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事情还要从沈曦曦决定再试探一次杨七郎那时说起。
沈曦曦和师尊稍微一试探，原本想着杨七郎顶多是目的不纯别有心机的人，最多是想从这场战乱中图谋些什么。
他们真的是想趁机稍微教训一下杨七郎的。
没成想一下子竟然被窥探到了老底儿。
那日他们到了三十里落日关。
端王殿下一路上几乎是沉默寡言的，除了偶尔颇有君子风范的照顾一下沈曦曦，顺便问一问他们在寒月关时的苦楚之外，几乎从不说话。
数月前他出使西域途径落日关时，此处还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商贩和百姓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满足、温和，连落日和晚风仿佛都比别处的温柔些。
如今此处却是一派萧索，满地横陈未来得及被收走的尸体让人忍不住想呕吐，空气中的血腥味道经久不散，在秋日的夜色里被冷风裹挟着，让人一沾染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只是寒气还是怨气。
子民受苦，端王的心底更加痛苦了。
前去探路的师尊带回来了些干净的吃食外，还带来了“卫苍郡的消息”：尉迟那达攻城了，卫苍郡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你说什么！”端王肃然而立，“快带本王过去。”
“殿下去了又能如何？”沈曦曦本就担心被困在城中的沈国公和两位哥哥，眼下连演都不用演：“西域黑甲来势汹汹，朝中的援兵不知及时能到，万一坚持不住城破……”
这句“城破”仿佛是刺激到了杨七郎，原本一直缩在角落的他骤然抬起来了头：黎青山本领高强，他的人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的缀着。
所以他的消息也被封闭了。
若是沈国公真的老了，被尉迟那达那个废物打败了，那西域黑甲势必会顺着卫苍郡一路先南下再北上，一路兵锋直指中原王城。
指望景元那帮酸腐文人去拦住尉迟那达这匹野狼，简直是做梦！
一旦西域内部支持尉迟那达，那他的计划势必被受到很大的影响。
唯一的希望，便是杀了端王，彻底的激怒景元王朝。
这才是他一直要跟着端王身边的原因。
“黎先生。”端王关键时刻还是放得下架子，眼见黎青山身形气度不凡，绝非是一般人，于是果断向他求救，弯腰揖了一揖：“还望先生出手相助。”
黎青山先是看了沈曦曦，而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端王佑容的身上：“殿下想如何？”
端王佑容：“可否烦请先生带我去寻援军？我朝文官素来架子大屁股沉，若我亲自去督，或许能快一些。”
杨七郎一听就急了，这可不行！
若是被端王佑容顺利带来了援军，尉迟那达占了下风也不行，如是尉迟那达被牵制的太死，那贼小子说不准会撂挑子杀回去西域！
届时他在西域必然会被掣肘！
杨七郎的目的便是让尉迟那达和卫苍郡在这里耗着，最好哪一方都不要落了下乘，能耗多久耗多久。
“殿下。”许是对沈曦曦毫无戒备，许是关心则乱，杨七郎完全没有想到者这会是一场完全针对他的圈套。
他佯装得极好，像是要把杨七郎这个小角色给演活，畏首畏尾的站了出来：“殿下，您身份尊贵，还是让小的去吧。”
“你去哪里？”沈曦曦心底冒上来了一丝的失望：杨七郎这个时候插话，绝对是有问题。
“殿下，我去找援军吧。可否请殿下赐信物于我？”杨七郎看了一眼沈曦曦，“如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黎先生和你去了，沈四小姐怎么办？”
“我一个小混混，丢在人堆里不打眼，行动反而还方便些。”
“这……”端王佑容明显迟疑，方才他情急之下，确实没考虑到沈曦曦的安危。
“殿下，相信我吧。”杨七郎趁热打铁，“我等小人物也愿在家国危难之际出一把力气。”
实则内心os：就算眼下杀不了端王，他只要拿到信物通报援军说端王被尉迟那达虐杀，就不信那尉迟那达和援军们不会纠缠个你死我活。
眼下实在别无他法，端王只得从贴身的里衣里撕出了一条口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层薄如蝉翼的敕令诏书。
是他当初出使西域之前，佑夫亲笔所些的诏书。
