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不过，很快白濑就从愤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见到堀川已经站到了宫永的身旁，中也平安无事，而自己的意图也败露，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白濑迅速打了个响指。
立刻，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周围涌出。围成圈的士兵身高高低参差，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明显比旁人矮上一截的、手持武器的姿态还有些生疏的显然是未成年人。
似乎是知道他们的武器无法威胁到中也，那些枪口纷纷对准了宫永和堀川，看起来是想用她来威胁中也。
宫永平静至极地向周围环视了一圈，越过黑黝黝的枪口看向持枪人们的面庞。
少女漆黑的眼睛像是有种某种魔力，当她的眼神要与谁对视时，那人就仿佛着迷一般，无法生出任何躲避她双眼的想法，只是呆呆地痴迷着注视着那双深潭般的双眼。
没有注意到宫永的动作，白濑仍然把目光钉死在中也身上：
“问题就是这样，中也，不是我们的错，是你的问题。经过这次事件，我们都想清楚了，把羊所有人的性命都交付在你一个人的手里太危险，要是哪天你真的有投靠别的组织的想法，那我们整个组织就会受到毁灭性打击。所以，我们和GSS合作了，只有亲手握在手中的力量才能保护我们自己。”
不自觉地朝着宫永那边瞥了一眼，中也立即重新看向白濑，呼吸急促地反驳道：
“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背叛组织这种事情，我没有那种想法。”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中也。”
把中也看向宫永的动作收于眼底，白濑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施舍模样，缓缓从怀中拔出藏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包围圈中央的宫永。
“她是港口mafia的人吧，既然是敌对组织的成员，那么就应该解决掉削弱敌方的力量——中也，你没有意见吧。”
中也闪身挡在了白濑的枪口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等一下，她不是港口mafia的人。”
手///枪上膛发出清脆的声响，白濑走近几步，越过中也，再次把枪口对准宫永：
“就算她不是，她也安排了卧底进入羊，威胁到组织成员安全的人也该被肃清，难道不是这样吗，中也？”
“威胁到组织成员安全的人应该被肃清，那么威胁到组织首领安全的人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宫永的声音从包围圈中传来，“你们组织的规矩可真是灵活啊。”
果不其然，被宫永轻飘飘地挑衅一下，白濑瞬间就变得恼怒起来：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为什么没有我说话的份？大家都愿意听我的话呀。”
术式发动。
【好感度上升。】
宫永笑意盈盈地迎着枪口，走向包围圈的边缘，随着她前进的步伐，端举着的枪口离她的胸口越来越近。
看到宫永走上前的动作，中也连忙回头，焦急地冲她喊道：
“早璃！你也先等一下，我和白濑解释清楚。”
然而宫永谁的话也没有听，她一步一步上前，直到枪口停在在她的胸口面前的一厘米处时，宫永才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冲着持枪的士兵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些轻蔑：
“让开。”
士兵从那种近乎迷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地听从宫永的话语，为她让开了一道走出包围圈的口子，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做出阻止的动作。
“要不然来试试看，你能不能扣动扳机？”
宫永盯住白濑的眼睛，随后向他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早璃，退后！”
“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试试看呀。”
三个人的声音混杂在一块儿，直到白濑僵直着手臂，发出了困惑又恐惧的鼻音：
“嗯？”
他看向自己的手指，本该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颤抖着，拒绝了来自他大脑的指令，违背着他的意愿松开了扳机。
“你看吧，我都说了，大家都愿意听我的，你这不也是不愿意开枪吗？”
宫永笑眯眯地凑近了白濑的脸庞。那是一张柔和漂亮的少女面庞，清浅的笑容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恶意和敌意，可就是这样，却让白濑无端端地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她直直地看向白濑的眼底，再次笑着说道：
“开枪呀。”
没办法动作，没办法行为，手脚仿佛脱离了他的自我意志，不论白濑在脑内如何呐喊怒吼，搭在扳机上手指的肌肉还是松弛了下来。
不行……完全、完全开不了枪……
白濑闭上了眼睛，孤抛一注地咬紧牙关，再尽最后一次努力扣下扳机。
嘭——
枪声响彻整片山崖。
听到开枪的声音，白濑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他期待中的画面——
手持枪械的士兵猛得向后仰倒，裸露在头盔下面的面庞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只有黑黝黝的弹孔在鲜红的血液和白色的碎骨中间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鲜血不断从喷洒而出，在空中划出如喷泉般的抛物线。
宫永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分毫未损。她只是略微扭开了视线，脸上的笑容消失，面色冷淡地看向山崖下面的方向。
“我是不是听到刚才有人在说开枪？”
还是穿着那套略大的黑色西装，太宰优哉游哉地从山崖下方走了上来，悠闲得像是正巧散步经过的路人。他直接走到了宫永中也白濑三人中间，对上了宫永有些微妙的不开心的表情，笑着问道：
