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和沈浸溪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钟颜可以猜到沈浸溪的回答，但这一刻，钟颜还是想听他亲口说，想听到他的态度。
“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会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是什么样的人，身处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沈浸溪还是在看着眼前的“清水寨”回答，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见到江湖，免不了多看了一会儿。
回头就看到钟颜的明亮清澈的眼神，本来在期待自己的回答，听完之后瞬间变得开心，眼角也弯了起来，沈浸溪也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又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挺想到江湖走走的。”这次是看着钟颜说的。
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带他去吗？
钟颜立马懂了沈浸溪的意思，拍了拍沈浸溪的肩膀，豪气开口：“好啊，以后我带你去，我们是好朋友嘛！”
如果没有最后几个字，沈浸溪还是高兴的，但是现在……
沈浸溪不想和钟颜说话了，抬脚往“清水寨”去了，跟着顺手甩了下袖子，却意识到今天的衣服并没有袖子。
为了今天来清水寨，沈浸溪自然不能像平时一样长袖长衫的装扮，特意换了一身江湖人习惯的利落短打，如果气质上再少几分矜贵，多几分侠气，就活脱脱是一个江湖少侠了。
不过现在也足够瞒过清水寨了。
其实沈浸溪一直好奇，钟颜明明是江湖人，却好像一直都不是江湖装扮，反倒全部都是长裙之类的，甚至还有很多甚是繁琐。
难道是为了保持千言阁主的独特性，好让人一眼认出来吗？但这好像不是钟颜会做的事情。
所以今早去给沈浸溪挑选衣物时，沈浸溪便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为什么我的衣物都是繁复长裙？当然是因为……好看！”钟颜歪头看着沈浸溪，非常肯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沈浸溪：“……”
实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这倒符合钟颜的性子，沈浸溪笑笑继续挑衣服了。
钟颜跟上去，嘴里还一直宽慰沈浸溪：“放心，不会武功也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沈浸溪一边气钟颜的“好朋友”思想，一边在心里吐槽：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呢。
“你们是什么人？可有拜帖？”到了清水寨门口，被站岗的人拦下。
钟颜对此早有准备，江湖各大门派之间来往，一般都是需要拜帖的，钟颜此次就是以千言阁的名义而来，刚好可以方便探查。
除此之外，钟颜还有一事，就是关于和朝廷联合的盟书，先前清水寨是没有参与的，所以这次钟颜想知道他们的想法，看是否可以拉拢。
由于之前的联盟事件，现今江湖大致分为三派势力，最大的一派就是以千言阁为首的主张联合派，还有一派就是坚决抵制联合派，当然还有第三派，那就是完全置身之外者，清水寨就是属于第三派的。
可是，身在江湖，哪里是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置身之外的。
刚入江湖的时候，钟颜也是对朝廷深恶痛绝的，哪怕到如今，钟颜对朝廷人也是不喜的，但再怎么不喜，联合却是势在必行的。
因为这么多年来，钟颜看到的太多了，且不说之前的光州惨案，就拿最近的蔡州举例，好好一个蔡州城，却因为江湖和朝廷，被划分成了两个，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对普通百姓来说，若是需要去城西，需要清水寨的审查，若是去城东，又需要官衙的审查，为的就是防止双方卧底，不论是走亲访友，或是出门远行，都是极大的不便；对江湖人来说，只允许在城西活动，朝廷人便反过来。
拜帖送进去没一会儿，便有一大群人出门来迎接钟颜了，看着不远处过来的人，钟颜对沈浸溪低语：“为首的那人，应该就是寨主了。”
既然是寨主亲自来迎接他们，钟颜稍安了心，看来清水寨对联盟的态度还是偏向他们这边的。
“听闻言阁主亲自前来，老夫深感荣幸，特来迎接阁主，阁主，请！”为首的寨主一派江湖人的豪爽之气，看到钟颜也表现得很尊敬，向钟颜行了个江湖礼，请钟颜进寨。
钟颜亦还了礼，“洪寨主，您请。”
沈浸溪看着一群人互相见礼，还都是自己没见过的江湖礼，只能学着他们的样子也行了礼。
虽说钟颜的江湖地位比这位寨主高，但看年纪，这位寨主和钟颜爹娘年纪差不多，所以钟颜算是晚辈了，对待江湖前辈，钟颜都是很尊敬的。
一行人进了寨，洪寨主也问起了沈浸溪的身份，钟颜只说是千言阁的人，洪寨主就也没有多问。
