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胡乱打了盆清水,简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朵朵血花在清水中绽放后再一次盛开扩散,屋外洁白的芍药正沐浴在月光下,透着晶莹的点点星光。

    如今,设局人似乎正在等待自己入局。

    白蘼万分确定,自己当年根本没有意识到兽群有异常。

    死守城门的她满身伤痕,甚至连最后的阵法都是强行靠着自己的意志才能够完成的。

    正是因为如此,透过回忆之眼她发现了这一个隐藏的事实时,才会遭受到反噬。

    白蘼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微微吞吐气息间,灵力便输入自己的体内。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看来是因为红玉的原因,自己似乎和当时的谢无忌拥有了一样的能力。”

    化天地之灵气于自身。

    玉衡门的夜景很美,点点星光如同泼洒的墨水般,洋洋洒洒中透的闪烁的亮光。

    黎兰合衣正靠在自己的小院的门边,望着屋外的夜景愣愣的出神。

    这时不知人间何处竟还放起了烟花,绽放在天际,倒映在黎兰的眼眸中。

    不知为何,黎兰身上一股悲凉的气息油然而生。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愣愣地看着那一簇簇的烟花。

    玉衡门上下似乎都藏着自己的心事。

    一月后的清晨,白蘼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去食肆。

    还未走近,便被里面传来的气味勾的口水直流。拉开帘幕走了进去,白蘼发现竟然只有一个人在里面。

    黎兰背对着白蘼,丝毫没有发现白蘼在自己身后。

    只见女人用被打磨细腻的木筷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

    白蘼就见着自己那总是以高冷示人的大师姐,竟然夹起一块鸡爪开始啃?

    这是什么个情况?

    即使黎兰啃得同样十分优雅,但是白蘼还是觉得有些魔幻。

    她直接坐在了黎兰对面,这动静把正在专心啃鸡爪的黎兰给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这么早?”黎兰嘴里还含着鸡骨头,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按照她记忆中,自家小师妹每每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来的。

    甚至为了省钱会把早上那顿和中午并在一起吃完。

    所以她见白蘼这么早就来食肆还有些奇怪,白蘼有些好奇地看着黎兰碗里被煮的软烂的鸡爪,猜测自己老远闻到的香味就是出自这里。

    她也去买了一份,随后拿了双筷子坐在了黎兰的对面。

    筷子微微一夹,早已煮的软烂的鸡爪便被肉骨分离。

    白蘼紧紧嗅了一口,卤香味混杂着肉的香直蹿自己的鼻腔。

    白蘼见黎兰吃得那么香,一时间也食欲大开。

    于是过了一会,自己桌前便堆起了一堆骨头。

    黎兰吃得头都没抬,只是微微举手示意:“再来一盘!”白蘼也赶忙紧跟着举手:“我也要!”

    傅南洲刚到食肆就见两人桌上堆了满满一堆的骨头,吓了一大跳:“我去,你们把这个当饭吃了吗?”

    少年此时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马尾绑的有些凌乱。

    白蘼丝毫不怀疑地猜测他可能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松发辫。

    “呜硕这个也特好吃了。”白蘼此时嘴里也被鸡爪塞得满满的,一边幸福到感动流泪。

    傅南洲见她这样子:“这也太夸张了吧?”白蘼不服气地指了指黎兰,傅南洲刚凑上去就被黎兰一巴掌给拍开。

    但是傅南洲还是发现黎兰此时竟然也泪流满面:“卧槽,有这么夸张吗?”

    黎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自己点一盘试试不就好了吗?”

    傅南洲却对此表示兴致缺缺,他不屑地盯着两人碗中的鸡爪:“这么一点肉,有什么好啃的?”紧接着举起手示意今日值班的弟子:“来盘大鸡腿!”

    等到冒着热气的鸡腿端上桌时,香气让傅南洲猛地凑近吸了一口:“看到没,这才叫美味!”说罢,抓起一只就往嘴里塞。

    如今的傅南洲和白蘼不再像刚入门那样钱包空空,尤其是白蘼,早已有了自己的小金库。

    随着太阳的升起,食肆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抵都是些中阶弟子。

    白蘼扫视周围时,竟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到了秋岚。

    男人坐在原地热闹的餐桌上,一个人似乎愣愣地看着什么。

    黎兰察觉到白蘼的愣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在看秋岚?那家伙这些日子古怪的很。”

    黎兰将最后一块鸡爪丢进嘴里,简单啃了两下便吐了出来。

    白蘼听着黎兰的话,又想起秋岚向自己请教如何开直播的事情,再联系到黎兰所说的小狐狸。

    “莫非······”

    “莫非什么?”傅南洲刚刚咽下了嘴里的肉,完全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莫非秋岚师兄被小狐狸勾得倾家荡产了?”白蘼的大胆发言。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傅南洲一张俊脸似乎被噎得都有些发紫,拼命地招着手:“水······”

    黎兰及时端上一杯茶水,傅南洲接过来一口仰头干了,然后猛地咽了一口。

    这才像是刚刚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地喘着气。

    “这么夸张吗?”白蘼半信半疑地看着傅南洲,眼神里还透露着一丝怀疑,她为什么这个可能性很大?

