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饭馆，白炙还因为在公交车上许清如的话感觉到丢脸。
他有那么很明显吗。
白炙领着她坐在一个靠窗的餐桌旁坐下，把菜单递给了她。
许清如随便点了几道菜，而后白炙头也不抬地看着菜单，问了她想喝什么饮料。
她也没抬头，低头玩手机，随意地回答：“都可以。”白炙最后只点了俩杯果汁。
菜上的很快，俩个人点了五六道菜，全是许清如点的，俩人各自吃自己的，也没有说话。
许清如吃饭很慢很专心，总要细嚼慢咽，还有一点她比较懒，嫌麻烦，感觉这家鱼刺很多。
而且她低头期间头发总是从肩头滑落 ，每次都要用手压住才行，忘记带发绳了，次数多了，也不是很想吃饭了。
直接干脆放弃吃饭，打开手机看看发来的消息。
“清如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向我前几天说的话道歉。"是李燃发来的短信。
许清如没回直接把消息给删了，抬头时某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精品店内，白炙对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发绳有点为难，最后选择了一个白色镶嵌了一颗颗小珍珠的款式，付完钱后回饭店。
他几乎是小跑的，邀功似的拿着发绳站在许清如都面前，尾音上扬：“你突然停下来不吃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头发，我刚刚出去买的，我给你扎起来吧许老师。”
许清如看着他手掌中直男才会喜欢的发绳，再抬头看向在大夏天满头大汗的额头把他前面的碎发都打湿了，内心有点触动。
她没有拒绝这越距的行为，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好，谢谢你。”
白炙站到她的椅子后，轻轻地用一张手抓住所有的头发，然后再用另一只手上的发绳把头发扎起来。
“疼吗？”扎的过程中，每隔几秒他都要问一下。
许清如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地插入到许清如的发丝间，触碰到头皮，耳朵，让她的神经都集中在某人的手上。
一分钟后，白炙刚坐回位置上，碗里就多了一块鱼肉。
他以为她是为了感谢发绳的事，准备说不用了。
没想到许清如低头吃菜，直接毫不客气，语气平淡地和他说：“帮我挑一下鱼刺，谢谢。”
很好，有礼貌但是不多。
白炙看着她那慢悠悠吃饭的动作，把自己给气笑了，眼睛微微弯着 ，便开始给鱼肉挑刺。
在站台俩人就分道扬镳了，回家时天色渐晚。
许清如去洗了澡后，便开始在房间里学习，她知道白炙现在不懂的知识点跟普通的高中生的层次不一样，她必须抓紧提高一下自己。
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伸伸懒腰走到窗台吹吹风。
楼下，玲玲扎着双马尾正在和小伙伴们玩吹泡泡，她跑在前面吹，后面的小伙伴们跟着她跑，他们双手在空中想要抓住泡泡。
玲玲的灿烂的笑容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
“清如姐姐，你看我给你吹一个好大好漂亮的泡泡送给你。”玲玲朝准二楼，对着泡泡机用力地吹了一口气，刚吹完，泡泡就破了，水珠弹在她的脸上。
玲玲没有恼怒，只是愣了一秒看着楼上的许清如大声傻笑，如微风一般，佛过她的脸、温暖、舒适，在这一刻都展现出来。
风吹乱了长发，她笑着站在窗前，手撑在窗台，安静地看楼下的玲玲。
阳光下的泡沫，泡沫中的柔软，□□的踝，金属的光泽。
周末，许清如不用去做家教，把衣服洗干净后在晾晒在阳台上便开始了学习。
中午去一楼厨房把速冻饺子煮了一下。
正准备离开厨房，把饺子端上楼的时候，她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有俩人人影在一楼的楼梯间处纠缠着，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声。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既兴奋又抗拒的表情，很显然她是李如。
“再叫大声一点，等一下你的宝贝女儿就听见了。”赵越粗犷的声音带着一点猥琐的笑意，动作却没有停止。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却一直没见到孩子她爸，再加上上回动物园看见了赵越的身影，她一点也不惊讶。
打消上楼的念头后，转身回到厨房。
厨房里很简陋，没有任何凳子和桌子，就只有用来炒菜的工具。
许清如只能端着盘子里白菜肉馅的饺子，盯着那已经常年被油弄脏，看不清颜色的油风机。
“呕......”许清如把刚刚吃的饺子全都吐在了水槽里。
慢慢地，等她缓过来后，不停地用水浇到脸上。
真是令人作呕。
俩个小时后，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许清如蹲麻的脚在站起来时崴到脚了。
