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讨论热烈的时候,钟颜和那台上的男子已经开打了。男子首先拿起双刀,直戳钟颜脑门,不把钟颜放在眼里,却没想到钟颜身法极快,瞬间躲开,他的双刀连钟颜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那人才知小看这姑娘了,便用尽全力来应付。

    ***

    “王爷,这是什么情况?那姑娘是我们的人吗?”不远处听风楼二楼的窗户,正好对着这比武大会的擂台,屋内的两人正看着这比武大会突如其来的变况,此时说话的正是站在桌边的一位年老的管家。

    “看来我们安排的人要输了。”被称作“王爷”的男子长身玉立,坐在桌边重新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举止风流,语气倒是不甚在意。

    “王爷,要派人去阻止吗?”

    “不用了,继续看吧!不过盛阳何时来了这等高手,派人去查查!”

    ***

    这边比武还在进行,钟颜不欲与他纠缠,只想赶紧结束,好欣赏一下这传世名剑,直接飞身一掌向男子袭来,那男子堪堪躲过,还没来得及庆幸,便被钟颜从他背后一个扫腿击倒在地。原来钟颜刚刚身前那一掌只是迷惑他,实则是背后这个扫腿,也只有像钟颜这样的身手,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换身法,击倒对方。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战局已定。围观群众皆震惊,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胜了,还胜得如此之快。短暂的静寂之后,众人都拍手叫好。

    钟颜走到比武之前敲锣的那人跟前,伸出手:“我赢了。”

    主持这场比武大会的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这胜利奖品“鱼隐短剑”给这位姑娘,这怎么和王爷说得不一样呢?

    还好他余光瞄到一人从身后走了过来,赶忙迎了上去。

    正是刚刚听风楼二楼的那个年老的管家。二人在一旁耳语了一会,拿出“鱼隐短剑”递给了钟颜。

    钟颜短剑出鞘,剑锋凌厉,果然是把名剑!收好剑,心情愉悦地走下台准备和柳毅一起去三门。

    “让一让,让一让,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避让,都别看了!”一群府衙官兵抬着一具尸体走过,上面盖着白布,并不知道死者是谁,围观群众刚刚看完一场精彩比武,纷纷议论起来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由于比武而聚集的人群已经导致府衙人员无法通行,侍卫们只好一边小心着尸体,一边驱赶周围围观的百姓。

    “唉,这都是这半个月死的第三个人了,你说,我们盛阳最近是怎么回事啊?”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听说死的人还都是大官呢!”

    “可不是,听说连咱们府尹大人都被刺杀了。”

    府尹大人?钟颜听到大家的议论,急忙停下脚步。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咱们府尹大人可是个好官啊,也不知这次府尹大人能不能抓到坏人。”百姓们对盛阳最近的事情非常担忧。

    “这位大哥,你们刚刚说的府尹可是钟颢钟大人?他还好吗?”钟颜向先前提起刺杀之事的那位大哥询问。

    “是啊,就是钟大人,姑娘认识我们钟大人?”那位大哥痛心疾首,“我们钟大人这些年可是一心为了我们老百姓,谁知这次居然被不知道什么恶徒给伤了。”

    另一人也继续说道:“不过姑娘放心,我之前还去看望过大人,大人说他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痊愈了。姑娘要去看望大人吗?”

    “是的,我与钟大人是旧识,烦请大哥指个路,这盛阳府衙在哪里?”钟颜决定还是亲眼看看才放心。

    “姑娘你从这里一直走,然后从前面左拐,然后再一直走,就能看到盛阳府衙了。”那大哥热心地为钟颜指路,他可是对刚刚赢了的这位小姑娘非常敬佩呢!

    “多谢大哥。”

    “对了柳毅,你拿着这个去城东的添香客栈,到那里自然会有人带你去三门,我还有些私事要去处理。”钟颜拿出一块刻着“言”字的玉牌递给了柳毅。

    添香客栈是千言阁在盛阳的联络点,凭千言阁信物可以联络,这玉牌便是信物。

    ***

    盛阳府衙外。

    钟颜看着面前“盛阳府衙”这四个大字的牌匾,内心感慨良多。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朝廷京都府衙的府尹大人,是江湖千言阁阁主钟颜的兄长。

    当今天下,朝廷与江湖纷争不断,稍有不和便剑拔弩张,动辄血流千里。这种局势已经持续了十余年了,听闻以前二者的关系倒是没有这般恶劣,也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种情形。

    “姑娘在门口站了好久了,可是有冤要告?”门口守卫看钟颜一直盯着牌匾看,心生疑惑。

    “哦,不是,我是你们钟大人的旧友,听闻钟大人受伤了,前来看望,不知大人可还好?”

