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假期第二天，邬云珠一家约好去大爸家吃饭。
邬云珠奶奶一共生了4个孩子，大爸，邬云珠爸爸，幺爸，小姑。几个兄弟姐妹都住在镇上，奶奶和大爸住一起。
早上爸妈先出门去买年货，等明天正式过年，大部分店就不开门了,得抓紧时间才行。
邬云珠睡了个懒觉，10点左右慢悠悠出门，准备去大爸家。
专程带回来的职场精英装实在是不适合大冬天装逼。反正今天见的都是自家人，倒也无所谓形象什么的。所以为了保暖，邬云珠从妈妈的衣柜里，翻了些毛衣、羽绒服将就一下。
虽说没那么好看，但确实暖和。
下楼走出小区门口，沿着马路边，往前走着。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邬云珠停下脚步，四周环顾了一圈，看到申思乐一边开心地挥着手，一边小跑过来。
“邬云珠！”申思乐小跑到邬云珠面前，定定地站住，看着邬云珠。脸上依旧是那爽朗的笑容，眼里闪着光。
“你怎么在这儿？”
邬云珠有点尴尬，今天随便套了个妈妈的旧衣服就出门了，看起来就是混得很不好的样子，怎么偏偏就遇到同学了。
“我在这边散步锻炼，刚好看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申思乐今天穿了套运动装。运动装本来也比较随意，但就是这么简单随意的衣服，都被他穿起来显得活力又帅气。
周围没有镜子，一想到自己穿的跟五十岁阿姨一样，邬云珠更是无地自容了。只想早点走。
“噢，你好自律啊，假期都还是坚持锻炼。嗯！非常有职业操守，不愧是健身房教练。”邬云珠两手竖起大拇指，冲申思乐比划。
噗嗤。申思乐轻笑一声，被她可爱到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个一本正经搞笑的小姑娘。
呃？哪里好笑了？邬云珠一脸懵。
算了，不重要：“那你继续锻炼，我先走啦！”营业完毕，溜。
“哎，你去哪里？正好我锻炼完了，一起呀！”
“我去亲戚家吃饭，往那边走。你也是往那边？”嗷，并不想一起，谢谢。
“对，我也是去那边，我妈让我买点东西回去。”申思乐动作非常自然地走到邬云珠身边，让人拒绝都不知从何处拒绝起。居然就这样同行了。
“你在申城是做什么工作呀？”申思乐问。
邬云珠：“教培行业，做外教师资管理的。”
申思乐：“哇，一听着就很厉害，那你英语肯定超好！”
“哈哈哈，还行吧，平时主要还是读写用的多，也不是天天都需要讲英语。”被人赞美听着就很开心。
“你们平时都会做什么呀？”
“跟外教相关的都做。因为我们公司是教育机构嘛，需要招募大量外教上课。从面试、招聘、培训、日常课程监管、考核与惩罚、结算薪资都得做。有的重复性比较强的工作，需要依靠技术来提升效率，就需要跟产品部门沟通，开发一些管控外教的产品。还需要分析数据，来......”一说到自己的工作，邬云珠就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讲了下去。
申思乐眼神温柔，看着邬云珠骄傲地分享自己的工作，想起了以前她在教室里自信回答老师问题的样子，想起了她在演讲比赛上深情朗诵的样子，想起了她在辩论赛上慷慨陈词的样子...
她就像贝壳，平时安安静静的，不那么引人注意，但是当贝壳打开时，就会被那藏在里面的珍珠所吸引。而打开贝壳的钥匙，就是她的热情所在，以前是学习，现在是工作。
“哇，有没有遇到特别难搞的外教？”申思乐很认真在听，想了解这些年她都在做什么，遇到了哪些人，经历了那些事。
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再听到她的声音，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 再长一些。
“有！外国人都太爱维权了！稍微一句话没说好他们就来找你掰扯了，有一次...”