“听声音，好像是早璃说的吧？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接二连三发生的突变让中也和白濑都愣住了。
认出面前的西装少年也是之前在港口mafia见过，真真正正的是港口mafia首领的下属，正当白濑打算调转枪口时，一抹红光扫过了他的眼瞳，狙击枪的小红点冒充着美人痣，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嘭——
枪声再次响起。
一名士兵伴随着枪声再次倒下，汩汩鲜血涌出，与刚才倒下的那人一起，在地面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太宰可惜地耸了耸肩，递给白濑一个可惜的眼神：
“建议你不要乱动噢，我们这边的狙击手///枪法可是很准的。”
说完他鞋尖在地上一转，面向中也和宫永，扬起笑容：
“果然呀，这样远的距离，早璃你的能力就起不到作用了，嗯嗯，真是个好发现！中也，你也应该没有把握在狙击手开枪之前，把他们全部从隐藏的地方就出来吧——啊呀呀，这么看起来，现在我才是场上那个最有话语权的人？”
太宰的话让中也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瞪了太宰一眼：
“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替港口mafia肃清敌人啦。”太宰露出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鄙视表情，语调轻快地解释着，“敌对组织‘羊’和‘GSS’合作，要是任由他们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威胁到港口mafia的地位。那我当然是要趁着他们还没发展起来，就削弱他们的力量呀。”
中也喃喃地重复道：
“削弱……？”
“就是杀掉在这里所有羊和GSS成员的意思。”
太宰冷淡地吐出了那几个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很快，说完之后，他又笑眯眯看向白濑一瞬间变得苍白的面庞：
“放心，在子弹洞穿大脑的那一瞬间，你会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就死去，这可是一个轻松无痛的死法噢。”
“你！”
正当白濑想要无视太宰的警告有所动作时，枪声响起，又有一名GSS的士兵倒下。
“我都说了，不要怀疑我们狙击手的枪法。”太宰用厌恶的语气说着，不过，他转过身，意有所指地看向中也，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话虽如此，全部杀掉是一种方法，不过要是能有什么同僚给出更好的削弱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中也先是短暂地空白了片刻，下一秒他就反映了过来，表情变得相当严肃：
“你是说，同僚？”
太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同僚、同伴、伙伴……处在一个组织之内，能够互相信任的人，怎么称呼都可以啦——你明白了吗，中也？”
中也沉默了。
他明白了，不只是明白了名为“同僚”的意思，更是理解了太宰话语中更加深层的意思。
宫永也沉默了。她默默注视着一切都如太宰所愿的那样发展。
而且，接下来，也会是和太宰预料中没有差别的回答——
“不要对羊的成员开枪……”
中也的视线飞快地略过了白濑，随后看向太宰，从牙缝里挤出了太宰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以，当然可以！既然同僚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那我可要对他充满信任啊。”
太宰高举起手掌，双手在空中不断鼓着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四周，像是命令一般，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将已经如同靶子固定在原位的GSS士兵全部清理干净。
微风吹过这处山坡，海腥味混杂着血腥味送入每一个人的鼻腔中间，那些原先还拿着枪，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力量的少年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枪械一支两支地从手中滑落，只剩下一片片干呕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那么，工作时间结束，我们走吧，中也。”
太宰冲中也招了招手，临走前，他对着呆愣在原地的白濑笑笑：
“你该更相信你的伙伴的。”
“噢对了，差点忘了——”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刚抬脚走出几步，太宰又转回身，小跳几步走到了宫永身边，也对她伸出手。
“要一起走吗，早璃？”
“当然不。”
“可惜了，我才刚发现你的能力还挺好用的。”太宰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在堀川警惕的目光下飞速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真讨厌，你救中也干什么，本来我还等着看他可怜兮兮的笑话。结果你为了他还安排人在羊组织里面，这下子我都要嫉妒他了。”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讨厌天真的人——比起你这样的人来说。”
宫永侧了侧头，太宰离她太近，说话间的气息吹到了她的耳朵里，让她产生了些许不自在。
“行吧，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排挤排挤中也——演出落幕啦，演员该退场了。”
太宰直起腰身，鸢色的眼睛弯了弯，他轻声说道。
“那么，下次见。”
留下一座白色墓碑，留下一地鲜血，留下两个破碎的组织，太宰走在下山的路上，橘发的少年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抬腿跟了上去。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如幽灵般出现的mafia成员像是亡灵一般跟着两位少年，悄无声息地追随在他们身后。
宫永望着两位少年的离开，接近傍晚地夕阳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光芒，像是钻石般闪烁着某种耀眼的光泽。
“走吧，堀川。”
