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空
那是宁皇消失十年后的天下。
人人都说新皇软弱，压不住昔年的七大族，纵然封王拜相，但七大族之中战力最强的琉西族依然持着兵节不放。
更可怕的是，琉西族拥有一件得天独厚的法宝，唤做：凝空。
没人见过凝空长什么样子。
只知道是个能随意控制周遭环境和事物的法宝，至于能控制的范围有多大，便看操纵凝空的人有多大的实力了。
而更让世人畏惧的，是琉西族这一代的族长炼化出来了无数凝空分身，据说但凡是归顺琉西族的将士，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凝空分身。
聚沙尚且能成塔，何况是人。
世人修道之心从未熄灭，对法术力量的渴望与探索也从未停止过。
谁人不渴望达到当年四大神使的水平？
——
沈曦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转瞬便立身在了两军对阵中间。
双方都拿剑指着她，横眉冷对。
看样子是都想杀了她。
还不等沈曦曦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胸口处突然涌起来了一阵翻涌，气海里夹杂被利用后的愤怒、被背叛后的心寒以及无尽的不甘。
沈曦曦有感觉，若是这些感觉能化为实质，怕是能凝成巨大的戾气吞噬一切。
可她如何会有这种感觉？
“昔年我曾心怀纯真，奈何王权迷人眼，竟被人当作了棋子。”这时，梦境最初的那个身影又渐渐在眼前浮现。
“你是谁？”这次沈曦曦不等他消失，抓住一切机会赶紧问。
“我不过沧海桑田中的一粒沙。”那人答：“或许，你早不记得我。”
沈曦曦：……我应该记得你吗？
“也罢，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为何，本该身殒的你，竟然真的能重现人间？
那人一甩衣袖，便朝着沈曦曦直直逼了来。
在仙道术法之中，有一门法术名唤“搜神”，若是由法力高强者施展，据说还能窥见人的前世今生。
但奇怪的是，那人越靠近，沈曦曦反而越是看不清他的脸。
搜神之术才始施展，一道没入沈曦曦眉心的灵力却被反弹了出来，那人一不留神糟了反噬，身形竟然都踉跄了几步。
“百辛一脉的灵力……”
沈曦曦隐约听见了那人说了这么一句。
百辛？她的记忆又被拉回去了寒月关，想起来了那个神秘莫测的老头儿，他好像说过自己是还是没百辛一脉的后人。
现在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等等，世道乱？
西域是不是派兵围了卫苍郡？
她跟随黎青山和端王殿下前往中州求援，之后好像是被师尊敲晕了。
！
沈曦曦猛然惊醒。
已经是浑身冷汗涔涔。
日头近午，她身着里衣光着脚就要出去，刚打开门，就被师尊早有预料般，才开了门就一头撞进了师尊的怀抱之中，被他用袍子裹着塞了回来，顺带手还关上了门。
“天寒，穿好衣服再出来。”师尊的声音在一扇门之外响起。
——
“不用如此瞪着我。”沈曦曦盯着师尊足足有一刻的时候，他才终于回应她，顺带着还将一碗热粥推到了她面前：“中州富庶，即使是一碗白粥也比其他地方做得要费心些，你尝尝，喝完了，我回答你的问题。”
沈曦曦继续盯着他，接过那碗白粥，一口闷。
“说吧。”师尊继续帮她乘第二碗，“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敲晕我？”沈曦曦略带怒意的问道。
“竟然是问这个么？”师尊乘完粥，又拿起筷子给沈曦曦夹菜，“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国，如今在中州醒来，关心的不是卫苍郡战况，竟然是我为何敲晕你？”
“那我便回答你，你连日来奔波劳累，打晕你，是为了让你休息会儿。”师尊语速平缓，让人听了也跟着渐渐缓和下来.