申思乐是个很好的听众，一会儿夸赞两句，一会儿提个问把话题继续引导下去。
很快邬云珠就到了大爸家，竟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啊，我到了，你也快去买东西吧！晚了商店都收摊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啊！”
这次邬云珠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真诚。很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
“好啊，下次聊！拜拜！”申思乐笑着挥挥手，目送着邬云珠走进小区，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哪有什么东西要买，不过是想和她多走走罢了。
因为时间还早，亲戚们还没到齐，大爸家只有奶奶、大爸、大妈、堂姐邬云清、堂姐夫周亮。
邬云珠一一打过招呼，坐在沙发上陪奶奶、堂姐堂姐夫聊天。大爸在厨房和面，大妈在准备中午的食材。
过了一会儿，幺爸、幺妈、堂弟一家，小姑、小姑父、表弟一家，邬爸爸邬妈妈，都陆陆续续到了。一家人聚在电视机前沙发上聊着过去一年的境况。
邬云珠不自觉地脸上带上了微笑，都是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是这个世上跟她联系最密切的人，和亲人们待在一起还是挺温馨的。
“珠儿现在一年挣得到多少钱？”温馨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马上令人不适的问题就接连发射过来...
“在申城一个月花多少生活费？”
“耍朋友没？”“该耍起来了。”
“珠儿，你看你爸妈年纪都大了，你跑那么远也不方便照顾他们，不如回来考个公务员。”
“要是你堂弟那德行我就不说啥了，你念书一向很得行，可以去考个公务员。”
......
邬云珠很无奈。她明白，亲人们其实都是关心自己，希望自己过得好，是真心想要用他们那些经验让自己少走点弯路。
但有时候太过密切的关心，只会让她感觉压力很大，很窒息，想要赶紧逃离到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要有任何人的打扰。
还好，不一会儿火力就转向堂弟和表弟了。
“邬云川！你一个大小伙子，都22了咋还不懂点事儿！一天就知道打你那游戏，也不去挣钱！又在耍你那手机，离了你那手机是不能活吗怎么？”
“琮娃子，我听王老二说，你们厂头勤快点，一个月可以挣7千，你咋一分钱都不往回拿呢？你妈养你那么大不容易，现在挣钱了也该孝敬下爸妈了！”
...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邬云珠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吃过午饭，家里也摆起了两张麻将桌。
镇上麻将风气很足，即使是没有打麻将爱好的人，也会在过年的时候和家人打几圈。邬云珠也会应景，跟家里人打打麻将，一家人小赌怡情，打1块，输赢不过也就是几十。
邬爸爸这个牌桌上的常客反倒是没打——他瞧不上家里这小打小闹的，一块钱打起来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家里人的技术他也不太看得上眼。陪奶奶聊了不到半小时，邬爸爸就坐不住了，接了个电话，要偷偷溜了。
“回来！你往哪儿去？！”邬妈妈眼尖，一下子逮住要溜的邬爸爸，“这大过年的，你也不知道在家里多陪陪我们，又要跑！”
“哎呀，你们专心打牌，我就出去一会儿，晚饭前肯定回来。”邬爸爸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这都过年了，人家都在家里过年，谁要陪你打牌！莫跑去找人家惹人家嫌！”
“三缺一，就差我一个了。我们今天早点结束早点回来。”邬爸爸说着说着就开门，溜之大吉了。
邬妈妈拗不过他，只得大声喊一句“6点半之前必须回来！”也不知道邬爸爸听到没有。
申思乐家里，也上演着类似的情形。
