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美好的一天，通常是无法在熬大夜的清晨开始的。
简单但是扣人心弦、令人心头重重一跳的“滴滴”声让谈衍把手伸出被子，在枕头边摸索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联邦里并没有手机的存在。
谈衍睁开一只眼，打开了提示音的来源——她亲爱的智脑。
[亲爱的参赛选手“美好的一天”您好，您已成功报名“我与游戏有个约定”特别赛事，本此赛事将在九个月后正式开启，请在本年第八个月结束前提交您的作品demo进行审核。此外，本赛事已与域网视频、游戏论坛及域网进行渠道合作，届时作品将自动授权视频二次创作及直播用途，如有疑问，请咨询赛事组客服[点此]。祝您的一天生活愉快。]
谈衍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唔”了一声，把脸重新埋回被窝。
如果不是她在做梦，那么晚就是这个特别赛事组真的非常看重这一个赛事，能够提前九个月给参赛人选发信息。
就在谈衍即将开启快乐回笼觉时，系统蹦了出来：【早安宿主！这次我可是检测到宿主是处于[清醒状态]才出来的！】
谈衍：“这真是，美好的一天从美好的一天开始。”
系统：【？】
谈衍：“从前，有个小孩子，经历了美好的一天。”
系统：【然后那个小孩子成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谈衍：【不，他变成了带着头罩的大胸酷哥。】
系统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宿主，你是不是没睡醒？】
谈衍为了断掉自己的退路，大义凛然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我醒了，食堂的早饭送来了吗？”
系统：【送来了，今天的早饭是白开水味道的营养片。】
食堂是没有食堂的，联邦大学注重效率，只要交了伙食费，会自动安排机器每天投送压缩营养片在宿舍门口或是其他指定地方。
所谓的早饭也不是早饭，营养片内含人体所需必要营养成分，顶饿管饱还营养，让谈衍勉强能原谅它的口感。
系统曾好奇地问谈衍为什么吃营养片的时候没有表情。
谈衍表示：“你会对吃压缩毛巾感到快乐或痛苦吗？”
无论是不是有实体食堂，和“学校”、“统一配送”、“效率至上”搭边的，同时还价钱合理不贵的……能有什么山珍海味？
都大学“食堂”了，还要啥自行车？星轨列车也要不起啊。
难不成还相信生产营养片的公司突发善心，还是联邦官方包吃包喝还包一个美好的口味？
廉价但是甜美的食物，首先就得考虑来源正不正经，有没有其他副作用了。
宿舍此刻有些空荡，谈衍从床上爬下来，动作僵硬仿佛千年老尸出土，充斥着熬夜过后的精疲力竭。
由此可见意识也会反作用于形体，在紧张刺激的游戏风暴中，即使是谈衍也有被榨干之感。
再次进入工具包，谈衍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工作台”：“系统，你知道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吗？”
系统：【营养片吗？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谈衍：“再深一点想，肉身苦痛，意识飞升。你看进入工具包后，我的意识为不再受身体的困恼而精神百倍。”
系统稳定了一下自己，发问道：【宿主你睡了多久？】
谈衍微微一笑：“你十二点下班，我六点下班。”
智脑是八点整提示的消息，谈衍觉得自己此刻还清醒地活着，那都算是一朵怒放的奇迹之花。
啊，生命的奇迹！
不为其他人打工的感觉过于良好，加上她逐渐对工具包的操作得心应手，一个不留神就通了个宵。
好吧……是好几个通宵。
系统：【啊啊啊…就算开启了意识稳定模式宿主也不应该这么熬夜啊！】
谈衍若有所思地感慨道：“果然，我的意识体如此稳定，多亏了系统啊。”
系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宿主明明还有时间为什么这么熬夜啊！三天了，宿主你已经熬了三天了！】
谈衍：“作为已死之人转生后恢复青春，却又肆意挥洒夜晚的光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行为？”
系统：【……[你在说什么.JPG]】
