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来了，终究是扛过严寒，迎来新一轮暖。
白苍年抬手，捏住那乱片飘的叶，背后却察觉一股视线，扭身一看，是一个躲在树后的小姑娘。鹅黄与米白相间的襦裙，扎着双簪发，上面配着几朵不显眼的浅黄色的花，倒有一丝少女的俏皮。可她只是看着白苍年，有一丝胆怯，却又好奇着。白苍年眯了眯眼，“妖？”小姑娘一抖，几乎下一秒就要跑了——“我不捉不伤人的妖。”
只这一句，她就停下动作，瑟瑟的说，“我、我刚化形，也、不曾伤人...”白苍年点了下头，就算作回应，几秒之后，少女纯稚的嗓音传来：“我可以跟着你吗？”捉妖师皱皱眉，“那些欺我的妖怪，你都捉走了，好厉害。”白苍年孤独惯了，以往听到的都是“谢谢”，却第1次有人说他厉害。
他大抵是疯了，半响竟点了点头问她：“你叫什么？”小姑娘歪了歪头，“我是桂花妖，没有名字呢。”捉妖师愣了一下，许久，薄唇轻启，“那就，叫你小十一吧。”
———
小十一坐在人间的秋千上，晃着脚丫，手里拿着一串白苍年给她买的糖葫芦，周遭是大大小小的玩意儿，她无聊，问白苍年：“你现在帮人捉妖，收银两吗？”清风抚着少女的脸，虽是炎夏，两人却并不觉热，这姹紫嫣红反而更衬少女。白苍年说：“原先是不收的。”因为无处可用，无人可使，可你来了，我反而甘愿。
小十一点点头，“收银两才是好的。”她和白苍年一起游历，已有半年有余，先前捉妖，他总是不收银两，尽管伤痕累累，却也总是一顿饭的报偿。
她心疼他，只为这一个。
白苍年总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他的寿命很长，足够和他的小十一走到暮暮垂矣。
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
“你为什么和妖在一起？！”“你、你难道不是捉妖师吗？！”“人面兽心！和妖厮混！呸！好不要脸！”“我还当他是多好的君子...没想到...”“真恶心！令人厌唾！”“那小妖也是，勾引人倒是厉害！”
——可他们到底低估了人言。
他抱着小十一，从炎夏逃到了秋日，从秋日跑到了深冬。小十一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始终没落下来，她问。
“是不是我害了你？”
他想说，不是的，你从来没害过任何人。
可他只是抱住小姑娘，不吭声。这个俏皮可爱的少女，裙底已染上了血，沾上了泥——脏污不堪。
人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少女躺在地上，周边都是枯萎的，焦黑的桂花，她的胸口插着剑，而捉妖师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们不知道少女是怎么忍着魂灵被伤的痛楚，笑着说：“你就说你杀了我，你一开始是被我蛊惑...”随后把剑捅向更深。十一月的深冬，像她的名字。
他们只是说：白仙师恢复神智了！白仙师定是被蛊惑！白苍年最后还是没有听少女的话。
那冬日里，他一步一叩首，跪拜到佛门，请求来世再见她。
他在佛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满脸脏污，春意盎然。
一如开始，少女瑟瑟的说她不伤人，说要跟着他。
可他，已经没有自己的小十一了。
白苍年抬手，捏住那乱片飘的叶，背后却察觉一股视线，扭身一看，是一个躲在树后的小姑娘。鹅黄与米白相间的襦裙，扎着双簪发，上面配着几朵不显眼的浅黄色的花，倒有一丝少女的俏皮。可她只是看着白苍年，有一丝胆怯，却又好奇着。白苍年眯了眯眼，“妖？”小姑娘一抖，几乎下一秒就要跑了——“我不捉不伤人的妖。”
只这一句，她就停下动作，瑟瑟的说，“我、我刚化形，也、不曾伤人...”白苍年点了下头，就算作回应，几秒之后，少女纯稚的嗓音传来：“我可以跟着你吗？”捉妖师皱皱眉，“那些欺我的妖怪，你都捉走了，好厉害。”白苍年孤独惯了，以往听到的都是“谢谢”，却第1次有人说他厉害。
他大抵是疯了，半响竟点了点头问她：“你叫什么？”小姑娘歪了歪头，“我是桂花妖，没有名字呢。”捉妖师愣了一下，许久，薄唇轻启，“那就，叫你小十一吧。”
———
小十一坐在人间的秋千上，晃着脚丫，手里拿着一串白苍年给她买的糖葫芦，周遭是大大小小的玩意儿，她无聊，问白苍年：“你现在帮人捉妖，收银两吗？”清风抚着少女的脸，虽是炎夏，两人却并不觉热，这姹紫嫣红反而更衬少女。白苍年说：“原先是不收的。”因为无处可用，无人可使，可你来了，我反而甘愿。
小十一点点头，“收银两才是好的。”她和白苍年一起游历，已有半年有余，先前捉妖，他总是不收银两，尽管伤痕累累，却也总是一顿饭的报偿。
她心疼他，只为这一个。
白苍年总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他的寿命很长，足够和他的小十一走到暮暮垂矣。
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
“你为什么和妖在一起？！”“你、你难道不是捉妖师吗？！”“人面兽心！和妖厮混！呸！好不要脸！”“我还当他是多好的君子...没想到...”“真恶心！令人厌唾！”“那小妖也是，勾引人倒是厉害！”
——可他们到底低估了人言。
他抱着小十一，从炎夏逃到了秋日，从秋日跑到了深冬。小十一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始终没落下来，她问。
“是不是我害了你？”
他想说，不是的，你从来没害过任何人。
可他只是抱住小姑娘，不吭声。这个俏皮可爱的少女，裙底已染上了血，沾上了泥——脏污不堪。
人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少女躺在地上，周边都是枯萎的，焦黑的桂花，她的胸口插着剑，而捉妖师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们不知道少女是怎么忍着魂灵被伤的痛楚，笑着说：“你就说你杀了我，你一开始是被我蛊惑...”随后把剑捅向更深。十一月的深冬，像她的名字。
他们只是说：白仙师恢复神智了！白仙师定是被蛊惑！白苍年最后还是没有听少女的话。
那冬日里，他一步一叩首，跪拜到佛门，请求来世再见她。
他在佛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满脸脏污，春意盎然。
一如开始，少女瑟瑟的说她不伤人，说要跟着他。
可他，已经没有自己的小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