杨七郎眯了眯眼：怪不得他们当时明明已经搜身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原来还有这一层的手段。
但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诚惶诚恐的从端王佑容手里接了信物，绝如赴死一般的转身离去。
沈曦曦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杨七郎，很快又别过了头。
半个时辰后，准备偷偷溜走的沈曦曦被师尊拎着后颈逮了个正着：“去哪里？”
“嘿嘿。”沈曦曦咧着嘴，“黎先生好机警啊。”
“我问你要去哪里？”师尊阴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沈曦曦：“我去跟着杨七郎，万一他死在了半路上，信物流失怎么办？”
师尊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你傻？你是不是忘了“卫苍郡被围”的
假消息是你让我说的？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沉默了两秒后，沈曦曦决定和盘托出：她要跟着杨七郎，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你有危险怎么办？”师尊这才放过她，把手从她后颈上拿下来。
“我有龙鳞。”沈曦曦拍了拍一直别在腰间的龙鳞，“我爹爹还有两位哥哥都在卫苍郡里，我必须弄清楚杨七郎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我和你一起。”师尊挥了挥衣袖就要走。
“诶，不行。”沈曦曦慌忙之中扯了住了师尊的衣袖，“你跟着我做什么？你现在要赶紧把端王殿下送到卫苍郡里面去，他要是有个好歹，大家都玩完儿。”
师尊眯了眯眼：哟，还指挥上他了。
“我在端王身边留了一缕灵力，足以护他周全。”说罢又要往前走。
“那也不行。”沈曦曦又扯住了人家的袖子把人拉了回来，“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把灵力留在我身边不是一样？”
师尊：“不一样。灵力只管一次。”
沈曦曦：“我会小心行事的。”
师尊：“哦。”
然后接着往前走。
沈曦曦又一把把人薅了住，往前蹦哒了几步：“我自己可以。”
师尊头也不回：“我知道。”
沈曦曦：“我不希望这次你跟着我。”
师尊：“好啊。我没在跟着你，只是恰好我也要往这里去。”
沈曦曦这下彻底恼了，甩开了师尊的衣袖：“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师尊这下不往前走了，回身看向她，认真问道，“你到底想如何？”
沈曦曦：“我只恨生为女儿身，想要做些什么都要苦心筹划。但凡今日使诈揪出杨
七郎的狐狸尾巴，还要跟上去收网的人是个男子，黎先生还会这般不放心的穷追不舍吗？”
师尊：“不会。”
除了你，其余的人都与我无关。
沈曦曦：“凭什么？”
师尊：“你经验不足，武力不高，此番能诈出来杨七郎的狐狸尾巴多半也只是凑巧，孤身一人追去，太过危险。”
什么叫多半也只是凑巧！
沈曦曦火更大了，皮笑肉不笑：“那我还要多谢黎先生关心了！”
师尊：“你不必恼我，世人都认为女子只能安在后宅里受庇护，我虽不入俗世，但想保护你的心意没有半分掺假。你还小，不知道能在他人的庇护下安稳过一生是何等的福分，我不希望看着你只身闯入杀伐阵，在来日受尽苦楚之后悔之晚矣。”
况且师尊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杨七郎本身心思重多疑虑，这次能被这么简单的试探套进去，多半是因为他之前多次利用沈曦曦，对她有了天然的“受害者滤镜”导致。
“你又怎知他日我一定会后悔？”沈曦曦心境一落千丈，把火气压下去耐着性子和师尊掰扯：“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也很感谢你肯护着我，但个人心性有所不同，世间之大，我却独独觉得守卫景元安宁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又如何解释？”
师尊沉默了。
“放心。”沈曦曦的语气又软了些，“我只是跟着，不会出事的。若我他日后悔了，你再帮帮我，好吗？”
她都这样说了。