她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回房间，当经过刚刚俩人带过的地方时，强忍着恶心劲儿走过去。
关上门，直接躺在了床上，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手臂里。
一直维持这个动作半个小时后，电话传来震动，许清如看显示人是白炙直接点了接受。
白炙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接受视频通话，屏幕上出现了她趴在床上，衣领微微敞开还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吊带，精致的脸庞和微白的双唇离摄像头很近。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上很震惊，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就这点出息。
许清如看着屏幕里穿着黑色短袖和工装裤的发愣少年，发现他还戴着自己送他的耳机，拿着手机下床到书桌，把手机固定好。
她撩了撩头发，掀了掀眼皮对着视频里的人说：“怎么了？”
白炙看着视频里的画面不断变化，终于反应过来了，但又忘记了要说什么，总感觉今天她和前几天不太一样。
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望着许清如。
最后，许清如双唇动了动，正准备说话，视频一下子就被挂了。
市区溜冰场的休息室里，
“靠，白二，我可看见了，说好的我俩是青梅竹马呢，这美女是谁？”张立一头寸头坐在白炙的身旁，摇着他的肩膀质问他。
白炙阴着脸喝了一口咖啡，这孙子真特么烦，刚刚许清如都准备说话了。
“我家教。”语气中充满了不爽，“谁和你青梅竹马了，我喜欢女的，别来沾边 。”
陈玉噗嗤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突然凑过来一脸贱兮兮地对他说：“为了证明我也喜欢女的，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呗。”
“滚蛋。”
第二天早上八点，许清如出楼房准备去兼职的时候，遇见了吃完早餐回来的玲玲母女俩。
“清如姐姐，早上好啊。”玲玲笑起来甜甜的，声音糯糯的。
李如依旧是温柔地和许清如打招呼，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弯下腰把自己准备去公交车站等车吃的小蛋糕送给了玲玲。
玲玲很开心地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许清如依旧捏了一下她的肉嘟嘟的脸颊，语气刻意放柔了说：“早。”随后起身就离开了。
离远了，依稀还可以听见玲玲开心地说：“姐姐拜拜，注意安全哦。”
兼职是在已经烧烤店，夏天人很多，等许清如下班的时候已经太黑了，在站台等公交车的时候，她坐在凳子上计算着这几天的开销。
星期一去补课的时候，俩人谁也没有提视频通话的事。
许清如很忙，早上家教下午要去烧烤店兼职，她没时间顾及他的情绪。
白炙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感觉他俩关系突然变得很微妙。每次他准备在讲完题说的时候，许清如都不给他机会，直接离开了。
就这样拖了俩个星期。
周末的时候许清如全天上班，下午烧烤店的桌子是在外面放着的，很是热闹。
店长让她把盘子里的烧烤端给二号桌。
她看了一眼二号桌是三个男生，其中有一个戴着很眼熟的耳机的男生背对着她。
不过她没有太注意，因为盘子里的东西有点多，还有点重，所以她的注意力全在盘子上。
等把烧烤放在桌子上，准备走的时候，听见有人不停地在咳。
“白二这不是你那天视频里的女生嘛。”张立朝白炙使眼色，小声地嘀咕。
白炙很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她，见她准备离开，反应过来连忙拉住她的手腕。
许清如扎着丸子头，穿着上班的黑色围腰，她依旧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
“嘶....”脚上的疼痛让白炙立马松开了拉住她手腕的手。
许清如面不改色地抬头与他对视，仿佛刚刚踩的不是她，微微俯低身，而后轻笑道：“我国未成年性骚扰情节严重，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说完潇洒转身就走。
张立和陈玉见情况不对劲，赶紧拉白炙坐下八卦。
“白二，她怎么看着像不认识你一样？你俩吵架了？”陈玉喝了口可乐，幸灾乐祸地问道。
张立嘴里吃着烧烤也不忘多插他几刀：“是啊，你这家教性格有点烈。”
白炙已经心不在焉了，后面不论他们点多少烧烤许清如都没有过来了。
等许清如下班后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天空中那一缕缕的白云也变得像用金丝镶过似的，把整个小县城衬得十分梦幻。
