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浣溪坐好后,魏林越问:“饭还吃吗?”

    池浣溪摇了摇头,“饱了。”

    “那我去吃点。”

    池浣溪不做声,看着他熟门熟路的走到饭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

    真把这当自家啊?

    池浣溪心里嘀咕着,拿起茶几上的包,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

    试卷、钥匙、暖宝宝以及用剩一半笔水的红笔。

    瞧她这脑子,包里是有放着红笔的。

    若不是因为去买红笔,她也不至于被抢,也不用和魏林越接触,还不会扭到脚。

    这会儿,被抢的东西又原封不动地放在了自己面前。

    除了那沓试卷,包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被抢了也就算了。

    池浣溪已经做好了跟学生摊牌的准备,打算与他们实话实说。

    但魏林越却帮她把包拿了回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魏林越中午说有事要处理,就是去帮她找回包吗?

    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池浣溪知道,他总是很有办法。

    可池浣溪不知道,魏林越对她的事才会积极处理,她觉得重要的东西,他必定为她讨回来。

    有难度吗?自然是有难度的。但她是池浣溪,她值得他这么做,且问心无愧、毫无怨言地去做,哪怕这个人要的是天上的月亮,魏林越都得排除万难给她拿到。

    没办法,他这辈子,就栽她身上了。

    池浣溪拿出试卷改着。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她改试卷就像过去写翻译作业一样,越改越困。

    加之昨晚脚疼没怎么睡好,这会,池浣溪眼皮微阖,头沉沉地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魏林越吃完饭,洗好碗来到沙发旁,看着一脸熟睡的池浣溪,皱了皱眉头。

    大寒天的,地上连地毯都没有,就这么坐着睡觉,不冷么?

    到了生理期,又该痛了。

    魏林越轻声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子,把池浣溪抱起。

    池浣溪眉毛微蹙,声音软软的,“好疼”,随后像抱住了一个暖炉,舒服地在魏林越脖子上蹭了蹭。

    魏林越看着她肿胀的脚,轻轻地将人抱着。

    池浣溪均匀的热气洒在魏林越的脖子上,惹得他心猿意马。

    他恨不得将池浣溪生吞活剥了,最好、最好两人能如连体婴一般,永远不分离。

    这么多年,魏林越不是没想过和池浣溪再战一次。

    特别是他压力大那会,日夜想着池浣溪。如果他能和她再酣畅淋漓一场,也许……压力能缓解半分,池浣溪就像是他无穷无尽的能量来源,只要她在,他就不会过分焦虑。

    他曾想过找到池浣溪,或拐或骗或以钱收买,只要她肯,他俩仅是床上关系他也乐意,即使池浣溪不肯给他任何名分,他也欣然接受。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只要他身下是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他就知足了。床外的纷扰是非他管不着,如果实在生气,心里不爽,他可以从床上讨回来。

    他不是圣人,也非君子。对于池浣溪他没法做到清心寡欲、没法宽容大度。他只想画地为牢,将她永久禁锢在他身边,一生为他所用,一生只能被他享用。

    可魏林越的心终究被道德标准桎梏着,他不能这样,他也不舍得对小池这样。所以只能独自煎熬,心里七慌八乱、惴惴不安。

    只能拣着过去的甜蜜片段,摊开、分匀,一帧一帧的细品。

    回忆追溯到最初的快乐,就从第一次品尝开始。

    因为是她,他能很轻松地找准地方,长驱直入,却疼得对方啜泣颤抖,他只好让自己慢下来,柔声安慰怀里的人。

    慢慢地,多次之后,对方已经很好的适应他,疼痛已转为舒服,开始反客为主,在他身上做威做虎,扬言要将过去被欺负的寸寸委屈讨要回来。他也只能好脾气地答应,但对方还是不懂得如何省力,尽用蛮力,到最后总是一脸疲惫,反过头来又责备他欺负她。

    再后来,他学会了不同的姿势,为了让对方有更新鲜、更轻松、更自在地的体验。

    不得不说,他们在某些方面配合得很有默契。

    他们把对方的每一寸脉络都摸索得清清楚楚,就连下一步动作是什么他们都极为默契。

    他是快乐的,他想:她也是。

    不然,她不会抱着他不放;不会在他抽身时紧紧往前凑,非得贴着才能睡着;不会在每一次精疲力尽时仍要说:“魏林越,我超级超级爱你!”;不会在无数个深夜哀求:“最后一次好不好?”;更不会常常夸他:“你很棒,非常非常棒!”

    魏林越看着怀里的人,她就近在咫尺,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法不成功。

    可她是池浣溪,他不该有这样冒进的想法,即使身下的燥热已经升腾、雀跃。

    但她不允许,他就得浇灭。

    魏林越将池浣溪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掖了掖被子。

    对方呼吸重了些,眉头紧皱一团,嘴里哼了一声,“疼~”

    还是这么怕疼。

    魏林越无奈,蹲下身子轻轻按摩对方小腿。

    待池浣溪眉头展开时,他才转身出去。

    凌晨两点,池浣溪猛地惊醒。

    透过门缝,她窥见了客厅的光。

    她挣扎着起身,慢慢地挪出去。开门那一刻,魏林越的视线与她相撞。

    池浣溪先开了口,“你怎么还在?”随后话里多了几分心疼,“不睡觉么?”

    魏林越快步上前扶住她,“脚没好,少走动。”

    “怎么不回去睡觉?”

    “小池,你心疼我么?”