沈曦曦这才丝丝点点的“回忆”起来了前因后果，她敲了敲有些沉重的脑袋：“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凝空。宁皇。”沈曦曦埋头干饭：“感觉好像是说书人那本《神女》里面的人物。”
“嗯。”师尊缓缓起身，方才他在屋顶守着一时走了神，竟未察觉有人暗中布下阵法，要拉沈曦曦重回往事梦境。
意欲何为？
“哎，你别走啊。”沈曦曦以为他要走，赶忙起身拉住了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卫苍郡？”
师尊：“收拾一下，吃完就出发吧。”
——
卫苍郡。
天即拂晓。
西域黑甲“逆流而上”向中军帐中奔去，尉迟那达军令不得通畅，一怒之下出了军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和从西门出一路赶回来的黑甲远远的对上眼儿了。
“大家不要被骗了，这个大王子是假的，真的在西门！”那黑甲急忙大喊道。
尉迟那达：蠢货！
抬手就将腰间的弯飞了出去，精准命中了那人的脑袋。
跟在那黑甲身后的一众人瞬间刷刷拔了刀。
“蠢货，中了景元狐狸的奸计而不自知！”尉迟那达用西域官话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大王子。”还是一名有头脑的黑甲站了出来，规规矩矩的朝着尉迟那达弯了弯腰行礼：“西域历代先王在上，属下们绝无冒犯之意，只是那西门城墙上的人能拿出皇室的金面具，大王子您如今要靠什么自证身份？”
老子是西域正统，用得着自证个屁的身份！
尉迟那达抬手便欲再甩出去一柄弯刀取他项上人头。
“西域历代先王在上。”军师的声音适时响起：“黑甲的先祖曾同诸代先王一同征战，如今却以下犯上，若是被证实大王子身份不嫁，尔等又当如何？”
“自当以命谢罪。”
“那便好。”军师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尉迟那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中军帐附近。
好不容易一路偷摸着混进来的沈三一行人看着大批的西域黑甲自卫苍郡的方向折返回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
好悬没给几人吓出个好歹。
还是金樯安听得懂几句西域的咕噜话，凑得近些些才七七八八的听来他们这是起了内讧了。
这才放心的去继续偷塔了。
——
西域皇族一脉，在数百年前曾和“神”来往密切，习得“凝空”之术。
说起来，白氏才是凝空正儿八经的继承者，姓尉迟的在覆灭白氏的那一晚，虽然获得了凝空的修炼途径，却始终不得要领。
后来还是在修道高人的指引下，才知道修炼凝空需要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为引，否则就算照着术法修炼一辈子也是徒劳。
这场围城之战里，尉迟那达要找的便是那件东西。
尉迟那达修了凝空时间不长，仅够支撑周遭半丈之内的物品片刻而已。
但这，已经足以震慑黑甲军。
“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说？蠢货！”尉迟那达收了神通，冷冷的盯着那名带头质疑他的黑甲。
那黑甲立即单膝跪地，“大王子，属下知错。”
说这便拔了弯刀要抹脖子。
却被军师甩手拦住了。
“我西域黑甲个个是百里挑一的西域好男儿，眼下战事当前，你的使命是战死沙场，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就献出生命！”军师嗓音浑厚，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臣服。
遂保住了那人的性命。
尉迟那达虽心下不爽，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大王子本尊在此，那你们见到的那位，是谁？”军师再次转移了话题。
是啊，有西域皇室的黄金面具，还能出现在这里。
尉迟那达和军师对上了眼神，两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白氏余孽。
“全体黑甲随我杀进去！”尉迟那达披了甲就要亲上战场。
“着火了！”
“军备处着火了！”
然而还不等他走出中军，后方便传来了慌乱声。
——
“继续吹号角！全力进攻！”军师一边发号施令，一边紧紧跟上了尉迟那达朝着后方急奔去的步伐。
可惜，沈三一行人才没那么笨。
他们人少，浑水摸鱼还行，真的硬碰硬对上了，根本不能抗衡。
“分列，整队！”等尉迟那达一番查找无果后，已经晚了。
几人早已挪去了别的地方。
晨起似乎比凌晨还要冷一些。
战事稍息，卫苍郡挺过了第二波猛烈的进攻。
代价是南门被破，玉郡守重伤昏迷。
还是沈国公及时驰援，才将玉郡守从一片死人堆里拖了出来。
