我哥哥就是张航啊。

    后来张欣告诉宛容,是雨薇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张航。原来雨薇从张欣那儿得到电话号码,然后告诉张航,宛容的爸爸死了,她的愿望就是要好好学习,所以,她想要去改变,而且她也不想让张航放弃出国留学的念头,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图书管里好好地学习。她辞掉了学生会的部长,其实,她和那个男孩子早就没有什么联系了,至于那封信,只是她写给那个男生的感谢信,作为男孩送的那本书的感谢,然后她捐给了图书馆,没想到那封信就夹到了那本书里,她早在中学时就是小有名气的才女,这些事本来都是秘密的,我答应宛容,不告诉任何人,但是你走了,我想应该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爱情不是仅仅依靠缘分的,还有一部分需要自己去精心设计,爱情也是禁不起时间等待的。

    所有的事情雨薇看得最清楚,作为旁观者,她完全了解宛容的用心良苦,一方面是考验爱情,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因为爱情而贻误学业。至于雨薇为什么这么帮助宛容,也许她们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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