谈衍幽幽一声叹息：“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毕竟你早六晚十二，作息规律，我可比不得你。现在你还为了我而早八才和我说早安，我该感谢你才是。”
系统：【……】
谈衍：“好了，不逗你了，基础地图部分已经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对建模进行细化。”
谈衍像是把系统当初任务单般，说完之后继续敲打键盘，不时划拉数位板。
如果说对建地形模型美化一点，可以说是“游山玩水”，那建筑的建模，就要考验一点点的物理学知识——尤其是有些城池会在剧情之中，有“城破”的可能性，部分战场也会因为军队而产生变动。
如果是联机的多人对战，那么自然不用如此细致，谁会在大战的时候去看建筑物倒塌或破损符不符合力学呢？
紧张刺激又爽就完了！
但单机就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进度的管控者，除开活动剧情，谈衍能做的也只是设计剧情任务与地型探索，吸引玩家跟随她的节奏。
而这个“节奏”又相当之宽泛，有的人是圣肝帝，有的人是养草机，剧情党与风景党都可能存在。
在无法通过网络混在一个游戏地图中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节奏。
何况是开放世界，开放的定义即自由，所见即所得，谈衍则准备赋予主线涉及的历史剧情外最大的自由给玩家。
这么一来，谈衍多少得考虑一下可能存在的考究党——这种生物往往让游戏策划又爱又恨，尤其是后者认真起来，若是发现策划“吃书”，则更加令人心情复杂。
全息的真实感不仅仅建立在美轮美奂上，还需要基础的细节进行填补才行。
人物模型的渲染反倒轻松了许多，最底层的动作设计完成后，人物行动起来的一举一动就有了“古韵”，在加上性格源码，即使是同一个动作便，也有了区分。
同样是笑，也有内敛的笑法和豪爽的笑法。
在对动作设计进行细化时，谈衍看着自动行走的模型，脑海中冒出一个极为可爱的念头。
她重新开了一个小型空间，用了一个宫殿废案的一角，将一个基础模型放进去，重新设计了一套简单而又充满智慧的物理源码与动作设计。
潇洒白衣的公子翩翩而立，嘴角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微微下垂，隔着屏幕也能看出一种温柔的深情。
键盘声中，画面中间位置浮现了一行字。
【你刚刚起床，准备拿回你遗落在厅堂的青玉佩。】
谈衍问系统：【你能对游戏进行操作，比如说能试玩游戏吗？】
系统：【什么？！试玩？！宿主好快，我可以我可以！】
谈衍把这个小小的“插曲”移出主屏幕，一台平板以四十五度角出现在她的桌案的空位上。
谈衍：“懒得做全息，是个简单的二维平面，你试试看。”
谈衍内心想：其实是不舍得算力，二维与全息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
系统：【我不介意！】
洋溢着不知名热情的系统光球钻进了平板里，只见原本端正立着的公子脚步一抬——
一个干净利落的竖劈叉。
谈衍赞叹道：“这建模的韧性真不错！”
系统：【？？！为什么操作起来的感觉这么奇怪！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
仿佛存在一双虚拟的手操作着平板，白衣公子时而四仰，时而八叉。
别说是最初的风度了，连物种都让人心生怀疑。
这个小游戏的地图不长，流程也很简单，只需要走出卧室走过一个院子走到厅堂，拿到桌案上的玉佩即可。
但不时错乱的动作配合白衣公子那张温柔的脸，有一种令人崩坏且扭曲的快乐。
系统一波三折地用一只脚勾到了玉佩，沧桑道：【宿主，这是你准备参加比赛的游戏吗？】
太震撼了，震撼得它这个系统都玩出了一身大汗。
谈衍：【系统，你有没有梦想？】
系统：【什么？】
谈衍放松了一下，靠坐着椅背道：【我有个黄金般璀璨耀眼的梦想。】
系统迷茫：【……？】
谈衍：【所以你也要有一个白银般璀璨的梦想！没有梦想的系统是不完整的系统！】
系统愣了一愣，就听见自己的宿主大声道：【系统不如你当个UP主吧！做个游戏测评什么的！我真的没空！】
系统：【宿主没空……和我当UP主有什么关系吗？】
谈衍摇摇头：【看来系统你是一点智脑上的消息都没看啊。】
系统小声道：【那是之前宿主把智脑权限关了……】
谈衍咂摸了一下：【那你还挺乖的哈，这个赛事似乎有合作的宣传渠道，看它的意思是策划可以自己想办法宣传自己，我这边的还没做完，你既然可以用意识玩游戏，也应该能录个实况之类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皮套，给系统一个合成音和皮套，系统岂不是可以当一个中之系统？