她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身后人的影子被向前拉得长长的，一直跟着她，影子有时会突然消失。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有各种商贩的吆喝声，她偶尔看见漂亮的花，好看的裙子也会为它们停下脚步。
许清如快走到站台时，转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人。
今天的公交车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许清如刚带上耳机放歌，有人就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给你道歉的。”白炙的声音淡淡，很没有底气，递给了她一个袋子。
许清如没有接过，平静地看着他，发现白炙个子高高的，咖啡色工装衬衫搭配米黄色工装裤，今天依旧很帅气。
“你为什么要道歉？”
白炙见她没有收下礼物的意思，失落地把手缓缓放下，不吭声。
“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莫名的情绪，有高爆发式的感情，有爱而不得的烦恼。”
许清如说话时，眼睛一直注视着人们急匆匆地上了停下地公交车。
其实她还想说，你的情绪太明显了，荷尔蒙太强烈了，就连六月如此大的太阳也遮不住你那炙热的感情。
突然白炙似懂非懂地听懂了她说的话，自嘲道：“就是欺负我比你小俩岁呗，随意定义我的感情，揣测我的想法，你以为你们大人站在制高点就很厉害吗？”
想着他妈总是把他管得很严，把他锁在房间里学习，弹钢琴，逼着他天天活在压抑的家庭中，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就收不住了。
看着许清如向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失措，让他明白现在就是抓住时机的时候，把手放背后，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靠....”白炙的钻石眼泪从他的右眼缓缓流到他帅气逼人的脸庞。
许清如不明白事情的走向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白炙眨了眨眼，想要眼泪流出眼眶，没有接。
他正忙着挤眼泪呢，怎么可能擦。
许清如只好无奈亲自上手帮他把钻石眼泪擦掉。
白炙看着她温柔地帮自己擦眼泪，发现她的细细的眉毛稍微有点弧度，睫毛长的过分，睫毛下面挑花眼清澈又好看，挺立的鼻子。
最后被她那微启的红唇吸引住了视线。
一瞬间，许清如没来得及就被抱住了，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的下巴直接磕在了白炙的肩膀上，有点疼，眼看公交车就要到了，便伸手推开某人。
他刚刚只是突然有了想吻她的冲动，感受到她用力推开他的肩膀，便放手了，红着眼睛正准备再接再厉说些什么，许清如就从他的手中接过袋子。
她看着白炙的眼睛里透露这歉意，语气轻得像在叹息：“抱歉，我刚刚可能说错话了，礼物我收下了，但是希望你可以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点到为止。
又看了一眼他们俩等的公交车已经停下来了，转头对他说：“走吧，车到了。”
上车后，发现没一俩个人，他俩找了空位就坐下了。
白炙显然得了没有把许清如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扭头看向许清如，顶着一张刚刚哭过的帅脸，凑到她的面前问：“许清如，哭得有点累，想靠在你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可以吗？”
这是他第一次加她的全名，可能是因为不想她把自己当作小孩，想要谋求“身份地位的公平”。
看着身旁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刚刚哭了几分钟确实有点难为他了，便同意了。
白炙在她同意的那一刻，把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鼻子不由自主地去寻找属于她的味道。
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雅的栀子花香。
“我总是对我的家人又爱又恨。我爱他们对我的无可比拟的关心，我恨他们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我讨厌他们总是贬低我的想法，可是我才是我，我才是那个独立的个体。”
哭过的他声音显得更加有磁性，小声地跟许清如解释刚刚失控的根源。
许清如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扬，低头看着她手里的袋子，是那件刚刚她在街上看见的白色连衣裙。
不禁轻声地安慰道：“没错，他们都是坏人。”
“许清如也超坏。”