她再给没有给剩下的羊成员一个眼神，向堀川招呼道。
“我们也该走了。”
见到堀川已经站到了宫永的身旁，中也平安无事，而自己的意图也败露，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白濑迅速打了个响指。
立刻，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周围涌出。围成圈的士兵身高高低参差，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明显比旁人矮上一截的、手持武器的姿态还有些生疏的显然是未成年人。
似乎是知道他们的武器无法威胁到中也，那些枪口纷纷对准了宫永和堀川，看起来是想用她来威胁中也。
宫永平静至极地向周围环视了一圈，越过黑黝黝的枪口看向持枪人们的面庞。
少女漆黑的眼睛像是有种某种魔力，当她的眼神要与谁对视时，那人就仿佛着迷一般，无法生出任何躲避她双眼的想法，只是呆呆地痴迷着注视着那双深潭般的双眼。
没有注意到宫永的动作，白濑仍然把目光钉死在中也身上：
“问题就是这样，中也，不是我们的错，是你的问题。经过这次事件，我们都想清楚了，把羊所有人的性命都交付在你一个人的手里太危险，要是哪天你真的有投靠别的组织的想法，那我们整个组织就会受到毁灭性打击。所以，我们和GSS合作了，只有亲手握在手中的力量才能保护我们自己。”
不自觉地朝着宫永那边瞥了一眼，中也立即重新看向白濑，呼吸急促地反驳道：
“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背叛组织这种事情，我没有那种想法。”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中也。”
把中也看向宫永的动作收于眼底，白濑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施舍模样，缓缓从怀中拔出藏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包围圈中央的宫永。
“她是港口mafia的人吧，既然是敌对组织的成员，那么就应该解决掉削弱敌方的力量——中也，你没有意见吧。”
中也闪身挡在了白濑的枪口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等一下，她不是港口mafia的人。”
手///枪上膛发出清脆的声响，白濑走近几步，越过中也，再次把枪口对准宫永：
“就算她不是，她也安排了卧底进入羊，威胁到组织成员安全的人也该被肃清，难道不是这样吗，中也？”
“威胁到组织成员安全的人应该被肃清，那么威胁到组织首领安全的人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宫永的声音从包围圈中传来，“你们组织的规矩可真是灵活啊。”
果不其然，被宫永轻飘飘地挑衅一下，白濑瞬间就变得恼怒起来：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为什么没有我说话的份？大家都愿意听我的话呀。”
术式发动。
【好感度上升。】
宫永笑意盈盈地迎着枪口，走向包围圈的边缘，随着她前进的步伐，端举着的枪口离她的胸口越来越近。
看到宫永走上前的动作，中也连忙回头，焦急地冲她喊道：
“早璃！你也先等一下，我和白濑解释清楚。”
然而宫永谁的话也没有听，她一步一步上前，直到枪口停在在她的胸口面前的一厘米处时，宫永才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冲着持枪的士兵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些轻蔑：
“让开。”
士兵从那种近乎迷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地听从宫永的话语，为她让开了一道走出包围圈的口子，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做出阻止的动作。
“要不然来试试看，你能不能扣动扳机？”
宫永盯住白濑的眼睛，随后向他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早璃，退后！”
“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试试看呀。”
三个人的声音混杂在一块儿，直到白濑僵直着手臂，发出了困惑又恐惧的鼻音：
“嗯？”
他看向自己的手指，本该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颤抖着，拒绝了来自他大脑的指令，违背着他的意愿松开了扳机。
“你看吧，我都说了，大家都愿意听我的，你这不也是不愿意开枪吗？”
宫永笑眯眯地凑近了白濑的脸庞。那是一张柔和漂亮的少女面庞，清浅的笑容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恶意和敌意，可就是这样，却让白濑无端端地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她直直地看向白濑的眼底，再次笑着说道：
“开枪呀。”
没办法动作，没办法行为，手脚仿佛脱离了他的自我意志，不论白濑在脑内如何呐喊怒吼，搭在扳机上手指的肌肉还是松弛了下来。
不行……完全、完全开不了枪……
白濑闭上了眼睛，孤抛一注地咬紧牙关，再尽最后一次努力扣下扳机。
嘭——
枪声响彻整片山崖。
听到开枪的声音，白濑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他期待中的画面——
手持枪械的士兵猛得向后仰倒，裸露在头盔下面的面庞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只有黑黝黝的弹孔在鲜红的血液和白色的碎骨中间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鲜血不断从喷洒而出，在空中划出如喷泉般的抛物线。
宫永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分毫未损。她只是略微扭开了视线，脸上的笑容消失，面色冷淡地看向山崖下面的方向。
“我是不是听到刚才有人在说开枪？”
还是穿着那套略大的黑色西装，太宰优哉游哉地从山崖下方走了上来，悠闲得像是正巧散步经过的路人。他直接走到了宫永中也白濑三人中间，对上了宫永有些微妙的不开心的表情，笑着问道：
“听声音，好像是早璃说的吧？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接二连三发生的突变让中也和白濑都愣住了。
