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精灵是纯粹的,除我以外

    ——

    在我醒来后,我终于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太阳。

    明明只称得上温暖的光,却把我的眼睛刺的生疼,比手骨被碾碎还疼。

    这么温柔的光,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或许我该笑一笑,我该对此感到高兴的。

    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带着一直森森然的感觉,我真的真的已经好久没笑过了…….

    “你是何人?

    颈部传来一道冰冷的触感,和一道带着冷感的少年嗓音。

    我动了动身,是利器划过血肉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我将嘴角扯的更大了,全然不顾颈间涌出的血液,站了起来,向着前方走去,笑得充满恶意,这是现在的我唯一可以挤出的笑容,声音嘶哑破碎。

    “你猜?”

    “魔物不可入璃月。”

    少年后退了几步,声线依旧带着冷,手上的利器也并未因为那涌出的鲜血而收回。

    璃月!?

    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疯了一样转头,瞪大眼睛,即使因为突然接触了光亮,眼睛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

    像个疯子一样,探寻无果后,身前那个少年就成了最后的稻草。

    “这里是璃月!!!”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少年一下子就被我这个废物抓住了,我死死拽着少年的袖子,声音里带着连我自己都可以感受到的疯狂和执拗,“璃月……璃月……真的是璃月……我知道的.….

    如果我可以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我一定会觉的可笑,虽然没看到也挺可笑的。

    血液,泥土,眼泪,糊了对面那个少年满袖子,也糊了我自己满脸。

    金黑不接的卷曲长发,手部,腰部,颈部裸露的肌肤上诡异的黑色图腾。

    真的就如少年口中的魔物一般,肮脏不堪。

    ——

    “去璃地啊!”

    “反正我肯定要去的!爹在的地方绝对安全!”

    暴风雪之下,小小的黑发精灵是这么说的,她讲的眉飞色舞,对于她口中的那个“爹”,充满了全知全然的信任,虽然狼狈,但墨色的眸中却闪烁着让人不忍拒绝的希望。

    小小的精灵在那描述未来,微弱火堆另一旁,唯二生命体之一的小孩子,金眸中也亮起了微光。

    那是最初的我,最初来到提瓦特的我,充满了生机,和希望,还有另一个同样傻不拉几的小豆丁,特别好拐的那种,说啥信啥。

    然后我现在又遇到了,但是我当年真的没看出来,那个傻不拉几的小豆丁居然是魈!??

    说啥信啥,乖的不得了,还软叽叽的,难道这就是反差萌,自己当初还以为只是一样元素的…

    所以依照风系友人必嘎的情况,我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脑海中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在少年仙人的眼中,那个有着熟悉又陌生气息的精灵,表情尤为古怪,一只眼角向上抽,一只向下抽,还有其他的面部器官,总结,五官乱飞。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精灵模样的人无声的捂住了脑袋,蹲了下来,开始了一系列扭曲尖叫阴暗爬行。

    ——“……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记得要叫老大!”

    ——

    脑海中的小精灵神采飞扬,那不多的脑容量也让她为自己的处理方式沾沾自喜。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再次举起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企图把乱飞的五官掰回原位。

    呵……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对于以前的自己,我真的拒绝承认。

    守护了璃月千年的夜叉,幼崽时期,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

    而他现在看我的表情也很奇怪,唔…….怎么说呢?总有一种“果然是你”“你怎么还活着”的感觉。

    配着他脸上那些还没擦掉的血迹,还有周身环绕的实体化黑雾,整个夜叉显得有些……傻傻的?

    得亏我现在这不是人的体质,还有那种强的一批的恢复能力,在我冷静下来的同时,我的眼睛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也看清楚了面前拿着凶器怼着我脖子的家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来我是没认出来这是我当年骗的那个小豆丁的,但是那种看起来有种呆萌呆萌的样子,还有那个异常眼熟的眼神,那种关爱低智幼儿,格外复杂的眼神……好的,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本人,仿不了的那种…..