除了盛阳，沈浸溪便见到了许多先前从未见过的风景与人物，现在身处清水寨，更是见到了太多他不熟悉的一切。这一路上，没有盛阳府邸的亭台楼阁，没有精心侍弄的姹紫嫣红，更多的是真正自然的山与水，不经人工雕琢，肆意长成自己的姿态。
哪怕是习惯了精致与风雅的沈浸溪，对这一切也生不出一点嫌弃的心态，只有沉醉与向往。
其实之前钟颜的感觉没有错，沈浸溪对江湖的肆意自由不止是向往，甚至是渴望，可这种渴望，拼命地掩盖再掩盖，最后便是钟颜隐约感觉出的那分向往，只敢在钟颜面前表现出的那分向往。
若是皇兄知道了自己的这份渴望，自己怕是活不下去了吧。
沈浸溪愈发觉得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千难万阻，可是看着身边的钟颜，察觉到沈浸溪的目光，也回头向沈浸溪回以微笑，安慰他没事，沈浸溪便觉得，这条路再难，自己也走得下去。
一行人来到厅里坐定，洪寨主让众人都退下了，并让人将沈浸溪也一并带走了。
现在厅里算上寨主只留下了三个人，看来都是是清水寨举足轻重的人物。钟颜也知道清水寨这是要表明想法了，等着他们开口。
虽说钟颜此行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但清水寨显然会错了意，毕竟钟颜身为千言阁阁主亲自前来，自然会让人觉得是为了联盟的事情来。
“言阁主是为了和朝廷联盟的事情来的吧？”洪寨主率先开口，看钟颜点头，继续说：“既然如此，我们寨也愿意加入联盟。”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钟颜听完马上抱拳，“那便多谢寨主了。那联盟书？”
除却钟颜的总联盟书之外，各大门派在加入联盟书时，都需要交给千言阁一份自己门派的联盟书，以作为自己加入联盟的凭证。
“军师正在写呢，言阁主也知道，我们都是一些大字不识的，所以需要些时间，还请阁主莫急。这样吧，今晚会举办一场宴会，既为言阁主接风，也为庆贺我们的联盟。”
旁边两人也加入，一起请求钟颜，“还请言阁主莫要推辞！”
钟颜想着还要探查一番关于银子的事情，便接受了，暂时留在清水寨。
另一边，沈浸溪跟着这寨里的人走，也没问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看着前面沉默带路的人，沈浸溪指着路过的一间屋子向他询问：“这位大哥，请问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看着比别的大得多。”
前面带路的大哥立马换成一副恭敬讨好的态度：“回少侠，是库房。”
“那左边那个呢？”沈浸溪继续。
“是兵器房。”
“右边那个呢？”“是柴房。”
沈浸溪接着又指着对面的一排一一询问，那人便一一回答了。
“原来如此，我初来乍到，对清水寨诸多好奇，还望大哥莫怪。”沈浸溪看那人明明已经不耐烦了，却还是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
“少侠，你先在这里歇息吧，我们之后会带言阁主过来。”
可算是到了，带路大哥这一路上被沈浸溪搅得不胜其烦，立马脚步不停地跑了。
沈浸溪看着那人跑开的背影，面上瞬间变得冷漠，心下也有了计较。转身推门进去，等钟颜过来。
***
“好，多谢。”
听到门外钟颜的声音，沈浸溪打开房门，看着送钟颜过来的人走远，二人一起回到房间，掩上房门。
“阿溪，我们晚上得去参加一场宴会。”钟颜过来的路上想了又想，觉得事情不太对，找洪寨主的意思，他们早就有意向参与联盟，那为什么盟书却还没准备好，不擅长写盟书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沈浸溪看到钟颜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思考，明显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只得开口提醒她回神，“颜颜？”
“啊？你刚刚说什么？”钟颜看着靠近的沈浸溪，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关于联盟的事情，毕竟怎么说，这事也与沈浸溪无关，但……
沈浸溪看钟颜明显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刚刚说这里有些奇怪，不过颜颜，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钟颜想了又想，“阿溪，我先不告诉你可以吗？是与赈灾银丢失无关的事情。”
钟颜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了，一来这毕竟是江湖事，二来也不想沈浸溪牵扯其中，带来危险。
就是……不知道阿溪会不会不高兴，自己瞒了他……
钟颜有些无措，不知道沈浸溪会不会在意。
沈浸溪发现，每次钟颜拿不准他的态度，想要一个肯定答案的时候，就会这样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显得十分可爱，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拒绝，就像现在这样。直到听到满意的回答后，才浅浅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沈浸溪尤其是最不忍心拒绝她的人，所以自然回答她“可以”。