西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饶再不情愿也还是要捏着鼻子在潮水一般的进攻中保住杨七郎。
夏峥早吓破了胆，沈二嫌他烦，“温文尔雅”的将人请去了后方城中布置机关。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到了第三轮进攻的时候，便是生死局了。
而对阵双方都已经整夜水米未进，就看谁摆庆功宴，谁吃断头饭了。
——
混迹在黑甲中的沈三一行，在黑甲处于进攻状态的时候，浑水摸鱼是最方便的。
如今暂停休整，他们暴露的风险便大大增加了。
于是几人都心有灵犀的装哑巴，主动承担起来了没人愿意做的清扫战场抬尸体的活儿。
好在已经离卫苍郡很近了。
只要再清理完这一块，再往前靠一点，便能到了北门脚下了。
北门，正是沈国公坐镇的地方。
但此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沈三和金樯安父子头皮发麻的一件事：银霆不见了！
要死，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人人都说新皇软弱，压不住昔年的七大族，纵然封王拜相，但七大族之中战力最强的琉西族依然持着兵节不放。
更可怕的是，琉西族拥有一件得天独厚的法宝，唤做：凝空。
没人见过凝空长什么样子。
只知道是个能随意控制周遭环境和事物的法宝，至于能控制的范围有多大，便看操纵凝空的人有多大的实力了。
而更让世人畏惧的，是琉西族这一代的族长炼化出来了无数凝空分身，据说但凡是归顺琉西族的将士，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凝空分身。
聚沙尚且能成塔，何况是人。
世人修道之心从未熄灭，对法术力量的渴望与探索也从未停止过。
谁人不渴望达到当年四大神使的水平？
——
沈曦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转瞬便立身在了两军对阵中间。
双方都拿剑指着她，横眉冷对。
看样子是都想杀了她。
还不等沈曦曦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胸口处突然涌起来了一阵翻涌，气海里夹杂被利用后的愤怒、被背叛后的心寒以及无尽的不甘。
沈曦曦有感觉，若是这些感觉能化为实质，怕是能凝成巨大的戾气吞噬一切。
可她如何会有这种感觉？
“昔年我曾心怀纯真，奈何王权迷人眼，竟被人当作了棋子。”这时，梦境最初的那个身影又渐渐在眼前浮现。
“你是谁？”这次沈曦曦不等他消失，抓住一切机会赶紧问。
“我不过沧海桑田中的一粒沙。”那人答：“或许，你早不记得我。”
沈曦曦：……我应该记得你吗？
“也罢，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为何，本该身殒的你，竟然真的能重现人间？
那人一甩衣袖，便朝着沈曦曦直直逼了来。
在仙道术法之中，有一门法术名唤“搜神”，若是由法力高强者施展，据说还能窥见人的前世今生。
但奇怪的是，那人越靠近，沈曦曦反而越是看不清他的脸。
搜神之术才始施展，一道没入沈曦曦眉心的灵力却被反弹了出来，那人一不留神糟了反噬，身形竟然都踉跄了几步。
“百辛一脉的灵力……”
沈曦曦隐约听见了那人说了这么一句。
百辛？她的记忆又被拉回去了寒月关，想起来了那个神秘莫测的老头儿，他好像说过自己是还是没百辛一脉的后人。
现在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等等，世道乱？
西域是不是派兵围了卫苍郡？
她跟随黎青山和端王殿下前往中州求援，之后好像是被师尊敲晕了。
！
沈曦曦猛然惊醒。
已经是浑身冷汗涔涔。
日头近午，她身着里衣光着脚就要出去，刚打开门，就被师尊早有预料般，才开了门就一头撞进了师尊的怀抱之中，被他用袍子裹着塞了回来，顺带手还关上了门。
“天寒，穿好衣服再出来。”师尊的声音在一扇门之外响起。
——
“不用如此瞪着我。”沈曦曦盯着师尊足足有一刻的时候，他才终于回应她，顺带着还将一碗热粥推到了她面前：“中州富庶，即使是一碗白粥也比其他地方做得要费心些，你尝尝，喝完了，我回答你的问题。”
沈曦曦继续盯着他，接过那碗白粥，一口闷。
“说吧。”师尊继续帮她乘第二碗，“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敲晕我？”沈曦曦略带怒意的问道。
“竟然是问这个么？”师尊乘完粥，又拿起筷子给沈曦曦夹菜，“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国，如今在中州醒来，关心的不是卫苍郡战况，竟然是我为何敲晕你？”
“那我便回答你，你连日来奔波劳累，打晕你，是为了让你休息会儿。”师尊语速平缓，让人听了也跟着渐渐缓和下来.