师尊当然没办法拒绝。只好往那龙鳞里又注入了许多灵力。
“是只管一次的吗？”沈曦曦目的达成，心情颇好的缓解氛围。
师尊无奈的叹了口气，“管三次，哪怕天神来了都奈何不了你。”
“哇！”沈曦曦笑的没心没肺，“这么厉害，我可要好好收着了。”
——
沈曦曦单独走脚程快，没多久就追上了杨七郎。
此时刚“脱身”的杨七郎正在和自己手底下的黑甲接头，沈曦曦隔着老远就看见了。
但是听不见在说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杨七郎这厮绝对不简单！
本着不能让杨七郎和黑甲密谋出馊主意害卫苍郡的想法，沈曦曦先是往回跑了一段路，确定是看不见杨七郎了，才扯着嗓子喊：“杨七郎，杨七郎……你在哪？”
嚯！声音传来，给素来心理素质奇佳的杨七郎吓出来了一身的冷汗。
连忙摆手让黑甲们撤走。
而那个蠢丫头，还在喊，也不怕招来尉迟那达的人！
杨七郎无奈，只得跑了过去捂住她的嘴：“喊什么！这里附近多得是黑甲。”
“哦。”沈曦曦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在杨七郎放下手后，直接演技奇佳的红了眼眶：“我和你一起去。”
杨七郎：“你没开玩笑吧？你怎么过来的？”
沈曦曦继续委屈巴巴：“我偷跑出来的。我不想做个软软弱弱的女娇娥，我也想做
些什么事帮助卫苍郡。”说得十分情真意切。
杨七郎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了，脑袋一转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主意：万一如今卫苍郡撑不到援军到达，沈曦曦毕竟是沈国公家的丫头，到时候把她脑袋砍下来送去卫苍郡，不怕沈国公不拼着一切的折腾尉迟那达！
于是果断换了一副小混混吊儿郎当的嘴脸：“你说说你怎么想的？以前在寒月关要自己拼命就算了，如今已经是沈国公家四小姐，换作是我，金尊玉贵的待着不好吗？来掺和这些事做什么？”
何况还这么蠢这么好骗。
沈.披着兔子皮的大灰狼.曦曦一听有戏，从善如流的配合杨七郎演起“柔弱大小姐意志坚定要报效国家”的人设：“我们获召重归，我总要做些什么，况且我爹还在卫苍郡里面……”
沈曦曦和师尊稍微一试探，原本想着杨七郎顶多是目的不纯别有心机的人，最多是想从这场战乱中图谋些什么。
他们真的是想趁机稍微教训一下杨七郎的。
没成想一下子竟然被窥探到了老底儿。
那日他们到了三十里落日关。
端王殿下一路上几乎是沉默寡言的，除了偶尔颇有君子风范的照顾一下沈曦曦，顺便问一问他们在寒月关时的苦楚之外，几乎从不说话。
数月前他出使西域途径落日关时，此处还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商贩和百姓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满足、温和，连落日和晚风仿佛都比别处的温柔些。
如今此处却是一派萧索，满地横陈未来得及被收走的尸体让人忍不住想呕吐，空气中的血腥味道经久不散，在秋日的夜色里被冷风裹挟着，让人一沾染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只是寒气还是怨气。
子民受苦，端王的心底更加痛苦了。
前去探路的师尊带回来了些干净的吃食外，还带来了“卫苍郡的消息”：尉迟那达攻城了，卫苍郡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你说什么！”端王肃然而立，“快带本王过去。”
“殿下去了又能如何？”沈曦曦本就担心被困在城中的沈国公和两位哥哥，眼下连演都不用演：“西域黑甲来势汹汹，朝中的援兵不知及时能到，万一坚持不住城破……”
这句“城破”仿佛是刺激到了杨七郎，原本一直缩在角落的他骤然抬起来了头：黎青山本领高强，他的人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的缀着。
所以他的消息也被封闭了。
若是沈国公真的老了，被尉迟那达那个废物打败了，那西域黑甲势必会顺着卫苍郡一路先南下再北上，一路兵锋直指中原王城。
指望景元那帮酸腐文人去拦住尉迟那达这匹野狼，简直是做梦！
一旦西域内部支持尉迟那达，那他的计划势必被受到很大的影响。
唯一的希望，便是杀了端王，彻底的激怒景元王朝。
这才是他一直要跟着端王身边的原因。