“是呀，她超坏的。”
他有那么很明显吗。
白炙领着她坐在一个靠窗的餐桌旁坐下，把菜单递给了她。
许清如随便点了几道菜，而后白炙头也不抬地看着菜单，问了她想喝什么饮料。
她也没抬头，低头玩手机，随意地回答：“都可以。”白炙最后只点了俩杯果汁。
菜上的很快，俩个人点了五六道菜，全是许清如点的，俩人各自吃自己的，也没有说话。
许清如吃饭很慢很专心，总要细嚼慢咽，还有一点她比较懒，嫌麻烦，感觉这家鱼刺很多。
而且她低头期间头发总是从肩头滑落 ，每次都要用手压住才行，忘记带发绳了，次数多了，也不是很想吃饭了。
直接干脆放弃吃饭，打开手机看看发来的消息。
“清如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向我前几天说的话道歉。"是李燃发来的短信。
许清如没回直接把消息给删了，抬头时某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精品店内，白炙对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发绳有点为难，最后选择了一个白色镶嵌了一颗颗小珍珠的款式，付完钱后回饭店。
他几乎是小跑的，邀功似的拿着发绳站在许清如都面前，尾音上扬：“你突然停下来不吃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头发，我刚刚出去买的，我给你扎起来吧许老师。”
许清如看着他手掌中直男才会喜欢的发绳，再抬头看向在大夏天满头大汗的额头把他前面的碎发都打湿了，内心有点触动。
她没有拒绝这越距的行为，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好，谢谢你。”
白炙站到她的椅子后，轻轻地用一张手抓住所有的头发，然后再用另一只手上的发绳把头发扎起来。
“疼吗？”扎的过程中，每隔几秒他都要问一下。
许清如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地插入到许清如的发丝间，触碰到头皮，耳朵，让她的神经都集中在某人的手上。
一分钟后，白炙刚坐回位置上，碗里就多了一块鱼肉。
他以为她是为了感谢发绳的事，准备说不用了。
没想到许清如低头吃菜，直接毫不客气，语气平淡地和他说：“帮我挑一下鱼刺，谢谢。”
很好，有礼貌但是不多。
白炙看着她那慢悠悠吃饭的动作，把自己给气笑了，眼睛微微弯着 ，便开始给鱼肉挑刺。
在站台俩人就分道扬镳了，回家时天色渐晚。
许清如去洗了澡后，便开始在房间里学习，她知道白炙现在不懂的知识点跟普通的高中生的层次不一样，她必须抓紧提高一下自己。
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伸伸懒腰走到窗台吹吹风。
楼下，玲玲扎着双马尾正在和小伙伴们玩吹泡泡，她跑在前面吹，后面的小伙伴们跟着她跑，他们双手在空中想要抓住泡泡。
玲玲的灿烂的笑容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
“清如姐姐，你看我给你吹一个好大好漂亮的泡泡送给你。”玲玲朝准二楼，对着泡泡机用力地吹了一口气，刚吹完，泡泡就破了，水珠弹在她的脸上。
玲玲没有恼怒，只是愣了一秒看着楼上的许清如大声傻笑，如微风一般，佛过她的脸、温暖、舒适，在这一刻都展现出来。
风吹乱了长发，她笑着站在窗前，手撑在窗台，安静地看楼下的玲玲。
阳光下的泡沫，泡沫中的柔软，□□的踝，金属的光泽。
周末，许清如不用去做家教，把衣服洗干净后在晾晒在阳台上便开始了学习。
中午去一楼厨房把速冻饺子煮了一下。
正准备离开厨房，把饺子端上楼的时候，她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有俩人人影在一楼的楼梯间处纠缠着，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声。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既兴奋又抗拒的表情，很显然她是李如。
“再叫大声一点，等一下你的宝贝女儿就听见了。”赵越粗犷的声音带着一点猥琐的笑意，动作却没有停止。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却一直没见到孩子她爸，再加上上回动物园看见了赵越的身影，她一点也不惊讶。
打消上楼的念头后，转身回到厨房。
厨房里很简陋，没有任何凳子和桌子，就只有用来炒菜的工具。
许清如只能端着盘子里白菜肉馅的饺子，盯着那已经常年被油弄脏，看不清颜色的油风机。
“呕......”许清如把刚刚吃的饺子全都吐在了水槽里。
慢慢地，等她缓过来后，不停地用水浇到脸上。
真是令人作呕。
俩个小时后，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许清如蹲麻的脚在站起来时崴到脚了。
她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回房间，当经过刚刚俩人带过的地方时，强忍着恶心劲儿走过去。