沈曦曦这才丝丝点点的“回忆”起来了前因后果，她敲了敲有些沉重的脑袋：“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凝空。宁皇。”沈曦曦埋头干饭：“感觉好像是说书人那本《神女》里面的人物。”
“嗯。”师尊缓缓起身，方才他在屋顶守着一时走了神，竟未察觉有人暗中布下阵法，要拉沈曦曦重回往事梦境。
意欲何为？
“哎，你别走啊。”沈曦曦以为他要走，赶忙起身拉住了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卫苍郡？”
师尊：“收拾一下，吃完就出发吧。”
——
卫苍郡。
天即拂晓。
西域黑甲“逆流而上”向中军帐中奔去，尉迟那达军令不得通畅，一怒之下出了军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和从西门出一路赶回来的黑甲远远的对上眼儿了。
“大家不要被骗了，这个大王子是假的，真的在西门！”那黑甲急忙大喊道。
尉迟那达：蠢货！
抬手就将腰间的弯飞了出去，精准命中了那人的脑袋。
跟在那黑甲身后的一众人瞬间刷刷拔了刀。
“蠢货，中了景元狐狸的奸计而不自知！”尉迟那达用西域官话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大王子。”还是一名有头脑的黑甲站了出来，规规矩矩的朝着尉迟那达弯了弯腰行礼：“西域历代先王在上，属下们绝无冒犯之意，只是那西门城墙上的人能拿出皇室的金面具，大王子您如今要靠什么自证身份？”
老子是西域正统，用得着自证个屁的身份！
尉迟那达抬手便欲再甩出去一柄弯刀取他项上人头。
“西域历代先王在上。”军师的声音适时响起：“黑甲的先祖曾同诸代先王一同征战，如今却以下犯上，若是被证实大王子身份不嫁，尔等又当如何？”
“自当以命谢罪。”
“那便好。”军师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尉迟那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中军帐附近。
好不容易一路偷摸着混进来的沈三一行人看着大批的西域黑甲自卫苍郡的方向折返回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
好悬没给几人吓出个好歹。
还是金樯安听得懂几句西域的咕噜话，凑得近些些才七七八八的听来他们这是起了内讧了。
这才放心的去继续偷塔了。
——
西域皇族一脉，在数百年前曾和“神”来往密切，习得“凝空”之术。
说起来，白氏才是凝空正儿八经的继承者，姓尉迟的在覆灭白氏的那一晚，虽然获得了凝空的修炼途径，却始终不得要领。
后来还是在修道高人的指引下，才知道修炼凝空需要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为引，否则就算照着术法修炼一辈子也是徒劳。
这场围城之战里，尉迟那达要找的便是那件东西。
尉迟那达修了凝空时间不长，仅够支撑周遭半丈之内的物品片刻而已。
但这，已经足以震慑黑甲军。
“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说？蠢货！”尉迟那达收了神通，冷冷的盯着那名带头质疑他的黑甲。
那黑甲立即单膝跪地，“大王子，属下知错。”
说这便拔了弯刀要抹脖子。
却被军师甩手拦住了。
“我西域黑甲个个是百里挑一的西域好男儿，眼下战事当前，你的使命是战死沙场，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就献出生命！”军师嗓音浑厚，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臣服。
遂保住了那人的性命。
尉迟那达虽心下不爽，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大王子本尊在此，那你们见到的那位，是谁？”军师再次转移了话题。
是啊，有西域皇室的黄金面具，还能出现在这里。
尉迟那达和军师对上了眼神，两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白氏余孽。
“全体黑甲随我杀进去！”尉迟那达披了甲就要亲上战场。
“着火了！”
“军备处着火了！”
然而还不等他走出中军，后方便传来了慌乱声。
——
“继续吹号角！全力进攻！”军师一边发号施令，一边紧紧跟上了尉迟那达朝着后方急奔去的步伐。
可惜，沈三一行人才没那么笨。
他们人少，浑水摸鱼还行，真的硬碰硬对上了，根本不能抗衡。
“分列，整队！”等尉迟那达一番查找无果后，已经晚了。
几人早已挪去了别的地方。
晨起似乎比凌晨还要冷一些。
战事稍息，卫苍郡挺过了第二波猛烈的进攻。
代价是南门被破，玉郡守重伤昏迷。
还是沈国公及时驰援，才将玉郡守从一片死人堆里拖了出来。
西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饶再不情愿也还是要捏着鼻子在潮水一般的进攻中保住杨七郎。
夏峥早吓破了胆，沈二嫌他烦，“温文尔雅”的将人请去了后方城中布置机关。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到了第三轮进攻的时候，便是生死局了。
而对阵双方都已经整夜水米未进，就看谁摆庆功宴，谁吃断头饭了。
——
混迹在黑甲中的沈三一行，在黑甲处于进攻状态的时候，浑水摸鱼是最方便的。
如今暂停休整，他们暴露的风险便大大增加了。
于是几人都心有灵犀的装哑巴，主动承担起来了没人愿意做的清扫战场抬尸体的活儿。
好在已经离卫苍郡很近了。
只要再清理完这一块，再往前靠一点，便能到了北门脚下了。
北门，正是沈国公坐镇的地方。
但此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沈三和金樯安父子头皮发麻的一件事：银霆不见了！
要死，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