“黎先生。”端王关键时刻还是放得下架子，眼见黎青山身形气度不凡，绝非是一般人，于是果断向他求救，弯腰揖了一揖：“还望先生出手相助。”
黎青山先是看了沈曦曦，而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端王佑容的身上：“殿下想如何？”
端王佑容：“可否烦请先生带我去寻援军？我朝文官素来架子大屁股沉，若我亲自去督，或许能快一些。”
杨七郎一听就急了，这可不行！
若是被端王佑容顺利带来了援军，尉迟那达占了下风也不行，如是尉迟那达被牵制的太死，那贼小子说不准会撂挑子杀回去西域！
届时他在西域必然会被掣肘！
杨七郎的目的便是让尉迟那达和卫苍郡在这里耗着，最好哪一方都不要落了下乘，能耗多久耗多久。
“殿下。”许是对沈曦曦毫无戒备，许是关心则乱，杨七郎完全没有想到者这会是一场完全针对他的圈套。
他佯装得极好，像是要把杨七郎这个小角色给演活，畏首畏尾的站了出来：“殿下，您身份尊贵，还是让小的去吧。”
“你去哪里？”沈曦曦心底冒上来了一丝的失望：杨七郎这个时候插话，绝对是有问题。
“殿下，我去找援军吧。可否请殿下赐信物于我？”杨七郎看了一眼沈曦曦，“如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黎先生和你去了，沈四小姐怎么办？”
“我一个小混混，丢在人堆里不打眼，行动反而还方便些。”
“这……”端王佑容明显迟疑，方才他情急之下，确实没考虑到沈曦曦的安危。
“殿下，相信我吧。”杨七郎趁热打铁，“我等小人物也愿在家国危难之际出一把力气。”
实则内心os：就算眼下杀不了端王，他只要拿到信物通报援军说端王被尉迟那达虐杀，就不信那尉迟那达和援军们不会纠缠个你死我活。
眼下实在别无他法，端王只得从贴身的里衣里撕出了一条口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层薄如蝉翼的敕令诏书。
是他当初出使西域之前，佑夫亲笔所些的诏书。
杨七郎眯了眯眼：怪不得他们当时明明已经搜身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原来还有这一层的手段。
但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诚惶诚恐的从端王佑容手里接了信物，绝如赴死一般的转身离去。
沈曦曦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杨七郎，很快又别过了头。
半个时辰后，准备偷偷溜走的沈曦曦被师尊拎着后颈逮了个正着：“去哪里？”
“嘿嘿。”沈曦曦咧着嘴，“黎先生好机警啊。”
“我问你要去哪里？”师尊阴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沈曦曦：“我去跟着杨七郎，万一他死在了半路上，信物流失怎么办？”
师尊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你傻？你是不是忘了“卫苍郡被围”的
假消息是你让我说的？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沉默了两秒后，沈曦曦决定和盘托出：她要跟着杨七郎，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你有危险怎么办？”师尊这才放过她，把手从她后颈上拿下来。
“我有龙鳞。”沈曦曦拍了拍一直别在腰间的龙鳞，“我爹爹还有两位哥哥都在卫苍郡里，我必须弄清楚杨七郎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我和你一起。”师尊挥了挥衣袖就要走。
“诶，不行。”沈曦曦慌忙之中扯了住了师尊的衣袖，“你跟着我做什么？你现在要赶紧把端王殿下送到卫苍郡里面去，他要是有个好歹，大家都玩完儿。”
师尊眯了眯眼：哟，还指挥上他了。
“我在端王身边留了一缕灵力，足以护他周全。”说罢又要往前走。
“那也不行。”沈曦曦又扯住了人家的袖子把人拉了回来，“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把灵力留在我身边不是一样？”
师尊：“不一样。灵力只管一次。”
沈曦曦：“我会小心行事的。”
师尊：“哦。”
然后接着往前走。