    傅南洲用手几乎不带犹豫地指了指秋岚,秋岚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几乎要将人冻僵一般。

    别的不说,傅南洲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入宗门试炼时,他轻轻地一拨弦将所有挑战者扫下试炼台的模样。

    “你看秋岚师兄有一点像会被勾引的模样吗?”

    傅南洲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黎兰却有着不一样的意见:“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你看师叔那模样像是会整暗恋的样子吗?”

    傅南洲机械地转过头去,脸上划过的诧异,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什么暗恋?谁暗恋?暗恋谁?”这几个字自己都认识,可是他怎么组合在一起反倒听不懂了呢?

    黎兰清了清嗓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白蘼一时间脸爆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千年暗恋,师叔暗恋,暗恋小师妹。”黎兰这次倒是显得十分有耐心,竟然将傅南洲的问题一个一个精准地答复了。

    最后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白蘼的身上。

    傅南洲瞳孔地震地看着白蘼:“你?小师叔暗恋你?你?”傅南洲有些结巴地看着白蘼,但是少女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可思议,还有一句话:就凭你?

    白蘼被他眼底那句质问深深刺痛了幼小的心灵:“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白蘼纯心要气傅南洲一般,挺直了胸脯:“没错,就是姐!”

    相比较前些日子傅南洲对白蘼视为女神的追捧之下,等到两人彻底熟了之后,傅南洲也有些对白蘼的女神滤镜碎掉了。

    他改为崇拜谢无忌了。

    如今得知自己的男神竟然暗恋自己的前女神这么久,他幼小的心灵有些受到了伤害。

    “呵。”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有些低沉的笑声,白蘼却整个人如同被冻住了一样。

    有些机械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男子正坐在几人的后桌,尤其是和白蘼之间的距离只隔了一条走道。

    是谢无忌。

    白蘼见到谢无忌终于闭关出来,一时间又惊又喜地看了过去。

    谢无忌却从袖子中摸出了一根发簪递到了白蘼面前,白蘼接过簪子,把玩在手上。

    与以往的桃木簪子不同,这次谢无忌做的乃是一根由玉制成的簪子。

    上面刻着修竹的图样,像是一种宣示主权的定情信物一般。白蘼在看到上面图案后顿时羞红了脸。

    傅南洲心情复杂地闭上了双眼,一副生无可恋地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

    黎兰见他一副死样,拿手肘戳了戳他:“怎么,还没放弃小师妹?”

    只是傅南洲却仿佛万分可惜般:“小师叔非要暗恋小师妹千年吗?”黎兰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还想要小师叔暗恋千年的对象是你啊?

    白蘼撞入谢无忌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眸,第一次从里面看见了星光和小心翼翼。

    她将簪子重新递给了谢无忌,谢无忌还以为她拒绝了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要不要接过来。

    不过他还是接了过来,如同一只失落的小狗一样,暗淡了眼眸。

    白蘼见谢无忌跟个二傻子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头,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她将后脑勺扭的都有点酸了也没见谢无忌把簪子换下来。

    “愣着做什么?不帮我换一下簪子吗”白蘼有些疑惑地重新看向谢无忌。

    谢无忌这才反应过来,少女将手中的簪子递过来并非是要拒绝自己,而是想要他帮忙换下旧的桃木簪子。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女人发间的簪子取了下来,将玉簪推入。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小心万分,仿佛对待着什么珍宝一样。

    只是这一在大庭广众下的后果就是,整个食肆里安静地连掉根针都能够听到。

    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目瞪口呆地看向这里。

    众人的视线是那样火辣与□□,盯得傅南洲都有些不自在,于是扯着黎兰的衣袖躲在了黎兰身后。

    黎兰:?可以但是没必要吧?

    白蘼似乎也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好,有些羞涩地咳嗽了一声,谢无忌的视线朝周围人扫视过去。

    弟子:“哎呀,这包子真好看。”

    “你的菜上齐了,慢用哈!”一个两个如同耗子见了猫一样,冷汗直冒地收回了视线,整个寂静的食肆再一次运作了起来。

    在不远处通过灵视镜看到了这一切的云月懒洋洋地躺在床榻上。

    可是眼角同样也带着笑意:“真是拿你们几个没办法。”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很轻微的脚步声,云月这才收敛了几分笑意,平淡地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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