“今天老李从利州市回来了，我们不去聚一下实在是不够意思。”申思乐爸爸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也要出去。
“哼，我反正是管不了你，我就一句话，晚饭的时候如果没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严阿姨和妯娌们打着牌，心里也有气，大过年的，丈夫不在家陪亲人，反倒是要去陪外人打牌，像什么样子！
申思乐本来是在客厅角落撸铁的，听到这里，一下子想到什么，突然放下哑铃，披上外套，说，“走，爸，我跟你一起去。”
申爸爸有点诧异，儿子啥时候对打牌感兴趣了？“你去干啥？”
申思乐手臂一挥，揽着申爸爸的肩往外走，“我去监督你，免得你到时候不回来了。”
害，这孩子！
罢了罢了，正好也带他去给自己的老伙计们秀一秀，爸爸们偶尔也还是会喜欢炫耀下自己儿女的。
利州人民一向喜欢打牌，没位子时，在一旁看别人打，也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小半天。
不过今天，一向独来独往的老申旁边，坐了个高大帅气的大小伙子，老李老王和邬爸爸三人还是有点不习惯。
“乐乐，回来多久了？”老李寒暄道。李叔叔是申叔叔的老朋友了，不过现在常住市里，也就逢年过节回镇上来。
“有几天了，回来过年。”申思乐笑着，起身给各位长辈茶杯里添水。
“乐乐有一米八没有？\"男性似乎都对身高有执念，看到站起来高大挺拔的申思乐，叔叔们都有些好奇。
“嗯，刚好一米八。”这在南方算很高了。
“现在这些娃儿们，营养好，都长得高。不像我们那些年，过年才吃得上一顿肉，哪里长得高噢。”王叔叔感叹一声，有种前浪背后浪拍到沙滩上的怅惘。
“耍朋友没？”一看到适婚年龄的大姑娘小伙子，长辈们似乎总喜欢来八卦一句感情生活。
“没有耍呢。”申思乐倒好水，继续坐回椅子上，做出个乖巧的微笑。
“这娃儿没得定性，大学耍了好几个，没多久就吹了。”听申爸爸说完，申思乐脸黑了片刻，天呐我的老爸，怎么啥都往外说。
“爸别说了，我那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后面我肯定要认真谈。”申思乐边说着，边悄悄瞥了一眼对面的邬爸爸。
邬爸爸毫不在意，甚至还帮忙找补了几句，“年轻娃儿，就是要多耍几个朋友，才晓得要找什么样得。莫像我们珠儿，都二十几了还不晓得抓紧时间。”
“你们珠儿没耍朋友？”李叔叔诧异。
“现在这些娃儿，上班都忙，哪有时间去耍朋友嘛。”邬爸爸摸起一张牌，打了出去，“昨天我们还在跟珠儿摆，说准备安排相亲。”
相亲？申思乐眼睛瞪大了一瞬，心头涌上一丝烦躁。
邬云珠奶奶一共生了4个孩子，大爸，邬云珠爸爸，幺爸，小姑。几个兄弟姐妹都住在镇上，奶奶和大爸住一起。
早上爸妈先出门去买年货，等明天正式过年，大部分店就不开门了,得抓紧时间才行。
邬云珠睡了个懒觉，10点左右慢悠悠出门，准备去大爸家。
专程带回来的职场精英装实在是不适合大冬天装逼。反正今天见的都是自家人，倒也无所谓形象什么的。所以为了保暖，邬云珠从妈妈的衣柜里，翻了些毛衣、羽绒服将就一下。
虽说没那么好看，但确实暖和。
下楼走出小区门口，沿着马路边，往前走着。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邬云珠停下脚步，四周环顾了一圈，看到申思乐一边开心地挥着手，一边小跑过来。
“邬云珠！”申思乐小跑到邬云珠面前，定定地站住，看着邬云珠。脸上依旧是那爽朗的笑容，眼里闪着光。
“你怎么在这儿？”
邬云珠有点尴尬，今天随便套了个妈妈的旧衣服就出门了，看起来就是混得很不好的样子，怎么偏偏就遇到同学了。
“我在这边散步锻炼，刚好看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申思乐今天穿了套运动装。运动装本来也比较随意，但就是这么简单随意的衣服，都被他穿起来显得活力又帅气。
周围没有镜子，一想到自己穿的跟五十岁阿姨一样，邬云珠更是无地自容了。只想早点走。
“噢，你好自律啊，假期都还是坚持锻炼。嗯！非常有职业操守，不愧是健身房教练。”邬云珠两手竖起大拇指，冲申思乐比划。