到时候不止是视频，直播说不定也不在话下。
谈衍不着边际地想着，对懵圈了的系统道：【这样你主外我主内，你既可以获得帮到我的满足感，我也可以减轻运营的压力。】
她现在账户一穷二白，没什么可能去买热搜或者联系什么水军，也就只能寄希望于这场特赛有机可抓。
【你看，这样你给我打工，我也给你打工，我们彼此都能有光明的未来，统儿你说对不对？】谈衍循循善诱道。
【宿主这是在钻空子！】系统在谈衍的脑海中大声哔哔，【我没法发声！也不可能做UP主或者什么主播！！】
谈衍目露遗憾：“啧。”
系统抓狂：【啊啊啊！】
谈衍挥了挥手，蹬脚将椅子滑着转了一个角度，原本空无一物的背后在谈衍的操作下，工具包的隐藏功能被加载出来。
作为智脑模块，工具包既是策划制作游戏的工具，也拥有其他的功能——比如说剪辑，游戏中也存在制作画面需要调整的时候。
一个相似的工作台，主屏幕上开着剪辑视频的常用黑底。
谈衍不熟悉星联邦的高科技剪辑工具，遂放了一堆视频源代码在上面。
黑底白字，密密麻麻，密恐人狂拒。
光球漂浮着：【宿主是要做什么吗？】
谈衍耸耸肩：“既然这个赛事给予了自主宣传权限，为了不浪费，那就只能想其他办法啦。”
系统：【什么办法？我是不可能直接帮助宿主的！】
谈衍：“知道画饼吗？”
在游戏行业的一些发布会中，通常会有游戏制作方将一些游戏消息放出去。
这些“消息”可能是游戏的宣传片，游戏的截图，甚至是游戏的一段音乐，甚至是策划或者工作室人员的一言半语，简而言之，是和还处于未发布状态的游戏有关的任何消息。
经常会让玩家们误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玩到游戏本体。
然而实际上的进度，极有可能是在新建文件夹中。
甚至存在一些游戏的玩家群体会自动衍生出饼学，让画饼也成为一种学问。
如卡牌游戏对轮换卡池的猜测、根据游戏版本活动猜测下个版本活动的规模……诸如此类，皆为饼门。
侧屏幕上加载出全息影像的画面，谈衍摁下键盘。
联邦科技发展迅速，但底层运行中，谈衍发现编辑代码同样能够剪辑视频。一般情况下，若是有剪辑软件，那自然是软件形式更方便人的剪辑工作。
但一方面谈衍并没有闲时来学习联邦的剪辑工具，另一方面是将全息影像变为代码，再通过原始的剪辑代码来剪辑全息视频的操作更让她熟悉。
提前九个月的画饼，何尝不是一种真材实料的饼呢？
简单但是扣人心弦、令人心头重重一跳的“滴滴”声让谈衍把手伸出被子，在枕头边摸索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联邦里并没有手机的存在。
谈衍睁开一只眼，打开了提示音的来源——她亲爱的智脑。
[亲爱的参赛选手“美好的一天”您好，您已成功报名“我与游戏有个约定”特别赛事，本此赛事将在九个月后正式开启，请在本年第八个月结束前提交您的作品demo进行审核。此外，本赛事已与域网视频、游戏论坛及域网进行渠道合作，届时作品将自动授权视频二次创作及直播用途，如有疑问，请咨询赛事组客服[点此]。祝您的一天生活愉快。]
谈衍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唔”了一声，把脸重新埋回被窝。
如果不是她在做梦，那么晚就是这个特别赛事组真的非常看重这一个赛事，能够提前九个月给参赛人选发信息。
就在谈衍即将开启快乐回笼觉时，系统蹦了出来：【早安宿主！这次我可是检测到宿主是处于[清醒状态]才出来的！】
谈衍：“这真是，美好的一天从美好的一天开始。”
系统：【？】
谈衍：“从前，有个小孩子，经历了美好的一天。”
系统：【然后那个小孩子成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谈衍：【不，他变成了带着头罩的大胸酷哥。】
系统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宿主，你是不是没睡醒？】
谈衍为了断掉自己的退路，大义凛然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我醒了，食堂的早饭送来了吗？”
系统：【送来了，今天的早饭是白开水味道的营养片。】
食堂是没有食堂的，联邦大学注重效率，只要交了伙食费，会自动安排机器每天投送压缩营养片在宿舍门口或是其他指定地方。
所谓的早饭也不是早饭，营养片内含人体所需必要营养成分，顶饿管饱还营养，让谈衍勉强能原谅它的口感。
系统曾好奇地问谈衍为什么吃营养片的时候没有表情。
谈衍表示：“你会对吃压缩毛巾感到快乐或痛苦吗？”
无论是不是有实体食堂，和“学校”、“统一配送”、“效率至上”搭边的，同时还价钱合理不贵的……能有什么山珍海味？