    池浣溪:……

    而后魏林越声音又响起,“习惯了,已经习惯了半夜三更不睡觉。以前忙的时候,通宵干活的情况都有。”

    “那你现在忙吗?”

    魏林越诧异地看着她。

    池浣溪又问,“那你现在忙吗?”

    魏林越以为池浣溪要给他派活,心情十分欢悦道:“不忙。”

    “既然不忙,回去睡觉。”

    魏林越杵着不动,神情可怜兮兮,“时间很晚了,不方便回去,小池,收留我么?”

    神他妈的不方便回去。

    从这里回到对面那栋的五楼,前前后后不超过五分钟。

    魏林越让她收留他?

    魏林越指着茶几,“看在我帮你改完卷子的份上,收留我么?就一晚。”

    “你怎么……作文你会改吗?”

    “我看了你改完的几张卷子,大概知道作文的评判标准,就按标准改了。”

    魏林越办事能力,池浣溪是放心的,看着可怜兮兮的魏林越,她不再冷言相对,而是柔声说道:“我这只有一房一厅,不比你家有几间房子,天寒地冻的,不方便。”

    不方便,孤男寡女,哪哪都不方便。

    即便这两人早就有肌肤之亲,身上的每一寸都互相熟悉。

    但……分手了,再住一起,总归是不好的。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魏林越说。

    “没有被子。”

    “我不怕冷。”魏林越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池浣溪,“真的,小池,我不怕冷。”

    池浣溪看着一脸憔悴的魏林越,叹了口气,“进屋睡吧。”

    “进屋睡哪?”

    “床。”

    “那你呢?”

    “屋里就一张床,我自然也是睡床。”

    魏林越雀跃,抱起池浣溪往房间走。

    池浣溪对他打预防针,“先说好,我给你睡床,不代表你可以碰我,就算是靠近我也不行。”

    魏林越爽快答应了。

    他再一次将池浣溪放在床上,随后走向另一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开始,魏林越确实连碰都不碰池浣溪。

    房间里一片静谧。

    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这对魏林越来说,实在煎熬,但一想到又重新躺在小池身边,这种惊喜散出来的丝丝清甜,魏林越回味无穷。

    他往池浣溪身边挪了挪。

    池浣溪紧紧拽着床单不放,生怕他下一步的动作。但身体是诚实的,她又渴望着魏林越有下一步的动作。

    正当她思绪纷扰时。

    魏林越抱住了她。

    “说好的,你不碰我。”

    魏林越挑着明白装糊涂,“你说的碰,指的是哪种?”

    “你心里清楚。”

    魏林越继续凑上前,嘴唇几乎碰到池浣溪耳垂,“放心,我忍得住。在你的腿没好之前,我不会动你,再说了,小池,家里没有套。”

    “滚。”

    池浣溪的脸早红了,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魏林越看不见。

    他喃喃低语,身下极度隐忍,“这么多年,我好想你!小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池浣溪没有回应,任由大家就这么僵着。

    魏林越静静地抱着她,呼吸滚烫也沉重,他咬着池浣溪的耳垂,语气轻飘无奈,“要怎样你才肯和我在一起?”

    这话在问池浣溪,也恰似问自己。

    他好像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能用的都用上了。

    池浣溪闭着眼,由着魏林越又啃又舔又咬。

    对于魏林越,她的身体莫名地想要迎合,即便理智一遍遍的告诉她:不可以。

    但,她还是想要接近他,想和他契合。

    可她终究松不了那个口,答应与他和好如初,答应过往不究,答应和他重新开始。

    如果这样,那么她过去对魏林越的疏离,就像个笑话。

    可是,这么好的他,比过去更好的他就躺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又冰又硬的心,也该化了。

    池浣溪的眼角渗出一滴泪来。

    沁凉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滑过脖子,触到了魏林越的手间。

    魏林越停止对池浣溪的亲吻,气息凌乱道:“脚疼吗?”

    池浣溪声音沙哑,“你好烦。”

    渐渐地,池浣溪在魏林越怀里安稳地睡着了。

    而魏林越仅在破晓时眯了一下,又很快清醒过来。

    他将怀里的人紧拥在一起。

    这一次,他不想再放开她了,如果她不同意,他便慢慢等,辅之无休无止、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小技巧,直到她再次回到他身边。

    池浣溪醒时,她的手和受伤的脚都搭在魏林越身上,姿势难以言表,却极其暧昧。

    就像以前每个激烈运动后的清晨,池浣溪就是这么对待魏林越的。要么半搭着他,就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只想与他更近。

    但与过去不同,今时今日,两人都穿着衣服呢。

    隔着厚厚的棉质布料,大家都还是衣冠楚楚的正经人。

    很快,池浣溪发现了不同。

    有人的身下一片的滚烫。

    池浣溪红着脸看向魏林越,他却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说道:“我对自己女朋友有反应,有问题吗?”

    池浣溪气势不输,“纠正一下,前女友。”

    “就算是前女友,我余情未了不行吗?”

    “滚。”

    “你什么时候同意跟我结婚?”

    “做你的春秋大梦。”

    只见魏林越抚摸着她的手慢慢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小池,我现在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等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回到我们相爱的时光,直到你肯完完全全依赖我、托付于我、爱我。”

    而后他将她的手靠近了心脏,感受赤诚的跳动,声音柔和缓慢,“小池,我爱你,比你能想象到的都要多,你若不想承受,可以先忽略,但至少……别再把我推开好不好?”

    嗯……这些话像情话。

    池浣溪听得有些恍惚。

    她盯着魏林越,没回答他,然后转移了话题,“魏林越,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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