关上门，直接躺在了床上，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手臂里。
一直维持这个动作半个小时后，电话传来震动，许清如看显示人是白炙直接点了接受。
白炙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接受视频通话，屏幕上出现了她趴在床上，衣领微微敞开还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吊带，精致的脸庞和微白的双唇离摄像头很近。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上很震惊，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就这点出息。
许清如看着屏幕里穿着黑色短袖和工装裤的发愣少年，发现他还戴着自己送他的耳机，拿着手机下床到书桌，把手机固定好。
她撩了撩头发，掀了掀眼皮对着视频里的人说：“怎么了？”
白炙看着视频里的画面不断变化，终于反应过来了，但又忘记了要说什么，总感觉今天她和前几天不太一样。
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望着许清如。
最后，许清如双唇动了动，正准备说话，视频一下子就被挂了。
市区溜冰场的休息室里，
“靠，白二，我可看见了，说好的我俩是青梅竹马呢，这美女是谁？”张立一头寸头坐在白炙的身旁，摇着他的肩膀质问他。
白炙阴着脸喝了一口咖啡，这孙子真特么烦，刚刚许清如都准备说话了。
“我家教。”语气中充满了不爽，“谁和你青梅竹马了，我喜欢女的，别来沾边 。”
陈玉噗嗤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突然凑过来一脸贱兮兮地对他说：“为了证明我也喜欢女的，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呗。”
“滚蛋。”
第二天早上八点，许清如出楼房准备去兼职的时候，遇见了吃完早餐回来的玲玲母女俩。
“清如姐姐，早上好啊。”玲玲笑起来甜甜的，声音糯糯的。
李如依旧是温柔地和许清如打招呼，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弯下腰把自己准备去公交车站等车吃的小蛋糕送给了玲玲。
玲玲很开心地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许清如依旧捏了一下她的肉嘟嘟的脸颊，语气刻意放柔了说：“早。”随后起身就离开了。
离远了，依稀还可以听见玲玲开心地说：“姐姐拜拜，注意安全哦。”
兼职是在已经烧烤店，夏天人很多，等许清如下班的时候已经太黑了，在站台等公交车的时候，她坐在凳子上计算着这几天的开销。
星期一去补课的时候，俩人谁也没有提视频通话的事。
许清如很忙，早上家教下午要去烧烤店兼职，她没时间顾及他的情绪。
白炙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感觉他俩关系突然变得很微妙。每次他准备在讲完题说的时候，许清如都不给他机会，直接离开了。
就这样拖了俩个星期。
周末的时候许清如全天上班，下午烧烤店的桌子是在外面放着的，很是热闹。
店长让她把盘子里的烧烤端给二号桌。
她看了一眼二号桌是三个男生，其中有一个戴着很眼熟的耳机的男生背对着她。
不过她没有太注意，因为盘子里的东西有点多，还有点重，所以她的注意力全在盘子上。
等把烧烤放在桌子上，准备走的时候，听见有人不停地在咳。
“白二这不是你那天视频里的女生嘛。”张立朝白炙使眼色，小声地嘀咕。
白炙很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她，见她准备离开，反应过来连忙拉住她的手腕。
许清如扎着丸子头，穿着上班的黑色围腰，她依旧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
“嘶....”脚上的疼痛让白炙立马松开了拉住她手腕的手。
许清如面不改色地抬头与他对视，仿佛刚刚踩的不是她，微微俯低身，而后轻笑道：“我国未成年性骚扰情节严重，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说完潇洒转身就走。
张立和陈玉见情况不对劲，赶紧拉白炙坐下八卦。
“白二，她怎么看着像不认识你一样？你俩吵架了？”陈玉喝了口可乐，幸灾乐祸地问道。
张立嘴里吃着烧烤也不忘多插他几刀：“是啊，你这家教性格有点烈。”
白炙已经心不在焉了，后面不论他们点多少烧烤许清如都没有过来了。
等许清如下班后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天空中那一缕缕的白云也变得像用金丝镶过似的，把整个小县城衬得十分梦幻。
