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提着和服下摆轻巧地站起身，宫永越过夜斗，走到童磨掉落在地面上的头颅面前，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袖被血污沾染上，动作轻柔地捧起来童磨的头。
宫永把他的头抱在怀中，感叹道：
“生命力顽强啊，童磨先生。”
“诶？”
脖子……被砍断了？
童磨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的笑意还凝固在前一瞬间，只有一个头颅还能作出表情的变化，看起来既神奇又诡异。
宫永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夜斗的能力是斩断，但是对于童磨这种生物，单单是斩断他的头，估计并不能让他死亡。于是，童磨就保留着这种头与身份的状态，微妙地仍然存活着。
不过，她没有那份好心也没有那样的空闲去和童磨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酒窝。”
怀抱着童磨的头颅，宫永将他轻手轻脚地放置在了曾经装饰有头骨的花瓶上，对着夜斗方向的呼唤道。
夜斗手中幽绿色的太刀上一阵光芒闪过，迅速变成了一团漂浮在空中绿色灵体。
“你……”
小酒窝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眼睛还在滴溜溜打转的童磨脑袋，又看了一眼宫永盯着它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忍不住整个灵都抖了两抖。
“我们不是之前约好了吗？杀了童磨先生之后，让小酒窝你来当万世极乐教的教主。”
宫永拿起一旁的梳子，轻轻为童磨梳着他白橡木色的头发，如果忽略掉她的话和童磨消失的身体，这一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暖柔情。
倒是还在情况外的童磨轻轻地“啊”了一声。
他终于意识过来，先前宫永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想法，他眨了眨七彩的眼睛，眼睛里因为兴奋闪起了某种璀璨的光：
“原来叶夜真的只是想要万世极乐教吗？而不是觉得我的救赎是错误的吗？啊呀，果然叶夜你还是理解我的呀。”
【好感度上升。】
宫永挑了挑眉。
这时候涨好感度，还真是个怪人啊。
童磨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幸福陶醉的神色，双颊泛上不正常的绯红，以一种迷恋的目光注视着宫永：
“叶夜叶夜叶夜，小叶夜，原来还有人能理解我，我好开心啊——奇怪，原来幸福是这样的感觉吗？我一定是喜欢上了你吧——那就这样也没关系，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宫永为童磨梳头发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后又不紧不慢地继续轻轻梳着。她的语调还是那样柔软中带着隐秘的暧昧，一如她与童磨第一次见面时，对他眼睛不假思索的赞叹：
“童磨先生，告诉你一个秘密噢，其实呀，我有能检测到他人感情的能力。但让我头疼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拥有过感情呢。”
停下了手中梳头发的动作，帮童磨将发顶上的花冠重新带好，宫永把花瓶和童磨的头颅一起捧到架子上放好，对童磨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所以，幸福什么的，那一定只是您的幻觉吧。”
被血鬼术破坏的窗纸裂开一个口子，窗外的阳光穿过缝隙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内，日光第一次洒进这个密闭的空间，顺着木柜悄悄爬了上去，照亮了被编织成环的鲜花和枝条。
难得的阳光似乎唤醒了已经脱离根茎的鲜花的记忆，让鲜花的花瓣在金色的光照下又恢复了几分生机。
在宫永微微诧异的目光里，童磨的头颅在接触到阳光后，比冰雪消融还迅速的速度化为灰烬，血肉和筋骨像是燃烧殆尽的纸张，片片褪色化为灰烬。
“……只是，幻觉吗？”
留下最后的自言自语，童磨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崩离析，消解在空气之中，流淌在室内的微风吹拂过时，连尘埃也没有遗留下。
失去主人的花冠哗啦一声，落在花瓶上，恰到刚好得像是精心考量的花艺作品。
“是啊，人类的情感对您而言，只是无关痛痒的幻觉。”尽管童磨已经听不见了，宫永仍然耐心地回答着，她的声音轻轻的，“……往好处想，至少您也感受不到悲伤，不是吗？”
随着头颅的消失，童磨的躯体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血鬼术造成的物理破坏还明晃晃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几乎就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成是一场奇谲瑰丽的错觉。