“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会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是什么样的人，身处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沈浸溪还是在看着眼前的“清水寨”回答，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见到江湖，免不了多看了一会儿。
回头就看到钟颜的明亮清澈的眼神，本来在期待自己的回答，听完之后瞬间变得开心，眼角也弯了起来，沈浸溪也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又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挺想到江湖走走的。”这次是看着钟颜说的。
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带他去吗？
钟颜立马懂了沈浸溪的意思，拍了拍沈浸溪的肩膀，豪气开口：“好啊，以后我带你去，我们是好朋友嘛！”
如果没有最后几个字，沈浸溪还是高兴的，但是现在……
沈浸溪不想和钟颜说话了，抬脚往“清水寨”去了，跟着顺手甩了下袖子，却意识到今天的衣服并没有袖子。
为了今天来清水寨，沈浸溪自然不能像平时一样长袖长衫的装扮，特意换了一身江湖人习惯的利落短打，如果气质上再少几分矜贵，多几分侠气，就活脱脱是一个江湖少侠了。
不过现在也足够瞒过清水寨了。
其实沈浸溪一直好奇，钟颜明明是江湖人，却好像一直都不是江湖装扮，反倒全部都是长裙之类的，甚至还有很多甚是繁琐。
难道是为了保持千言阁主的独特性，好让人一眼认出来吗？但这好像不是钟颜会做的事情。
所以今早去给沈浸溪挑选衣物时，沈浸溪便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为什么我的衣物都是繁复长裙？当然是因为……好看！”钟颜歪头看着沈浸溪，非常肯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沈浸溪：“……”
实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这倒符合钟颜的性子，沈浸溪笑笑继续挑衣服了。
钟颜跟上去，嘴里还一直宽慰沈浸溪：“放心，不会武功也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沈浸溪一边气钟颜的“好朋友”思想，一边在心里吐槽：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呢。
“你们是什么人？可有拜帖？”到了清水寨门口，被站岗的人拦下。
钟颜对此早有准备，江湖各大门派之间来往，一般都是需要拜帖的，钟颜此次就是以千言阁的名义而来，刚好可以方便探查。
除此之外，钟颜还有一事，就是关于和朝廷联合的盟书，先前清水寨是没有参与的，所以这次钟颜想知道他们的想法，看是否可以拉拢。
由于之前的联盟事件，现今江湖大致分为三派势力，最大的一派就是以千言阁为首的主张联合派，还有一派就是坚决抵制联合派，当然还有第三派，那就是完全置身之外者，清水寨就是属于第三派的。
可是，身在江湖，哪里是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置身之外的。
刚入江湖的时候，钟颜也是对朝廷深恶痛绝的，哪怕到如今，钟颜对朝廷人也是不喜的，但再怎么不喜，联合却是势在必行的。
因为这么多年来，钟颜看到的太多了，且不说之前的光州惨案，就拿最近的蔡州举例，好好一个蔡州城，却因为江湖和朝廷，被划分成了两个，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对普通百姓来说，若是需要去城西，需要清水寨的审查，若是去城东，又需要官衙的审查，为的就是防止双方卧底，不论是走亲访友，或是出门远行，都是极大的不便；对江湖人来说，只允许在城西活动，朝廷人便反过来。
拜帖送进去没一会儿，便有一大群人出门来迎接钟颜了，看着不远处过来的人，钟颜对沈浸溪低语：“为首的那人，应该就是寨主了。”
既然是寨主亲自来迎接他们，钟颜稍安了心，看来清水寨对联盟的态度还是偏向他们这边的。
“听闻言阁主亲自前来，老夫深感荣幸，特来迎接阁主，阁主，请！”为首的寨主一派江湖人的豪爽之气，看到钟颜也表现得很尊敬，向钟颜行了个江湖礼，请钟颜进寨。
钟颜亦还了礼，“洪寨主，您请。”
沈浸溪看着一群人互相见礼，还都是自己没见过的江湖礼，只能学着他们的样子也行了礼。
虽说钟颜的江湖地位比这位寨主高，但看年纪，这位寨主和钟颜爹娘年纪差不多，所以钟颜算是晚辈了，对待江湖前辈，钟颜都是很尊敬的。
一行人进了寨，洪寨主也问起了沈浸溪的身份，钟颜只说是千言阁的人，洪寨主就也没有多问。
除了盛阳，沈浸溪便见到了许多先前从未见过的风景与人物，现在身处清水寨，更是见到了太多他不熟悉的一切。这一路上，没有盛阳府邸的亭台楼阁，没有精心侍弄的姹紫嫣红，更多的是真正自然的山与水，不经人工雕琢，肆意长成自己的姿态。