她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身后人的影子被向前拉得长长的，一直跟着她，影子有时会突然消失。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有各种商贩的吆喝声，她偶尔看见漂亮的花，好看的裙子也会为它们停下脚步。
许清如快走到站台时，转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人。
今天的公交车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许清如刚带上耳机放歌，有人就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给你道歉的。”白炙的声音淡淡，很没有底气，递给了她一个袋子。
许清如没有接过，平静地看着他，发现白炙个子高高的，咖啡色工装衬衫搭配米黄色工装裤，今天依旧很帅气。
“你为什么要道歉？”
白炙见她没有收下礼物的意思，失落地把手缓缓放下，不吭声。
“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莫名的情绪，有高爆发式的感情，有爱而不得的烦恼。”
许清如说话时，眼睛一直注视着人们急匆匆地上了停下地公交车。
其实她还想说，你的情绪太明显了，荷尔蒙太强烈了，就连六月如此大的太阳也遮不住你那炙热的感情。
突然白炙似懂非懂地听懂了她说的话，自嘲道：“就是欺负我比你小俩岁呗，随意定义我的感情，揣测我的想法，你以为你们大人站在制高点就很厉害吗？”
想着他妈总是把他管得很严，把他锁在房间里学习，弹钢琴，逼着他天天活在压抑的家庭中，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就收不住了。
看着许清如向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失措，让他明白现在就是抓住时机的时候，把手放背后，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靠....”白炙的钻石眼泪从他的右眼缓缓流到他帅气逼人的脸庞。
许清如不明白事情的走向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白炙眨了眨眼，想要眼泪流出眼眶，没有接。
他正忙着挤眼泪呢，怎么可能擦。
许清如只好无奈亲自上手帮他把钻石眼泪擦掉。
白炙看着她温柔地帮自己擦眼泪，发现她的细细的眉毛稍微有点弧度，睫毛长的过分，睫毛下面挑花眼清澈又好看，挺立的鼻子。
最后被她那微启的红唇吸引住了视线。
一瞬间，许清如没来得及就被抱住了，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的下巴直接磕在了白炙的肩膀上，有点疼，眼看公交车就要到了，便伸手推开某人。
他刚刚只是突然有了想吻她的冲动，感受到她用力推开他的肩膀，便放手了，红着眼睛正准备再接再厉说些什么，许清如就从他的手中接过袋子。
她看着白炙的眼睛里透露这歉意，语气轻得像在叹息：“抱歉，我刚刚可能说错话了，礼物我收下了，但是希望你可以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点到为止。
又看了一眼他们俩等的公交车已经停下来了，转头对他说：“走吧，车到了。”
上车后，发现没一俩个人，他俩找了空位就坐下了。
白炙显然得了没有把许清如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扭头看向许清如，顶着一张刚刚哭过的帅脸，凑到她的面前问：“许清如，哭得有点累，想靠在你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可以吗？”
这是他第一次加她的全名，可能是因为不想她把自己当作小孩，想要谋求“身份地位的公平”。
看着身旁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刚刚哭了几分钟确实有点难为他了，便同意了。
白炙在她同意的那一刻，把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鼻子不由自主地去寻找属于她的味道。
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雅的栀子花香。
“我总是对我的家人又爱又恨。我爱他们对我的无可比拟的关心，我恨他们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我讨厌他们总是贬低我的想法，可是我才是我，我才是那个独立的个体。”
哭过的他声音显得更加有磁性，小声地跟许清如解释刚刚失控的根源。
许清如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扬，低头看着她手里的袋子，是那件刚刚她在街上看见的白色连衣裙。
不禁轻声地安慰道：“没错，他们都是坏人。”
“许清如也超坏。”
“是呀，她超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