宫永注视着装饰在花瓶上的花冠，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抬头继续和小酒窝进行刚才没说完的对话：
“我原本还想着让你附身他的身体，这下看来是行不通了，但是我大概下午就要离开，也不能为你们继续安排了。接下来是选择伪装，还是选择找借口说服那些信徒，就交给小酒窝你自己判断吧。”
“行啦行啦，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小酒窝飘在夜斗身边，从灵体里伸出一只细细的绿色小手，拍了拍夜斗的肩膀，以一副好哥们的口气向他说：
“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关照哈。放心放心，我当上教主之后会分点信仰给你的——还有我说啊，你的手汗实在是太多了吧，要不然我成为教主之后，第一件事先给你找个治手汗的医生吧。”
“噫！我还没有嫌弃握着你就像握着一条鼻涕一样，你还先嫌弃上我了。”
夜斗对着小酒窝使劲甩了甩手，一脸嫌弃。
一神明一恶灵就这么插科打诨着，看上去居然还莫名的和谐。
但是宫永觉察到了夜斗微妙的逃避情绪，他一边和小酒窝说着无关紧要的吐槽和嫌弃，一边刻意将自己的目光避免与宫永撞上。
“夜斗，你不敢看我吗？”
交代完小酒窝的事情后，宫永笑眯眯地和小酒窝打闹的夜斗，突然冒出了一句。
上一秒还和小酒窝拌嘴的夜斗瞬间静音，有点僵硬地转过头来：
“啊、啊哈哈哈，没有哈哈哈……”
出乎夜斗意料的，宫永张口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刚才他的行为说些什么，也不是交代关于宿傩手指的事情。
“我期待你成为福神噢。”
“……”
夜斗愣住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宫永又和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对着夜斗吩咐道：
“小酒窝虽然是恶灵，但也算彼岸的灵，所以在找到趁手的神器前，我就拜托让它当一下你的神器了。另外，万世极乐教我安排小酒窝作为教主，是考虑到它更加了解万世极乐教和人类，也更懂人情世故，比夜斗你更加合适。”
听到宫永细数自己的优点，小酒窝很是恬不知耻地又飘了过来，得意洋洋作出一副遗憾的神情：
“是啊兄弟，我更合适，抱歉了哈。”
“如果小酒窝作恶的话，你也可以直接砍了他。”宫永紧接着补充道，“我们的福神可要保护人类免遭恶灵袭击呀。”
小酒窝：“……你这话说的，让本大爷心寒了啊。”
宫永笑笑，没有说话。
安排小酒窝而不是夜斗作为教主，最主要的原因她没有说出来。
小酒窝与她签订了主从契约，让小酒窝当教主更便于她掌控。
信徒终究还是信徒，在面对童磨时，夜斗既然选择成为了福神的那一条路，而不是选择为她挥刀，那她也不勉强。
兜兜转转，能回到收集宿傩手指情报的原点就好了。
在离开江户晚期的最后一点时间里面，宫永坐在长廊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小酒窝迅速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把信徒们全部都忽悠得相信教主只是改换了一个能更加接近神明、倾听神谕的装扮。夜斗则是坐在屋顶上，听着小酒窝的传教直打瞌睡。
到时间后，一个漩涡般的白洞无声无息地在宫永身旁打开。
熙熙攘攘的信徒还挤在神坛前倾诉自己的苦难，虔诚渴望得完全没有意识到教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灵力的波动引起了小酒窝和夜斗的注意，仍然在神坛上布教的小酒窝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带着的面具让坛下的人并不能发现他们的教主有所分心，夜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到了宫永面前。
“早璃，你是我的第一位信徒，”夜斗斟酌了一会儿，对着即将离开的宫永郑重地开口，蓝色的眼睛中满是认真，“永远都是——谢谢你。”
宫永没有对夜斗的话表示什么。她只是挥挥手，转身走进那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白洞里：
“未来再见。”
“我说你最后又凑上去干什么……”
宫永离开后，小酒窝凑到了夜斗身旁。
曾经也是人类，通晓人情世故的小酒窝怎么看不出来宫永曾经对夜斗怀有某种密不可闻的掌控欲望，但面对最后夜斗做出的决定，她又出乎意料地大方放手了。
要是这个人换成小酒窝，宫永解除它契约的瞬间，它肯定有多远躲多远，离她远远的才能安心。
说话间带着些饱经沧桑的语气，小酒窝对夜斗的行为十分不解：
“看在咱俩是同事的份上，我才好心提醒你的，继续选择小早璃作为你的命脉，对你来说可不一定是个好决定。”
夜斗垂下眼睛。
他不是不知道，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想放开她的手。
【我们当然是朋友啦！】
宫永在那一刻握住了他的手。少女对夜斗绽开灿烂的笑容，她的笑看上去柔软又温暖，看着她注视着自己的认真模样，就像是全世界的阳光都洒在了身上。