哪怕是习惯了精致与风雅的沈浸溪，对这一切也生不出一点嫌弃的心态，只有沉醉与向往。
其实之前钟颜的感觉没有错，沈浸溪对江湖的肆意自由不止是向往，甚至是渴望，可这种渴望，拼命地掩盖再掩盖，最后便是钟颜隐约感觉出的那分向往，只敢在钟颜面前表现出的那分向往。
若是皇兄知道了自己的这份渴望，自己怕是活不下去了吧。
沈浸溪愈发觉得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千难万阻，可是看着身边的钟颜，察觉到沈浸溪的目光，也回头向沈浸溪回以微笑，安慰他没事，沈浸溪便觉得，这条路再难，自己也走得下去。
一行人来到厅里坐定，洪寨主让众人都退下了，并让人将沈浸溪也一并带走了。
现在厅里算上寨主只留下了三个人，看来都是是清水寨举足轻重的人物。钟颜也知道清水寨这是要表明想法了，等着他们开口。
虽说钟颜此行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但清水寨显然会错了意，毕竟钟颜身为千言阁阁主亲自前来，自然会让人觉得是为了联盟的事情来。
“言阁主是为了和朝廷联盟的事情来的吧？”洪寨主率先开口，看钟颜点头，继续说：“既然如此，我们寨也愿意加入联盟。”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钟颜听完马上抱拳，“那便多谢寨主了。那联盟书？”
除却钟颜的总联盟书之外，各大门派在加入联盟书时，都需要交给千言阁一份自己门派的联盟书，以作为自己加入联盟的凭证。
“军师正在写呢，言阁主也知道，我们都是一些大字不识的，所以需要些时间，还请阁主莫急。这样吧，今晚会举办一场宴会，既为言阁主接风，也为庆贺我们的联盟。”
旁边两人也加入，一起请求钟颜，“还请言阁主莫要推辞！”
钟颜想着还要探查一番关于银子的事情，便接受了，暂时留在清水寨。
另一边，沈浸溪跟着这寨里的人走，也没问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看着前面沉默带路的人，沈浸溪指着路过的一间屋子向他询问：“这位大哥，请问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看着比别的大得多。”
前面带路的大哥立马换成一副恭敬讨好的态度：“回少侠，是库房。”
“那左边那个呢？”沈浸溪继续。
“是兵器房。”
“右边那个呢？”“是柴房。”
沈浸溪接着又指着对面的一排一一询问，那人便一一回答了。
“原来如此，我初来乍到，对清水寨诸多好奇，还望大哥莫怪。”沈浸溪看那人明明已经不耐烦了，却还是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
“少侠，你先在这里歇息吧，我们之后会带言阁主过来。”
可算是到了，带路大哥这一路上被沈浸溪搅得不胜其烦，立马脚步不停地跑了。
沈浸溪看着那人跑开的背影，面上瞬间变得冷漠，心下也有了计较。转身推门进去，等钟颜过来。
***
“好，多谢。”
听到门外钟颜的声音，沈浸溪打开房门，看着送钟颜过来的人走远，二人一起回到房间，掩上房门。
“阿溪，我们晚上得去参加一场宴会。”钟颜过来的路上想了又想，觉得事情不太对，找洪寨主的意思，他们早就有意向参与联盟，那为什么盟书却还没准备好，不擅长写盟书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沈浸溪看到钟颜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思考，明显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只得开口提醒她回神，“颜颜？”
“啊？你刚刚说什么？”钟颜看着靠近的沈浸溪，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关于联盟的事情，毕竟怎么说，这事也与沈浸溪无关，但……
沈浸溪看钟颜明显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刚刚说这里有些奇怪，不过颜颜，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钟颜想了又想，“阿溪，我先不告诉你可以吗？是与赈灾银丢失无关的事情。”
钟颜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了，一来这毕竟是江湖事，二来也不想沈浸溪牵扯其中，带来危险。
就是……不知道阿溪会不会不高兴，自己瞒了他……
钟颜有些无措，不知道沈浸溪会不会在意。
沈浸溪发现，每次钟颜拿不准他的态度，想要一个肯定答案的时候，就会这样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显得十分可爱，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拒绝，就像现在这样。直到听到满意的回答后，才浅浅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沈浸溪尤其是最不忍心拒绝她的人，所以自然回答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