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可不知道斓此时内心活动,处理好猎物后,趁还在烤肉的时候,翻出之前割的茅草,慢慢地编着席子,时不时地唤一声白虎,温柔的女声在噼啪作响的柴火声中缓缓流泻着,洞中逐渐开始充盈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确定越泽不会丢下自己的斓内心感到很平静,没有了之前的焦虑,整个虎就趴在她腿边,前掌交叠着,盯着她双手灵活地翻动着,这是传承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场景,却让它的内心十分安定。

    排好横竖交叠的茅草,一上一下编织着,不一会就出现了排列有序的花纹,不停跃动的东西总是那么容易挑逗起猫猫的好奇心,身后的尾巴摆了摆,它心痒痒,忍不住伸出爪子想要去扑那茅草。

    越泽见状,轻笑:茅草倒成了逗“猫”棒了。

    斓原本被上下翻动的茅草吸引的目光,耳朵听到一声轻笑,立马转头看了过来,金色的兽瞳好奇而专注地看着她,带着动物的灵动。

    跟越泽对斓的感情一样,白虎越与这个奇怪的雌性相处,就对她越好奇。它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可以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

    在它幼年生活在犬类兽人部落中所见的不同,它从未看到过她的兽型,似乎她生来就是如此,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形态。

    她对人型的身体运用非常的熟悉,细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就能编织出许多它从未见过,也没有想到过的东西,她的嘴唇在一张一合下可以吐露出流利的音节,有时还能不断地发出一系列悦耳的声音。

    后来她每次看到它都会反复吐露一个音节“斓”,久而久之,白虎明白了,这是雌性呼唤它的专属声音,它内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只要她呼唤它,它就能立刻来到她的身边。

    它原本以为对方和它一样也是带有严重的基因缺陷,无法使用兽型,被兽人抛弃的,毕竟她看起来弱小的不堪一击,似乎一只野狗都能杀死她,受了伤恢复得也很慢。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残缺”兽人却出乎它的认知,对方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另外一种强大,它越来越喜欢她了,它喜欢她温柔的目光落在它身上的感觉。

    山谷里的日子过的艰难,一人一虎只能相互扶持着,白虎后肢的伤也在慢慢地恢复着。

    每天清晨白虎都会出门去寻找猎物,而越泽也会拿起弓箭对着洞穴附近的树干进行射箭练习,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柔软的手打出了水泡,破了之后,结上了一层手茧。

    借以回馈的是,她的射箭技术越来越好了,甚至有几次在距离10米左右的时候射中了野鸡,这让她非常的兴奋。

    期间充当弓弦的粗毛线也断开过,这让越泽非常心疼,在接上之后,她思索了一下,又扯下了一根粗毛线,两根毛线反复搓揉,拧成一股绳子,这样就更加结实了一些,在重新上好后,果然要更耐用了,只是弹性不如一根弦的时候。

    越泽在白虎面前反复演示了她的射箭技术后,白虎对那张弓箭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在越泽的示意下,清晨的时候,越泽背着背包,带着弓箭和白虎一同出门了。

    白虎很大,背上坐着她也毫不费力,但是越泽总不太愿意把白虎当坐骑,除了考虑到虎类并不善于驮重物,害怕伤到它的脊椎之外,在她心中白虎与她是平等的地位,让同伴背着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

    但是两者之间体力与速度的巨大差距也让越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白虎一开始也不太适应背上驮人,但是几次之后,它也习惯了,似乎也乐意驮她,它不用越泽示意,就已经乖乖地趴在了地上,等着她坐上背来。

    越泽看着周围的景色倏忽而过,感叹虎子的速度,不过没有专业的马鞍什么的,骑虎还是很难受的,屁股底下粗硬的毛发戳~到了大腿,它奔腾的身躯凸出来的骨头,也颠得她屁股生疼,她感觉她的尾椎骨快断了,此外还要趴伏在斓的背上,躲避那些荆棘树枝的钩挂,抽打。

    不过她很快就不难受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只野鹿,周围并没有它的伙伴,似乎是落单的,白虎也注意到了,开始作出伏击的姿势,越泽从虎身上翻了下来,待在原地打算等斓狩猎。

    斓一道白影,突然的猛扑了上去,但是却没有击中脖子,野鹿虽然被吓到了,但是下一秒灵敏地要甩掉老虎,对着斓还没有愈合的后腿就是用力地一踢,一挣脱虎口,往更深处逃走去。

    白虎正要追过去,此时一只飞过来的箭直接越过了它,一下子就戳中了那只逃跑的鹿。

    不过一箭的威力并不能一下子将鹿射死,白虎迅捷地冲上去补了刀,一口咬断了脖子。

    此处距离越泽站的地方有50米左右的距离,一个面容白皙清秀的女子手持一把弯月型的粗糙弓箭,站在灌木丛后,还保持着射箭的姿态,眼眸坚毅充满了力量,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树林中的清风将她原来用树枝挽好的头发吹落下来。