他的声音放得低低的，半是感慨半是无奈：
“没办法啊……”
宫永把他的头抱在怀中，感叹道：
“生命力顽强啊，童磨先生。”
“诶？”
脖子……被砍断了？
童磨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的笑意还凝固在前一瞬间，只有一个头颅还能作出表情的变化，看起来既神奇又诡异。
宫永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夜斗的能力是斩断，但是对于童磨这种生物，单单是斩断他的头，估计并不能让他死亡。于是，童磨就保留着这种头与身份的状态，微妙地仍然存活着。
不过，她没有那份好心也没有那样的空闲去和童磨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酒窝。”
怀抱着童磨的头颅，宫永将他轻手轻脚地放置在了曾经装饰有头骨的花瓶上，对着夜斗方向的呼唤道。
夜斗手中幽绿色的太刀上一阵光芒闪过，迅速变成了一团漂浮在空中绿色灵体。
“你……”
小酒窝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眼睛还在滴溜溜打转的童磨脑袋，又看了一眼宫永盯着它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忍不住整个灵都抖了两抖。
“我们不是之前约好了吗？杀了童磨先生之后，让小酒窝你来当万世极乐教的教主。”
宫永拿起一旁的梳子，轻轻为童磨梳着他白橡木色的头发，如果忽略掉她的话和童磨消失的身体，这一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暖柔情。
倒是还在情况外的童磨轻轻地“啊”了一声。
他终于意识过来，先前宫永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想法，他眨了眨七彩的眼睛，眼睛里因为兴奋闪起了某种璀璨的光：
“原来叶夜真的只是想要万世极乐教吗？而不是觉得我的救赎是错误的吗？啊呀，果然叶夜你还是理解我的呀。”
【好感度上升。】
宫永挑了挑眉。
这时候涨好感度，还真是个怪人啊。
童磨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幸福陶醉的神色，双颊泛上不正常的绯红，以一种迷恋的目光注视着宫永：
“叶夜叶夜叶夜，小叶夜，原来还有人能理解我，我好开心啊——奇怪，原来幸福是这样的感觉吗？我一定是喜欢上了你吧——那就这样也没关系，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宫永为童磨梳头发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后又不紧不慢地继续轻轻梳着。她的语调还是那样柔软中带着隐秘的暧昧，一如她与童磨第一次见面时，对他眼睛不假思索的赞叹：
“童磨先生，告诉你一个秘密噢，其实呀，我有能检测到他人感情的能力。但让我头疼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拥有过感情呢。”
停下了手中梳头发的动作，帮童磨将发顶上的花冠重新带好，宫永把花瓶和童磨的头颅一起捧到架子上放好，对童磨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所以，幸福什么的，那一定只是您的幻觉吧。”
被血鬼术破坏的窗纸裂开一个口子，窗外的阳光穿过缝隙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内，日光第一次洒进这个密闭的空间，顺着木柜悄悄爬了上去，照亮了被编织成环的鲜花和枝条。
难得的阳光似乎唤醒了已经脱离根茎的鲜花的记忆，让鲜花的花瓣在金色的光照下又恢复了几分生机。
在宫永微微诧异的目光里，童磨的头颅在接触到阳光后，比冰雪消融还迅速的速度化为灰烬，血肉和筋骨像是燃烧殆尽的纸张，片片褪色化为灰烬。
“……只是，幻觉吗？”
留下最后的自言自语，童磨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崩离析，消解在空气之中，流淌在室内的微风吹拂过时，连尘埃也没有遗留下。
失去主人的花冠哗啦一声，落在花瓶上，恰到刚好得像是精心考量的花艺作品。
“是啊，人类的情感对您而言，只是无关痛痒的幻觉。”尽管童磨已经听不见了，宫永仍然耐心地回答着，她的声音轻轻的，“……往好处想，至少您也感受不到悲伤，不是吗？”
随着头颅的消失，童磨的躯体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血鬼术造成的物理破坏还明晃晃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几乎就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成是一场奇谲瑰丽的错觉。
宫永注视着装饰在花瓶上的花冠，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抬头继续和小酒窝进行刚才没说完的对话：