    “原来是大人的朋友啊,我领姑娘去吧。”钟大人向来廉政清明,深受百姓爱戴,听闻大人受伤,来看望大人的人络绎不绝,守卫已经习惯,也没再询问什么便领着钟颜进入了府衙。

    迈进府衙,钟颜看着院子里种着一片竹子,遮蔽成荫,旁边几株兰花点缀,其余便没有什么了,简朴雅致,倒是极符合钟颢的性格:一心为民,宁折不弯。哪怕是钟颜多次反对,也还是踏上了官场之路。

    也怪不得会因为公事而屡次受伤了。

    “姑娘请等一下,我们大人伤重不能下床,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守卫将钟颜领到一处房外。

    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钟颜非常担忧,虽说以前钟颢也时常受伤,但没有如此严重过,钟颜焦急等待着,恨不得直接闯进去了。

    钟颜等了大约一刻钟,听到了屋里钟颢似乎说着什么,然后那守卫便出来将钟颜带了进去。

    “颜儿,竟然是你,你怎么来了?”钟颢看到来看望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既惊又喜。

    要知道自己的志向一直是为官来造福百姓,而这个妹妹一直志在江湖,二人虽志向一致,但选择的道路却是千差万别。所以一直以来,二人见面都是逢年过节或回家探亲的时候。

    二人虽是亲兄妹,但毕竟一个身在官场,一个身在江湖。

    看着钟颢虽卧床休养,但气色尚可,钟颜稍宽了心,上前去为钟颢粗略把脉,确实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时间休养。说来也没人相信,堂堂千言阁主的哥哥居然一点武功也不会。

    钟颢从小就志在入仕,饱读诗书,参加科举,却对武功毫无兴趣。而钟颜却恰恰相反,一心向往江湖肆意的生活,拜师学武。二人的父母也是极度开明之人,认为子女事自己负责,让他们随心而走,从未多加干涉。

    “还不是听说钟大人为了抓凶手自己都受伤了,我这才刚到盛阳,就听说哥哥的丰功伟绩了呢。”钟颜看着哥哥受伤卧床,既担忧又生气,便忍不住讥讽两句。

    “好了,颜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快坐。”钟颢最近正好为盛阳的这件大案烦心,苦于人手不够,深感钟颜此刻来的刚刚好。

    “颜儿,此来盛阳是为何事?不如暂时住在府衙吧。”钟颢给钟颜倒了杯茶递给了她。

    钟颜一眼就看出来钟颢的意思了,哥哥这是又想让自己帮忙了,这些年也没少偷偷给他帮过一些忙。

    正如钟颜不赞成钟颢入官场,一心想让钟颢辞官一样,钟颢也一心想让钟颜入官场来帮助自己,造福百姓,二人皆认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哥,其实我这次来,和你们正在查的凶手也有点关系。”钟颜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们现在被杀害的这几个人,是否现场都留下了一块写着‘天惩’的丝帕?”

    “你怎么知道?”钟颢疑惑道,这等案件细节从未向人透露过。

    “三门中有两人死于非命,同样是现场留下了这样的丝帕。”钟颜解释道,在出事之后,钟颜曾让人调查过,这才发现竟然和官府正在调查的案件似乎是同一凶手所为。

    “原来如此,但是这非常奇怪,按理说,不该如此。”钟颢感到奇怪,按他们目前调查的线索来看,三门不应该会牵涉其中,“我们查到现在,基本确定了死者三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皇亲国戚,三门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钟颜也感到奇怪,“我可以确定三门的那两人不是皇亲国戚,甚至与朝廷毫无关系。”到底是钟颢他们的线索有误,还是三门死的这两人另有隐情?

    这种情况兄妹二人也属实也没想到,一时都毫无头绪。

    “哥,既然这样,我先走了,我去三门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钟颜说着就要走。

    “好,你去吧。”钟颢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不把事情搞清楚决不罢休。

    “不过你刚到盛阳,注意休息,我一会儿在府衙给你准备房间,晚上记得过来,别忙到忘了休息。”

    看着跑走的钟颜,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钟颢自然也是心疼妹妹的,这么多年,一个小姑娘一手创办千言阁,其中的辛酸劳苦谁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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