噗嗤。申思乐轻笑一声，被她可爱到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个一本正经搞笑的小姑娘。
呃？哪里好笑了？邬云珠一脸懵。
算了，不重要：“那你继续锻炼，我先走啦！”营业完毕，溜。
“哎，你去哪里？正好我锻炼完了，一起呀！”
“我去亲戚家吃饭，往那边走。你也是往那边？”嗷，并不想一起，谢谢。
“对，我也是去那边，我妈让我买点东西回去。”申思乐动作非常自然地走到邬云珠身边，让人拒绝都不知从何处拒绝起。居然就这样同行了。
“你在申城是做什么工作呀？”申思乐问。
邬云珠：“教培行业，做外教师资管理的。”
申思乐：“哇，一听着就很厉害，那你英语肯定超好！”
“哈哈哈，还行吧，平时主要还是读写用的多，也不是天天都需要讲英语。”被人赞美听着就很开心。
“你们平时都会做什么呀？”
“跟外教相关的都做。因为我们公司是教育机构嘛，需要招募大量外教上课。从面试、招聘、培训、日常课程监管、考核与惩罚、结算薪资都得做。有的重复性比较强的工作，需要依靠技术来提升效率，就需要跟产品部门沟通，开发一些管控外教的产品。还需要分析数据，来......”一说到自己的工作，邬云珠就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讲了下去。
申思乐眼神温柔，看着邬云珠骄傲地分享自己的工作，想起了以前她在教室里自信回答老师问题的样子，想起了她在演讲比赛上深情朗诵的样子，想起了她在辩论赛上慷慨陈词的样子...
她就像贝壳，平时安安静静的，不那么引人注意，但是当贝壳打开时，就会被那藏在里面的珍珠所吸引。而打开贝壳的钥匙，就是她的热情所在，以前是学习，现在是工作。
“哇，有没有遇到特别难搞的外教？”申思乐很认真在听，想了解这些年她都在做什么，遇到了哪些人，经历了那些事。
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再听到她的声音，只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 再长一些。
“有！外国人都太爱维权了！稍微一句话没说好他们就来找你掰扯了，有一次...”
申思乐是个很好的听众，一会儿夸赞两句，一会儿提个问把话题继续引导下去。
很快邬云珠就到了大爸家，竟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啊，我到了，你也快去买东西吧！晚了商店都收摊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啊！”
这次邬云珠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真诚。很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
“好啊，下次聊！拜拜！”申思乐笑着挥挥手，目送着邬云珠走进小区，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哪有什么东西要买，不过是想和她多走走罢了。
因为时间还早，亲戚们还没到齐，大爸家只有奶奶、大爸、大妈、堂姐邬云清、堂姐夫周亮。
邬云珠一一打过招呼，坐在沙发上陪奶奶、堂姐堂姐夫聊天。大爸在厨房和面，大妈在准备中午的食材。
过了一会儿，幺爸、幺妈、堂弟一家，小姑、小姑父、表弟一家，邬爸爸邬妈妈，都陆陆续续到了。一家人聚在电视机前沙发上聊着过去一年的境况。
邬云珠不自觉地脸上带上了微笑，都是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是这个世上跟她联系最密切的人，和亲人们待在一起还是挺温馨的。
“珠儿现在一年挣得到多少钱？”温馨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马上令人不适的问题就接连发射过来...
“在申城一个月花多少生活费？”
“耍朋友没？”“该耍起来了。”
“珠儿，你看你爸妈年纪都大了，你跑那么远也不方便照顾他们，不如回来考个公务员。”
“要是你堂弟那德行我就不说啥了，你念书一向很得行，可以去考个公务员。”
......