“我原本还想着让你附身他的身体，这下看来是行不通了，但是我大概下午就要离开，也不能为你们继续安排了。接下来是选择伪装，还是选择找借口说服那些信徒，就交给小酒窝你自己判断吧。”
“行啦行啦，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小酒窝飘在夜斗身边，从灵体里伸出一只细细的绿色小手，拍了拍夜斗的肩膀，以一副好哥们的口气向他说：
“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关照哈。放心放心，我当上教主之后会分点信仰给你的——还有我说啊，你的手汗实在是太多了吧，要不然我成为教主之后，第一件事先给你找个治手汗的医生吧。”
“噫！我还没有嫌弃握着你就像握着一条鼻涕一样，你还先嫌弃上我了。”
夜斗对着小酒窝使劲甩了甩手，一脸嫌弃。
一神明一恶灵就这么插科打诨着，看上去居然还莫名的和谐。
但是宫永觉察到了夜斗微妙的逃避情绪，他一边和小酒窝说着无关紧要的吐槽和嫌弃，一边刻意将自己的目光避免与宫永撞上。
“夜斗，你不敢看我吗？”
交代完小酒窝的事情后，宫永笑眯眯地和小酒窝打闹的夜斗，突然冒出了一句。
上一秒还和小酒窝拌嘴的夜斗瞬间静音，有点僵硬地转过头来：
“啊、啊哈哈哈，没有哈哈哈……”
出乎夜斗意料的，宫永张口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刚才他的行为说些什么，也不是交代关于宿傩手指的事情。
“我期待你成为福神噢。”
“……”
夜斗愣住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宫永又和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对着夜斗吩咐道：
“小酒窝虽然是恶灵，但也算彼岸的灵，所以在找到趁手的神器前，我就拜托让它当一下你的神器了。另外，万世极乐教我安排小酒窝作为教主，是考虑到它更加了解万世极乐教和人类，也更懂人情世故，比夜斗你更加合适。”
听到宫永细数自己的优点，小酒窝很是恬不知耻地又飘了过来，得意洋洋作出一副遗憾的神情：
“是啊兄弟，我更合适，抱歉了哈。”
“如果小酒窝作恶的话，你也可以直接砍了他。”宫永紧接着补充道，“我们的福神可要保护人类免遭恶灵袭击呀。”
小酒窝：“……你这话说的，让本大爷心寒了啊。”
宫永笑笑，没有说话。
安排小酒窝而不是夜斗作为教主，最主要的原因她没有说出来。
小酒窝与她签订了主从契约，让小酒窝当教主更便于她掌控。
信徒终究还是信徒，在面对童磨时，夜斗既然选择成为了福神的那一条路，而不是选择为她挥刀，那她也不勉强。
兜兜转转，能回到收集宿傩手指情报的原点就好了。
在离开江户晚期的最后一点时间里面，宫永坐在长廊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小酒窝迅速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把信徒们全部都忽悠得相信教主只是改换了一个能更加接近神明、倾听神谕的装扮。夜斗则是坐在屋顶上，听着小酒窝的传教直打瞌睡。
到时间后，一个漩涡般的白洞无声无息地在宫永身旁打开。
熙熙攘攘的信徒还挤在神坛前倾诉自己的苦难，虔诚渴望得完全没有意识到教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灵力的波动引起了小酒窝和夜斗的注意，仍然在神坛上布教的小酒窝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带着的面具让坛下的人并不能发现他们的教主有所分心，夜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到了宫永面前。
“早璃，你是我的第一位信徒，”夜斗斟酌了一会儿，对着即将离开的宫永郑重地开口，蓝色的眼睛中满是认真，“永远都是——谢谢你。”
宫永没有对夜斗的话表示什么。她只是挥挥手，转身走进那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白洞里：
“未来再见。”
“我说你最后又凑上去干什么……”
宫永离开后，小酒窝凑到了夜斗身旁。
曾经也是人类，通晓人情世故的小酒窝怎么看不出来宫永曾经对夜斗怀有某种密不可闻的掌控欲望，但面对最后夜斗做出的决定，她又出乎意料地大方放手了。
要是这个人换成小酒窝，宫永解除它契约的瞬间，它肯定有多远躲多远，离她远远的才能安心。
说话间带着些饱经沧桑的语气，小酒窝对夜斗的行为十分不解：
“看在咱俩是同事的份上，我才好心提醒你的，继续选择小早璃作为你的命脉，对你来说可不一定是个好决定。”
夜斗垂下眼睛。
他不是不知道，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想放开她的手。
【我们当然是朋友啦！】
宫永在那一刻握住了他的手。少女对夜斗绽开灿烂的笑容，她的笑看上去柔软又温暖，看着她注视着自己的认真模样，就像是全世界的阳光都洒在了身上。
他的声音放得低低的，半是感慨半是无奈：
“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