认出面前的西装少年也是之前在港口mafia见过，真真正正的是港口mafia首领的下属，正当白濑打算调转枪口时，一抹红光扫过了他的眼瞳，狙击枪的小红点冒充着美人痣，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嘭——
枪声再次响起。
一名士兵伴随着枪声再次倒下，汩汩鲜血涌出，与刚才倒下的那人一起，在地面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太宰可惜地耸了耸肩，递给白濑一个可惜的眼神：
“建议你不要乱动噢，我们这边的狙击手///枪法可是很准的。”
说完他鞋尖在地上一转，面向中也和宫永，扬起笑容：
“果然呀，这样远的距离，早璃你的能力就起不到作用了，嗯嗯，真是个好发现！中也，你也应该没有把握在狙击手开枪之前，把他们全部从隐藏的地方就出来吧——啊呀呀，这么看起来，现在我才是场上那个最有话语权的人？”
太宰的话让中也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瞪了太宰一眼：
“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替港口mafia肃清敌人啦。”太宰露出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鄙视表情，语调轻快地解释着，“敌对组织‘羊’和‘GSS’合作，要是任由他们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威胁到港口mafia的地位。那我当然是要趁着他们还没发展起来，就削弱他们的力量呀。”
中也喃喃地重复道：
“削弱……？”
“就是杀掉在这里所有羊和GSS成员的意思。”
太宰冷淡地吐出了那几个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很快，说完之后，他又笑眯眯看向白濑一瞬间变得苍白的面庞：
“放心，在子弹洞穿大脑的那一瞬间，你会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就死去，这可是一个轻松无痛的死法噢。”
“你！”
正当白濑想要无视太宰的警告有所动作时，枪声响起，又有一名GSS的士兵倒下。
“我都说了，不要怀疑我们狙击手的枪法。”太宰用厌恶的语气说着，不过，他转过身，意有所指地看向中也，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话虽如此，全部杀掉是一种方法，不过要是能有什么同僚给出更好的削弱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中也先是短暂地空白了片刻，下一秒他就反映了过来，表情变得相当严肃：
“你是说，同僚？”
太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同僚、同伴、伙伴……处在一个组织之内，能够互相信任的人，怎么称呼都可以啦——你明白了吗，中也？”
中也沉默了。
他明白了，不只是明白了名为“同僚”的意思，更是理解了太宰话语中更加深层的意思。
宫永也沉默了。她默默注视着一切都如太宰所愿的那样发展。
而且，接下来，也会是和太宰预料中没有差别的回答——
“不要对羊的成员开枪……”
中也的视线飞快地略过了白濑，随后看向太宰，从牙缝里挤出了太宰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以，当然可以！既然同僚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那我可要对他充满信任啊。”
太宰高举起手掌，双手在空中不断鼓着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四周，像是命令一般，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将已经如同靶子固定在原位的GSS士兵全部清理干净。
微风吹过这处山坡，海腥味混杂着血腥味送入每一个人的鼻腔中间，那些原先还拿着枪，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力量的少年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枪械一支两支地从手中滑落，只剩下一片片干呕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那么，工作时间结束，我们走吧，中也。”
太宰冲中也招了招手，临走前，他对着呆愣在原地的白濑笑笑：
“你该更相信你的伙伴的。”
“噢对了，差点忘了——”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刚抬脚走出几步，太宰又转回身，小跳几步走到了宫永身边，也对她伸出手。
“要一起走吗，早璃？”
“当然不。”
“可惜了，我才刚发现你的能力还挺好用的。”太宰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在堀川警惕的目光下飞速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真讨厌，你救中也干什么，本来我还等着看他可怜兮兮的笑话。结果你为了他还安排人在羊组织里面，这下子我都要嫉妒他了。”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讨厌天真的人——比起你这样的人来说。”
宫永侧了侧头，太宰离她太近，说话间的气息吹到了她的耳朵里，让她产生了些许不自在。
“行吧，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排挤排挤中也——演出落幕啦，演员该退场了。”
太宰直起腰身，鸢色的眼睛弯了弯，他轻声说道。
“那么，下次见。”
留下一座白色墓碑，留下一地鲜血，留下两个破碎的组织，太宰走在下山的路上，橘发的少年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抬腿跟了上去。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如幽灵般出现的mafia成员像是亡灵一般跟着两位少年，悄无声息地追随在他们身后。
宫永望着两位少年的离开，接近傍晚地夕阳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光芒，像是钻石般闪烁着某种耀眼的光泽。
“走吧，堀川。”
她再给没有给剩下的羊成员一个眼神，向堀川招呼道。
“我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