邬云珠很无奈。她明白，亲人们其实都是关心自己，希望自己过得好，是真心想要用他们那些经验让自己少走点弯路。
但有时候太过密切的关心，只会让她感觉压力很大，很窒息，想要赶紧逃离到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要有任何人的打扰。
还好，不一会儿火力就转向堂弟和表弟了。
“邬云川！你一个大小伙子，都22了咋还不懂点事儿！一天就知道打你那游戏，也不去挣钱！又在耍你那手机，离了你那手机是不能活吗怎么？”
“琮娃子，我听王老二说，你们厂头勤快点，一个月可以挣7千，你咋一分钱都不往回拿呢？你妈养你那么大不容易，现在挣钱了也该孝敬下爸妈了！”
...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邬云珠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吃过午饭，家里也摆起了两张麻将桌。
镇上麻将风气很足，即使是没有打麻将爱好的人，也会在过年的时候和家人打几圈。邬云珠也会应景，跟家里人打打麻将，一家人小赌怡情，打1块，输赢不过也就是几十。
邬爸爸这个牌桌上的常客反倒是没打——他瞧不上家里这小打小闹的，一块钱打起来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家里人的技术他也不太看得上眼。陪奶奶聊了不到半小时，邬爸爸就坐不住了，接了个电话，要偷偷溜了。
“回来！你往哪儿去？！”邬妈妈眼尖，一下子逮住要溜的邬爸爸，“这大过年的，你也不知道在家里多陪陪我们，又要跑！”
“哎呀，你们专心打牌，我就出去一会儿，晚饭前肯定回来。”邬爸爸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这都过年了，人家都在家里过年，谁要陪你打牌！莫跑去找人家惹人家嫌！”
“三缺一，就差我一个了。我们今天早点结束早点回来。”邬爸爸说着说着就开门，溜之大吉了。
邬妈妈拗不过他，只得大声喊一句“6点半之前必须回来！”也不知道邬爸爸听到没有。
申思乐家里，也上演着类似的情形。
“今天老李从利州市回来了，我们不去聚一下实在是不够意思。”申思乐爸爸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也要出去。
“哼，我反正是管不了你，我就一句话，晚饭的时候如果没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严阿姨和妯娌们打着牌，心里也有气，大过年的，丈夫不在家陪亲人，反倒是要去陪外人打牌，像什么样子！
申思乐本来是在客厅角落撸铁的，听到这里，一下子想到什么，突然放下哑铃，披上外套，说，“走，爸，我跟你一起去。”
申爸爸有点诧异，儿子啥时候对打牌感兴趣了？“你去干啥？”
申思乐手臂一挥，揽着申爸爸的肩往外走，“我去监督你，免得你到时候不回来了。”
害，这孩子！
罢了罢了，正好也带他去给自己的老伙计们秀一秀，爸爸们偶尔也还是会喜欢炫耀下自己儿女的。
利州人民一向喜欢打牌，没位子时，在一旁看别人打，也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小半天。
不过今天，一向独来独往的老申旁边，坐了个高大帅气的大小伙子，老李老王和邬爸爸三人还是有点不习惯。
“乐乐，回来多久了？”老李寒暄道。李叔叔是申叔叔的老朋友了，不过现在常住市里，也就逢年过节回镇上来。
“有几天了，回来过年。”申思乐笑着，起身给各位长辈茶杯里添水。
“乐乐有一米八没有？\"男性似乎都对身高有执念，看到站起来高大挺拔的申思乐，叔叔们都有些好奇。
“嗯，刚好一米八。”这在南方算很高了。
“现在这些娃儿们，营养好，都长得高。不像我们那些年，过年才吃得上一顿肉，哪里长得高噢。”王叔叔感叹一声，有种前浪背后浪拍到沙滩上的怅惘。
“耍朋友没？”一看到适婚年龄的大姑娘小伙子，长辈们似乎总喜欢来八卦一句感情生活。
“没有耍呢。”申思乐倒好水，继续坐回椅子上，做出个乖巧的微笑。
“这娃儿没得定性，大学耍了好几个，没多久就吹了。”听申爸爸说完，申思乐脸黑了片刻，天呐我的老爸，怎么啥都往外说。
“爸别说了，我那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后面我肯定要认真谈。”申思乐边说着，边悄悄瞥了一眼对面的邬爸爸。
邬爸爸毫不在意，甚至还帮忙找补了几句，“年轻娃儿，就是要多耍几个朋友，才晓得要找什么样得。莫像我们珠儿，都二十几了还不晓得抓紧时间。”
“你们珠儿没耍朋友？”李叔叔诧异。
“现在这些娃儿，上班都忙，哪有时间去耍朋友嘛。”邬爸爸摸起一张牌，打了出去，“昨天我们还在跟珠儿摆，说准备安排相亲。”
相亲？申思乐眼睛瞪大了一瞬，心头涌上一丝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