都大学“食堂”了，还要啥自行车？星轨列车也要不起啊。
难不成还相信生产营养片的公司突发善心，还是联邦官方包吃包喝还包一个美好的口味？
廉价但是甜美的食物，首先就得考虑来源正不正经，有没有其他副作用了。
宿舍此刻有些空荡，谈衍从床上爬下来，动作僵硬仿佛千年老尸出土，充斥着熬夜过后的精疲力竭。
由此可见意识也会反作用于形体，在紧张刺激的游戏风暴中，即使是谈衍也有被榨干之感。
再次进入工具包，谈衍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工作台”：“系统，你知道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吗？”
系统：【营养片吗？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谈衍：“再深一点想，肉身苦痛，意识飞升。你看进入工具包后，我的意识为不再受身体的困恼而精神百倍。”
系统稳定了一下自己，发问道：【宿主你睡了多久？】
谈衍微微一笑：“你十二点下班，我六点下班。”
智脑是八点整提示的消息，谈衍觉得自己此刻还清醒地活着，那都算是一朵怒放的奇迹之花。
啊，生命的奇迹！
不为其他人打工的感觉过于良好，加上她逐渐对工具包的操作得心应手，一个不留神就通了个宵。
好吧……是好几个通宵。
系统：【啊啊啊…就算开启了意识稳定模式宿主也不应该这么熬夜啊！】
谈衍若有所思地感慨道：“果然，我的意识体如此稳定，多亏了系统啊。”
系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宿主明明还有时间为什么这么熬夜啊！三天了，宿主你已经熬了三天了！】
谈衍：“作为已死之人转生后恢复青春，却又肆意挥洒夜晚的光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行为？”
系统：【……[你在说什么.JPG]】
谈衍幽幽一声叹息：“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毕竟你早六晚十二，作息规律，我可比不得你。现在你还为了我而早八才和我说早安，我该感谢你才是。”
系统：【……】
谈衍：“好了，不逗你了，基础地图部分已经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对建模进行细化。”
谈衍像是把系统当初任务单般，说完之后继续敲打键盘，不时划拉数位板。
如果说对建地形模型美化一点，可以说是“游山玩水”，那建筑的建模，就要考验一点点的物理学知识——尤其是有些城池会在剧情之中，有“城破”的可能性，部分战场也会因为军队而产生变动。
如果是联机的多人对战，那么自然不用如此细致，谁会在大战的时候去看建筑物倒塌或破损符不符合力学呢？
紧张刺激又爽就完了！
但单机就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进度的管控者，除开活动剧情，谈衍能做的也只是设计剧情任务与地型探索，吸引玩家跟随她的节奏。
而这个“节奏”又相当之宽泛，有的人是圣肝帝，有的人是养草机，剧情党与风景党都可能存在。
在无法通过网络混在一个游戏地图中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节奏。
何况是开放世界，开放的定义即自由，所见即所得，谈衍则准备赋予主线涉及的历史剧情外最大的自由给玩家。
这么一来，谈衍多少得考虑一下可能存在的考究党——这种生物往往让游戏策划又爱又恨，尤其是后者认真起来，若是发现策划“吃书”，则更加令人心情复杂。
全息的真实感不仅仅建立在美轮美奂上，还需要基础的细节进行填补才行。
人物模型的渲染反倒轻松了许多，最底层的动作设计完成后，人物行动起来的一举一动就有了“古韵”，在加上性格源码，即使是同一个动作便，也有了区分。
同样是笑，也有内敛的笑法和豪爽的笑法。
在对动作设计进行细化时，谈衍看着自动行走的模型，脑海中冒出一个极为可爱的念头。
她重新开了一个小型空间，用了一个宫殿废案的一角，将一个基础模型放进去，重新设计了一套简单而又充满智慧的物理源码与动作设计。
潇洒白衣的公子翩翩而立，嘴角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微微下垂，隔着屏幕也能看出一种温柔的深情。
键盘声中，画面中间位置浮现了一行字。
【你刚刚起床，准备拿回你遗落在厅堂的青玉佩。】
谈衍问系统：【你能对游戏进行操作，比如说能试玩游戏吗？】