    然后,对方就收起了和璞鸢,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一丁点儿叙旧的机会都不给。

    我瞅了瞅自己这跟难民似的爪子,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轻轻的叹了口气,果然穿越什么的,不适合我啊.….

    混了几千年,神都没看到一个,唔,好像也不是没看到,就是都没我活的久而已,想起了记忆里那几个神经质一般的魔神,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我凭借着我出色的野外生存能力,给自己手动挖了个洞,十分安详的躺了进去,眼睛一闭,睡得也是十分深沉,直接就到了第二天,而颈部的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扎了,头顶还多了一块大叶子,遮挡了夜间的露水,洞的旁边还多了一套衣服和一些日落果,还有黄橙橙的树莓。

    鉴于我昨天刚从湖里爬出来,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我对着那叠衣服思考了不到五分钟,我选择了摆烂,但是接下来,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扒拉这套衣服。

    璃月的常见款式,以普遍理论而言,我是,应该,大概,会穿的.....

    手里拿着那件分不清前后的外衣,我无力的把脑袋磕在了作为掩体的大树上,是的,我会穿,但很遗憾,我只会穿里面的打底,时间,磨损……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可能连少年仙人都看不下去了吧。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在大树的另一头,“你……还好么?”

    “不,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感觉自己要嘎了……”回应他的,是我死气沉沉,无力且丧的话语。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我却可以听出他的踌躇迟疑。

    也确实,毕竟死去多年的前前前头头突然诈尸谁不觉得奇怪啊!虽然以我现在的角度去回忆那些零零碎碎的相处时光时,我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个小小只的夜叉,并没有把我当成老大。

    与其说是我致力于搞好上下属关系,不如说是对方在惯着我,即使我在那段时光里,大部分时候表现的像一个失智儿童。

    “那啥……可以帮个忙吗?”我纠结的揣着那件分不清正反的外衣,从树后面探出了我的小脑瓜子。

    ——

    我低着头,看着身前微微倾身的少年仙人,由衷的感慨了一下对方真的好看,小时候糯叽叽的,长大了也这么好看。

    “手。”

    “哦哦!”

    在我的思维跑偏乱飞,就差感慨出声的时候,对方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我十分配合的把手递给了对方。

    少年仙人模样清隽,眉眼低垂,虽是少年模样却是没有了少年人所有的锐气,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时间的沉淀。

    在帮我把外衣弄好后,少年模样的仙人站在我前方,抿着唇,他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发现目光所在之处,是我的头发,昨天还是金黑不接的,今天已经完全变成了如晨光一般浅薄的白金色。

    而且已经长的非常非常长了,比我自己……..算了,不提也罢。

    抿了抿嘴,我把目光放向了那位少年仙人。

    ——

    坐在小湖边,身边是散落在地的地脉新芽,还在燃烧的火堆可以告诉他人,这里刚才存在着深渊法师,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看着清澈湖水中的倒影,还有那朵别在耳边的清心,有些沉默,俩麻花辫…….还挺好看的,不过刚才对方消失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少年仙人有些发红的耳朵。

    这让我零碎的记忆片段又有一些跳出来了,那扎着同款双麻花辫的少年仙人幼崽版,也别着花,不过只是雪山上有些焉了吧唧的薄荷,应该.…..

    也算花叭…….?

    我把自己的眼睛瞪成了死鱼眼,一手抓着一个麻花辫,如果不是场景不对,我真的很想嚎出来。

    为什么会记得这种事啊啊啊啊!

    好吧,脑子里嚎完也就过去了,我直接把脸上扭曲的表情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脸,起身离开了这里。

    在这时候,一个大大只,DuangDuang的冰史莱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准备对着面前的史莱姆动手的时候.….

    那个离开的少年仙人再次出现了。

    看着对方那干净利落,武器都不带史莱姆凝液是手法。

    我面无表情的抹了抹啪叽在自个头上的史莱姆凝液,在对方带着不赞同的目光中,我沉默了,所以,在对方再次离开后,我又坐回了湖边,看着自己现在的样貌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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