    斓这一刻被这个它以为很柔弱的雌性震惊了,当然越泽也被自己的好运与爆发力震惊了,她的努力看到回报了。

    “哇塞!好棒,今天我们可以吃鹿肉了!”她带着满满的成就向白虎跑去。

    白虎也很开心,第一时间叼着那匹死鹿过来放在她的面前,对着她的腰和腹部反复地蹭过来绕过去,似乎也在表扬她。

    越泽将野鹿串在长矛上面,她们又在附近搜寻了一下有没有野鹿的同伴,但是很可惜,没有。

    越泽不禁有些疑惑:这种野鹿群一般是会有自己的小家族的,多为成群活动,但是附近并没有见到其他鹿的踪迹,看来这只鹿是自己跑丢的,这个山谷底部基本没有这样大型的食草动物,那么说明附近一定有山谷的入口,既然能够进来,肯定也能够出去。

    她带着斓根据野鹿留下的一些踪迹,在附近搜寻了一阵子,果然在一个大瀑布后方发现了一道裂痕,越泽往上望了望,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但是却一无所获。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有点高度,如果不借助外力,以她的力量是无法上去的,而在靠近裂缝的地方有几个凸起的大石头可以踏着,但是她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办法上去的。

    算了,那只鹿也可能不是从这里过来的呢?正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只野猴子从缝隙里探头探脑地蹦出来了,借助上面的几棵石头,再抓住瀑布旁边的藤蔓,三两下就到了地上。

    !!!越泽:斓,我们有出去的希望了。

    她两眼发光,决定爬上去一探究竟,她想了想还是骑上了斓的背,示意斓借助它跳跃起来的冲力,让她打算借助上面的藤蔓,站到那凸起的石头上面。

    她看了看地下的水潭,如果那个藤蔓承受不起断了,她就得掉进水潭里了,看样子水潭还有点深,这个对于她也算好事,至少不会跳下来直接头破血流,半身不遂。

    斓也很顺从地照着她的示意,一个冲刺,腾跃而上,在她吊住藤蔓的时候,灵巧地越过瀑布,落到了另一边干燥的地面上,随后它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潭底,立马浮出水面,湿漉漉的虎头往上扬起,似乎是准备随时接住越泽。

    越泽成功扯住藤蔓,攀上凸石,看着潭中的白虎,她心中感到很柔软。

    近来,斓总是对她有种顺从到纵容的地步,似乎无论她想做什么,斓都会无条件的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她,这让她觉得她得到了一种的支持。

    这种感觉是越泽很久没有的,从读书到毕业,再到外面上班工作的这些年,她似乎都在一步步地按照周围人认为的“正道”走着,而自己以前很多想法却因为得不到支持,或者说害怕得不到支持而被扼杀掉了。

    渐渐的,她变得越来越没有想法了,城市文明的熏染让她能够苟安于城市社畜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便捷舒适,但是缺少了想象力,唯一能够稍稍慰藉心灵的就是去看个话剧,听个音乐会,自驾去旅游。

    而自己内心的想法却从未有被真的正视过,但在这里,她从一只老虎身上感受到了信任,无条件的支持。

    有你的支持,我才有探索世界的勇气。

    她可以用她所有的智慧与想法去探索这个世界,用自己的双手与力量去创造自己能够达到的生活。

    在这里,生活条件上的艰难并没有夺走她的创造力,反而激发了她去做一些以前敢想不敢做的勇气,在这里,她作为人的主观能动性得到了最大的发展。

    石头有些滑溜,越泽非常艰难地爬上了那个裂缝。

    探了探头,在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大概能同时容纳两个人的缝隙,但是这只是从外面看,越往里面,宽度如何就不知道了,如果那只鹿真是从此处进来的,那么里面的通道肯定有鹿的宽度,但是却不一定能够通过白虎。

    她皱皱眉头,决定再继续往里面探探路,她趴在洞口,双手做喇叭状,往下面潭子里的白虎喊道:“斓!我要进去了,一会就出来。别担心。”

    “嗷呜呜~”回应她的是一声虎啸。

    虽然听不懂,她将其理解成“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弓箭,拿起长矛,谨慎的往里面走。

    里面果然是有一条小路,这个裂缝是岩体断裂形成的,而断开的岩石滚落下来,竟然在狭窄缝隙处铺成了一条弯曲的小路,头顶透露出一线天光来,两边岩壁不时有水滴落下来,两边崖壁上生长着不少的奇花异草,还有深深扎根在石壁缝隙里坚强生长的树。

    越泽敬佩这些植物顽强的生命力。

    裂缝深处也是宽度不一,一会只能容一个人,一会是两三个人。

    越泽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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