系统：【什么？！试玩？！宿主好快，我可以我可以！】
谈衍把这个小小的“插曲”移出主屏幕，一台平板以四十五度角出现在她的桌案的空位上。
谈衍：“懒得做全息，是个简单的二维平面，你试试看。”
谈衍内心想：其实是不舍得算力，二维与全息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
系统：【我不介意！】
洋溢着不知名热情的系统光球钻进了平板里，只见原本端正立着的公子脚步一抬——
一个干净利落的竖劈叉。
谈衍赞叹道：“这建模的韧性真不错！”
系统：【？？！为什么操作起来的感觉这么奇怪！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
仿佛存在一双虚拟的手操作着平板，白衣公子时而四仰，时而八叉。
别说是最初的风度了，连物种都让人心生怀疑。
这个小游戏的地图不长，流程也很简单，只需要走出卧室走过一个院子走到厅堂，拿到桌案上的玉佩即可。
但不时错乱的动作配合白衣公子那张温柔的脸，有一种令人崩坏且扭曲的快乐。
系统一波三折地用一只脚勾到了玉佩，沧桑道：【宿主，这是你准备参加比赛的游戏吗？】
太震撼了，震撼得它这个系统都玩出了一身大汗。
谈衍：【系统，你有没有梦想？】
系统：【什么？】
谈衍放松了一下，靠坐着椅背道：【我有个黄金般璀璨耀眼的梦想。】
系统迷茫：【……？】
谈衍：【所以你也要有一个白银般璀璨的梦想！没有梦想的系统是不完整的系统！】
系统愣了一愣，就听见自己的宿主大声道：【系统不如你当个UP主吧！做个游戏测评什么的！我真的没空！】
系统：【宿主没空……和我当UP主有什么关系吗？】
谈衍摇摇头：【看来系统你是一点智脑上的消息都没看啊。】
系统小声道：【那是之前宿主把智脑权限关了……】
谈衍咂摸了一下：【那你还挺乖的哈，这个赛事似乎有合作的宣传渠道，看它的意思是策划可以自己想办法宣传自己，我这边的还没做完，你既然可以用意识玩游戏，也应该能录个实况之类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皮套，给系统一个合成音和皮套，系统岂不是可以当一个中之系统？
到时候不止是视频，直播说不定也不在话下。
谈衍不着边际地想着，对懵圈了的系统道：【这样你主外我主内，你既可以获得帮到我的满足感，我也可以减轻运营的压力。】
她现在账户一穷二白，没什么可能去买热搜或者联系什么水军，也就只能寄希望于这场特赛有机可抓。
【你看，这样你给我打工，我也给你打工，我们彼此都能有光明的未来，统儿你说对不对？】谈衍循循善诱道。
【宿主这是在钻空子！】系统在谈衍的脑海中大声哔哔，【我没法发声！也不可能做UP主或者什么主播！！】
谈衍目露遗憾：“啧。”
系统抓狂：【啊啊啊！】
谈衍挥了挥手，蹬脚将椅子滑着转了一个角度，原本空无一物的背后在谈衍的操作下，工具包的隐藏功能被加载出来。
作为智脑模块，工具包既是策划制作游戏的工具，也拥有其他的功能——比如说剪辑，游戏中也存在制作画面需要调整的时候。
一个相似的工作台，主屏幕上开着剪辑视频的常用黑底。
谈衍不熟悉星联邦的高科技剪辑工具，遂放了一堆视频源代码在上面。
黑底白字，密密麻麻，密恐人狂拒。
光球漂浮着：【宿主是要做什么吗？】
谈衍耸耸肩：“既然这个赛事给予了自主宣传权限，为了不浪费，那就只能想其他办法啦。”
系统：【什么办法？我是不可能直接帮助宿主的！】
谈衍：“知道画饼吗？”
在游戏行业的一些发布会中，通常会有游戏制作方将一些游戏消息放出去。
这些“消息”可能是游戏的宣传片，游戏的截图，甚至是游戏的一段音乐，甚至是策划或者工作室人员的一言半语，简而言之，是和还处于未发布状态的游戏有关的任何消息。
经常会让玩家们误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玩到游戏本体。
然而实际上的进度，极有可能是在新建文件夹中。
甚至存在一些游戏的玩家群体会自动衍生出饼学，让画饼也成为一种学问。
如卡牌游戏对轮换卡池的猜测、根据游戏版本活动猜测下个版本活动的规模……诸如此类，皆为饼门。
侧屏幕上加载出全息影像的画面，谈衍摁下键盘。
联邦科技发展迅速，但底层运行中，谈衍发现编辑代码同样能够剪辑视频。一般情况下，若是有剪辑软件，那自然是软件形式更方便人的剪辑工作。
但一方面谈衍并没有闲时来学习联邦的剪辑工具，另一方面是将全息影像变为代码，再通过原始的剪辑代码来剪辑全息视频的操作更让她熟悉。
提前九个月的画饼，何尝不是一种真材实料的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