沈曦曦又一把把人薅了住，往前蹦哒了几步：“我自己可以。”
师尊头也不回：“我知道。”
沈曦曦：“我不希望这次你跟着我。”
师尊：“好啊。我没在跟着你，只是恰好我也要往这里去。”
沈曦曦这下彻底恼了，甩开了师尊的衣袖：“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师尊这下不往前走了，回身看向她，认真问道，“你到底想如何？”
沈曦曦：“我只恨生为女儿身，想要做些什么都要苦心筹划。但凡今日使诈揪出杨
七郎的狐狸尾巴，还要跟上去收网的人是个男子，黎先生还会这般不放心的穷追不舍吗？”
师尊：“不会。”
除了你，其余的人都与我无关。
沈曦曦：“凭什么？”
师尊：“你经验不足，武力不高，此番能诈出来杨七郎的狐狸尾巴多半也只是凑巧，孤身一人追去，太过危险。”
什么叫多半也只是凑巧！
沈曦曦火更大了，皮笑肉不笑：“那我还要多谢黎先生关心了！”
师尊：“你不必恼我，世人都认为女子只能安在后宅里受庇护，我虽不入俗世，但想保护你的心意没有半分掺假。你还小，不知道能在他人的庇护下安稳过一生是何等的福分，我不希望看着你只身闯入杀伐阵，在来日受尽苦楚之后悔之晚矣。”
况且师尊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杨七郎本身心思重多疑虑，这次能被这么简单的试探套进去，多半是因为他之前多次利用沈曦曦，对她有了天然的“受害者滤镜”导致。
“你又怎知他日我一定会后悔？”沈曦曦心境一落千丈，把火气压下去耐着性子和师尊掰扯：“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也很感谢你肯护着我，但个人心性有所不同，世间之大，我却独独觉得守卫景元安宁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又如何解释？”
师尊沉默了。
“放心。”沈曦曦的语气又软了些，“我只是跟着，不会出事的。若我他日后悔了，你再帮帮我，好吗？”
她都这样说了。
师尊当然没办法拒绝。只好往那龙鳞里又注入了许多灵力。
“是只管一次的吗？”沈曦曦目的达成，心情颇好的缓解氛围。
师尊无奈的叹了口气，“管三次，哪怕天神来了都奈何不了你。”
“哇！”沈曦曦笑的没心没肺，“这么厉害，我可要好好收着了。”
——
沈曦曦单独走脚程快，没多久就追上了杨七郎。
此时刚“脱身”的杨七郎正在和自己手底下的黑甲接头，沈曦曦隔着老远就看见了。
但是听不见在说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杨七郎这厮绝对不简单！
本着不能让杨七郎和黑甲密谋出馊主意害卫苍郡的想法，沈曦曦先是往回跑了一段路，确定是看不见杨七郎了，才扯着嗓子喊：“杨七郎，杨七郎……你在哪？”
嚯！声音传来，给素来心理素质奇佳的杨七郎吓出来了一身的冷汗。
连忙摆手让黑甲们撤走。
而那个蠢丫头，还在喊，也不怕招来尉迟那达的人！
杨七郎无奈，只得跑了过去捂住她的嘴：“喊什么！这里附近多得是黑甲。”
“哦。”沈曦曦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在杨七郎放下手后，直接演技奇佳的红了眼眶：“我和你一起去。”
杨七郎：“你没开玩笑吧？你怎么过来的？”
沈曦曦继续委屈巴巴：“我偷跑出来的。我不想做个软软弱弱的女娇娥，我也想做
些什么事帮助卫苍郡。”说得十分情真意切。
杨七郎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了，脑袋一转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主意：万一如今卫苍郡撑不到援军到达，沈曦曦毕竟是沈国公家的丫头，到时候把她脑袋砍下来送去卫苍郡，不怕沈国公不拼着一切的折腾尉迟那达！
于是果断换了一副小混混吊儿郎当的嘴脸：“你说说你怎么想的？以前在寒月关要自己拼命就算了，如今已经是沈国公家四小姐，换作是我，金尊玉贵的待着不好吗？来掺和这些事做什么？”
何况还这么蠢这么好骗。
沈.披着兔子皮的大灰狼.曦曦一听有戏，从善如流的配合杨七郎演起“柔弱大小姐意志坚定要报效国家”的人设：“我们获召重归，我总要做些什么，况且我爹还在卫苍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